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鍾若尋聽後,半晌沒有迴過神來。


    顏子南這樣的行為,還是一個男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嗎?很明顯這是不負責的行為。


    枉費鍾若尋當初還曾那麽信任過他,現在乍一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今歌看到鍾若尋那明顯的詫異,才笑著解答道:“今天白天,我們雙方的人一到現場,那些隱衛的兄弟便主動站了出來,告訴對麵顏子南的手下,迴頭是岸。”說著,今歌又徑自笑了好一陣才繼續道:“娘娘您能想象得出嗎?就一眨眼的功夫,顏子南身邊就隻剩下他自己從皇城帶來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全都炮打偏咱們這邊來了。”


    竟然是這樣的?可是鍾若尋聽完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眸光顯得越發的深沉起來。


    “娘娘,難道這件事不應該值得高興嗎?”今歌不解地問。


    “今總管。”鍾若尋突然抬頭看著今歌,帶著一股子審視的意味,“您難道真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


    今歌疑惑地道:“難道不應該值得高興嗎?”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顏子南逼的走投無路,這要是傳迴皇城,肯定能在鍾若尋的功勞簿上再添上輝煌的一筆。


    “難道您不考慮,這一次在背後操控這些事的人,他到底是什麽目的嗎?人家憑什麽平白無故地幫我們?”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這是一個恆久不變的真理。


    今歌被鍾若尋的話噎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這也是他自己的疏忽,隻看到眼前的利益,反而沒有深思這件事背後所帶來的影響。人家憑什麽無緣無故幫自己打仗?


    或許在今歌的心裏,他一直直覺地以為,這件事它背後的掌控者是顏子軒,所以做這一切便顯得理所當然。


    可是今歌卻忘了最最重要的那一點。如果這個人並不是顏子軒呢?那又該怎麽辦?


    今歌被鍾若尋一提醒,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太膚淺了,隻顧及到眼前的利益,完全沒有考慮到長遠的問題。


    “好了,我也不是為了責備您。”說著,鍾若尋幹脆從床上下了地,重病讓她的身體更加的虛弱,走起路來腳步還有些虛浮,“我現在倒是不急著迴去,我想證明一件事。”


    “什麽事?如果屬下能效勞的,屬下一定竭盡所能。”今歌答。


    鍾若尋突然一個伶俐的轉身,帶著一股子沉穩大氣的模樣,直直抵看著今歌道:“我想證明我心裏的一個疑惑,所以還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娘娘請說。”今歌恭敬的道。


    鍾若尋燦然一笑道:“好,明天無論你用什麽借口,都要將這個營地的人帶走,包括瞑兒。”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鍾若尋這不是要將自己的安危置身事外嗎?又是什麽樣的疑惑,值得她這麽釜底抽薪?要知道現在外頭想要她命的人,時隔手指頭數都數不過來。


    看著今歌欲言又止的樣子,鍾若尋隻得軟著聲道:“今總管,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如果成了對你對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現在還不宜將事情說的那麽白,如果試驗不成功,那不是又讓今歌失望一場。鍾若尋不想讓任勞任怨的今歌,一次次遭受內心的煎熬。


    第二天一早,今歌果然按照昨晚和鍾若尋的約定,幾乎將整個營地的人都派出去尋找顏子南了,就連顏瞑都被今歌帶在身邊走了。


    偌大的營地,頓時隻剩下鍾若尋和幾個負責內務的士兵,在營地的邊緣地帶為劈柴煮飯。


    鍾若尋起先在床上躺了會兒,閉著眼睛靜靜地聆聽著這附近的聲音。


    不久,一個小得讓人幾乎可以忽略的聲音,讓鍾若尋整顆心狂跳了起來。因為這個聲音,明明就是有人從外麵進來,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帳的聲音。


    鍾若尋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除了閉著的眼睛之外,身體的其他器官此時正處於一場活躍的狀態,全部被鍾若尋調動起來,去聆聽那個聲音。


    好一會兒,那個人在確定鍾若尋是真的睡著了之後,才輕手輕腳地往她身邊走了過來。


    這一刻,鍾若尋緊張得連唿吸都有些急促,可是為了不讓對方看出端倪,她依舊靜靜地躺著,隻是兩隻手裏滿是黏膩的汗,就連額頭也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大概是還以為鍾若尋的病還沒有好,因為發燒發出了這麽多的汗。過了一會兒,鍾若尋便聽到有人在今歌放在床邊的水盆裏攪動著什麽,下一刻一塊冰涼的帕子便被人放在她的額頭上,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臉。


    這一刻,鍾若尋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終於再次跳動起來。這隻手以前,曾經無數次這麽觸摸自己的臉,這個力道和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突然間,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從鍾若尋的眼睛裏掉了出來,緊接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抓住那隻還流連在她臉上的大手。


    大手的主人沒想到,如今的鍾若尋竟然還會耍詐,突然被她抓了個措手不及。


    等鍾若尋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卻不是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臉,而是一張用無數的繃帶緊緊纏住,有點像馬蜂窩般的臉,或許應該說是顆頭。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他,也不能瞞過鍾若尋,因為那雙天下獨一無二的桃花眼,已經出賣了眼前的人。


    “子軒……”


    艱難地說出這個,曾經以為要藏在心裏深處的名字之後,鍾若尋再也顧不得還大著肚子,從床上站起來,一個跳躍直接掛到這個人的身上,生怕他像上次一樣,一言不發地就離開了。


    那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站著,任由鍾若尋像個小孩子一樣地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哭得像個孩子。


    鍾若尋好像要將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都發泄出來,將眼淚鼻涕口水全都塗在這個人的身上,她才甘心。


    良久,背後才被一隻大手輕輕地拍了拍。


    可也隻是兩下,之後那個人像是被什麽刺痛了般,突然狠下心將鍾若尋還扣在他身上的兩隻小手硬掰開,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地上站好。


    鍾若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他突然伸到她眼前的大手。


    還沒看得出他究竟要幹什麽的時候,他伸出來的那隻手突然伸向她的背後。緊接著脖頸一痛,鍾若尋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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