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打鬥的兩個男人,終於注意到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急衝衝地闖了進來,連帶著將門都撞倒在地,掀起一陣煙塵。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地並肩來到齊哈爾的病床前。


    黑達格關注的是自己兒子的病情:“若尋,我兒子究竟是怎麽了?昨天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麽今天就成了這副樣子了?”


    而顏子軒的關注點,同樣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傻瑾兒,你難道就不能拿條錦帕塞進他的嘴裏嗎?為什麽要傻到用自己的手?”


    顏瑾因為太過緊張太過傷心,隻能愣愣地看著齊哈爾的反應。


    鍾若尋看到齊哈爾剛剛的反應終於慢慢地停止下來,正在將銀針從他身上取下來。


    麵對黑達格的問題,鍾若尋愧疚得不知道從何說起,“黑大哥,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早帶你察覺到小哈生了病,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他拖得這麽久的。”


    “生病?”作為齊哈爾最親近的人,黑達格自己都不知道兒子生病了,這說得過去嗎?“這孩子,怎麽生病了,也不肯說一聲呢?”


    鍾若尋愧疚得看著黑達格,又看著手還在齊哈爾嘴裏的顏瑾,一顆心真的快要碎成了渣。


    顏子軒察覺到自己女人情緒上的波動,直接來到她身邊,大手覆上她的小手。


    並沒有多話,可是卻讓鍾若尋那顆不安的心,像是一艘漂泊無依的小船,在大海裏找到一個安全的停泊點。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兩個人早已不再是當初熱戀中的模樣,但是現在這種細水流長的生活,或許比較當初,更適合這兩個人。


    鍾若尋的每一次心情波動,顏子軒每每都會像現在這樣,不動聲響的,卻總能感受得到,並給她安慰。


    這種安慰,指的是心靈上的安慰,並不是顏子軒要用過多的言語去安慰,而是隻要像現在這樣,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讓鍾若尋感到心安。


    鍾若尋灼灼的目光,看著眼前身長玉立的男人,這個讓她一輩子甘願付出一切的男人。


    眼下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鍾若尋還是將自己的目光收了迴來,走到黑達格身邊,猶豫地道:“黑達格,小哈的病都怪我,我若是早點察覺,事情也就不會這麽嚴重了。”


    黑達格轉身,看著鍾若尋的目光,似哀似怨:“就因為他做了對不起你女兒的事,所以你們一家都將他當成壞人一般看待?”


    鍾若尋怎麽都沒有想到,黑達格會說出這樣的話,若是這些話,將她的心傷到了,那接下拉的話,就是徹底地將鍾若尋打進地獄,“一個從小將你當成親生母親看待的孩子,你就是這麽對他的?人心都是肉長的,難道你們看事情隻是看表麵,從不深思,一個如此清高孤傲的孩子,真的會喜歡像龍覯那樣的女人嗎?”


    不知不覺間,黑達格的眼眶泛紅了。這些話,不知道是他自己在給齊哈爾抱不平,還是在訴說這些年他的不甘願。


    “黑達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也將小哈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她真的不知道,齊哈爾的脾氣是這麽倔,居然還會在夜裏守在顏瑾的屋外啊。


    “黑達格,我敬你是客人,所以才讓著你幾分,你可別得寸進尺。”顏子軒見鍾若尋落淚,心裏早就怒火中燒了。


    黑達格聞言,隻是淺笑,看著床上昏迷的兒子,整個心揪成一團,“你什麽時候當我們父子兩個是客人了,你待我兒子如何,我難道沒有眼睛看?”


    心裏難受得快要死掉了,而齊哈爾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加上這幾個長輩,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攻擊對方,顏瑾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你們能不嫩幹淨下來。”


    三個大人頓時真的安靜下來,隻是都是用探尋的眼神,看著肩膀一直抖動的顏瑾的背影。


    “哈爾哥哥是我害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哈爾哥哥活不了,那我就下去陪他,這總行了吧?”


    顏瑾說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趴在齊哈爾的床邊,失聲痛哭。


    聽著孩子的哭聲,幾個大人心裏也不好過。


    幸好顏子軒和齊哈爾不再互相攻擊著。顏子軒擁著鍾若尋在屋子裏找了個地方坐下,而黑達格則是搬了個凳子,靜靜地坐在齊哈爾的床邊,眼睛一刻也不曾從他的臉上移開。


    顏瑾看著黑達格黯然神傷的樣子,心裏真的恨死了自己。


    幹爹和哈爾哥哥,一直都是嗲嗲和哥哥之外,對自己最好的兩個男人,自己怎麽會糊塗成這樣。


    幹爹說的對,哈爾哥哥那麽清高孤傲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龍覯那樣的女人?


    昨天親耳聽到哥哥和哈爾哥哥兩個人的計劃,最終還會分食了龍傲,顏瑾這才驚覺,這兩個男人身上的秘密不是一般的多。


    或許哈爾哥哥和龍覯之間的那段“情”,也是他們兩個人計劃中的一部分。


    摸到自己的臉上和身上的傷,這些都是被龍覯抓到之後,龍覯親自打的。若不是自己突然生病,壞了哥哥他們的計劃,或許自己這頓打還是能免得了的。


    時間就是這樣,在開心的時候,它總是稍縱即逝。可是一旦處在艱難的煎熬中,它又過得無比地慢。


    整間屋子,除了齊哈爾因為高燒時不時發出的濃重的喘息聲,其他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雙雙眼睛,無真誠而擔憂地,一直看著齊哈爾。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顏瑾以為,這輩子以後的時間,就要在這種煎熬的等待中度過的時候,齊哈爾重新發出一生似歎息似喊叫的聲音。


    顏瑾動了動身體,才驚覺外麵的天已經由亮到黑,再由黑到亮地轉變了兩次了。


    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動作,讓顏瑾的手腳都有些麻木,可是她強忍住難受,擔憂地小臉立刻來到齊哈爾的臉前,柔聲地問:“哈爾哥哥,你醒了嗎?”


    因為一整夜,眼睛不曾眨一眨地盯著齊哈爾,顏瑾此時兩隻眼睛裏滿是紅色的血絲,煞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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