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位王府子嗣遭殃,幾位王府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宣王看著瑾王世子消瘦的臉龐以及猙獰的傷口,唿吸緊促。


    “瑾王以為這次的事情究竟是個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宣王的指尖都在顫抖,始終想不通為何要針對幾位王府,究竟有何用意呢。


    瑾王緊抿著唇,搖了搖頭,連聲音也變得空靈了許多,“暫時不清楚,還沒找到背後那隻手的是主人是誰,冀兒性格溫和不惹事,更是很少與人結仇,本王實在是想不通究竟對冀兒下手的理由,如今唯一沒有遭殃的就是豫王世子以及齊王世子了,若是這兩人也跟著遭殃,那……”


    瑾王欲言又止,其意思不言而喻的看向了宣王,宣王聞言也是頭皮發緊,一臉的凝重,“本王聽說豫王府的那個庶子深得豫王寵愛,聰慧的很,豫王私底下請了好幾個師傅單獨教養,從不出門……


    宣王越是往後說背脊就越是發涼,似乎是有一種寒氣襲上心頭,叫人心裏發麻,要說是巧合,宣王自己都不相信。


    瑾王眉頭緊皺。


    “王爺,這件事會不會和九王府那邊有關係?”顏側妃忽然出現,臉上並沒有擔憂悲痛,神色很平靜,竟一點也不在乎瑾王世子趙冀的傷勢,瑾王世子傷了好幾處要害,好幾迴都差點喪命,到底是賤命一條竟苟活了,要不是瑾王府都在京都城,事關瑾王府,瑾王妃連瞧也不會瞧瑾王世子一眼。


    瑾王和宣王抬眸,顏側妃又開口,“難道王爺就沒發現麽,這些事都是從林大將軍迴來以後才發生的,林大將軍手握兵權,會不會是九王爺的囑咐?”


    話落,宣王和瑾王都陷入了沉思,細細琢磨著瑾王妃的話,瑾王歎息,“要是九王府那還好辦了,怕就怕不是九王府……”


    宣王忍不住歎息,和瑾王想到一塊去了,九王府是被宣王和瑾王看守死死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那趙曦是如何在他們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的呢。


    正想著侍衛匆匆來報,“王爺,陸大人來了。”


    瑾王此刻對陸斐已經沒有了以往的信任了,反而覺得此人實在詭異,和陸斐沾染上肯定沒好事,心中多了些防備,皺眉,然後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陸斐穿著一身的官服緩緩走來,臉色十分凝重,張口就是關心瑾王世子的傷勢,“聽說瑾王世子遇刺,微臣特意來瞧瞧,不知瑾王世子現在如何了?”


    瑾王故作深沉的歎息,然後搖了搖頭,“傷了幾處要害,子嗣都成了問題,四肢的筋脈都被挑斷了,幸虧冀兒命大撿迴一條性命,否則再晚一步,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啊。”


    “京都城的安危一向都是陸大人負責的,能在天子腳下出了這麽大的事,陸大人可知情?京都城好幾位貴呢,他日若是傷了碰了,陸大人可擔待不起。”宣王略帶試探性的問,目光質疑的看著陸斐。


    在京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這件事,幾位王府毫無察覺,可見背後之人手段了得,再不就是有人故意給背後之人包庇,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身份非同尋常。


    陸斐一臉愧疚,“兩位王爺教訓的是,近日京都城來了一批身份不明之人,微臣費盡心思尋找,日日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日哪位貴人出了差錯,這腦袋時時刻刻都掛在褲腰上,恨不得將微臣扯成八瓣才好,一時疏忽讓瑾王世子遭受這麽大的委屈,瑾王爺,微臣一定會盡快找到刺客,給瑾王府一個交代。”


    瑾王的臉色微微緩和,明知道這隻不過是敷衍的話,陸斐很顯然已經和他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步步晉升,被明豐帝重用,瑾王心裏憋著氣,暗歎此人野心太大。


    “那陸大人可有什麽線索,如今城中頻頻出事,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鬧的人心惶惶,還望陸大人加把勁早日找到此人。”宣王哼了兩聲,對陸斐也不如以往的那麽熱切了,有些話隻是沒有戳破罷了。


    陸斐凝眉,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若說線索還真有,這一次京都城來的那一批人和林大將軍身邊的人出自同一個地方,可惜人已經死了,不過微臣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和林大將軍脫不開關係。”


    瑾王和宣王彼此相看了一眼,對這話半信半疑,宣王又問,“此話怎講?”


    “微臣手底下的人不在少數,這些人訓練有素又不像是江湖中人,個個身經百戰,行蹤飄渺不定,年紀也不小了,這個林大將軍更是可疑,明明手握另一半兵權在身,卻偏偏跟皇上作對,真是不知死活,微臣還聽說林大將軍身邊有不少的絕世神醫,八成是在替九王爺研製解藥……”


    陸斐故作不經意的說,瑾王和宣王對這話信了一大半,不是為了陸斐,而是林大將軍的出現實在太巧合了,讓人不得不防。


    難道是因為林大將軍要一一鏟除明豐帝的擁護者,所以才這麽做的麽,仔細想想,兩位王爺對明豐帝的戒心消了一半,另一半兵權還沒搞定,明豐帝怎麽會願意看著曾經支持他的人內訌呢,隻不是自損兵力麽,那日後誰還敢效忠明豐帝呢。


    兩個人這麽一想,頓時對這個林大將軍十分抵觸,至於解藥麽,那是不可能研究出來的,明豐帝和當年的先帝也沒少費盡心思,結果還不是一無所獲。


    “兩位王爺請放心,等皇上和南曜達成協議,即便是林大將軍手頭上有兵權,皇上還是占大半的勝算的,九王爺已經是個廢人了,隻是林大將軍還不死心罷了。”


    陸斐繼續循循善誘,看兩個人的神色就知道今日的話有了作用,將兩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林大將軍頭上,才會減少對明豐帝的懷疑,怕就怕幾位王爺抱成一團一起抵抗明豐帝,靠攏了林大將軍,陸斐要做的就是動搖軍心。


    林大將軍手裏的確是有一批兵馬,但遠遠不是幾位想的那麽多,林大將軍野心極大,不好控製,留著實在礙眼,倒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到也省了麻煩。


    宣王緊緊抿著唇,略帶探究的問,“那日陸大人和皇上究竟說了些什麽,皇上這些日子對陸大人似乎很不一樣。”


    “實不相瞞,是陸家傳下來的一個秘密,前些日子微臣的父親才將此事告知微臣,微臣便告知了皇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看陸斐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說,宣王和瑾王笑了笑,“原來是本王誤會了陸大人,陸大人如今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日後可要多多關照才是啊。”


    陸斐立即謙卑的搖搖頭,“哪裏哪裏,若不是兩位王爺提攜哪裏有微臣的今天,微臣的要求並不高,殺母之仇加上微臣的兩個妹妹一共三條性命,不得不報!”


    說著陸斐頓了頓,又略有暗示的看著兩個人,“皇上坐穩了皇位離不開幾位王爺的鼎力相助,幾位王爺忠心耿耿,皇上自然不會虧待的,畢竟人還沒有找到呢……”


    宣王和瑾王聽了後半句話,徹底鬆了口氣,許是他們多想了,明豐帝的解藥還沒找到呢,怎麽會對兩個王府下手呢,一定是他們精神繃的太緊了,胡思亂想所致。


    “有陸大人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宣王衝著陸斐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唇亡齒寒的道理微臣是懂得,否則微臣怎麽敢對皇上效忠呢。”陸斐拱手,“微臣還有要事在身,一定會抓緊時間給瑾王世子一個交代,先告辭了。”


    “陸大人慢走。”瑾王道。


    人一走,瑾王和宣王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深意。


    此刻的豫王府也亂了套,豫王妃眼皮跳得厲害,揉著腦袋煩不勝煩,豫王竟然不相信自己。


    “蓮姨娘那個賤婢當真是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在王爺耳邊說三到四詆毀王妃,豈有此理!”琴書忍不住替豫王妃打抱不平,眼眸中盡是惡毒之色。


    豫王妃冷眼瞥向了琴書,“光說有什麽用啊,誰叫那個賤人命生了個兒子,入了王爺的眼,蓮莘,本妃瞧你這迴沒了兒子還怎麽囂張跋扈!”


    蓮莘是聞氏一族的旁枝的姑娘,遠不如豫王妃這支主脈顯耀,當初豫王妃入府時,聞氏一族就是擔心豫王妃小小年紀受人欺負,又急缺子嗣,所以才從族中又挑選了一位姑娘送來。


    此人就是聞蓮莘,小聞氏為正妃,聞蓮莘為貴妾,小聞氏剛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聞蓮莘也懷了身子,幸好小聞氏的肚子爭氣生了嫡長子趙裕,站穩了腳跟,這才沒了聞蓮莘的用武之地。


    趙裕一生下來就受寵愛,裕同豫同音,可見當時豫王對這個兒子是有寵愛的,就在趙裕三歲的時候,府上忽然來了一個高人,指著庶子趙瑋就說此子是豫王命中的貴人,乃是整個豫王府的福氣之源。


    豫王聽了以後大喜,一開始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來,直到趙瑋年紀越來越大,表現得越來越出色甚至超越了嫡長子,豫王慢慢的對這個庶子的疼愛也越來越多,又生怕府上的夫子教不好趙瑋,專門從書院裏請來學識淵博的夫子來教養趙瑋。


    豫王妃哪裏容的下旁人對自己的兒子有任何威脅,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扭頭就迴了聞氏一族告狀,聞氏一族自然是向著豫王妃的,隻不過都是聞氏一族出去的姑娘,趙瑋能有造化,將來對聞氏一族未嚐不是件好事


    所以聞氏一族隻好對聞蓮莘敲打敲打,若是長此以往的繼續這麽下去,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去母留子,但聞蓮莘很聰明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諱,為了保證自己的兒子長大,忍辱負重,裝病不出,再也不敢和豫王妃對著幹,這才保住了性命。


    但隨著時間的增長,趙瑋年紀越來越大,聞蓮莘那顆不安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了,慢慢的出現在豫王妃的視野,尤其這段日子表現的尤為顯眼,豫王妃隻是被事情纏住了沒空管蓮姨娘,這才導致了蓮姨娘膽子越來越大了。


    “嗚嗚……”蓮姨娘的哭聲傳來,不顧阻攔直接就闖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豫王妃跟前,“王妃,婢妾求求王妃就饒了二公子吧,二公子今年才十四歲,什麽都不懂,求求王妃法外開恩,婢妾就是一輩子為奴為婢也認了。”


    蓮姨娘今年三十歲,保養得太算不錯,梨花帶雨哭的婉轉動人,眼眸中的傷心欲絕恰好能勾引人的保護欲,讓人舍不得心生責備。


    豫王妃眼皮跳了跳,“你胡說八道什麽,本妃才不屑對你那個兒子動手,要動手也不至於等到今日了,少在這裏信口雌黃,說不定就是你自己故意耍的把戲,在小院子裏呆了十幾年早就呆膩了,這一定是你自導自演的把戲!”


    豫王妃氣惱的想打人,對蓮姨娘氣惱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眸一跳,門外進來一個怒氣衝衝的男子,豫王妃心裏越發的堵了。


    “王妃,二公子隻是個庶子,絕對不會跟世子爭什麽的,求求您大發慈悲饒了二公子吧,婢妾是二公子的生母,王妃有什麽怨直接衝著婢妾來,看著二公子生不如死的躺在榻上,婢妾心如刀絞……”


    蓮姨娘似是沒有察覺豫王來了,依舊自顧自的哭泣著,梨花帶雨般的嬌泣,無助的模樣和豫王妃的火冒三丈要吃人似的目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豫王自然是偏袒弱勢的那一方。


    “瑋兒至今昏迷不醒,太醫說已經燒壞了腦子,變成……”豫王深吸口氣,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不過太醫說若是能有解藥,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王妃……”


    “王爺,連你也不相信妾身了嗎,妾身這些日子忙裏忙外,哪還有心思去對付一個庶子,王爺,妾身在您眼裏就是這種人嗎?”


    豫王妃氣的心肝都跟著一顫一顫的疼,竟一時疏忽被一個下賤的妾給算計了,豫王妃要掐死蓮姨娘的心都有了。


    蓮姨娘無辜的看著豫王妃,“王妃……”


    豫王妃一甩袖子,直接忽略了蓮姨娘那可憐兮兮讓人惡心的眼神,看向了豫王,“王爺,這幾日幾位王府接二連三的出事,王爺就沒有想過是外人動手的嗎?”


    豫王愣住了,眼眸中對豫王妃的質疑漸漸消失了,豫王妃緊緊的攥著拳頭,逼著自己不能失去理智,“王爺,妾身敢對天發誓這件事絕對和妾身無關……”


    “那王妃敢以世子的名義發誓嗎?”蓮姨娘顯然就不相信豫王妃的話,豫王妃容不下她們母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是借機報複。


    豫王妃的美眸都快要噴出火來了,恨不得一腳踹在蓮姨娘身上,不過礙於豫王在場,豫王妃才忍住了。


    “父王,女兒相信母妃不會陷害二哥的,母妃這幾日為了虞側妃的事忙的腳不沾地,還要監督女兒,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對二哥下手呢,二哥出色又如何,到底是個庶出,大哥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哪裏比不上二哥,犯的著去算計二哥嗎,若不是母親心善哪裏會有蓮姨娘今日?”


    趙寧絮跟著師傅學了幾日,渾身的氣質大不一樣了,舉手抬足都是說不出的溫婉柔情,美目流轉盡顯媚態,再搭配一身精心搭配的衣裳,整個人的氣質就提升了不少。


    “蓮姨娘也太不知分寸了,居然敢詛咒大哥,父王,女兒覺得此事並不簡單,或許是某些人蓄意為之,陷害母妃博取同情,太醫說三日之內若無解藥,二哥也就無力迴天了,女兒倒想知道這個人能不能狠下心不管二哥。”趙寧絮瞥了眼蓮姨娘,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蓮姨娘噎住,幽怨的看了眼趙寧絮。


    豫王也陷入了沉思。


    “你怎麽來了?”豫王妃見了趙寧絮,臉色緩和了些。


    趙寧絮小臉上露出一抹嬌羞,“今兒太子邀請女兒去看雪景,女兒得知此事,特意過來瞧瞧。”


    豫王妃臉上綻放一抹微笑,“這裏的事不用你擔心,快去陪太子吧,別叫人久等了。”


    豫王的臉色也立即好轉,瞥了眼蓮姨娘,思索片刻後立即道,“今兒起你就留在瑋兒身邊照顧,迴頭本王會請幾個太醫來瞧,這幾日王妃正忙沒工夫陪你折騰,迴去吧。”


    “王爺……”蓮姨娘小臉上滿是震驚,豫王卻是沒了心思再管了,大敵當前,豫王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何況是對一個庶子了,孰輕孰重?


    “爺,今兒晚上是虞側妃進門的大喜日子,院子裏已經張羅開了,就等著天黑去接人了,王爺可別再動怒了。”豫王妃低聲勸。


    豫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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