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魂香的效果十分強大,在江以閑話音一落,皇帝的心裏瞬間就像是著了什麽魔一樣,若是以往,改皇子宗譜到皇後的名下是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事情,可是現在皇帝的貼身太監,隻能麵露驚異的看著自己的主子點了頭,且麵上看不出任何不情願。


    這就是夢魂香的力量。


    端慧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看著首位上的皇帝,眼神微眯,見皇帝向這裏看過來,手上暫時停了動作,也讓江以閑暫時鬆了口氣。


    “皇後,你怎麽了?”


    此刻的皇後娘娘麵若桃李,一雙眸子瀲灩含波,柔媚與清冷相和,眼角眉梢輕輕一橫,說是蠱惑世人的女妖精也不為過。


    皇宮裏何時有過此等絕色佳人?以前的皇後都太過冷淡,皇帝又沒有心情和江家女玩什麽冰山破封的把戲,以至於今日一見皇後如此模樣,直教皇帝看直了眼,忍不住開了口。


    江以閑可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何等模樣,可是想也知道與平時大為不同,眼睛一斜,看了端慧一眼,一出口,聲音是莫名的沙啞,掩飾般的幹咳一聲,“咳,臣妾無事,皇帝若是用完了膳,就先迴禦龍殿吧,以後每初一十五到本宮宮裏來就是了。”


    被用了夢魂香的皇帝,意料之中的聽話,點了點頭,正要在宮人驚異的眼光中起身提步,理所當然的聽從皇後娘娘的吩咐往外走。


    卻不想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卻被端慧叫住了,她的手突然用上了勁兒,輕輕一掐,讓江以閑吃痛,口中卻用她那尚且帶著點童音的嗓音道,“父皇,您還沒用完膳吧,外間更深露重,再用一碗熱湯區區寒怎麽樣?”


    “如此甚好。”皇帝看樣子真的十分寵愛這個端慧公主,也不提出宮的茬了,隨即笑道。


    接過宮人遞上來的雪魚湯,冷熱適宜,就像忘了江以閑的話一樣,用起了熱湯。


    原本江以閑低頭咬著唇,一聽,猛地抬起頭來,眉眼含春,勉強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打量起了這個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丈夫。


    年近五十,卻和六十多歲的老人一樣衰弱,雙鬢斑白,這老得不正常啊······


    就算這皇帝平時沒事就喜歡在後宮逛逛,有時候甚至一夜馭五女,也不可能衰老成了這般模樣。


    他的眉宇間深深的溝壑,證明他是一個嚴肅的人······


    等等,眉間竟然有兩條暗色的細線?!


    一根越漸深,一根卻尚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中了夢魂香的人,身體總會首先反映出來,有的人是在手上,有的人是在大腿上,有的又是在腳底,而皇帝的應該就是在眉間了。


    顏色越深骨子裏的奴性就越重,從一開始隻是會莫名的聽從吩咐,就像江以閑指使皇帝這樣,到後來無論作命令就算讓一國之君跪下學狗叫,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抗,就如同現在的端慧和皇帝吧。


    江以閑可不會認為那根深色的線是自己的。


    這也是江以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一奴可以認兩主?


    端慧似乎不滿意自己的母後一直注視著別人,偏過頭,伸出手,將女人的頭站轉向了自己,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輕輕親吻了她的臉頰。


    平時江以閑便十分寵愛端慧,是以雖是親吻臉頰這等在古代來說不可思議的動作,鳳藻宮的宮人雖有驚異,但是倒也不至於表現出來。


    可是,江以閑卻感到有幾分難為情。


    一旦另一個人的身份變了,不再是自己的養女,而是找尋多年的愛人,江以閑雖不會過多抗拒,但是卻還是顧忌著這麽多人,更別說還有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但是她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你是誰?”江以閑檀口微張,帶著桃花釀的氣息在她倆周圍縈繞,像是籠罩了這一方小天地,誰也不能打擾。


    係統在每個世界自動生成的可兌換物品都不一樣,為了不受世界所排斥,都是這個世界所出現過的東西,這個夢魂香的出現,絕對算是能人異事之中了,有的人根本就是當話本來看,根本不會相信。


    由此可見,這個世界有這東西的人絕對罕見,就連江家這個龐然大物也不曾聽說過這個東西,那麽,端慧是如何發現的呢?


    難怪端慧公主得皇帝寵愛多年,平時就連一點斥責都不曾有過,都說伴君如伴虎,江以閑還以為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皇帝對端慧有什麽移情,又或者是端慧小公主哄人的本事高,才得以寵愛多年,卻不想是這個原因。


    江以閑其實不怎麽抱希望能在一個一個世界的流浪中找到自己的愛人的,畢竟這太虛無縹緲了,可是現在江以閑覺得,自己還能再期待一番。


    無數個世界的流浪,江以閑早已厭倦,若不是現在這些世界還有幾分有趣,江以閑一時想不開強製和係統解除綁定,來個同歸於盡也不一定。


    可是,有了她心心念念的姑娘,那就不一樣了。


    端慧可不知道江以閑心裏在想些什麽,隻是笑了笑,一臉的疑惑,“母後,在說什麽?兒臣不明白。”


    說著看了眼端端正正坐在上首的皇帝,將放在她身下的手拿了出來。


    軟嫩的小手,指尖微曲,在瑩瑩的燭火下,帶著不知名的水珠,她的指尖微微發白。


    端慧揚著她那尚且稚嫩的小臉,眼裏的天真純潔與欲念相和,道,“舔了。”


    嘖!


    自從江以閑的靈魂進入了這具身體,便一直在潛移默化的改造這具身體,四年雖不至於讓這具身體百毒不侵,但是端慧下的藥,過了這麽久,也該自己就消散了。


    這姑娘還是算漏了這一點。


    手指微微動了動,感受到一陣酥麻之後,笑了笑,不顧端慧的詫異,直接站起身,一襲月色長裙傾瀉而下,發絲帶著弧度,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牽引。


    “皇上,臣妾身體不適,先行離席了。”說著竟不理這兩個人是和反應,直接邁著有些微軟的腿,提步離開了。


    若是忽略稍稍有些不自然的樣子,就更顯的綽約多姿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對端慧可能因多年的控製,潛意識的不敢惹了她,但是對皇後可沒有什麽其他的感情在,控製時間還不夠長,遠達不到端慧的程度。


    正要說什麽,卻被端慧輕飄飄的眼神一瞥,皇帝臉上的怒容瞬間煙消雲散,隨即木著臉,閉口不言。


    若是江以閑還在這,定會感歎端慧小公主調|教人的好手段,能將一國之君調|教成這個樣子,也挺不容易的。


    鳳藻宮的每一寸地板端慧都了然於心,皇後娘娘最寵愛的便是這個小姑娘,這個眾人口上不說實則心裏畏懼不安的鳳藻宮,在端慧心裏就是她和皇後娘娘獨屬的地方,就像野獸下了印記一樣,每一個地盤都是端慧的,都是端慧和自己的母後的,絕不容許他人染指。


    別以為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


    而端慧也有這個能力,讓任何人都不敢踏足此地。


    除了妘昭儀。


    端慧大可讓皇帝下令禁了妘昭儀的足,讓她別一天到晚想著往鳳藻宮跑,然而小公主卻沒有這麽做。


    她知道,自己的母後心裏對那個女人竟然有種莫名的關注。


    嘖!


    身著月色羅裙遠去的背影,端慧抬手將指尖含在了嘴裏,像是吃著她最喜歡的糖汁一樣,一雙大大的眼睛彎彎似月牙,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淺淺的梨渦蕩漾開來。


    待迴廊沒了皇後娘娘的身影之後,小公主才像是反應過來,轉過身,微長的秀發隨著擺動,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她問,“父皇,你剛才答應了什麽?”


    答應了什麽?


    皇帝的腦子有片刻混沌,這才想起,他答應了將三皇子過繼到皇後名下!


    端慧也不指望著她迴答,自顧自的道,“很久沒有人敢和兒臣搶東西了呢,為了母後,兒臣忍了這麽久,是時候該讓他們還迴來了吧。”


    她的臉上依舊是甜甜的笑,像個毫無心機、天真無邪地小姑娘,生長在皇宮卻依舊天真懵懂的小姑娘。


    整個大殿的宮人自從皇後走後,便一直在瑟瑟發抖,臉上畏懼恐慌言之於表,心性弱的甚至直接跪了下去,口中無聲的叫著求饒。


    端慧公主和皇後娘娘如此反常的舉動,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是宮闈秘事,自古以來奴才的命都不怎麽值錢,更別說知道了皇家秘事的奴才了。


    而現在,這些宮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眼前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手裏。


    ————————————————


    江以閑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竹軒外,明媚的陽光透過影影幢幢的竹葉鋪灑進了她的寢殿,青石板的地上留下星星點點的亮光。


    若不是江以閑此時身體因為沾了點酒的原因還有些發軟,她還會以為昨晚隻是一場夢。


    身上那件月色羅裙已經被人換了下來,身上穿的不過是清涼單薄的中衣,薄如蟬翼,玲瓏曲線若隱若現。


    “來人。”江以閑發覺自己的嗓子有些幹啞,身體也使不上勁兒。


    怎麽迴事?昨晚的藥效不是自己消散了嗎?


    外間,采兒正端著一盆溫水臉上帶著自從在自家自家小姐身邊當差就沒有過的愁容,一聽到了主子的聲音,銅盆摔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


    “主子!”采兒撲到皇後娘娘床邊,聲音裏帶著哭腔,“娘娘,你終於醒了!”


    “水。”江以閑虛弱的說。


    僅僅是醒來這麽一會兒,江以閑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虛弱了,就像隨時又要睡過去一樣。


    她這是怎麽了?


    采兒胡亂的抹了抹眼淚,起身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江以閑喝了水。


    明明是和平時無二的溫水,可是在此刻江以閑看來卻如天泉,自己的身體莫名的缺水······


    江以閑咽下最後一口水,躺在采兒的懷裏,道,“我怎麽了?”


    “主子,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了······”采兒的眼淚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紅彤彤的眼眶,清秀的麵容,眉宇間的愁苦,顯得越加楚楚可憐。


    “五天?”江以閑一愣,隨即喉嚨間湧上不適,咳嗽了幾聲,道,“怎麽迴事?!”


    五天?


    不是才睡了一晚上嗎?


    難怪江以閑覺得自己的身體渾身都不得勁兒,本以為是那藥的後遺症,卻不想,是睡了五天。


    無論是哪個人無知無覺睡了五天,身子骨都不會怎麽好。


    “主子······”采兒欲言又止,最後看了眼自家主子虛弱的樣子,心一橫,道,“主子,江家危矣!”


    她知道現在能救江家的就隻有自家主子了!


    “江家,江家怎麽了?”江以閑問。


    “主子,江家的老爺子們如今被端慧公主暗中囚禁了起來······”采兒的眼裏全是希翼,看著江以閑道,“如今能救江家的隻有主子您了!您的話端慧公主一定會聽的!”


    她是江家的家生子,雖說是認了江氏為主,但是骨肉血脈至親,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端慧?”江以閑一愣,麵色明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半晌,夏風帶著撲麵而來的熱氣,吹動了她的略有些幹燥的秀發,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她人呢?本宮要見她!”


    那姑娘是怎麽想的?


    她雖然不是真正的江家女,可到底是占了這具身體多年,江家也待她不薄,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江家百年榮光毀為一旦。


    更有可能的是,這其中的□□,就是自己。


    采兒本該麵露喜色,可是不知想到什麽,猶豫的說,“主子,端慧公主如今今時不同往日,您,莫要和她對著來······您是她的養母,多年情分在呢······”


    說著說著,竟又哭起了來。


    江以閑有些無奈了,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侍婢竟如此愛哭?


    “誰說本宮要她和對著幹了?本宮隻是想問問,她是如何想的······”


    江以閑話音未落,就聽見竹紗簾被人掀開了。


    進來的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大總管,不過,聽采兒所言,如今應該易主了才是······


    果不其然,進來的不是那個明明歲數不到,卻眼看著就如同將行就木的老人的皇帝,而是如今隻有十二歲佳齡的端慧小公主。


    一身玄色蟒袍,走動間如同四爪銀蟒在她周身盤旋,明明麵容依舊稚嫩,可是周身的氣勢竟然比皇帝更勝一籌。


    這是本朝太子才能穿的服飾。


    端慧能光明正大的穿著這蟒袍,想來身份是絕對不一般了。


    若是幾天前,有人說端慧公主以後會當皇帝,江以閑是一萬分不信的,別說原著沒有端慧公主什麽事,就說這滿朝文武就不可能答應。


    可是,知道了皇帝早早的就被端慧控製在手裏後,江以閑就知道,這是一定的了。


    心裏突然湧起的自豪是怎麽迴事?


    江以閑想起自己江家女的身份,忍住親昵的欲|望,麵無表情地看著笑臉盈盈的端慧公主。


    “母後,兒臣聽說你醒來了······”端慧坐在椅子上,自成風流,竟是一般男兒都比不上的瀟灑恣意。


    還未說完,轉過頭,看著江以閑竟然是躺在了別人的懷裏,眼裏閃過暴虐,走上前,將采兒一把摔在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江以閑,言語溫柔,眉目和婉,道,“小泉子,把采兒姑娘拖下去,聽說江家府上養的狗,已經很久沒吃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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