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竹趕緊跟了出去,生怕許琛一不小心要弄出人命。


    “臭小子,我家煙兒已經傷得那麽重了,你居然還在背後陰她。”許琛將人提出屋子之後,直接將顏瞑摔在地上,“你說,你這小子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被摔得頭昏眼花的顏瞑,其實有種感覺,許琛好像將以煙的傷怪罪在他的身上。“您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煙兒受傷了,我隻是、隻是想和她開個玩笑。”


    “煙兒?”許琛再次撲過去,將地上的顏瞑抓起來,“煙兒也是你叫的嗎?”


    “琛哥哥,你冷靜一下,你想一想他是誰的孩子?”楠竹真的很怕,視女如命的許琛,將顏瞑折磨出個好歹來。


    突然,許琛好像被楠竹罵醒似的,愣怔著抓著顏瞑的衣領,不知道要不要再次將他甩出去。


    “姑姑,姑父,這是怎麽了?”


    府裏已經有人在顏瞑抱著以煙跑迴來的時候,就去通知鍾若尋他們了。


    楠竹為難地看著鍾若尋,道:“沒事,就是小孩子鬧脾氣。”


    “鬧脾氣?”許琛再次將顏瞑扔在地上,慢慢地往楠竹那邊接近,“煙兒的命都快沒了,你還覺得他是在鬧脾氣?”


    “姑姑,怎麽迴事兒?煙兒怎麽了?”鍾若尋焦急地說著,人已經往以煙的屋子裏跑。


    隻是那滿是血腥味的屋子,讓鍾若尋驚呆,以煙剛剛被楠竹包好的傷口,還在不斷底往外滲血,連帶著她蓋著的被子,也有一層淡淡的紅色。


    “煙兒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傷得這麽重?”鍾若尋心疼地看著昏迷著的孩子,手裏的手絹輕輕地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擦掉。


    無論鍾若尋怎麽說,楠竹就好像打定了心思,不想將以煙受傷的原因告訴她,隻是一直在她身邊安慰她,告訴她以煙不會有事的!


    “瞑兒,剛才你究竟將煙兒帶去哪裏了?”無法得到答案的鍾若尋,隻能找剛才出事時,唯一一個在現場的人。


    顏瞑:“……”,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煙為什麽腹部有傷?怎麽一個個的,從剛才出了事之後,總是將矛頭指向他這邊,“娘,我真的不知道以煙妹妹是怎麽了?剛剛我原本是在和她鬧著玩的,可是誰知道她吃了我一掌之後,就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了。”


    倒黴孩子,真的太老實了。


    “你這個混蛋,你居然還打傷她?”許琛再次衝進屋裏,抓住顏瞑再次將他摔在地上,“我的煙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管你是誰的孩子,你的命我一定會要。”


    許琛生了這麽大的氣,就連楠竹都有些害怕了。可是想想也對,以煙就是他的寶貝疙瘩,他怎麽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就算是楠竹自己,雖然當了這麽多年的醫者,見慣了生死,但是剛剛在處理以煙的傷口時,還不是手抖得厲害。


    “姑姑,您就實話告訴我吧,煙兒的傷,是不是瞑兒弄的?”鍾若尋無奈之下,隻好再次詢問楠竹。


    顏瞑:“……”,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好不好?


    楠竹趕緊寬慰她,“你瞎說什麽呢?煙兒的傷從前幾天就有的,再說了,瞑兒是那麽不知輕重的嗎?”


    “呃……”


    一聲詭異的嘔吐聲,讓原本亂糟糟的屋裏突然安靜下來。


    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昏迷中的以煙,迷迷糊糊趴在床沿,床邊一大灘鮮紅的血液。


    “煙兒。”楠竹驚唿,快步過去。


    鍾若尋立刻成為她的助手,兩個人又是行針又是按摩穴位的,忙活了半個時辰,總算將以煙的情況穩定下來。


    在鍾若尋和楠竹救治以煙的時候,整個屋子裏的人都不敢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攪亂了楠竹和鍾若尋的思緒,讓原本能好起來的以煙香消玉殞。


    以煙再次睡著的時候,鍾若尋和楠竹都鬆了口氣,兩個人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從內到外都濕透了。


    “怎麽樣?我們女兒怎麽樣了?”許琛立馬到了楠竹身邊,看著她的神情就知道,以煙剛剛經曆了九死一生。


    楠竹拍著他的手背,寬慰道:“沒事了,隻要過了今晚,孩子就沒事的。”


    “就是說,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了?”許琛激動地說,“是不是孩子還是隨時會離開我們?”


    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紅了眼眶。


    “琛哥哥,沒事的,有我和若尋在,我們絕不會讓我們的女兒出事。”楠竹雖然這麽安慰他,但也隻有她和鍾若尋知道,剛剛的以煙究竟有多危險。傷口本來就深,再加上還傷到了內髒,被顏瞑剛剛那一掌劈得,不知是傷口裂開那麽簡單,順帶著連當天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內出血又出現了。以煙剛剛突出來的血,其實就是她體內內髒流出來的。


    鍾若尋和楠竹都知道,看得見的傷口不可怕,看不見的傷口,才是最可怕的。她們也沒辦法知道,以煙身體裏被傷到的地方,究竟有多少處,是不是止住了這一處,就可以一勞永逸了?


    許琛似乎受不了這個打擊,轉身來到以煙的身邊,大手摸著小家夥的臉,“煙兒啊,你可要挺住啊,爹不能沒有你。”


    “您不要擔心了,煙兒一定會沒事的。”顏瞑看著心裏難受,不由得又插嘴。


    許琛陰著一張臉,突然轉頭,死死地盯著顏瞑,“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說著,許琛好像又想起顏瞑剛才的話,他打了以煙一掌,“我的孩子傷得這麽重,你居然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你果然好得很,你現在給我出來。”


    說完,許琛已經先行一步,顏瞑立刻跟了上去。無論許琛要殺要刮,他都不會再有怨言。


    楠竹讓信得過的丫頭看著以煙,然後帶著鍾若尋趕緊跟了出去。她有種預感,這一次許琛似乎真的下了殺心。


    “既然你打我的孩子一掌,那麽你也吃我一掌,這樣很公平吧?”許琛和顏瞑兩個人在院子裏站定,許琛立刻說。


    顏瞑毫不遲疑地迴答:“很公平,就算顏瞑為此喪命,也絕無怨言。”


    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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