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一國的皇帝,身居高位,便是在這高位上,他自認為也是以和待人,從未有過包庇之事。


    但這些士階做的事情,屬實是讓他覺得生氣。


    樓彥君聽完墨元昊的話,上前倒了杯茶遞給後者。


    墨元昊接過微熱的茶,一飲而盡後這才情緒壓製了些下來。


    “士階們這莫不是要反不成!竟是什麽都敢做了!”墨元昊靜下來之後,仔細想了想其中利弊,隨即冷哼出聲分析著。


    墨元昊如何能不氣,堂堂的一國皇帝,被一群士階們搞的糊裏糊塗,像耍猴一樣來對待。


    樓彥君也深知此事是士階們的錯,但這到底是朝廷的事,她身為後宮之主,便是墨元昊這個帝王再寵愛她,她也是不好插手亦或是去評判。


    但看著墨元昊生氣模樣,她心中也不平靜。


    “陛下您也別氣了,可別氣壞了自己身子,士階的事有皇叔在,想來也是能處理好。”樓彥君衡量再三,仔細斟酌這番話後才開口說出來。


    墨元昊聽聞這話,麵色這才緩解許多。


    的確有個墨玄琿在,此事並不需要他太費心思,但他氣的是士階挑戰皇家威嚴。


    這邊一出事,便派出了人馬調查。


    墨玄琿底下的人都會厲害的,個個身藏絕技,順著蛛絲馬跡找去,不過是兩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查到了。


    “你是說,順著線索查,查的是大理寺卿?”慕朝煙眯了眯黑眸,看向麵前說話的手下。


    手下點頭,“我等一路追查,追查到的目的地產就是大理寺卿這塊,後又縮小範圍仔細勘察,結果依舊是此。”


    聽聞,慕朝煙抬眸譏笑。


    那日大理寺卿的話還仿佛尤在耳邊,如今墨玄琿底下人查出來的結果卻是和大理寺卿息息相關。


    這麽一來,那日他說的便就是不作數,當不得真的了。


    大理寺卿竟敢公然的去袒護兇手,一個堂堂秉公明事的人這般,說出去也的確沒多少人會信,但偏生事實就是如此。


    手下見慕朝煙麵色已經冷下來,隨即又補充道:“王妃您說的商戶轎子之事,我等也已經查出來了。”


    “哦?如何?”慕朝煙立馬追問。


    “商戶們的轎子從外表上看起來沒有異常,但這起火點原因,卻是因為都有石油與豆油在,這兩物的氣味都特別大,石油遇火即燃,豆油則需要兩個時辰才會起火。”手下如實說著。


    “這麽說來,起火原因就是在這裏……”慕朝煙朝著手下的話在腦中演練一番,隨後推敲出了大概案情。


    石油一遇到火便能燃起來,而這火也不是水一時半會能滅的了的,再加上豆油燒起來,與石油一處燒更是火勢大。


    而這些馬車轎子之所以會聚集起來,也是因為都是來酒樓赴會宴席的,就不知道這設置宴席之人,是否與此事有關聯。


    慕朝煙想到這裏,馬上轉身道:“你迅速去那酒樓看看,再把酒樓的管事先扣著審一審。”


    看著手下離開後,慕朝煙又皺了皺眉,三兩步走到外麵,對著另一個手下道:“你速速看看能拿到石油的大臣都有誰。”


    從這兩個有相關點上查,她便不信會查不到這背後之人!


    入夜,涼風襲來。


    慕朝煙站在屋簷下看著烏黑的天空,冷不丁的被風一吹,忍不住的抖了抖。


    隨即一件純色披風便披在了她身上。


    “入夜涼,出來也不曉得披在衣裳。”墨玄琿目光帶著不妥,邊說邊將披風給慕朝煙整理好。


    慕朝煙攏了攏披風,頓時感受到了一陣暖意。


    她喜涼,因為商戶們馬車被燒一事在心中,在屋子裏又悶的慌,她這才出門來透透氣。


    誰會想到就這麽幾息的時間,被風一吹她竟是感覺到了涼意呢。


    “今日倒是查出了些線索。”慕朝煙在披風中搓了搓手,而後見墨玄琿雙手放在身後,笑嘻嘻的伸過去塞到了他的衣襟內取暖。


    做完這一動作,隨後才接著剛才的話題把今日從手下口中得來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說完慕朝煙眉頭微蹙,開始分析道:“馬車之所以燃燒起來不是件容易事,然後那些石油也不是普通人能碰的,所以我從大臣之間著手,想來明日便能知道都是誰有權利去動石油,如此一來,這背後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日也將浮出水麵。”


    墨玄琿低頭與慕朝煙的視線對上,看著女人黑溜溜的眸子,他低頭在後者眉心吻了吻道:“想法不錯。”


    慕朝煙的煩悶心情,被墨玄琿這一舉動打岔,頓時也散去了不少。


    見自己雙手還在他衣襟中,想了想也覺得不合適,正要抽出來時,卻見墨玄琿伸手蓋在了她的手上。


    這麽一來,她的手被壓製住自然也抽不出來了。


    慕朝煙抬眸正要詢問這是做什麽,便看見墨玄琿的黑眸在燈籠照耀下,顯得深意極了。


    這種眼神她再清楚不過是什麽意思,當即微紅了臉,怒罵了一聲種馬。


    她滿肚子都是如何找出背後的壞人,墨玄琿這廝竟是想到了那處去!


    墨玄琿聽她罵著自己,赫然笑出了聲,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嚇得沒有防備的慕朝煙下意識伸出手摟住墨玄琿的脖子。


    “你伸手取暖便取暖,還一直到處亂摸什麽?”墨玄琿低沉的笑著,朝著屋中走去,目標準確,嗓音深邃,說的話也流入進了慕朝煙的耳中。


    慕朝煙聽他這麽一說,更是麵色通紅了些。


    她剛剛說起自己分析來的時候,為了找一個放置手舒服的角度,這才動了動,誰知竟然挑起了墨玄琿的欲望。


    墨玄琿將人放在床上,傾身覆蓋,一夜春光乍泄,好不纏綿。


    次日下午,慕朝煙雙眸略顯倦意坐在花園石凳上,看著查消息的手下迴來後頓倦意即散,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腰板。


    這一晃動,頭頂的小步搖也發出了細碎的響聲。


    “此事你先不要與旁人說,本王妃自有定奪。”慕朝煙厲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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