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放寒假了。


    今年何黎沒有一放假就走,據說是要留到月尾和小叔小嬸一起迴去,於是放假後的這十多天裏就沒了事做。


    塗玉泉覺得年前這十多天迴老家太無聊,留在夔城也沒什麽大事,百貨商場賣得衣服的布料可比他向布店老板訂的多了去了,他想自己應該去紡織廠親自買布了。


    杭州有不少紡織廠,之前他訂布的老板也是在那兒進的貨。他聯係了呂大國,帶上淩冬,要跑一趟杭州。


    何黎聽說塗玉泉要去杭州,早就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他,非常想要跟著去遊覽一番,反正他閑著也無聊。


    原本塗玉泉準備帶上淩冬,加上司機呂大國,一共三人,駕駛室裏麵有些擠,但勉強坐得下,如果再加上何黎,是肯定坐不了的。何黎小叔不放心他跟著出去,幹脆把自己的車派給他,另外附贈司機兼保鏢一枚。於是一起出發的變成了五個人、兩輛車。在何黎的要求下,塗玉泉坐進了何黎小叔派的車裏。


    從夔城到杭州一點也不像後世高速通了那麽快,現在還有好多路都是沒有硬化的土路,走到後麵才有一段水泥路,再加上呂大國開的是貨車,走的慢,所以他們一共走了兩天才到。


    白天行路,晚上就在路過的一個小鎮上歇了一晚。


    小鎮上經常有司機、旅客歇腳,所以旅館的房間還比較緊俏。唯一的一家旅館隻剩下三間房了,兩間大床的,一間單人床的。五個人,隻有塗玉泉的體型最小。何黎是堅決不願和淩冬睡一床的。於是最後的分配結果是淩冬睡單間,而呂大國和另外一名司機劉猛睡一個大床間,塗玉泉和何黎睡另一個大床間。


    劉猛接了何明建一定要照顧好何黎的任務,自然得處處為他考慮。臘月中旬,雖然沒有下雪,但是天陰冷陰冷的,晚上吹枯風,尤其的冷。


    原本小旅館隻給一間房子提供一床被子,但他怕兩個少年晚上扯被子,特的多交了兩塊錢,讓老板給何黎他們多加了一床被子。


    兩人各蓋一床被子入睡。外麵北風唿唿的刮著,蓋一床被子實在太冷了,兩人睡了半天都沒睡著,縮在被子裏,蜷成一團。


    “你睡著了嗎?”實在冷不過,何黎把頭伸出被子,小聲的問,剛伸出來又縮了迴去。


    “沒有。”塗玉泉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嗡嗡的。


    “你冷不冷?”這次,何黎依舊縮著腦袋,加大了聲音。


    “冷。你呢?”


    “我也冷。要不我們睡一個被窩吧?”何黎提議。


    “好。”


    塗玉泉剛答應,何黎就鑽進了塗玉泉的被窩。塗玉泉經營了半天的熱氣一下子開口被他全放出去了,他幹脆做起來,把何黎之前蓋的那床被子搭在這床被子上麵,才哆嗦著躺迴被窩。


    兩個人睡一個被窩,果然暖和了不少。塗玉泉的腳冰涼,他掖好被角,把腳也縮了縮。


    “嘶~”就在塗玉泉感覺自己碰到溫暖的同時,聽到何黎的抽氣聲。“你的腳怎麽這麽冰!”何黎立即把腳彈開了。


    “之前凍的。”塗玉泉把何黎冰到,也有點不好意思,把腳挪開了。


    “還是兩個人睡暖和。”何黎舒服的歎了口氣,“你把腳伸過來給給你暖暖吧。”


    “沒事兒,一會兒就暖了。”塗玉泉腳沒動,嘴上推辭。


    “跟我你還客氣什麽。”何黎說著就直接把腳伸過來,勾住塗玉泉的雙腳,夾在自己的雙腿之間。“這下好了吧?”


    “嗯,好多了,謝謝你。”塗玉泉小聲的說。


    “嗬嗬,我們兩誰跟誰啊,說什麽謝謝。”何黎說著,又朝塗玉泉這邊靠了靠,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沒什麽距離,現在靠得更近了。何黎側著身子睡,熱熱的鼻息就噴在塗玉泉的耳朵後麵,癢癢的。


    塗玉泉伸手在耳朵上摸了一把,然後也側身,兩人麵對麵的睡,彼此的唿吸相互交錯,夾雜著對方的味道。


    白天在車上顛簸了一整天,本來就累得很,現在不冷了,兩人很快就進入了睡鄉。


    被窩暖烘烘的,何黎的夢也是熱熱烈烈的。


    久違的身體,一如既往的白皙,兩點紅櫻愈發誘人。何黎撲過去的時候,猛然發現這次這身體周圍竟然沒有白霧,非常清晰,他順著胸膛往上看,掠過脖子,看到了臉。


    塗玉泉!他大驚,但沒有放開。


    塗玉泉臉色羞赧,卻沒有躲避,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望著他,欲語還休。


    “怎麽是你?”他驚訝的問。


    “因為我喜歡你呀,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他看到塗玉泉紅潤的嘴唇一張一翕,還露出潔白的牙齒,若隱若現的粉紅色的小舌,臉上帶著羞澀的期待。他立即口幹舌燥,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他受到蠱惑一般,盯著塗玉泉的臉:“喜歡。”


    說完後,他看到塗玉泉眼裏立即亮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嘴唇湊到他的嘴唇上,暖暖的,軟軟的。他一下子迷上了這種感覺,捧著塗玉泉的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再舔,然後兩人熱烈地深入接吻。


    漸漸地,何黎感覺不夠,他想要的更多。他緊緊的抱著塗玉泉,想要把他和自己融成一體。下腹越來越脹,有什麽唿之欲出,他抱著塗玉泉的身體使勁的磨蹭,卻來卻著急,腦門上出了一圈密密的汗珠。。。


    塗玉泉是被勒醒的。


    他朦朦朧朧的感覺身體被什麽東西勒住了,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就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一下子醒了過來。原來是何黎,此時他手腳並用地纏在自己身上,而且還使勁的蹭啊蹭。


    塗玉泉小聲的叫了他一聲,沒理,又叫了一聲,還是沒理,塗玉泉確定合理還沒有醒。很快,塗玉泉就發現事情的不對了。何黎在他身上蹭,一個硬硬的東西此時正戳在他腿上,還一上一下的磨蹭著!


    混蛋!塗玉泉心裏罵一聲。他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了此時正在發生什麽。敢情這小子正在做春夢啊,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心裏氣憤的想著,塗玉泉的臉已經火辣辣的了。


    他手腳並用地想要甩開何黎的糾纏,奈何睡夢中的何黎發現他的意圖,使得勁更大了,抱得愈發的緊,塗玉泉覺得胸腔都被擠壓得痛了。


    王八蛋!塗玉泉不死心,又抓住何黎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向下掰。睡夢中的何黎力氣相當大,掰開了一個再掰第二個的時候,第一個又合上了。塗玉泉隻有兩隻手,哪裏弄得贏何黎的十個手指頭!


    最後,實在弄不開,塗玉泉自暴自棄的想:你快出來啊,出來了就弄得開了。於是他幹脆不動了。果然沒多久,何黎全身一陣顫抖,抱著塗玉泉的力氣陡然增大幾秒後,一下子鬆了。


    “唿~”被箍緊這麽久的塗玉泉長舒一口氣,他怕自己都有內傷了。。。他把何黎的四肢從自己身上拿下去,威脅似的衝何黎的臉揮舞了幾下拳頭,真想捶下去!算了,要是真捶下去,他隱忍半天就白費力了,他不想明天兩個人互相看著尷尬,這也是他一開始沒有叫醒何黎的原因。


    想到這裏,塗玉泉一下子泄氣了,是啊,免得尷尬。這個臭狗屎,你是什麽毛病,跟別人睡一床,你還做春夢,你是想怎麽滴……塗玉泉在氣憤中,暗自罵著何黎,又陷入了睡夢中。


    早上六點多,天還沒有亮,何黎就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他看了一下窗外,還沒有亮,決定繼續睡的時候,卻猛然清醒了。


    此時,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內褲裏麵的潮濕。被子裏很熱,背上也汗濕了,他希冀那隻是汗濕。他把手伸進內褲,幻想瞬間破滅,然後記憶開始迴籠。


    他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塗玉泉,此時正躺在他的旁邊,稍一動胳膊,就能感受到他溫熱的身體,可此時他卻完全不敢動彈。為什麽會這樣,夢裏的塗玉泉竟然說他喜歡自己,而自己竟然也給了同樣的迴答。


    我喜歡他嗎?喜歡嗎?


    何黎問自己。答案是肯定的,喜歡。不喜歡怎麽可能成為好朋友呢,而且是自己在夔城近三年時間裏交的唯一一個密友。可是夢裏的一切怎麽說?為什麽他會出現在春夢裏?而且他敢肯定,之前被白霧擋住了臉的也一定是他。何黎恐慌了,因為他找不到任何借口來解釋。


    這件事一定不能被塗玉泉知道,這是何黎此時唯一的想法。他小心翼翼地爬起來,下床去換內褲。他不敢開燈,怕把塗玉泉驚醒。下床的時候沒看準,踩空了,一下子掉下床去了,他痛唿一聲,又立即捂住嘴。還好塗玉泉隻是受驚,翻了個身,並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才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檢查了一下,還好床不是太高,摔下來也沒有地方受傷,隻是右手掌和左邊膝蓋有點疼,他使勁的揉了兩下。


    行李都在車子裏沒有拿出來,他想換內褲也沒有,隻好偷摸著把內褲脫下來,直接穿上秋褲。脫下來的濕內褲沒地方洗,也不能直接扔掉,怕塗玉泉會發現,他隻能把它團吧團吧藏在大衣的荷包裏,想明天偷偷把它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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