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哥哥來了。”瑾兒興奮地說著,小手指著隔壁的店。


    鍾若尋順著她的小手望去,隻見一人長身玉立站在醫館的門口,風度翩翩的樣子,和門口熙熙攘攘的人們顯得格格不入。


    許玨笑得一臉溫柔走了進來,道:“想不到,我們瑾兒還記得我呢?”


    鍾若尋不敢置信,盯著許玨的眼睛,寫滿了疑惑。


    慢慢地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道:“想不到是你救了我的孩子。”


    “怎麽?不信是嗎?”許玨不以為意地說著,接著便走了進來。在醫館裏轉了一圈之後,才在鍾若尋的麵前站定,“若尋,好久不見了。”


    “是你在隔壁開的店嗎?”


    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是別人在他們隔壁開了間醫館,鍾若尋還可能不會如此的介意。但是如果是許玨,那就是不行。


    因為她總感覺到,他是帶有一定的目的來接近她的。


    “不歡迎嗎?”許玨低著頭,看著她突然一笑,道:“也是,你可能覺得我是來和你們搶生意的。”


    接著許玨的話鋒又一轉,手輕輕地將鍾若尋散在臉頰兩邊的發,撥了撥才道:“我隻是想離你近一點。”


    這是多麽隱忍遐想的話啊!


    鍾若尋尷尬地簡直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笑著道:“許大哥,您真愛開玩笑。”


    許玨放下手,輕笑一聲,對身邊的小家夥道:“小家夥,我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玩。”


    對瑾兒說完,許玨才站直了,對上鍾若尋的眼睛,道:“是不是開玩笑的,今後你就知道了。”


    望著他清風似的背影,鍾若尋整個心突突地跳著。


    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因為害怕。


    似乎是鬆了口氣,鍾若尋才轉身,想要對楠竹解釋一下。


    可她一迴頭的時候,看到的是楠竹一臉癡迷地看著許玨的背影。如果鍾若尋沒有看錯的話,楠竹的眼睛裏,還有沒來得及擦幹的淚。


    “姑姑,您認識這個人嗎?”鍾若尋皺著好看的眉,一臉緊張地問。


    楠竹收迴盯著許玨身上的眼神,淡淡地道:“不認識。”


    可是在鍾若尋的直覺裏,楠竹一定認識這個許玨。


    但眼下,情況真的挺亂的,鍾若尋顧不得追問楠竹,隻得帶著孩子迴宮,找顏子軒商量。


    “什麽?”墨山似的眉,皺得緊緊的,顏子軒雙手抓著鍾若尋的手臂,緊張地問:“你是說,上一次救瑾兒的人,就是許玨?”


    顏子軒大概是太意外,所以不自覺地,抓著鍾若尋的力道有些大。


    後知後覺的他問完了話,才趕緊將她的手鬆開,道:“沒弄疼你吧?”


    鍾若尋拍了拍手臂道:“我不重要。子軒,我好害怕,總覺得這個許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接近我們,一定另有所圖。”


    他的確另有所圖,隻是現在的顏子軒,能查到關於許玨身份的信息,實在太少了。


    不知道許玨用了什麽辦法,他的過去竟然如一張白紙一樣,讓人無從查起。


    “放心,一切都有我呢。”顏子軒不敢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鍾若尋,生怕她會接受不了。


    不過,如果有人真的敢動他的女人和孩子,那就準備好棺材吧。


    入夜,楠竹沒有迴房休息,反而將小喜子支迴去休息,之後自己換上一身深色的衣服,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少主,她來了。”


    許叔依舊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拱著手對背對這他的許玨道。


    正在凝望黑漆漆窗外的許玨,收迴了眼神,轉身道:“讓她進來吧。”


    楠竹一身黑衣,在路過許叔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不經意間觸碰,卻又像被電觸到似的,緊張地撇了開去。


    楠竹望著窗邊站著的那個人,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他長大了,也成熟了,不變的隻有那身清冷。現在的他,每天都要帶著麵具,一定很辛苦吧。


    “不是來見我的嗎?”許玨並沒有轉身,而是一直看著窗外。


    楠竹被他的話打斷了迴憶,立刻恭敬地跪下,道:“參見少主。”


    “免禮,請起吧。”許玨終於迴過身來,來到楠竹跟前,輕輕地將她扶了起來,“好久不見,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若尋。”


    楠竹拭淚,“少主,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小姐臨終,將小小姐托付,楠竹不敢忘。”


    提到許雲,許玨的神情似哀似冤,最終隻化為一聲歎息。


    “少主,您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楠竹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才問。


    許玨的眼睛,似乎一直含著笑意,但是那種笑意,卻沒有直達人的心裏,“迴來一段時間了,一直想找個機會見見若尋,想不到卻意外地碰上了。”


    楠竹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少主,這些年,你可還好?”


    好嗎?國破家亡,不是誰都能經曆的?


    不好嗎?衣食無憂,隻是山河故國,卻迴不去了?


    許玨沒有迴答楠竹的問題,再次轉身看著窗外的天。


    總覺得這種暗淡無光,真是自己現在所經曆的!明明無路可走,可是卻必須拚盡一切,撞個頭破血流,找一條崎嶇不平的路。


    “今天你就先迴去吧。”


    良久,才聽許玨的聲音輕飄飄地道。


    楠竹依言隻得先行離開。


    隻是路過許叔身邊時,兩個人還是不有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許叔,您說,如果若尋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會怎麽樣?”楠竹離開很久之後,許玨才小聲地問。


    “……”


    沒有得到許叔迴複的他,訝異地迴過頭看著他,“原來,忘不了的人不止我一個。”


    許叔這才好像迴了神,有些窘迫地道:“讓少主見笑了。”


    “你還是忘不了她,對嗎?”許玨的語氣,是疑惑,但更是肯定。


    許叔淒然一笑,“有些人你不知道她到底哪裏好,可就是怎麽也忘不掉。”


    是啊,歲月雖然能催人老,可是催不掉的,是人類內心的執念。


    許玨釋然一笑,許叔被舊情所縛,自己又何嚐不是被舊事所累?


    “那件事準備得怎麽樣了?”許玨拉迴自己的思緒,冷聲問。


    許叔依舊恭恭敬敬地道:“隻要少主同意,隨時隨地都可以行動了。”


    可是許叔沒有等待許玨的命令,而是聽到他歎息一聲,道:“再緩緩吧,我還想和若尋再相處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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