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花始終閉口不言,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不堪的往事,小臉慘白。


    “夫人,李家兩口子來了。”


    杜夫人聞言,下頜一抬,李老伯和李大娘兩個人拘謹不安的進了門,進門就對著杜夫人跪下,“給夫人請安。”


    李大娘見李杏花在身邊跪著,眼皮跳了跳,還以為是李杏花犯了什麽錯,立即低頭認錯,“夫人,杏花書讀的少不認識字兒,要是犯了什麽錯,還請夫人開恩見諒。”


    李大娘一進門就先替李杏花認錯了,李杏花眉頭微皺,杜夫人卻道,“有幾件事你隻要如實迴答就是了。”


    李大娘一輩子在村裏呆著,哪見過什麽世麵,這還是頭一次來這麽富麗堂皇的府邸,心中的怯意多了三分,一聽這話立即點點頭,“我一定如實迴答。”


    “你們是不是蓮山村的村民?”杜夫人眸光銳利,看的李大娘心頭發麻,渾身不自在,來不及思索便點點頭認了。


    “村裏有沒有一個四歲的孩子,名字叫九珠的?”杜夫人又問。


    一聽九珠的名字,李大娘愣了下,很快又點點頭,“是有這麽一個人,兩年前跟著一名雲遊的野大夫來到了蓮山村,就住在我家隔壁,九珠就是一個無父無母沒人要的孤兒,被這個野大夫撿來了,經常在村裏蹭吃蹭喝,也沒人照顧……”


    杜夫人一聽這話,眉頭緊皺,“放肆,九珠姑娘也是你們能詆毀的,何況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李大娘被杜夫人這一嗓子吼的一激靈,渾身哆嗦了下,李大娘還不知道九珠如今在京都城的地位。


    “我再問你,你們為何來了京都,蓮山村發生什麽事情了?”杜夫人對九珠的印象不錯,很是乖巧的一個孩子,最重要的是皇後和太子對九珠很是疼愛,還有朝慬公主對九珠也很疼愛,九珠的身份就注定不一般。


    再說了一個四歲的孩子,能懂什麽彎彎繞繞,又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更是沒有人教誨,隻是運氣不錯罷了。


    李大娘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猶猶豫豫又不知該說不該說,杜夫人斜了眼李大娘,“有什麽話就說,不得隱瞞!”


    李杏花忽然開口,“半年前蓮山村還一片平靜,有一天夜裏來了不少的盜匪,挨家挨戶的打家劫舍,從村東頭開始掠奪,大家都躲起來了,後來也不知怎麽,那些盜匪一個個都被毒物咬著跑了,就是九珠的師父,留下了不少的毒物救了整個村子裏的人,本以為趕跑了壞人,村子裏就可以恢複平靜了,可誰知五日後,那些盜匪又迴來了,挨家挨戶的開始搜查,點了名的要見九珠,九珠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群盜匪幾乎將九珠的家給翻了個底朝天,搜查出一塊玉佩,更是不肯罷休,誰敢阻攔就殺了誰,殺紅了眼,村民都不敢上前,整個村子都被人給包圍了,那些盜匪一把火將整個村子都給燒了。


    李杏花一家是因為李大伯的腿疾犯了,推著李大伯去了鎮上抓藥,這才避過了一劫,迴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熊熊大火,幾乎照亮了半邊天,李杏花去了村長家,親眼看著村長家被燒的隻剩下一片漆黑殘渣,一家五口無一幸免於難。


    李杏花一家便逃到了鎮子上,再不敢提蓮山村三個字,李大娘有個表姐就在鎮子上柳家做粗活,李大娘的表姐曾來見過一次九珠,這次在柳家見了九珠,便告訴了李大娘。


    “要不是九珠招惹來的禍事,蓮山村幾百條人命不會死的不明不白,整個村子都為了九珠死了,她倒好,來了京都城享福來了。”


    李杏花哼了哼,若不是當時心軟李杏花恨不得掐死九珠,給蓮山村的上百條性命陪葬。


    “盜匪為什麽要找九珠?”杜玉蘭忍不住問,九珠不過是個四歲的孩子而已,找九珠又有什麽用?


    李杏花嗤笑,“是因為一塊玉佩,來村子裏搶劫的盜匪將一塊玉佩給典當了,九珠十有八九就是不詳之物,就因為這一塊玉佩才給整個蓮山村招惹了殺身之禍!”


    杜玉蘭沉默了一會又問,“九珠的那位師父呢,人在何處?”


    這次不等李杏花開口,李大娘立即道,“還能有什麽,跑了唄,這野大夫醫術相當高明,脾氣卻很奇怪,按理來說依照野大夫的醫術去鎮上,不,就算是來這裏,做個醫館大夫綽綽有餘,村裏的人但凡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野大夫一個藥方就能醫治好,且分文不取,久而久之,村裏的人也就接納了這個野大夫。”


    杜夫人抿唇,九珠之所以入了皇後的眼就是因為醫術,身邊有這麽一位高人教導,難怪九珠小小年紀懂得就多。


    “有不少人知道野大夫的名氣,花費重金來求診,這野大夫的脾氣卻是古怪的很,要麽就是是在大開口,要麽就是死活都不救,時長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九珠那丫頭就是吃著村裏的飯長大的。”


    李大娘對清師父很是不滿,一心認定了清師父就是因為得罪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敢出頭露麵,才會躲在了蓮山村的。


    杜玉蘭聽著唏噓不已,心中對九珠更是憐愛,“無論如何,那都是大人的事,九珠根本不知情也是無辜的。”


    “無辜?”李大娘搖搖頭,“那塊玉佩就是九珠的,說不準九珠的身世就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清師父不知在盤算著什麽呢,才看不上那些小恩小惠,盜匪就是衝著九珠而來,蓮山村的村民被殺也都是事實,試問九珠一個小小的姑娘有什麽本事來了京都城,可見手段是不俗的,還有那個清師父,指不定就在籌謀什麽呢。”


    杜夫人聞言臉色微變,對李大娘的話信了一半,陸國公夫人的嫡子滿月宴那日杜夫人也在場,一個四歲的孩子表現的實在過於早熟,穩重,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幾個皇子都跟著九珠身後轉,凡是接觸過九珠的人,都很喜歡九珠。


    九珠救了皇後,北縉帝差點要給九珠冊封公主的身份,這麽曲折的事,要不是親眼所見,杜夫人還未必肯相信這個事實。


    這一切太過於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可以安排好的一樣。


    “九珠如今身份不同,你們若是管不住嘴,到時候有了麻煩誰也救不了你們。”杜夫人冷著臉色叮囑,沒想到九珠竟然會碰見了李杏花,還將這件事給捅了出來,倒是將杜家也給卷入其中了,搞不好杜家還會成了同謀。


    李大娘一聽這話立即捂著嘴,臉色卻是煞白煞白的點點頭。


    “去給李家兩口子安排個住處,這幾日就住在杜家吧。”杜夫人斜了眼身邊的丫鬟,那丫鬟立即點了點頭,帶著李大娘和李大伯以及李姨娘三個人離開了。


    “這下糟了,惹了麻煩事,還不知道九珠姑娘迴去以後會不會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要是追究起來,杜家反而惹了麻煩。”杜夫人憂心忡忡的看著杜玉蘭。


    “母親,女兒覺得這隻是李家的片麵之詞,還不足以全部相信,具體這其中有什麽事未必就如李家說的那樣。”杜玉蘭倒是覺得這件事不簡單,“畢竟九珠隻是個女子,曆代曆朝,女兒家倒是是不如男兒尊貴,何必躲躲藏藏的籌備什麽呢,皇後娘娘和公主都是聰明人,九珠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肯定會察覺出來的。”


    “玉蘭,誰能對一個四歲的孩子有戒備呢?”杜夫人皺眉,“總之這件事還是要盡快弄清楚才是,否則母親這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安穩,自打母親見了九珠的第一麵起,這孩子哪像是從村裏出來的,渾身上下就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機靈勁。”


    與其說是機靈勁,倒不如說是尊貴,小小年紀就生的如此粉雕玉琢,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旁人家四歲的孩子這會還哭著鬧著呢。


    “還有那個清師父,聽說是個很厲害的大夫,這年頭哪還有什麽兩袖清風之人,不行,我這心裏實在放心不下。”杜夫人說著立即讓身邊的人親自去蓮山村一趟,打聽個清楚再說。


    “玉蘭,當初殿下去邊城極少有人知曉,為何就能帶迴來一個孩子,實在太巧合了。”


    杜夫人越想越不對勁,心裏沒底。


    杜玉蘭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母親,您低估了殿下的手段了,雖然女兒不知道殿下為何帶九珠迴府,但殿下不是普通人,當初殿下也在蓮山村附近,肯定早就查過了,隻是殿下隱瞞著沒有對九珠說而已。”


    九珠沒少和杜玉蘭提起蓮山村的事,臉上的興奮和落寞相互糾結,提到了清師父,也提過杏花,要不是今兒見了杏花,九珠到現在還不知道蓮山村出事,杜玉蘭相信九珠就是九珠,而不是一個有心計的孩子,有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了,很簡單純粹的孩子。


    聽了杜玉蘭這話,杜夫人心理稍稍鬆了些,隨後又道,“不管怎麽說,李家的人不能繼續呆在杜家了,那個李姨娘,性子又倔強的很,等這件事風頭緩緩,給一筆銀子早早打發了越遠越好。”


    杜夫人向來把杜家的名聲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是不會允許有人玷汙了杜家的清譽的。


    “也好。”杜玉蘭看得出,李杏花根本就不喜歡在杜家,離開對李杏花而言也是件好事。


    李家三人進了院子就被看管起來,門口站著好幾個護衛,李大娘哪見過這種架勢,頓時就嚇傻了,緊緊的抓著李杏花的手,“杏花啊,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你不是在杜家做姨娘嗎,為什麽他們要軟禁咱們,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李大娘自從那次被嚇壞了,膽子就小了很多。


    李杏花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杏花啊,是不是你得罪了杜家什麽人了,為什麽杜夫人好端端的提起了九珠那丫頭了?”李大伯沉默了一路,見四下沒人才忍不住開口問。


    李大娘一聽這話立即怒氣叢生的看向了李杏花,“杏花,真的是這樣嗎,杏花啊,你怎麽就這麽作踐你自己呢,林南那個短命鬼已經死了,你還惦記著什麽,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偏要折騰,如今可好了,連累我和你爹也被留在這裏,說不定那一天就被人毒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少說兩句吧,這京都城的規矩你又不了解,杏花出生貧寒沒個依靠,在杜家根本就直不起腰來,還不如杜夫人身邊的丫鬟說話好使,你怪杏花做什麽!”


    李大伯自是護著杏花的,當初逃離蓮山村的時候幾人身上的銀錢少之又少,加上李大伯還要看病吃藥,還沒到京都城呢,銀子就沒了,是一路要飯才到了這裏。


    杏花心裏惦記著李大伯的身子,正好見牙婆在買丫鬟,便把自己給賣了,將所得的一直都給了李大伯看病,找了個落魄的宅子落腳,杏花容顏姣好,第一次就被賣入了杜家,碰巧被杜家三少爺給看上了,先是做了大丫鬟沒過幾天就成了李姨娘,每個月賺的銀子比丫鬟多了不少,杏花都給了李大伯,李大伯的身子才漸漸好轉了。


    誰成想時隔幾個月後會在杜家遇見了九珠,這是杏花萬萬都沒有想到的,杏花做姨娘的這段日子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整日渾渾噩噩,不知所以,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是林南的身影。


    此刻冷不丁被李大娘給提起來,杏花臉色發白,心裏就跟針紮了一樣難受,要不是李大伯身子弱,杏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去找林南才好。


    若是沒有殺戮,林南的身子漸漸好轉,和李家已經開始說親事了,或許再過不久兩人就要成婚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清師父和九珠,杏花如何能不恨九珠?


    “杏花長得好,三少爺不是一眼就看中了麽,隻要杏花給少爺生了個大胖小子,將來地位不就能穩定了麽,隻要杏花能緊抓著三少爺的心,說不定還能做正室,一個病秧子有什麽好的,我的話偏偏不信……”


    李大娘對杏花的意見不小,心裏還憋著氣,語氣也就沒好哪去。


    “說夠了沒,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能改變現狀嗎,你以為杏花就跟你一樣沒良心?”李大伯聽不下去了,便對著李大娘嚷嚷起來,李大娘動了動嘴卻是不敢再提了。


    “杏花,跟爹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咱們一家人好一起想想辦法,人總是要活著,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好孩子別想了。”李大伯放柔了聲音,看向了李杏花。


    “今天遇見九珠了,九珠是跟著公主一起來的。”李杏花長長的歎息,一五一十的把白日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呀,沒聽錯吧,九珠竟然住在太子府?”李大娘一聽這話,兩眼放光,太子,那可是將來要做皇帝的人啊,整個北縉全都是皇上說了算。


    “九珠這丫頭真是有福氣。”李大娘這下終於迴過神來,“難怪,難怪杜夫人不讓我罵九珠,原來是害怕九珠背後的身份。”


    李大娘眼珠子微微轉動,甚至想著隻要出去了就去投奔九珠,這樣一來,誰也不敢再欺負他們了。


    “可惜了,早知道九珠在太子府,又何必給你送來杜家。”李大娘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要是做了太子的姨娘,那李家就能揚眉吐氣,在京都城站住腳了,說不定以後杏花還能進宮做娘娘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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