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若有病,隻能尚恆或者尚殷才能治好的病。


    四族屹立異能界這麽多年,地位一直超然,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神農鼎的傳說就知道,尚恆身負融合的四族之血可以開啟神農鼎的封印,讓神農鼎認主,那麽他的血的其他的功效定然不會差,其中之一便是藥引。


    尚殷身負三族之血,也能有成為藥引的資格,其他二族之血的雖有藥效,但是無疑會弱很多。


    藍家是隱世家族,在異能界的地位一向超然,雖然沒有四族的名氣,但是他們的能力與四族不相上下,甚至還隱隱超過四族的實力,隻是若是將四族比喻成枝繁葉茂的大樹的話,藍家就是偶爾結幾個果子的苦李,有時候子嗣的差距不是實力能彌補的。


    所以即使實力強勁的藍家,在四族眼裏也不算什麽威脅,隻是會給幾分顏麵而已。


    藍家的子嗣最大的缺陷便是活不長久,這是他們血脈裏帶來的缺陷。


    強大的血脈帶來力量的同時,也帶來了生命的短暫,每一個藍家子弟天賦越好,血脈的負荷就會越大,生命便越不長久。


    藍若若是百年以來,藍家天賦最強的孩子,如今還沒有成年實力已經是七階,由此可見她的天賦是如何的出眾,可是隨之而來的是,她很有可能活不到她成年的時候的事實。


    唯一能救她的隻有四族的融合之血。


    平時藍家都以二族之血幫她漸輕血脈的壓力,讓她不至於痛苦,可是依舊活不過十八歲,若是想要徹底救她的性命,就隻有三族或者四族之血才能有此藥效。


    可是,四族之血本就難以融合,二族還有希望,三族和四族之血尚存於世的就隻有一個尚殷和尚恆!


    在原著裏就有寫到,若不是尚夫人過早的香消玉殞,藍家也不會讓自己的小公主接近一個即使出生優秀但是在他們看來依舊什麽都不是的尚恆!而且還是當一個沒名沒分的情人!


    因為藍若若的病,在那個時候隻有尚恆能治,除非以尚恆的心頭血做藥引,否則,僅僅以普通的四族之血,也隻能吊著性命而已。


    若不是藍若若隻能靠山尚恆而活,以她的驕傲又怎麽可能成為尚恆的情人?


    沒名沒分的情人,和好幾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情人,對藍家來說完完全全就是恥辱!可是那個時候藍家被四族攻訐,隻有尚恆能救得了藍家。


    當時藍若若因為尚恆救了藍家的原因,藍若若對尚恆不是沒有感激的,可是後來,她知道,當年藍家之事與尚恆也不是沒有關係的······


    嗬嗬。


    當初藍家在尚恆隻是一個窮小子的時候,就曾經將尚恆給帶走充作藥引,可是半路卻被尚家和李家的人給救走了,唯一的一次機會便眼睜睜地溜走,藍家隻能看著自家的小公主用最拙劣的美人計一點一點讓尚恆上鉤。


    隻是如今藍家還不知道有尚恆這麽個人,也不想放棄藍若若這個天賦卓絕的大小姐,唯一的選擇便隻有尚殷,而且以尚殷的身份和實力,也不能簡單粗暴地打暈帶走,隻能慢慢地接近她,以求有機會取了尚殷的心頭血——這是藍家給藍若若囑咐的。


    後來,藍若若果然取得了尚殷的信任,期間也有無數次機會動手,隻是手裏的那把刀,怎麽也刺不下去······


    異能者的心頭血雖比不上體內的異能核,但是對四族之人來說,這代表的卻是血脈帶來的天賦,心頭血便是她所有的天賦······


    藍若若對尚殷下不了手。


    ————————————————


    和李桐、陰成璧、藍若若會和的時候,她們並不怎麽狼狽,隻是身體被藥物侵襲虛弱而已,看來尚恆除了折騰管靈,對其他的人並沒有多少輕賤,但是也不排除被她們一一化解的原因,畢竟陰成璧的武力值不是擺著好玩的。


    隻是讓江以閑奇怪的是,跟著這三個人的還有一個女人——言瀲。


    言瀲在這幾個人中,最為突出,沒有任何狼狽,就像是去度了個假,隨意在哪裏睡了一覺一樣容光煥發,依舊是風情萬種的模樣,即使什麽都不做,就這麽站在那裏也是魅惑入骨,顯然她的身份很不一般,隻是不知為何,言瀲會和陰成璧三人同行。


    江以閑走上前,扶上陰成璧的手肘,什麽話也沒說,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上輩子的事,江以閑不想再多說,而作為尚殷的時候,那段對讓她來說陌生的記憶又太過荒誕,江以閑唯一對不起的大概就隻有陰成璧了。


    那個年代的人比較含蓄保守,江以閑作為尚殷的時候,許下的諾言就算是明明白白的告訴陰成璧她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偏偏那時候江以閑□□控了,一轉眼便和李構“兩情相悅”。


    這其中,有多少說得清呢······


    “殷姐姐······”藍若若虛弱的喊著江以閑,蒼白的麵容,疲倦不堪,沒有血色的唇淺淺地張合,稚嫩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她淡藍色的長裙已經沾上了汙泥,是江以閑從來沒有見過的狼狽。


    她的“病”大概越加嚴重了,沒有二族之血替她緩解痛苦,她現在每使用一次異能,身體的負荷就加重一分,帶來的痛苦也是成倍的增加,她能有力氣和江以閑說話已經是不容易了。


    這一聲殷姐姐將李桐和管靈、陰成璧,甚至是言瀲的目光都投了過去。


    李桐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轉了目光,眼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這樣性子的姑娘,一向是倔強的,做不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惹人憐愛。


    陰成璧止住了喉嚨口的那股腥甜,默默地把手抽了出來,“她快死了。”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卻是事實。


    就像是尚家的功法問題一樣,藍家的血脈負荷也是異能界上層心照不宣的辛秘。


    這個樣子的藍若若,身體恐怕要堅持不住了。


    離她十八歲的生日越近,照亮地獄大門的燈就燃的得愈烈,絕對不會讓藍若若找不到路的。


    如果藍若若想活命,隻有兩個法子——要麽弄死尚殷,要麽弄死尚恆。


    言瀲雖然不是四族之人,但是她所在的組織也是有消息渠道的,而她的身份不一般,知道一些辛秘並不奇怪。


    饒有興趣地打量了這五個女人,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四個人的注意力都牽扯在尚殷的身上······


    嘖。


    為了神農鼎的任務,她調查過尚殷這個人,從資料上看,也就是一個天賦出眾但是沒有什麽特點的女人,這樣的魅力太過不可思議了些。


    這四個人無論怎樣都是眾人追求心儀的對象,竟然無一不是對尚殷青睞有加。


    嘖。


    不知怎麽的,言瀲潛意識地收迴了對尚殷的欣賞,雖然有過,但是敬而遠之了。


    總覺得,再前進一步便會失去控製。


    言瀲是一個極度理智的人,即使表麵上看起來頗為感性,但是就像是管靈的柔弱溫柔一樣,都是層麵具,她骨子裏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也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


    對別人的控製欲,和對自己的控製欲都極強,絕不容許有超出她所控製範圍的事發生。


    潛意識的,她對於感情也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不想再橫生枝節。


    對於言瀲的人來說,這很不可思議,但是是事實。


    不再看這幾個人,言瀲笑了笑,雙眸瀲灩,“有人來了。”


    她不說是什麽人,但是大概有猜得到。


    尚恆踩著枯葉,閑情逸致般地出現在她們麵前,雙目濡慕,親昵地叫著江以閑,“母親。”


    身後跟著的是他現在還在追求中的人,標誌性的銀色麵具。


    他的名字在異能界沒有人知道,但是名號卻十分響亮,以麵具為名,號銀麵。


    言瀲像是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厭惡地撇過頭。


    說來也是好笑,這群人的關係真不是一般的亂。


    尚恆是尚殷的兒子,言瀲又自稱是尚殷的兒媳婦,偏偏言瀲的父親有是尚恆追求的人。雖說凡是高階的異能者都不會再有容顏或者年齡的困擾,言瀲口中的“兒媳婦”也是戲言較多,但是這樣的輩分糾葛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吞噬異能的強大不能想象,越到高階力量更是成倍的增長,這會兒江以閑體內的藥效已經被徹底“消化”了,具有完完整整的八階實力的江以閑不是任何人能想象的,即使是銀麵也不能奪其鋒芒。


    因為係統的原因,江以閑在無盡的輪迴中根本不可能擁有子嗣,那麽尚恆這個人是怎麽出現的,就有待商榷了。


    想到被世界意識所控製的那些年,江以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目眥欲裂。


    嗬。


    原本打算好好調|教的的天之寵兒,因為各種原因竟然現在才碰上麵,江以閑索性一次性把任務做了。


    隻有主角才能殺死主角。


    那麽,藍若若的藥引讓她自己親手去取不是正好嗎?


    也許是察覺到江以閑的殺氣,銀麵開口了,是警告。


    用他正常的聲音,“尚夫人。”


    早已是高階異能者的他,無論是聲音還是容貌都停留在三十歲。


    能生出言瀲這樣妖孽容貌的男人長得定然不差,隻是被麵具遮掩,不能一睹真容,倒是聲音格外的好聽,成熟而磁性和難掩的性感勾人。


    也許銀麵對尚恆不是沒有感情的不是嗎?


    都說鴛鴦成雙對,死鴛鴦也是鴛鴦嘛。


    手一揚,異能化作銀色小蛇在身旁四個女人體內迴轉一圈,吞噬了殘存藥力之後,收迴了手,全程沒有任何阻難與排斥。


    江以閑的麵色有些複雜。


    任何人的異能都是不相同的,就像是掌紋,雖有相似,但是絕對不同。


    而每個人的異能進入別人的體內無一例外都會或多或少有所排斥,除非是極其信任的人。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麽好辜負你的信任呢。


    深秋的樹,本該落葉歸根,卻不想在這片不知名的樹林裏居然深綠,就像是盛夏的綠,又像是染了血的顏色,莫名的讓人看了不舒服。


    反常即有妖,這裏一定不簡單。


    果不其然,江以閑一動手,尚恆的嘴角揚起意料之中的微笑,清脆的拍掌聲從他的掌心散發開來,明明剛才還靜謐的樹林瞬間湧出數不清的男人,跳躍著將江以閑等人團團圍住。


    僅僅是寬鬆的長褲蔽體,上身□□,肌肉虯結,上麵傷痕累累,鞭子的痕跡尤勝,古銅色的肌膚在空氣中頗為惹眼。


    目光呆滯,行動機械,顯然是被控製的傀儡人。


    看裝束和意圖侵犯管靈的,是一類人。


    就在這拔劍弩張的時刻,言瀲突然笑了,她隨時都是笑著的,美目流轉,“真是無聊。你們打吧,我走了。”


    明明是生死之間,偏偏在她口中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說完,還真就搖曳著身姿離開了這片小樹林。


    她不是那一邊的人,也沒有人攔著她。


    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她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替自己的父親退敵,而言瀲和江以閑一行人又沒有多少交情,甚至因為立場不同的原因和李桐藍若若等人還有過節。


    也別指望她留下來觀戰。


    有些東西看過了,就忘了吧。


    腦海裏閃過尚殷的那雙眼睛,言瀲依舊步履款款地離開了,不再留戀。


    她想,她們之間應該是有過交集的,但是她忘記了。


    她猜,這裏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高跟鞋踩在枯枝上,並不穩當,但是言瀲的腰肢卻足夠柔軟。


    ————————————————


    很多年以後,隨著改放的愈加推進,整個華夏也開始蓬勃發展,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高樓大廈林立,建橋鋪路隨之而行,每一天都像是一個新的篇章。


    多年前的那點陳年舊事恐怕早就被人遺忘了。


    這時候的言瀲早已經是八階異能者,依舊頂著她那張不老的容顏,搖曳著像是定格在老電影裏的風韻,在圖書館裏慢悠悠的挑選著她所喜歡的書籍。


    比起現在流行的電子書,言瀲還是喜歡紙質的,前者雖然方便,但是到底少了拿在手上的觸感,原本十分的書香味也散了許多。


    這天,言瀲找到了一本老舊的曆史書,上麵還留著改版之後從教科書上剔掉的曆史——


    第十九課,端慧女皇的政治頭腦


    不知怎麽了,言瀲捧著黃舊的書頁看完了這一章節之後,早已淚流滿麵。


    一張紙巾遞到了眼前,言瀲以為是哪個眼拙的大學生,卻不想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藍若若那張依舊十七八歲的臉,與時俱進的造型,青春洋溢,麵無表情,就像一個沒有出社會的大一新生,萌萌噠,卡哇伊。


    當年,她猜錯了,活下來的還有藍若若。


    用著尚殷用命換來的藥引,長命百歲。


    她們倆,活像兩個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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