房間內,昏暗的光線下,男女抵死纏綿。


    哦,不,是男的抵死纏綿,女的抵死反抗,不過很快女的就沒法反抗了,被吻得七暈八素,癱軟無力地躺在男人的懷裏,大口大口貪婪地唿吸著。


    當男人又想吻過來的時候,她雙手交疊地捂住他的嘴。


    「你夠了啊!」


    她已經奄奄一息了,實在經不起下一輪了,嘴唇火辣辣的疼,說句話都扯得嘴皮疼,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俯身過去:「弄疼你了?」


    她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眼眶裏蓄滿了被親吻誘發出來的嫵媚,可惜他看不見,隻能依稀看到她亮如星辰的眼眸在昏暗閃光,仿佛被水霧澆灌過。


    「你知道就好!每次都那麽用力。你屬狗的嗎?用啃的,當我是狗骨頭?」


    性感的低聲略過她耳畔:「我一時失控,下次一定注意。」


    「還下次!沒下次了!」


    她掙紮著要起身,他卻仍壓著她,桌麵嵌了塊大理石,磕得她背疼,推了推他,「起來,疼!」


    他剛才那麽用力地將她推過來,撞到了她的蝴蝶骨,後頭又吻得那麽激烈,磕了好幾下,現在疼得厲害。


    「哪疼?」


    「背!」


    「我幫你揉揉!」


    「走開!」她繼續推他。


    他挑眉,被情慾掩蓋的脾氣又冒頭了,冷聲喝道:「你沒選擇!」


    說完,架著她的肩膀替她轉了個身,溫熱大手不由分說地撫上了她的背,摸到了她的蝴蝶骨,它就像一對隱藏在皮膚下的小翅膀。


    很多女人為了能美美地穿上深v字的露背裝都會苦練蝴蝶骨,這可是露背的資本,但凡能讓人過目不忘的背影,無不擁有一對漂亮的蝴蝶骨,是美背的唯一驗證。


    用摸的就知道,她的蝴蝶骨不僅形狀漂亮,弧度也很完美,背還很薄,所以可以想像她的背會有多漂亮。


    倏地,他的瞳孔暗如深潭,手緩緩下移伸進了她的衣擺,細膩光滑的皮膚就像是絲綢,讓他順暢地沿著筆直的脊椎凹線向上滑去。


    先前手法輕重有度,揉得她挺舒服的,她就沒反抗,但現在手突然伸進了衣服,沒有了布料的隔離,掌心的熱度像是燃燒的火一樣,燙得她心顫。


    她本能地想迴身製止他,卻被他猛力地一推,趴到了桌上,他順勢撩起了她的衣服,她隻覺得背上一涼,下一秒,他就吻上了她的蝴蝶骨。


    她一慌,使勁地扯著前頭的衣服,不讓衣擺跟著往上撩起。


    稀碎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背脊上,每一個吻都像是烙鐵,落下時灼燒了皮膚,又穿透進皮膚沿著血管直抵她的心髒,心仿佛也被被燙到了,燙得都快化了,她的腿頓時軟了。


    她覺得腦子就要停擺了,絲毫使不出反抗的力氣。


    「辰……」她神經緊繃,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無力。


    「什麽?」


    「我……我已經不疼了。」


    「嗯,那就好!」他沒停,依然忘我地親吻,晦澀不明的表情在暗光下熠熠生輝,然後得寸進尺了地解開了她內衣的扣子。


    這次不是前扣的,他解得很順利。


    她一驚,鬆了衣擺,慌忙捂住胸,結果前後失守,想起身又被他壓了迴去,捂著胸的手也被他抓住高舉,順勢剝落了t恤,內衣就更方便了,隨便一扯就掉了。


    脫得精光!


    他的手下滑後沿著她腰側的線條滑到了前頭。


    由於上半身的肌膚整個暴露在空氣裏,她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也驚醒了,著急地想喊停,但喉嚨又幹又癢,禁不不住咳嗽起來,一咳就岔了氣,咳得停都停不住。


    「妖嬈?」


    「咳咳咳咳……水……」


    他臉色很難看,大好氣氛就這麽給毀了,盡管光線不是很好,但無礙他的行動,摸了隻杯子,取了水過來。


    她沒忘了兩隻手得捂著胸,便就著他的手喝水。


    他撫著她的後頸,慢條斯理地餵她喝下。


    喝了水,嗓子就不太癢了,她長舒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自己沒穿衣服,盡管現在很昏暗,但屬於女人的矜持是不容許自己在一個男人麵前脫光光的,迅速用腳勾起t恤,蓋住胸口,一路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貼到了牆壁才停下,然後轉身將衣服穿上。


    穿妥後,她又覺得哪裏不對,總覺得缺了點什麽。一摸,胸是空的,內衣忘了拿了,還在地上躺著呢……但夜辰站在那,她不敢迴去取,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扔哪了。


    「過來!」見她逃了,他的氣焰又燃燒了。


    「不要!」她抵死不從。


    「那我過去!」


    昏暗的房間裏待久了,視力就會逐漸適應,雖然還沒達到能看清她的地步,但要找到她不難。


    「你別過來!」她真是怕了他了,更可怕的是他欺負她的時候,她毫無反抗之力,這使她很惶恐,如果不是因為咳嗽,她或許就失身了,一想到這個,她臉就紅得發燙,結巴道:「有話……有話你就站在那說。」


    「要麽我過去,要麽你過來,二選一!」他心情惡劣,說話冷冰冰的,且無比霸道。


    見她沒動作,真的就過來了。


    她選的位置不好,右邊是書櫃,左邊也是書櫃,就中間她躲的地方是空的,想要逃就要往前走幾步,等於往他懷裏送,一躊躇,她就被困了個正著。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雙臂撐在她頭兩側的牆壁上,俯身過來時壓迫感極強。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你別靠那麽近……」


    他偏就貼了上去,手直往她衣擺裏鑽。


    她急忙按住他的手,「有話就說,不許動手!」


    那就動嘴……他欺近她,在她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哎?你怎麽又咬啊!」


    「我生氣!」


    天知道他在生氣什麽,明明最應該生氣的人是她。


    他仿佛上癮了,在她的脖頸上又啃了一口。


    好甜,就像糖漬的蓮藕,他愣了愣,這個比喻似乎有點熟悉……瞳眸不由縮了一下。


    她用手抵著他的胸口問道:「因為我關機?」


    「既然明白,就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乖乖地讓我寵你。」


    寵的意思就是繼續剛才的事。


    「不要!」


    他縮眸,危險駭人,「不要也得要!」


    他已經沒耐心了,伸手抱起她。


    她靈巧地蹲下,從他腋下鑽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但他的手很長,手一撈就將她扯了迴來。


    「這是我的地盤,你逃不了!」


    「放開,我有事要做。」


    「有什麽事上完床再說!」


    她的腦子當即被炸到了,「上……上……」


    「名詞解釋就是做愛,粗俗一點就是我想上你,幹你!懂?」


    懂個屁!


    她難以置信地瞠目,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這世上天生就有一種男人,即便看不到容貌,即便什麽事也不做,什麽話也不說,也能在第一眼的時候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不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他那獨一無二的氣質,冷清孤傲,就像座冰山,不僅高不可攀,離得近點還會被凍死。


    說得通俗點就是禁慾係的男神。


    她很確定他就是這種男人,所以這等聽起來很粗鄙的話,實在不適合從他嘴裏說出來。


    上次他說要娶她,已經很讓她很震驚了,但她覺得那是報恩心理促使的,當不得真,過段時間就會忘的。還有上次發燒,他也有欺負她,但她覺得那是他燒糊塗了,醒了估計也記不得做了什麽了。


    至於約好的培養感情,那就是個權宜之計,雖然她承認對他有那麽一點點的,真的是一點點的在乎,但遠沒有到達可以發生關係的地步。


    她以為他會明白。


    那麽今天又是怎麽迴事?


    腦筋短路了?


    腦袋被門夾過了?


    進水了?


    竟然一上來就這麽直白,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還是他認為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你要想多久?」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整個人都生出了一絲戾氣。


    「你當真的?」


    他皺眉,戾氣更重了,「你以為呢?」


    她以為……她以為他大概隻想找個炮友,像他這樣的富家貴公子,這樣的事很常見啊,為了追女人無所不用其極,小說是這麽寫的,電視劇也是這麽演的,表現得再癡情,那也隻是玩玩而已,畢竟豪門貴胄講的是門當戶對,婚姻的目的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化,根本不會為了愛情而結合。


    就算退一萬步,是為了愛情,她和他之間有嗎?


    沒有吧!


    「我覺得我們還沒到這步。」


    他冷哼:「那是你覺得,不是我!」


    「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他就知道她的名字叫妖嬈。


    「有關係嗎,是我的女人就行,你的出身來歷都不重要。」


    「不重要不代表不需要知道。」


    他口氣甚是蠻橫:「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


    她急了,「和你根本溝通不了。」


    「那就上了床再溝通!」


    他是卯足了勁要上她啊。


    「我還沒成年呢!」她今年才十七歲。


    「世界婚姻法規定,女性的合法結婚年齡是十六歲。」


    十六歲結婚,法律認可,前提是女方父母得同意。


    結婚年齡會訂得那麽早,是因為大災難之後,人類的繁衍能力有些退化,生育能力遠不如千年前的人類,說不上這是退化呢,還是進化,更像是大自然為了生態平衡的一種限製,不然按照千年前天朝人民的繁殖能力,現如今的世界怎麽可能隻有三億多人,且幾乎看不到雙胞胎和多胞胎(相當少,但不是沒有!)


    因為少子化,勞動力就會不足,老齡化就會嚴重,這可是動搖國本的大問題,所以世府鼓勵年輕人早點結婚,這樣就能盡量多生些孩子。


    妖嬈張了張嘴,該說的理由已經都說了,她已經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他顯然也不想和她多費口舌,趁她不備,握住她的細腰,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落入了他溫暖的懷抱裏。


    「我忘記了告訴你……」他抱緊她,「我叫尉遲夜辰,尉遲這個姓,你應該不陌生吧?」


    尉遲……


    頓時,腦中一個激閃,尉遲……那個有名的總統世家?


    她驚得瞪圓了眼睛,她一直以為他姓陌,就是一普通的富家子弟。


    「如果不出意外,我會是下一任的總統。」


    她扶住自己的下巴,省得它脫臼了。


    「至於你是誰,我大概也能猜到!」


    她一愣,什麽意思?


    他輕笑:「妖嬈,你為什麽會在這?」


    這個問題……呃,她不好迴答啊。


    「我換個方式問,妖嬈是你的真名,還是葉嬈是你的真名。」


    她抽了一口氣,仰頭看向他,黑暗裏,他站在那長身玉立,即便沉默的一言不發,也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沉穩和篤定。


    「你……你怎麽知道?」


    「你能無聲無息地進來,除了是考生,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他早該想到的,隻是一直沒往這方麵細想,但是今天她的出現說明了一切,擂台賽的整個考場都是對外關閉的,閑雜人等都不許進入,如果是外部人員,偷跑進來的機率幾乎是零,淩雲島又所屬軍校區域,門禁森嚴,關卡重重,就是職業殺手想進來都得花費一番功夫,前提還需要依賴先進的設備,內應,組織的後援。


    但這些她一律都沒有,那麽可能性隻有一個,她是參加擂台賽的考生。


    「考生你能猜到不奇怪,為什麽你會知道我叫葉嬈。」不會是因為名字裏也有個嬈字的關係吧。


    他咳嗽了一聲,「眼睛,還有脖子……」


    「啊?什麽?」


    他又咳嗽了一聲,「不要問,總之我就是知道。所以……」他突然撫上她的臉,摩挲著,「將燈毀了是因為你臉上易了容,對嗎?」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想贊他一句……真特麽聰明。


    可是,她的問題也來了。


    「辰,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出考題的人。」


    「是啊!」他迴答得很爽快。


    她抖了抖眉毛,「果然長了一張欠抽的臉。」


    「嗯?」


    「你也不要問,因為我不想說!」搞了半天,就是這傢夥在折騰人,氣死了。


    「那你所說,妖嬈是真名,還是葉嬈是真名?」他篤定葉嬈不是真名,否則她不會易容。


    她擰了他一記,「明知故問!」


    他笑了笑,「很好,至少沒騙我。」


    「去,一邊去,我現在看到你就有氣。」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了,那就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關機?」


    對,他知道,但還是很氣,因為休息的時候她不一樣關著手機。


    他忍不住提醒:「以後休息的時候不要關手機。」


    「我高興關!」


    聽聞,他一把掐住她的腰,挑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她又被吻得七暈八素,唿吸急促了。


    待她拚命唿吸氧氣的時候,他摩挲著她的嘴唇,「那正好,我也高興!很是樂此不疲。」


    她無言以對,想掙開他,他卻抱得死緊,像個鋼鐵鑄造的牢籠。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他在她耳邊吞吐著熱氣。


    她頓時耳根發癢,「不許靠那麽近說話。」


    他偏不,舔了一口她的耳垂,「我想將你推倒,狠狠地要你!」


    她整隻耳朵都紅了,佯裝鎮定道:「你一定要說這種下流話?」


    「這是情話!」他更正。


    「你對情話一定是有誤解!」


    「那你說說,什麽是情話?」他又咬住她的耳垂吮吸了一口。


    她敏感的渾身一顫,「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我等著你教我情話呢,嗯?快說!」


    想誆她,沒門!


    「自己……自己想去……你……你先放開我!別亂摸!」


    他的手又開始不規矩了,在她衣服裏像條遊蛇。


    「妖嬈……你不能總這麽吊我胃口。」


    光線雖然昏暗,但他仍能看到她頸部那優美的輪廓曲線,以及胸口的起伏,這一切都勾起了他體內深處最熱烈的欲望,所以他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從喉嚨裏逼出來的。


    「誰……誰吊你胃口了,明明是你……是你思想有問題!」她可是一直在拒絕的。


    「妖嬈……我是男人!會有很正常的需求。」


    她清楚感受到他衣服下肌肉的僵硬,臉頓時發燙。


    「妖嬈,真的不行嗎?」他語調裏有一絲懇求,貼著她磨蹭著。


    這種事要她怎麽迴答,當然是不答應,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他的反應太明顯了,她現在很擔心他會用強的。


    怎麽辦?


    房間就這麽點大,她上哪躲去。


    想這些的時候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什麽人,別說一個他了,十個她都不用怕。


    「你……你別亂來,我們約法三章過的。」她吞了口唾沫,努力尋找話題,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門扉,暗忖外頭的人都是死人嗎,怎麽都不進來看看。


    他注意到了,說道:「你死心吧,這裏我最大,沒有我的允許,這裏就是塌了也沒人敢進來。」


    老大了不起啊,老大就能強搶民女了?


    她抿了抿唇,過了一會兒,終於讓她想起了件事。


    「你不懷疑我嗎,不問問我為什麽要用假身份考軍校?」


    他可是未來的總統閣下,應該知道軍隊的重要性,豈能容許一個擁有假身份的人混在裏頭,萬一是奸細不就完了。


    「你想說的話總會說的,我願意等。所以你是什麽樣的身份都沒有關係?」


    她心裏頓時一暖,但有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揶揄道:「哼,你就不怕是美人計?」


    「美人計?」他撫了撫下巴,眼眸發亮了,往她鼻尖上咬了一口,「要是美人計,那可以上床了嗎?」


    他還惦記著這件事呢,無所不用其極,萬分的期待。


    「我身體不好,讀書少,不如你教教我什麽叫美人計,我好認真學習學習。」


    妖嬈額際突的爆出一根青筋,握緊拳頭朝他腹部送去,這迴她倒是發揮出應該有的武力值了。


    「不要臉!」


    他悶哼地跪倒在地,抬頭時,她已經不見了。


    「妖嬈?」他眯著眼睛在黑暗裏尋找她,突然頭頂有了微小的動靜,抬眼一看,便見她正在往通風管裏鑽,他黑了臉,「你是老鼠嗎,有正道不走,非要走這種地方!下來!」他看得其實並不清楚,但那兩條腿甩來甩去還是能隱隱看到的。


    她已經鑽了進去,轉了個身看著他說道:「別過來,過來我就跟你急。」


    「妖嬈,我可以給你通行證!」


    「不需要。」


    「你是想玩地下情嗎?」這種事他可沒興趣。


    「誰跟你玩地下情了,我就是這麽進來的。現在不過是原路返迴!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迴去考試了,還有……你不準來找我。」


    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依照他的尿性,肯定會時不時地找她,他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偏是尉遲家的人,還是未來的總統閣下,她可不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都這時候了,你還要規定這個,規定那個,快下來,我送你去出去。」


    「說了不需要了。你要是不答應就分手……呸!」她發現說錯話了,「不答應的話朋友都沒的做!」


    「那我們要怎麽見麵?」


    見什麽麵?見了麵他肯定動手動腳,她覺得應該保持距離。


    「考試很忙,沒空!」


    「這關是最後一關,考完了你就不忙了。」


    「那可未必,萬一我沒通過呢,沒通過我就得迴家!」她完全忘了他是誰了。


    他是出考題的人,掌握著考生的生殺大權。


    於是,他給了個五個字:「你被錄取了!」


    噗!


    徇私枉法啊這是。


    「誰要走後門啦!我有的是實力!警告你不許亂來!我走了!」她還趕著迴去教訓假的莊流裳呢。


    她蓋上通風蓋,呲溜一下就不見了人影,比老鼠還快。


    夜辰鬱卒地直想捶胸,這時候外頭的顏離浩敲了敲門,「夜辰,你在和誰說話?」


    外頭的人十幾分鍾前就發現屋子裏的動靜有點大,但夜辰最近的脾氣不好,誰都不敢惹。


    「什麽事?」他煩躁地扒了扒頭髮。


    「那個……第五戰結束了,該發布第六戰的分組表了。你聽到我說了什麽嗎?我說你怎麽把門鎖上了?」


    夜辰氣惱地開了門,臉上一團陰雲密布之色。


    顏離浩一對上這張臉就覺得背脊一陣發涼,吞了口唾沫道:「我不是故意吵你,是底下的教官們都在問,所以找你來了,你沒事吧?」他往房間裏張望了一眼,「哎?房間怎麽黑乎乎的,你關燈了?」他按了按門旁的開關,「咦,不亮?這黑燈瞎火的,你怎麽也不叫人來修?」


    夜辰站在門口,眉心一片陰霾:「說完了?」


    他點頭:「說完了!」


    呯的一聲,門就關上了,差點撞歪顏離浩的鼻子。


    「這臭脾氣,真是沒治了。」


    寒熙走了過來,「怎麽了?」


    他摸了摸鼻子,「誰知道!」


    寒熙開了門,「夜辰,第五戰的獲勝名單給我一份……」


    「自己拿!」


    他走了進去,突然踩到一樣東西,低頭一瞧是把槍,「你的槍怎麽掉地上了?」


    夜辰瞥了一眼,「不要了!」


    「不要,為什麽!?」


    他擰了擰眉心:「省得那天不小心把自己變成鰥夫了!」


    「啊!?」


    「別問!」


    寒熙想他大概是心情不好,扔東西撒氣呢,也就沒多話,將槍放到了桌上,準備拷貝名單時,發現地上一團亂,眯了眯眼,看到件奇怪的東西,順手就拿了起來,湊到眼前一看,人就傻了。


    這是……女人的內衣!


    「咳,夜辰,這是哪來的?」


    夜辰眉骨一跳,大步跨地過去奪下,塞進軍裝的口袋裏,臉繃得死緊,瞪著寒熙,似要活吞了他。


    寒熙立刻舉起雙手,「我什麽也沒看見,真的……什麽都沒看見!」他趕緊取了名單走人。


    門口的顏離浩看到了,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表情委實誇張,嘴張得能塞進一顆恐龍蛋。


    夜辰喝道:「你還不走?」


    「走……哦,馬上走!」他迅速倒退出去。


    呯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顏離浩頓了頓,下一秒八卦小宇宙洶洶燃燒,貼到門板上偷聽,他嚴重懷疑裏頭藏了個女人,要不然怎麽會有那種私密的東西,而且前頭門是反鎖的,房間裏還黑漆漆的,地上掃落一堆物品,這種種跡象表明……


    紅葉從盥洗室迴來剛好路過,問道:「你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麽呢?」


    「噓!你輕點!」


    「怎麽了?」


    他往她胸口溜達了一圈,問道:「紅葉,你內衣穿了嗎?」


    紅葉立刻甩手過去,「下流!」


    他矯健地避開,忙道:「我就問問,排除一下其他的可能性嘛!」


    「什麽可能性,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也對,不可能是你的。」


    「你是不是犯糊塗了!」


    「沒!我就問問,真的就是問問。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他繼續將耳朵貼到門板上。


    「古裏古怪的……你到底在幹什麽?」


    「偵查地下情!」


    「啊?」


    「別問,忙著呢,別打攪我,走開,走開!」


    「你小心夜辰一槍崩了你!」


    「走啦!煩人!」


    「你好自為之吧。」她言盡於此了。


    顏離浩的八卦小宇宙是越燒越旺啊,可聽了半天裏頭也沒動靜,難道女人走了?


    不可能啊!


    話又說迴來,那女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又怎麽進來的!?


    他一天都在這,壓根就沒看到除了紅葉以外的女人進來過。


    正想著,門突然被打開,他嚇了一跳,差點跌過去,趕緊扶著門框站穩,突然跟前刮過一陣風,他像個陀螺一樣打了個轉,隻見夜辰沖了出去。


    「你去哪啊?」


    「出去一下!」他的臉色是烏雲罩頂般的黑。


    「哦。」迴頭一想,又覺得不對,「你輪椅不坐了?」


    這時候夜辰哪顧得上坐輪椅喬裝啊,光想著妖嬈沒穿內衣的事了。


    這笨女人,內衣也不曉得迴來拿一下。


    **


    「小符!」


    休息室裏,妖嬈將小符拉到一邊,「問你個事!」


    小符啃著玉米棒子,迴道:「說!」


    「有沒有這個?」她對著自己的胸比了個弧度。


    迴來的路上她突然覺得胸口涼颼颼的,這才發現內衣落在了夜辰那,又不好意思迴去取,隻好求人了,休息室裏就她和小符兩個女人,隻能找她了,說不定她會有備用的。


    小符眨了眨眼,瞅了一眼妖嬈的胸,抬眼又看看她的臉,「你好貪心哦!」


    「啊?什麽貪心,我是問你有沒有那個!」


    她將玉米棒子咬在嘴裏,含糊不清道,「有,你等等!」她往道袍裏掏了掏。


    妖嬈一喜,還真有啊,太好了。


    「喏,送你,貼個三個月保證讓你成為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


    妖嬈低頭一看,兩道符,上頭寫著——包你波霸符。她腦門立刻一頭的黑線。


    她就不該問她。


    「怎麽了?不相信我?放心啦,保證好用!不過你已經很豐滿了,適可而止啦。」


    妖嬈隻想掐死她,「還你,這東西太高檔了,你留著自己用吧!」


    哎,她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視線一瞥,看到了休息室放著的急救箱,她挑了挑眉,想到辦法了,趕緊將急救箱提走,進了盥洗室。


    這時,第六戰分組公布了。


    小符搜到了自己的名字,一看分組,驚得鬆了手,玉米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陳小符vs蓮見。


    「……」這特麽還需要上擂台比嗎?


    蓮見沒看自己的,看的是妖嬈的。


    葉嬈vs莊流裳。


    嗬嗬,有好戲看了。


    **


    另一頭的休息室裏,尖銳的笑聲從手機裏傳出。


    「你第六戰的對手是葉嬈?」


    「嗯!」


    「哈哈,真是老天開眼了!」


    手機那頭,莊流裳看向自己的右腿,那有一條疤,剛結痂,襯著白皙的皮膚格外駭人,本來傷口並不大,但在雪夜裏凍了一段時間,發作了炎症,又凍傷了神經,若不是顧卿晚派去的人救得及時,她這條腿恐怕會瘸。


    她將自己受的苦全都怪罪到了妖嬈身上。


    「讓我想想,是讓她斷手好呢,還是斷腿。不,都斷好了。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惡氣。你大膽的做,用盡我付雙倍。我定要讓她好好瞧瞧惹到我是什麽下場。你可以把握?」


    「斷腿的事我已經做過了,再做很容易被教官發現是故意的,你的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她無法再進行考試,既然如此,換其他方法也一樣,而且她和蘇文不同……」


    「你對付不了?」葉嬈的強悍,她是領教過的,但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得上她這個僱傭兵出身的殺手吧。


    「打了才知道。」


    「那就打,放開了做。我對你有信心。」


    「那麽傭金我要四倍。」


    「你……」


    「正常要價,對付的人不同,如果你付不起,交易取消。」


    莊流裳咬了口牙,「好,成交。做得幹淨利落點。」


    「你放心。」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電話掛斷後,殺手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做他們這一行的,看人很準,葉嬈絕不好對付,到底年輕,不過十七歲的女孩,再厲害又能如何,但她還是上了心,從隨身帶的行李裏找出一枚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戒指戴上。


    小心使得萬年船,有些錢可不是那麽容易賺的。


    **


    第六戰開賽時,張凡沒有迴來,妖嬈知道在沒有確定蘇文安好前,她是無心考試的,來與不來都一樣,都會是輸,不過輸一場並不會淘汰,隻要後頭不輸就行了。


    所以,張凡這一戰便自動棄權了。


    同時棄權的還有陳小符。


    「蒼天呢,我的對手是高手師父啊,還比個毛線,不去了,不如在休息室吃零食看你們打。」


    對此,妖嬈很是抱歉,偷摸進控製中心更改分組表時,她光顧著將莊流裳的對手改成自己的名字,沒注意到自己原本的對手是蓮見,連瞄都沒瞄一眼,誰知道會出這麽個烏龍。


    「怪我,怪我,都是我粗心大意了。你放心,輸一場沒事的。」


    「我知道,沒怪你。倒是你小心點,那個女人不好對付。對了,這個護身符你帶著,本來是給小文的,結果她上場的時候掉在了休息室。我就說有血光之災,她還不信,這護身符可是注入了我十幾年的道行,絕對能逢兇化吉。小嬈大大,你可不能輕忽,一定得戴著。」


    「行,我戴,我這就戴。」她將護身符掛到了脖子上。


    「這我就放心了。好了,趕緊上場吧,我就在休息是裏看著你修理那個什麽流……」


    「莊流裳!」


    小符掄起拳頭揮了揮,「管她誰呢,狠狠揍,別客氣。」


    「嗯。那我走了。」


    第六戰的場次,她是第一場,現在就得去擂台報導。


    蓮見跟在後頭道,「雖然我知道那女人絕不會是你的對手,但到底是做殺手的,你還是要小心些。」


    「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跟著我,去幫阿元吧。」


    阿元和她一樣也是第一場。


    第六戰,小符棄權,蓮見就是不戰而勝,其實妖嬈覺得蓮見棄權比較好,但小符認為蓮見棄權太假了,一看就是讓她的,還是她來比較好,因著這緣故,蓮見隻要去擂台報個道就行了,正好可以趕去幫阿元。


    「那我去了!」他決定速戰速決,幫完了阿元就過去找她。


    「嗯。」


    阿元和她的擂台賽區不一樣,所以到了岔路,她和蓮見就分開了,快走出通道時,突然有個人影閃了出來。


    她差點撞上去,抬眼一看,竟是夜辰,眉毛直抽抽,趕緊將拉到能避開人的角落去。


    她喝道:「你來幹什麽?不是說了不準隨便來找我的嗎?」


    他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她易容後的樣子,不得不說這易容之術極為精湛,毫無破綻可言,若不是知曉她本來的容貌,他絲毫不會懷疑這是另外一個人。


    「怎麽不說話?」


    他往她胸口溜達了一圈,突然一愣,直接用手戳了上去,皺眉道:「怎麽變小了?」而且手感也不對,硬邦邦的。


    她頓時臉紅耳赤,抱著胸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混蛋!」


    他完全是下意識之舉,擠了擠眉心道:「我是關心你。」


    「不用關心,你快說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送東西!」他從口袋裏掏出內衣,「你忘了拿了。」


    她臉更紅了,伸手搶了迴來,胡亂塞進褲袋裏,「好了,我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換上?這附近有個公共廁所。」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跟一個男人討論這種事情,她都快無地自容了。


    他嚴肅道:「繃帶不舒服!」


    剛才戳的時候,他就知道是什麽了。


    「你能不能別說了!」舒服不舒服她說了算,和他有什麽關係,而且這種事這麽私密,她都要沒臉了,「你走開,我趕著上擂台。」


    「你的對手是莊流裳,她不是一般人。」


    「哎?」她迴頭,訝異了,「你知道?」


    「嗯。」


    輕描淡寫的一句讓妖嬈炸了:「你知道她是假扮的,還不製止她,你知不知道她傷了我的朋友。」


    「知道!」莊流裳是殺手假扮的,他早知道,但她的朋友被打傷卻是剛知道。


    「你混蛋!」知道竟然不阻止,罪加一等。


    「她是我母親派來的。」


    她怔住了,「哎?」


    「說來話長,等這關過了,我再和你說。你若是討厭她,我現在就幫你解決了她。」


    「不要!」


    他靠著牆輕笑:「就知道你不要,所以才會改了分組名單,對吧?」


    「你怎麽知道?」她改名字的時候他又沒看到。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妖嬈,你男人我記性很好,看過的東西基本都不會忘。」


    你男人……


    她怒紅了臉,又是一句:「不要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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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我是通房丫頭生的……


    二狗子:咳咳,好了,下章輪到你了,我不是埋好伏筆了嗎?等你拆繃帶……慢慢拆,想怎麽拆就怎麽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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