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麽條件都能答應。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說。等到時你就知道了。我隻要你答應就好。”

    “我答應你。”

    那個人似乎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將什麽東西放入了她的懷裏,“這枚無鬼我已經從伊瑟那裏找到了,現在物歸原主。接下來,我先幫你解開原來那些封存的力量。”

    話音剛落,楊瑞頓時感到了自己的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灼燒感,仿佛有人將燒得通紅的烙鐵滾過了那裏,幾乎能聞到皮肉被燙焦所發出的氣味。

    “你本身的力量已經解開。兩天之後的月圓之夜自然就會解開手鐲的封印,那時就是你報仇的最好機會。”那個聲音聽起來有點疲乏,顯然剛才也動用了不少的法力,“不過還有一件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每動用一次手鐲裏的力量,你的壽命就會削減四分之一。”

    楊瑞毫不猶豫地搖頭,“沒關係,付出任何代價我都無所謂。”

    “很好,那麽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也該離開了。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等一下!”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關於艾米達的事?又到底為什麽要幫我?”

    迴答她的隻有一片沉默。

    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嗎?

    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阿黛拉戲謔的聲音將她從紛擾的思緒中拉了迴來。楊瑞霍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陰森恐怖的房間。

    原來——自己的視覺已經恢複了。

    阿黛拉的笑容還是那麽美麗,但眼底深處閃動的卻是冷酷的光澤。她上前了一步,手中的匕首已經輕輕劃過了楊瑞的臉頰,盡管已經控製了力道,但還是立即有一絲殷紅的鮮血迅速滲了出來……

    “看上去真是迷人……”阿黛拉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點,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似是感歎道,“吸血鬼獵人的血果然特別美味……”

    楊瑞瞪了她一眼,“你不是想砍了我的手嗎?那就幹脆點,還在這裏廢什麽話?不然等伊瑟迴來了,我怕你再也沒這個機會。”

    聽到伊瑟的名字,阿黛拉的秀眉微微一挑,居然反手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楊瑞隻覺得眼前一陣金星直冒,一股鐵鏽般的血腥味迅速在嘴裏漫延……

    她握緊了自己的手指,用力到

    連指甲都幾乎嵌進肉裏。

    忍耐住,楊瑞。隻要再忍耐兩天。

    “你以為伊瑟真的會在乎你的死活嗎?”阿黛拉的笑容裏像是淬滿了誘人的毒藥,“除了他的姐姐,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任何人。啊,差點忘了,就算是他的姐姐,他也一樣能無情地看著她死去。”

    “是嗎?”楊瑞扯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不過我看得出,你倒是很在乎他。”

    阿黛拉的笑容霎時一滯,但很快就恢複常色,“你說得沒錯,應該在伊瑟迴來前早點解決這件事。”說著,她神色詭異地揮動了一下手裏的匕首,還殘留著一絲雪光的刀尖在昏暗的燈光下猶如地獄的召喚。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恐懼還是如同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

    “放心,隻斷一隻手是不會要了你的命的。”阿黛拉的眼中殺意頓現,執刀朝著她的手腕就砍了下去!

    “叮!”就在這時,一枚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東西突然將匕首彈了開去,輕巧撥開了那淩厲的攻勢。楊瑞定睛一看,那竟然是顆薄荷糖!

    幾乎是在同時,那顆薄荷糖驟然間被一團綠光所籠罩,隱隱約約間居然顯現出了一個修長挺拔如歐洲雲柳的身影。

    年輕的銀發男子靜靜站在那裏,從容的神情在看到楊瑞時有輕微的波動,雖然似乎是在竭力壓抑著,但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光澤。那雙異色雙瞳裏燃燒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溫柔,微微挑起的秀眉透著些許憐惜。

    楊瑞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麵的男人,恍若置身於一場虛幻的迷夢中。

    自從和他分別之後,她也在努力淡忘那些過去,努力不去迴憶那些和他在一起度過的短暫時光。因為每想起他的一次微笑,他的一個眼神,他的一句調侃,甚至他任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寧願強顏歡笑,也不願去迴憶那“不會重現的時光”,因為迴憶越美好,就會覺得現實越殘酷。

    她甚至沒有勇氣向後看。

    可是現在,他出現得是那麽從容淡定,在一瞬間就打破了她努力想要偽裝的表象。

    也曾做過很多個有他的夢,但每個夢裏的他都不會停留。

    不過,她想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有他的夢了。

    因為……已經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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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幕……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向處變不驚的阿黛拉也有些微詫。葉幕在望向她時目光已經變得如刀刃般冰冷鋒利。他並沒有表現出咬牙切齒那樣的勃然大怒,但那種寒徹骨髓的氣息,卻讓阿黛拉明顯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難以遏製的怒意。

    她幾乎無法再抵擋那股寒冷的怒焰,急忙避開了他那可怕的實現,勉強換上了一副不以為意的笑容,“難道tremere親王又想上演一次英雄救美嗎?”

    葉幕並沒有理她,而是又轉頭望向了楊瑞,眼神在掠過她受傷的麵頰時隱隱浮現出了心疼之色,口吻卻還是淡淡的,“怎麽就沒見你有讓人省心的時候。”

    那略帶責怪的聲音,在楊瑞聽來卻是猶如天籟之音,讓她感動得差點要落下淚來。

    阿黛拉按捺了心頭的不悅,“葉幕,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這裏也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葉幕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我是來帶這個家夥走的。”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阿黛拉微微一愣,又立即促狹地笑了起來,“原來你們密黨和北宮家的關係已經這麽好了嗎?吸血鬼和吸血鬼獵人什麽時候也能相親相愛了?”

    “在我眼裏,她就是她。”葉幕答得幹脆簡練。

    楊瑞想要睜大眼睛,可是眼中氤氳的霧氣卻迅速擴散,以至於完全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保持著此刻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怕一眨眼淚水就會不爭氣的流下來。

    “如果我說不行呢?”看著麵前的兩人,阿黛拉忽然覺得一陣莫名的煩躁,就好像有一絲陰影如毒蛇般蜿蜒著爬上來她的心頭。

    那種感覺……似乎是叫做……嫉妒……

    怎麽會呢?阿黛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怎麽可能嫉妒這對年輕人……

    葉幕到此時才露出了一絲笑意,“那就試試看到底行不行。”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撞在了一起,彼此之間滋生著幾不可見的殺氣。一場爭鬥眼看著不可避免地就要開始……

    “我……不走。”楊瑞那沒有底氣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氣氛。

    正在對峙中的兩人似乎都有些驚訝。葉幕的目光一斂,“還沒學什麽就學

    別人報仇,你有多少實力自己最清楚。再繼續待下去你又能做什麽?到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沒什麽用,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選擇。”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那雙異色的眼眸,“小慕,我真的很謝謝你來救我。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要留在這裏。”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底好像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自己——這一次,她真的會失去他了。

    葉幕的視線在瞬間冰冷凝結,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是在竭力將怒意一點一點壓抑下去,“既然這樣,算我多管閑事了。”

    阿黛拉在一旁倒沒說什麽,隻是眼中飄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楊瑞動了動嘴唇,幹澀的喉嚨裏終於擠出聲音,已經包含了她全部的感情,“小慕,我……對不起……”

    “什麽也不用說。”葉幕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北宮瑞,你真讓我失望。”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生了鏽的鈍刀割破了她的心髒,隱隱的疼,澀澀的痛。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看自己一眼時,葉幕卻低低念了幾句咒語,將她從禁錮之中解放出來,並在手指輕揚間把什麽東西覆在了她的身上,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道:“這是我從布鬆師傅那裏借來的魔王護衣,無色無形,但是隻能維持兩天。記得不要沾水,否則保護能力會失效。”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葉幕可真是個討厭的家夥,這種時候還不忘給我增加麻煩,”阿黛拉冷笑了一聲,“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不知道他給了你什麽東西,但我一定有辦法破了他的魔法。”

    阿黛拉離開這裏不久,楊瑞才從床上坐起了身,輕輕揉了揉自己被鐵環弄出淤青的手腕。

    明明暫時脫離了險境,為什麽低落黑暗的心情還是想烏雲一樣將她整個包圍。

    為什麽,越是感受他對自己的好,她的心裏就越是疼痛。

    未來,很遙遠,也很沉重。

    那——並不是他們能夠預測的。

    第三十章誰是誰的終結

    兩天後。月圓之夜。

    阿黛拉將自己泡在了大理石砌成的浴池裏,她那曲線優美的身體在月色下凸現出了冰雕般華麗的美感,清透晶瑩又隱隱散發著寒意。富有光澤的頭發披散下來,半遮住了她那張絕色的麵龐,那薄荷色的眼睛中仿佛籠了一層薄霧,帶了幾分迷離的朦朧。

    她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某種惱人的感覺似乎纏繞在身上揮之不去。伊瑟這兩天也不知去了哪裏?他好像從來都不是那麽沒交代的人。

    不知是不是泡了太久的關係,她覺得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模模糊糊竟然想起了一些已經很遙遠的往事。甚至……還想到了如果自己還是人類的話,今晚好像就是她的生日。

    人們總是說,時光總是能夠不著痕跡的抹去一切。但是傷口或許會隨著時間漸漸愈合,留下的傷疤卻是永遠都抹不去的。就像她從某本書裏所看到的那句話——傷痕就像白天的月亮,從來不曾消失,隻是因為太陽太過耀眼,人們暫時看不見罷了。

    還記得她被送上了絞刑架的那一天。

    因為殺死全家的手段太過殘忍,所以幾乎全城的人都出動來刑場觀看。

    多少人在那裏痛罵著她是惡魔,多少人囂叫著要將她活活燒死,多少人……

    是,她的確是惡魔。她嫉妒所有人都寵愛姐姐,她嫉妒父母愛姐姐更勝過她,她嫉妒連家裏的小鳥都喜歡姐姐多一些……

    人心中的苦毒分為兩種,一種是驕傲,另一種是嫉妒。

    身為人類時,她無一不缺。

    但可悲的是當她成為了吸血鬼後,似乎還是不能擺脫這兩種苦毒。

    紛擾的思緒開始變得糾纏不清。正要將這些迴憶剪斷之時,阿黛拉的視線裏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人影。因為浴室裏水汽繚繞,所以她一時也看不清楚,隻是試探著問了一聲,“伊瑟,是你嗎?”

    迴答她的隻有一片凝固的沉默。

    阿黛拉立即意識到有點不妙,輕巧的躍出了水麵,順手將一件長袍罩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時她的嘴裏又念了幾句咒語,隻見剛才還是霧氣騰騰的浴室一下子就降溫幾十度,瞬間就變成了寒意森森的冰室。

    “北宮瑞?”當她看清麵前的人時,不免露出了略帶驚訝的神情。之前那緊繃的神經同時就放鬆了下來,宛爾一笑,“我不去找你,你到來找我了。難道是太寂寞了?”

    楊瑞冷冷掃了她一眼,“阿黛拉,你不會以為我找你是來聊天的吧?”

    “不是聊天……哦,難道是報仇?”她促狹地笑著,“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和一個普通女孩應該沒有區別吧。”

    楊瑞也淡淡笑了笑,“你說呢?”話音剛落,她的指尖銀光一閃,“無鬼”已經迅速射出。

    阿黛拉的反應還是相當敏捷,一個閃身避開襲擊,像隻飛鳥般從高高的窗口翻了出去。楊瑞毫不遲疑地也跟著跳了下去,借助著延伸到窗口的樹枝穩穩落到了地麵上。

    冷白色的滿月孤零零的掛在天際,似乎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你……什麽時候恢複了?難道和葉幕有關?”阿黛拉一臉驚訝地看著“無鬼”飛迴楊瑞手中,立即想到了這個可能。

    “如果不恢複,怎麽能殺了你呢?”楊瑞彎了彎唇。

    阿黛拉輕笑出聲,好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傻孩子,就算你完全恢複了,也並不是我的對手啊。”

    “是——嗎?”楊瑞的黑色眼眸裏染上了夜風的清冷,像是無底的旋渦沒有終點。她隨機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手鐲都暴露在了碎銀般的月光之下。

    銀手鐲仿佛地獄裏的三頭獸般貪婪地吸收著滿月的光華,散發出了明亮璀璨的灼灼光華。而整個身體都被籠在光華下的楊瑞,就好像是北極之星般閃閃發光,令人無法睜開雙眼。而在這發光體中,又似乎有一股血液在緩緩流動,幾乎將月光也染上了血一般的紅色。晚風在這時正好吹起了她的衣領,赫然露出了出現在她胸口的那個印記——血紅色的七芒星!

    “原來你果然就是那個人!”阿黛拉的臉色大變。

    “這下,你說我有沒有機會殺了你呢?”楊瑞冷冷一笑,揚起了“無鬼”,同時暗暗運力,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這枚“無鬼”上。

    “看來真該早些解決你。”阿黛拉輕輕抖了抖睫毛,做好了接招的準備。

    “無鬼”在月色下劃出了一道淩厲的銀狐,準確無誤地直衝著阿黛拉的心髒而去——

    隻見銀光掠過,這次她雖然避過了心髒要害,但是銀針卻狠狠紮進了她右眼的瞳孔!

    阿黛拉的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含糊的呻吟,立即捂住了自己流血的右眼,臉上露出了略帶扭曲的表情。或許是她本身具有的實力,暫時壓製住了“無鬼”的力量,所有沒有像其他吸血鬼那樣變脹爆裂。

    楊瑞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舒暢,心頭湧動的仇恨更是促使她決定乘勝追擊。她將手放在了胸口的七芒星上,再次凝聚起那裏的力量……血紅色的光芒劃過了天空,猶如豔麗無匹的浴火鳳凰挾帶著熾熱的烈焰一下子席卷到阿黛拉的麵前,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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