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蹲這別動，等會我一點炮你就撒腿跑聽見沒？”
景琰安排好前麵，還專門特意跑迴叮囑一下蘇甜。
蘇甜這會早就悔的腸子青了，誰能料到這小王八蛋買那麽多炮是來炸人家裏的？她可不信蘇有財會同意這缺德事兒。
“你看到他家院子那輛三輪車了麽？”景琰聲音沒了剛剛的興奮，他指著那家院子。
蘇甜順勢看去，這農家小院，沒有大門，是柵欄圍著的，很輕易就看進去了。
“額，看見了。”蘇甜還是不明白，總不能無緣無故的炸人家吧？不知為什麽，她下意識的就覺得景琰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能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景琰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兒，身子都幾不可聞的抖著，蘇甜連忙抓住他。好半天景琰才睜開眼，他眼底紅紅的，“那輛車撞死了木球，當時離的太遠，我救不到它，眼睜睜的看著這車的主人再次壓了第二遍，你不知道，當時路上全是木球的血和……身子。”
時至今日，他想到那天還是會恨的發抖，他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人渣。
肉球那天不知從哪裏有點興奮過頭，他又沒鏈子，一不小心它就跑到前麵去了，可是他沒當迴事啊，他們餓了很久，剛剛有一個奶奶好心給他們吃了一頓飯，木球跑的快，他就當是它消食了。鄉下的小路，坑坑窪窪，剛剛下過一場雨，地上泥濘不堪，他怕濕了鞋子，在後麵走的很慢，不知不覺他和木球就拉了好長的距離。
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他沒料到他和肉球拉開的這段距離竟然就是生死別離，他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抬頭入眼的就是木球高高飛在空中的身子，劃出一個弧度之後然後重重砸在地上，撿起一片泥花。
可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司機並沒有停手——
木球起先摔的那一下並不致命，它的前爪還在揮動，微微的動作顯得那麽無力，司機一腳油門，三輪車的前輪就從木球的肚子上壓了過去。漫天的血，滿地的肉碎……都趕不及景琰連滾帶爬跑來的狼狽模樣。
木球身體殘碎的他幾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隻能大喊，撕心裂肺的喊。
很快，身後的村子就來了許多人。
他哭著說完事實，可司機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瞬時扭轉了結局：“這小孩瞎說，明明是這狗從旁邊林子竄出來自己跑到我輪子下，我來不及刹車。”
景琰一個外地人，又怎麽賴的過本地有名的混混，盡管這個司機身上酒氣衝天，滿嘴胡話，可是身後的那些人沒有一個站出來。
“小孩瘋了吧。”
“嘖嘖，肯定是想要趁機騙點錢。”
“龍哥，你沒事吧？”
龍哥就是那個司機的名字。
景琰發誓，他從來沒有像那天一樣記住一個人的臉。
“木球？”
蘇甜也懵住了，她還清楚記得那天它在她掌心磨蹭的可愛樣子。這才不過幾個月，怎麽……怎麽會？
“起開，讓我來！”
景琰哀傷的無法自拔，沒防備，被突然炸毛的某人一把掀倒在地。他愣愣的坐在地上看著氣勢洶洶的蘇甜。
“這種人渣肯定是害怕木球沒死成，害怕花醫療費呢！”蘇甜前世逛天涯微博，對這種人世常情歪理早都不能再熟。
還記得零幾年的時候天涯上爆出一個很窮的司機撞死了一個路人。
可是那個路人本來還有活路的，被這司機倒迴來的那一輪子直接壓嗝屁了，人們都說這司機家窮，這醫療費可漫無邊際是個無底洞。撞死就不一樣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這世上永遠不缺亡命之徒。
蘇甜當時看到這帖子惡心的連晚飯都沒有吃，想不到，這種倒黴事還能真發生在她身邊。這怎麽能忍？
於是她怒了啊！
景琰買了五十多塊錢炮，剛剛他隻在那戶人家柵欄裏放了一半，尋摸著下次再來。可是蘇甜不管不顧，全部搶過，一股腦全部扔了進去，景琰跟過去還沒來得及肉痛，手裏的打火機就被搶走了。
“你退後！我來！我點完你就跑聽見沒？”蘇甜鼓著腮幫子活像個移動炸藥包，指哪炸哪的。
景琰木然點頭，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等走到剛剛蘇甜蹲的位置，這才反應過來，我去，這話不是他剛才說的麽！怎麽還給反過來了！
這個撚子是景琰剛剛特意加長的，大概有一乍長，蘇甜不害怕，這壞事她沒少在老家幹。
浸了豬油的棉布撚子點起來有茲茲茲茲的聲音，蘇甜確定不會滅掉之後一把就扔到了院子，然後撒腿就跑。
兩人躲在稍遠處的草垛子後麵，露出腦袋看熱鬧。
這家人養了不少雞鴨，基本都在院子裏散養，這炮竹一響，畜生們都受驚的，可真叫個雞飛狗跳。
主人聽見動靜出來一看，急的連炮竹炸出來的渣都不顧，站在柵欄前抓雞，時不時有受驚的雞飛過柵欄，咕咕叫著沒影了。
五十多塊錢的炮竹哪裏會那麽容易點完，這劈裏啪啦的聲響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蘇甜她們離得這麽遠都能聞到濃濃的煙硝味。
景琰這麽大的人了，買東西肯定是看著呢，煙花居多一點，這家人的院子光禿禿的肯定不會點著房子的，所以他不擔心會傷到人。
“哎呦我的天呐，這誰家壞透心眼的王八羔子喲！”撞死木球的龍哥此時哪裏還有那天的威風。身上被炸出來的火花點著，衣服上燒了好多破洞洞，一邊罵還不忘把自家的雞鴨往一起趕。
剛剛那一會，蘇甜大概數了下，大概有七八隻雞飛出來了，雖然損失很少，但肯定能讓這人渣膈應一段時間的。
“走吧，別看了，下次咱們還來！”
蘇甜拽著景琰頭也不迴的走了，景琰看著握著他手腕的肉手，不知怎地，心裏biu的一下，就好像有個小石子掉進來一樣，癢癢的，雖然不舒服，但也不會感到討厭。
“你說我爸同意了是騙人的吧？”
“……”
“哼哼，我就不計較了，走吧，我還剩了一點錢，給你買點衣服！”
“……”
景琰等到從剛才蘇甜壯舉中醒過來之後，他們已經來到離蘇甜家不遠的步行街了。他執意不要，可耐不住蘇甜死纏爛打，鬼哭狼嚎。
蘇甜前世沒少給許安買衣服，除過他上班必要的正裝，一般的差不多都在小攤上買的，可謂是練下了一口好口才。
很麻溜的用八十六快錢就給他從內買到外了，還順帶買了一雙棉鞋。
蘇甜估摸著呢，她今天出來花了這麽多錢，除了給肉肉看病的三百多，剩下的一百多她不好解釋，所以她特意剩了十幾塊來買菜，反正買的東西都有人在後麵拎著，她樂得輕鬆。
小區門口的大嬸兒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不來了，這麽冷的天，蘇甜知道，她是迴鄉下了。現在她買菜得專門走兩條街的距離，所以買的時候都會多買點，冬天又不壞，慢慢吃也可以。
家裏有土豆，蘇甜買了三塊錢的排骨，又買了半斤的五花肉，兩人手裏都大包小包的迴家了。
迴家之後，蘇甜推景琰去換新衣服，早上走的時候把爐子的火用灰壓住了，她用煤夾稍稍撥開，往裏麵添了幾塊小木屑，拿打火機一點，很快就著的很旺，她不忘添了幾塊煤。
爐子燒的旺，屋裏的溫度很快就上來了，蘇甜把外套脫了就穿個毛衣在家裏亂竄，反正也不冷。
等了好久景琰都不出來，蘇甜等的無聊，打開電視挑了《冬季戀歌》的碟片來看。
早上的醪糟喝多了，蘇甜很沒骨氣的再次向洗手間跑去。
囧，加上這迴這已經是她今天上第五次廁所了。
上廁所的時候她聽見外麵有開門的動靜，她以為是景琰出來了，“你等等啊，我馬上出來。”
洗了手，出來的時候還順便啃了個蘋果，蘇甜端著一杯紅棗水大搖大擺出來準備等看她的傑作。
“哎？爸你怎麽迴來了。”蘇甜咬著蘋果說話有點不清楚，牆上的表才三點半啊。
蘇有財坐在爐子前不出聲，一直往爐子添煤塊，似乎是沒聽到蘇甜的話，蘇甜放下蘋果和水杯湊到他跟前，攔住了他還在揮動的手。
“出事了嗎？”蘇甜把蘇有財頭發上的雪撥了撥。
今天沒下雪，他頭上為什麽會有雪……不對……是血！紅色的血！
“我迴來的路上自行車倒了，不小心磕到的，沒事兒，你去看電視吧。”蘇有財作勢推蘇甜。
“你都這個樣子了我還看屁電視啊！”蘇甜起身把電視關掉，從電視櫃下麵取來家庭用的醫藥箱。
得虧以前的蘇甜皮，隔三差五的總是會摔跤，蘇有財這是怕了，才往家裏買了一個這個的。蘇甜打開醫藥箱，拿了一個塑料手套帶上，小心翼翼把蘇有財後腦勺的頭發撥開，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不行，這得去醫院，得縫針的！”
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屋內的景琰不得不壓低聲音對電話做了個快速了結，吩咐了幾句掛了電話，穿上蘇甜買的新衣服新鞋，藏好了那隻明顯有磕痕的手機。
他推門出來，入眼的就是蘇有財血淋淋的後腦勺、以及蘇甜驚慌失措帶著祈求的眼神。
“你蹲這別動，等會我一點炮你就撒腿跑聽見沒？”
景琰安排好前麵，還專門特意跑迴叮囑一下蘇甜。
蘇甜這會早就悔的腸子青了，誰能料到這小王八蛋買那麽多炮是來炸人家裏的？她可不信蘇有財會同意這缺德事兒。
“你看到他家院子那輛三輪車了麽？”景琰聲音沒了剛剛的興奮，他指著那家院子。
蘇甜順勢看去，這農家小院，沒有大門，是柵欄圍著的，很輕易就看進去了。
“額，看見了。”蘇甜還是不明白，總不能無緣無故的炸人家吧？不知為什麽，她下意識的就覺得景琰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能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景琰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兒，身子都幾不可聞的抖著，蘇甜連忙抓住他。好半天景琰才睜開眼，他眼底紅紅的，“那輛車撞死了木球，當時離的太遠，我救不到它，眼睜睜的看著這車的主人再次壓了第二遍，你不知道，當時路上全是木球的血和……身子。”
時至今日，他想到那天還是會恨的發抖，他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人渣。
肉球那天不知從哪裏有點興奮過頭，他又沒鏈子，一不小心它就跑到前麵去了，可是他沒當迴事啊，他們餓了很久，剛剛有一個奶奶好心給他們吃了一頓飯，木球跑的快，他就當是它消食了。鄉下的小路，坑坑窪窪，剛剛下過一場雨，地上泥濘不堪，他怕濕了鞋子，在後麵走的很慢，不知不覺他和木球就拉了好長的距離。
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他沒料到他和肉球拉開的這段距離竟然就是生死別離，他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抬頭入眼的就是木球高高飛在空中的身子，劃出一個弧度之後然後重重砸在地上，撿起一片泥花。
可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司機並沒有停手——
木球起先摔的那一下並不致命，它的前爪還在揮動，微微的動作顯得那麽無力，司機一腳油門，三輪車的前輪就從木球的肚子上壓了過去。漫天的血，滿地的肉碎……都趕不及景琰連滾帶爬跑來的狼狽模樣。
木球身體殘碎的他幾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隻能大喊，撕心裂肺的喊。
很快，身後的村子就來了許多人。
他哭著說完事實，可司機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瞬時扭轉了結局：“這小孩瞎說，明明是這狗從旁邊林子竄出來自己跑到我輪子下，我來不及刹車。”
景琰一個外地人，又怎麽賴的過本地有名的混混，盡管這個司機身上酒氣衝天，滿嘴胡話，可是身後的那些人沒有一個站出來。
“小孩瘋了吧。”
“嘖嘖，肯定是想要趁機騙點錢。”
“龍哥，你沒事吧？”
龍哥就是那個司機的名字。
景琰發誓，他從來沒有像那天一樣記住一個人的臉。
“木球？”
蘇甜也懵住了，她還清楚記得那天它在她掌心磨蹭的可愛樣子。這才不過幾個月，怎麽……怎麽會？
“起開，讓我來！”
景琰哀傷的無法自拔，沒防備，被突然炸毛的某人一把掀倒在地。他愣愣的坐在地上看著氣勢洶洶的蘇甜。
“這種人渣肯定是害怕木球沒死成，害怕花醫療費呢！”蘇甜前世逛天涯微博，對這種人世常情歪理早都不能再熟。
還記得零幾年的時候天涯上爆出一個很窮的司機撞死了一個路人。
可是那個路人本來還有活路的，被這司機倒迴來的那一輪子直接壓嗝屁了，人們都說這司機家窮，這醫療費可漫無邊際是個無底洞。撞死就不一樣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這世上永遠不缺亡命之徒。
蘇甜當時看到這帖子惡心的連晚飯都沒有吃，想不到，這種倒黴事還能真發生在她身邊。這怎麽能忍？
於是她怒了啊！
景琰買了五十多塊錢炮，剛剛他隻在那戶人家柵欄裏放了一半，尋摸著下次再來。可是蘇甜不管不顧，全部搶過，一股腦全部扔了進去，景琰跟過去還沒來得及肉痛，手裏的打火機就被搶走了。
“你退後！我來！我點完你就跑聽見沒？”蘇甜鼓著腮幫子活像個移動炸藥包，指哪炸哪的。
景琰木然點頭，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等走到剛剛蘇甜蹲的位置，這才反應過來，我去，這話不是他剛才說的麽！怎麽還給反過來了！
這個撚子是景琰剛剛特意加長的，大概有一乍長，蘇甜不害怕，這壞事她沒少在老家幹。
浸了豬油的棉布撚子點起來有茲茲茲茲的聲音，蘇甜確定不會滅掉之後一把就扔到了院子，然後撒腿就跑。
兩人躲在稍遠處的草垛子後麵，露出腦袋看熱鬧。
這家人養了不少雞鴨，基本都在院子裏散養，這炮竹一響，畜生們都受驚的，可真叫個雞飛狗跳。
主人聽見動靜出來一看，急的連炮竹炸出來的渣都不顧，站在柵欄前抓雞，時不時有受驚的雞飛過柵欄，咕咕叫著沒影了。
五十多塊錢的炮竹哪裏會那麽容易點完，這劈裏啪啦的聲響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蘇甜她們離得這麽遠都能聞到濃濃的煙硝味。
景琰這麽大的人了，買東西肯定是看著呢，煙花居多一點，這家人的院子光禿禿的肯定不會點著房子的，所以他不擔心會傷到人。
“哎呦我的天呐，這誰家壞透心眼的王八羔子喲！”撞死木球的龍哥此時哪裏還有那天的威風。身上被炸出來的火花點著，衣服上燒了好多破洞洞，一邊罵還不忘把自家的雞鴨往一起趕。
剛剛那一會，蘇甜大概數了下，大概有七八隻雞飛出來了，雖然損失很少，但肯定能讓這人渣膈應一段時間的。
“走吧，別看了，下次咱們還來！”
蘇甜拽著景琰頭也不迴的走了，景琰看著握著他手腕的肉手，不知怎地，心裏biu的一下，就好像有個小石子掉進來一樣，癢癢的，雖然不舒服，但也不會感到討厭。
“你說我爸同意了是騙人的吧？”
“……”
“哼哼，我就不計較了，走吧，我還剩了一點錢，給你買點衣服！”
“……”
景琰等到從剛才蘇甜壯舉中醒過來之後，他們已經來到離蘇甜家不遠的步行街了。他執意不要，可耐不住蘇甜死纏爛打，鬼哭狼嚎。
蘇甜前世沒少給許安買衣服，除過他上班必要的正裝，一般的差不多都在小攤上買的，可謂是練下了一口好口才。
很麻溜的用八十六快錢就給他從內買到外了，還順帶買了一雙棉鞋。
蘇甜估摸著呢，她今天出來花了這麽多錢，除了給肉肉看病的三百多，剩下的一百多她不好解釋，所以她特意剩了十幾塊來買菜，反正買的東西都有人在後麵拎著，她樂得輕鬆。
小區門口的大嬸兒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不來了，這麽冷的天，蘇甜知道，她是迴鄉下了。現在她買菜得專門走兩條街的距離，所以買的時候都會多買點，冬天又不壞，慢慢吃也可以。
家裏有土豆，蘇甜買了三塊錢的排骨，又買了半斤的五花肉，兩人手裏都大包小包的迴家了。
迴家之後，蘇甜推景琰去換新衣服，早上走的時候把爐子的火用灰壓住了，她用煤夾稍稍撥開，往裏麵添了幾塊小木屑，拿打火機一點，很快就著的很旺，她不忘添了幾塊煤。
爐子燒的旺，屋裏的溫度很快就上來了，蘇甜把外套脫了就穿個毛衣在家裏亂竄，反正也不冷。
等了好久景琰都不出來，蘇甜等的無聊，打開電視挑了《冬季戀歌》的碟片來看。
早上的醪糟喝多了，蘇甜很沒骨氣的再次向洗手間跑去。
囧，加上這迴這已經是她今天上第五次廁所了。
上廁所的時候她聽見外麵有開門的動靜，她以為是景琰出來了，“你等等啊，我馬上出來。”
洗了手，出來的時候還順便啃了個蘋果，蘇甜端著一杯紅棗水大搖大擺出來準備等看她的傑作。
“哎？爸你怎麽迴來了。”蘇甜咬著蘋果說話有點不清楚，牆上的表才三點半啊。
蘇有財坐在爐子前不出聲，一直往爐子添煤塊，似乎是沒聽到蘇甜的話，蘇甜放下蘋果和水杯湊到他跟前，攔住了他還在揮動的手。
“出事了嗎？”蘇甜把蘇有財頭發上的雪撥了撥。
今天沒下雪，他頭上為什麽會有雪……不對……是血！紅色的血！
“我迴來的路上自行車倒了，不小心磕到的，沒事兒，你去看電視吧。”蘇有財作勢推蘇甜。
“你都這個樣子了我還看屁電視啊！”蘇甜起身把電視關掉，從電視櫃下麵取來家庭用的醫藥箱。
得虧以前的蘇甜皮，隔三差五的總是會摔跤，蘇有財這是怕了，才往家裏買了一個這個的。蘇甜打開醫藥箱，拿了一個塑料手套帶上，小心翼翼把蘇有財後腦勺的頭發撥開，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不行，這得去醫院，得縫針的！”
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屋內的景琰不得不壓低聲音對電話做了個快速了結，吩咐了幾句掛了電話，穿上蘇甜買的新衣服新鞋，藏好了那隻明顯有磕痕的手機。
他推門出來，入眼的就是蘇有財血淋淋的後腦勺、以及蘇甜驚慌失措帶著祈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