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顏瞑的服軟,並沒有讓啊哲打消離開的想法。


    “瞑哥哥,你快讓我哥哥停下來啊,啊澈不想走。”啊澈不斷地將自己的身體重心放低,但是啊哲根本沒有給他逃離的機會,一直強製他跟隨著他的腳步。


    今天那個家夥,是在聽到西秦那件事之後就完全失控了。


    剛剛和自己說那番話的時候,啊哲的手都是抖的,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害怕。


    他到底在怕什麽?


    不過顏瞑並沒有給啊哲解釋的機會,而是直接過去,在啊哲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一個手刀下去,然後大手一收,啊哲直接暈倒在他的懷裏。


    “瞑哥哥……”啊澈似乎被他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嚇到了。


    在啊澈還沒有迴味過來的時候,一臉低調的馬車已經停在他們身邊,顏瞑直接將暈倒的啊哲弄上車之後,才將啊澈帶上他自己的馬。


    背後男人的唿吸漸漸深沉,啊澈嚇得連問都不敢問,而是靜靜地自己一個人呆著,也不敢問顏瞑要將他們兄妹兩個帶到哪裏去。


    直到巍峨的宮殿群前,啊澈才緊張地問:“瞑哥哥,這裏是哪裏?”


    將人抱下馬之後,顏瞑那雙緊閉的唇才動了動,“你家。”


    啊澈:“……”。


    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想說話,啊澈也不敢問,靜靜地任由顏瞑安排。


    守在哥哥床邊,那個啊哲為什麽一定要帶著她離開的問題,一直在她的心頭糾纏著。


    不多久,啊哲就醒了。


    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啊澈在他的身邊,這才讓他緊繃的身體微微鬆了下來,緊接著啊哲才想起,剛剛自己是怎麽了。


    猛地從小榻上起來,啊哲左顧右盼,就是沒有看到顏瞑的人,“他呢?”


    啊澈不敢看哥哥的眼睛,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連話都不說。


    氣悶和惶恐,快要將啊哲折磨瘋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幹嘛嗎?”啊哲抓住妹妹瘦弱的肩膀,使勁晃著。


    啊澈低低地哭出了聲。


    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哥哥呢?他到哪裏去了?


    眼前這個脾氣暴躁,疑神疑鬼的男人,絕對不是她的哥哥。


    啊澈的眼淚,讓啊哲的大手突然收了迴去,“對不起,哥哥隻是……”


    “隻是什麽?”


    背後突然有一股強大的氣場襲來,讓啊哲不得不轉身麵對,“你終於來了,你究竟將我們帶到什麽地方了?”


    “什麽地方?”顏瞑挑眉,到啊澈身邊,將她臉上的淚擦幹,“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顏瞑從心裏確定,啊哲和啊澈的身上可以定藏著某些秘密。某些能讓他們喪命的秘密。


    隻是現在他不說,顏瞑也沒有辦法逼他。


    啊哲似乎是被打擊道,搖晃著身體倒退了兩步,指著顏瞑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自己剛才說了那麽多過分的話,他為什麽還要將他們兄妹倆帶到皇宮裏來。


    “為什麽?為什麽?”


    啊哲好像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一樣,一直不斷地重複著那句話。


    啊澈看著心疼,趕緊到他的身邊,抱著他的腿,“哥哥,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走到啊澈身邊,將他拉了起來,“他現在需要冷靜,啊澈你跟我出去,讓他自己一個人好好靜靜。”


    說著,顏瞑也不顧啊澈願不願意,拉著她就走了。


    有些事情,需要當事人自己自願,否則就算是其他人將整個世界捧到他的麵前,他可能也會不屑一顧。


    顏瞑並不是沒有事,而是帶著啊澈直接迴到了齊王府。


    不用說,光看啊澈的臉色,鍾若尋他們就已經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孩子,過來我這裏。”將啊澈招唿到自己身邊坐下,鍾若尋才問:“瞑兒,他肯說了嗎?”


    顏瞑搖頭,“什麽都不肯說,被我打暈帶迴宮裏了。現在由專人守著,啊澈又不在身邊,不怕他會自己偷偷離開。”


    “啊澈,你哥哥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們來自哪裏?”顏子軒放下手裏的茶杯問。


    不知道為什麽,無論發生什麽事,隻要有顏子軒在,大家就總覺得好像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一樣。


    啊澈搖頭,“從我記事開始,就一直和哥哥生活在一個破道觀裏,也沒有和其他人接觸,哥哥就一直在山下的煤窯裏幫忙,直到六個月前,我才開始下山幫哥哥的忙。可也隻幫了一天,那老板就跑了。後來就被人賣了,後麵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啊哲無論從氣度還是氣質上看,絕對不是尋常人家能走出來的孩子。


    隻是這麽聰明的孩子,為什麽甘願一直帶著妹妹隱居山林,而且還不告訴妹妹實情,騙她是個男兒身。


    要不是啊澈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副以啊澈為主的樣子,大家難免會覺得,啊哲是在害自己的妹妹。


    “實話說,自從知道瞑兒和你們的事,我曾派人去查過,可到現在,也沒能查到你們是從哪裏來的。”顏子軒實話實說。


    啊澈無辜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裝的。


    再加上,顏瞑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其他人,啊澈和他自己,差點就要將正在發育的包子,當成病來治了。


    線索到了這裏就斷了,要想解開這個謎團,還是得靠啊哲自己說出來。唯一讓大家知道的,兄妹兩個,肯定和西秦有著不可言說的關係。


    此後,直到元宵當天,啊哲兄妹兩個,一直都住在宮裏,而啊哲從那天之後,也一句話都不肯說。


    可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在顏瞑看來,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元宵過後,西秦來了。


    顏瞑出去接風的那一天,啊哲連坐都坐不住了。


    可是顏瞑從前一天就一直告訴他,萬事有他在,讓啊哲不要緊張。


    這一次讓雄川這邊意外的是,西秦居然派出了太子前來。


    兩國之前本就沒有交集,見了麵說了場麵話之後,顏瞑就將人引到驛站住下。至於他們的目的,隻要他們不提,顏瞑也不會傻到自己去撞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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