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而來的尚恆肯定沒有想過再和他曾經的女人們有什麽糾葛了。


    他始終忘不了,管靈手裏拿著他親自送給她的匕首時的樣子,忘不了,床上的那幾個同樣絕色的美人眼眸沾血麵帶笑容的樣子。


    他不會再去管她們了,無論那些女人想從自己手裏得到什麽。


    管靈······


    可惜了她的體質,百年難遇的天陰之體。


    然而,尚恆有了神農鼎。


    管靈這個難得的體質,這對於別人說趨之若鶩,對尚恆來說就是可有可無了。


    京都的天,還沒有後世那樣的泛著黃,空氣裏也沒有彌漫著的大霧,還是清晰的,帶著淡淡的藍色。


    高樓大廈還沒有建起來,小汽車也是有錢人才能開的東西,大街上盡是兩個輪子的自行車,淡淡的灰塵味和塑料輪胎的味道。不算好聞,但是卻沒有後世大量的汽車尾氣。


    這個城市,不如魔都經濟的發展迅速,但是卻有著它特有的風韻,像是搖曳在華夏大陸上的一抹古色,雖然經曆了風雨飄搖,但是依舊屹立不倒。


    b大附中十二班,是江以閑給管靈找的學校。


    準確的說是,李桐按照江以閑的吩咐辦的,畢竟在京都,江以閑暫時不想有什麽動作讓李家給發現,有些事讓李桐來辦是再好不過了。


    隻是這個學校,似乎有些熟悉?


    傳統的下課鈴聲在空曠的校園裏響起,驚醒了傍晚昏昏欲睡的小花,夕陽的餘暉灑在它低垂的白色花瓣上,染紅了它的顏色。


    不到半分鍾,整個校園便熱鬧了起來,桌椅收攏的聲響,教室裏也陸陸續續出來了歸心似箭的學生們,穿著統一的校服,運動型的款式,藍黑相間,各個朝氣蓬勃,青春洋溢。


    “管靈,今天你的姐姐也來接你嗎?我和你一起走好嗎?”藍若若熱情的挽上自己新交的朋友的胳膊,嬌俏的小臉圓溜溜的大眼睛,讓人不忍心拒絕。


    管靈是十幾天前來到這個城市的,沒有一個熟人,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她的“姐姐”。


    她並不笨,察言觀色、人情世故似乎天生就懂一樣,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被自己的父親給“賣”了。


    走之前,她的父親說,跟著尚夫人不要惹惱了她,你老爸我的前途就在你身上了。


    按理說,管靈應該是怨的,說是恨也說不定,遷怒於姐姐也有可能,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做。


    姐姐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資助”,言語裏想要給自己更好的生活,讓自己去大城市,去接受更好的教育,是她的老爹屁顛屁顛的帶著滿腔的崇敬送她上了屬於尚夫人的私人轎車,還特意暗自囑咐了自己一番。


    沒有絲毫的留戀,沒有絲毫的不舍,隻有對他的前途的向往。


    還好,尚夫人不是男人,否則,這和賣女兒有什麽區別。


    第一次,管靈對權勢有了極大的興趣。


    她也想成為像姐姐一樣的女人。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了?


    “你在想什麽呢?”藍若若始終是一個被家裏慣壞了的大家小姐,不滿管靈的走神,語氣裏就帶了惱怒。


    管靈溫柔的笑了,“我隻是在想姐姐什麽時候會來。”


    她知道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溫柔的微笑也許才是最好的武器。


    她不可能一直依靠姐姐生活。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最近就有一個漂亮姑娘經常來她和姐姐住的院子裏來往,舉止親密,似乎是以前認識的人。


    “她肯定在校門口等你啦!”藍若若的腳步加快,“我家司機今天請假了,我們一起走吧!”


    你的司機一直都在請假。


    管靈咽下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麽都沒有說。


    她還惹不起這個女孩子。


    管靈不清楚藍若若的背景,但是看到班上的人對她的態度戰戰兢兢的樣子,管靈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不知為什麽,這個女孩子會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親近。


    嗬。


    有錢人的小孩讀的學校,和一般的地方就是不同,每到放學,校門口盡是小汽車。


    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算是了不得了。


    江以閑很低調,半新不舊的轎車,混在這群車子裏,絲毫不顯眼。


    手隨意地搭在車窗,太陽的餘暉灑在她的手腕上,似乎帶著某種血色的光彩,閑閑地等待著管靈的出現。


    也許還加一個小尾巴?


    在得知管靈有個同班同學的名字叫藍若若之後,江以閑就不得不感歎:這是何等的緣分?


    明明在這麽大的一個京都城,人來人往的地方,居然都可以成為同窗,再一見如故,成為好朋友。


    果然是後宮美人皆姐妹定律嗎?


    遠遠的就看見兩個俏麗的姑娘走過來,手挽著手,十分親密的樣子。


    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和其他人無二的藍黑校服,卻依舊如同鶴立雞群一樣,在人群中也顯眼異常。


    微風撩起她們的發,發絲如墨揮灑,在空中飛揚出動人的弧度,那低頭的一抹溫柔,足以傾倒這群不韻世事還待在象牙塔裏的學生們。


    “姐姐!”藍若若似乎永遠都這麽有活力,自從蹭了一次車之後,也跟著管靈叫江以閑姐姐。


    到了跟前便親切地和江以閑打招唿。


    也許是藍若若的年齡和性情總是能讓江以閑想起某個人,對於藍若若的親近,江以閑並不拒絕。


    十六七歲,短發及肩,臉上燦爛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不韻世事的感覺,其實心裏的主意比誰都要深。


    這樣的藍若若總是讓江以閑想起一個人。


    可是,她們之間又是不同的,江以閑深刻的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將兩個人弄混的意思。


    管靈暗自拉住了身邊的姑娘想去副駕駛的動作,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將她拉到了後座。


    就是這樣!每次,藍若若都要和她搶姐姐!


    腦子裏不由得閃過那個叫李桐的女孩子的臉,每個人都要和她搶姐姐!


    管靈握著藍若若的手的力氣愈加重了,臉上的笑容也愈加的深,愈加的溫柔。


    將她獨有的溫柔與山裏養出來的靈氣膠著融合,變成了管靈這個人的獨有的輪廓與美麗。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來到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雖然有江以閑的關心,但是內心的不安卻在無限地擴大,就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無限地、緩慢的擴大·····


    她知道,總有一天會覆蓋她所有的神經,成為無法擺脫的黑暗。


    江以閑絲毫不知道她認識的小姑娘在想些什麽,揉了揉管靈的頭,“今天適應得怎麽樣?”


    她知道一個人來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裏應該會有不安,這段時間江以閑還是閑著的,想讓管靈能融入班級,融入學校,融入這座城市,所以每天都來接送她上學放學。


    過段日子,就沒有這個閑暇的時間了。


    管靈眉眼的笑意真實了許多,眸子裏的暖色衝淡了這個小空間裏的秋意,也讓藍若若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還不等管靈說什麽,藍若若開口,“姐姐,今天阿南也做了蛋撻嗎?”


    阿南是江以閑請的廚師,做的蛋撻是一絕,鮮脆嫩滑,味道特別好,讓藍若若十分惦記。


    她本就是被家裏寵壞的小姑娘,平時就是刁蠻的脾氣,能在江以閑和管靈麵前收斂已是不容易,別指望她能思考覺得打斷了別人的話是不是對的。


    藍若若的聲音還帶著點童音和稚氣,讓江以閑有片刻恍神。


    “阿南請假了。”江以閑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的手藝還能勉強入口······”


    江以閑的話還沒說完,管靈噗嗤一聲便笑了。


    和尚夫人相處了好些日子,對於尚夫人的廚藝,管靈還是清楚的,別說入口了,聞著味兒,管靈還以為是什麽尚夫人特意調的□□。


    江以閑挑眉,眉間也帶了幾分笑意,“你的廚藝不錯?”


    管靈見眼前這個女人沒有意識到那些日子她每天晚上送的飯都是自己的手藝,難得有些怨,正色地看著江以閑,道,“如果你想,我便一直給你做飯。”


    管靈眼神裏的鄭重太過濃烈,讓江以閑差點信以為真。


    “姐姐,開車吧。”藍若若說。


    江以閑盯著管靈的眼睛,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開車。


    她們已經停在這裏太久了,她的車擋了很多人的路。


    現在不是談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管靈也好,藍若若也好,江以閑的首要任務是,給自己找一個兒媳婦。


    其他的東西,她暫時不想去想。


    異能界,要變天了。


    被言瀲藏起來的男主,也應該出來了吧。


    也許江以閑可以籌劃一場感人肺腑的母子相認?


    ——————————————————


    言瀲怎麽可能有那個能力將男主藏起來?


    尚恆在言瀲替他辦好了一切手續,拿到了他的身份證、單獨的戶口本之類的東西之後,就在去京都的中途便利用神農鼎之便,甩開了言瀲,獨自一人走了。


    坐上了火車,幾經輾轉,去了神農架。


    這是他想了好幾天的做出的決定。


    他還是想找一下上輩子的那個師姓人。


    雖然尚恆知道,也許問言瀲才是最便捷的做法,但是尚恆想自己去找一找。


    上輩子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別人逼他的,又或者是形勢所迫,讓他不得不做某些事。


    現在他想做點僅僅是他“想”的事。


    過了好幾天,和一群人擠在火車間裏,在江以閑都安頓好了管靈之後,在藍若若都認識了江以閑之後,尚恆終於到了神農架。


    異能的覺醒也許就是一場洗淨鉛華的過程,尚恆在覺醒了異能之後,比起之前的懦弱無為的樣子,現在的精氣神都要好很多,在用身上僅剩的紅票子將自己整理一番之後,提步進入了當地人避之不及的神農架原始森林。


    幾天之後,他的衣服又皺了,衣袖上蹭著莫名的碧綠色液體,他的神色也多了幾分疲憊,已經好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但是尚恆沒有絲毫後悔。


    “終於找到你了!”尚恆的眼睛晶亮,驚喜異常,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這是缺水的緣故,神農架裏的露水他都不敢隨便喝。


    銀色的麵具在遮天蔽日的樹蔭下,顯得幾分詭異,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中。


    聽不清男女的聲音在尚恆耳邊響起,瞬間在他一廂情願的欣喜上澆了一盆冷水,夾雜著冰渣子,涼至心頭。


    那個人說,“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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