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慕朝煙是真的不懂了。


    隻覺得整顆心都在“砰砰砰”的跳,跳的自己心慌意亂,連正常的思考都不會了。


    臉上的溫度,恐怕都足以自燃了。


    “煙煙?”


    看著慕朝煙那副魂都不在身上的樣子,墨玄琿輕聲的又叫了一聲。


    “啊?”


    思緒總算被拉了迴來的慕朝煙,一抬頭就看到了屋子裏墨玄琿跟跪在那裏的王公公視線都在自己身上,似是在等著自己的迴答,臉上更燙了。


    “我沒什麽特別的需要,就是……如果可以,希望十舞公主可以幫助我給永炎府的那位小侯爺解毒就行。”


    需要十舞公主幫助解毒?


    這下王公公是徹底搞不明白了。


    這裏麵又有十舞公主什麽事?


    可是,他不明白,墨玄琿跟慕朝煙的心裏卻很清楚。


    既然母蠱是在十舞公主的身體裏,那麽,想要解齊鈺身體裏的蠱,就要先把十舞公主身體裏的母蠱取出來。


    所以,十舞公主是萬萬不能缺少的。


    既然隻需要十舞公主配合,那也就說明,不再需要其他的了。


    得到了確切的迴答,墨玄琿的頭轉了迴來,看著王公公。


    隻是一眼,王公公就由跪,差一點變成了趴。


    似乎剛才對慕朝煙的溫柔隻是曇花一現,如同夢中一般。


    要不是剛才看的仔細,王公公險些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皇宮內院,多少女人盛寵一時,他見過的當然不少。


    原本,他以為,炎王對炎王妃,應該也是這樣,一時興起罷了。


    卻沒想到,這中間,似乎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就是這些不一樣的感覺,讓他在心底隱隱的感覺到,炎王對炎王妃,不同於皇上對後宮裏的任何一個女人。


    哪怕皇上對那個女人在怎麽榮寵有加,單是眼神,就跟炎王不同。


    這個發現也讓他在心底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得罪炎王,更加不能得罪炎王妃。


    “本王的王妃宅心仁厚,路上見到有人受傷,總是忍不住大發善心,卻沒想到惹禍上身。這也就罷了,炎王府不屑於跟忘恩負義之人計較。可是,救人之後,卻要誣賴本王的王妃下毒謀害,這就不能忍了。王公公,你說呢?”


    “是是是,老奴明白。”


    都到這個時候了,傻子也知道,炎王的話隻管聽著,不能多嘴。


    “王妃在醫治結束後,齊鈺的毒就已經解了,至於說後麵的……嗬,這中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齊鈺那裏又去了誰,永炎候都清楚麽?還是皇上清楚?”


    王公公跪在那裏,聽著墨玄琿越來越冷的語氣,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不過,他心裏明白,這些話,並不是炎王要跟他說的,而是讓他轉述給皇上聽的。


    要說皇上清楚,這怎麽可能呢。


    在皇宮生活多年,後宮裏的那些醃臢事他見多了。


    嬪妃之間的較量,暗害,簡直是層出不窮,下毒什麽的更是家常便飯。


    要說這中間有人故意下毒來嫁禍炎王妃,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甚至,以永炎候跟皇上的心機,要說這毒其實是永炎候自己下的,都不是沒有可能。


    是,那的確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人現在不是還沒死呢麽。


    誰知道是不是為了在給炎王妃治罪之後,在隨便找個人,說把毒給解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誰都說不出什麽來。


    這些話大家的心裏都明白,隻是沒人說出來而已。


    偏偏現在炎王就抓住了這點,把話都挑明了說。


    當然,這話也就他一個人敢說了,其他人說,無異於找死。


    王公公跪在那裏,身子抖的越來越厲害,嘴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什麽?


    這話他傳都不敢傳啊。


    迴到皇宮,要怎麽跟皇上說,都是一道難題。


    可是,他的難題並不在墨玄琿的考慮之內。


    “滾迴去告訴皇上,把墨十舞跟齊鈺全都送到炎王府來,本王自會還他們個活人。如果在有人敢來圍攻炎王府,妄圖對本王的王妃不利,本王不介意提前送他們去地獄,也不枉本王的‘閻王’之名。”


    聽到這裏,王公公隻覺得背後的冷汗已經把衣衫全都打透了。


    提前送去地獄?


    送誰去?


    羽林軍?


    可是,羽林軍是誰派的?


    沒有上頭的命令,他們敢來麽。


    那麽,到底是送誰去地獄就不言而喻了。


    這話迴去怎麽說啊!


    眼看著事情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麽進展,該說的不該說的,炎王都已經說的清楚明白了,在待下去,他可能就隻能爬著離開炎王府了。


    恭恭敬敬的磕了頭,顫顫巍巍的起身告退。


    離家了炎王府的大門,就如同走了一趟鬼門關一樣。


    迴到皇宮,皇上跟齊宏也早都等的不耐煩了。


    看到他隻有一個人迴來,都忍不住皺眉。


    “怎麽,炎王敢抗旨?”


    皇上沒想到,自己的台階都已經給的這麽明顯了,炎王竟然還敢不來。


    心裏對墨玄琿的恨意又加大了一層。


    王公公哪裏敢真的把炎王的話就那麽直白的重複,但是不說肯定不行,隻能盡量的,把話說得不那麽難聽。


    可是,僅僅隻是這樣,皇上仍舊被氣的暴跳如雷,龍書案前的奏折,茶碗,全都被掃落在地。


    要不是力氣不夠,說不定連書案都一塊給掀了。


    “好好好,好一個狂妄的炎王,竟然還想提前送朕下地獄,這不是想造反是什麽?”


    坐在那裏,皇上的身子都被氣的顫抖起來,恨不得現在就下令,傾盡皇城所有兵力,也要踏平炎王府。


    不殺墨玄琿,他肚子裏的這股氣,就撒不出來。


    可是,這些也都隻能是想想,卻不能實施。


    為什麽,因為墨玄琿的勢力在他之上。


    即使這是在帝都皇城,即使墨玄琿已經雙腿殘廢,他的影響力,暗在勢力,也都還在。


    墨玄琿的強大,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卻還沒有摸清楚。


    他在炎王府裏有眼線,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的身邊,就沒有人家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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