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顏子南突如其來的深情,許楠隻是乖巧地點點頭說:“南大哥,今天真的謝謝了。”


    顏子南還待要說什麽,卻被身後的隨從阻止了,隻聽那個黑衣人說:“爺,時間到了。”


    顏子南縱有萬分不舍,也隻能朝許楠笑著說:“下次見了。”之後立刻便上了停在街道中央的馬車,揚塵而去。


    許楠站在原地,看著馬車走遠,才想起自己也是出來辦事的,轉過身便沒命地跑了起來!


    “皇兄,發生什麽事了?”在馬車裏睡覺的顏子軒絲毫不知道剛才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醒來後又看到顏子南匆匆地上了車,不解地問道。


    顏子南將披在顏子軒肩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幾個惹事的無賴,我讓人送到官府去了。”


    顏子軒轉而又問:“剛才和皇兄說話的那個姑娘是誰啊?”他怎麽覺得有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她?


    被他忽然這麽一問,顏子南也有些答不上來,隻是支支吾吾地答道:“就是一個認識的姑娘罷了,皇弟你不認識的。”


    大概是顏子南金屋藏嬌吧,顏子軒隻是笑了笑,也不想要繼續糾纏下去,畢竟是別人家的事,自己管太多不好。


    隨著時節的推進,天也是一天比一天熱。


    與外界熱浪滔天不同的是,齊王府裏一片綠意盎然。都知道齊王身體不好,尤其怕熱,這幾年來府裏連續移進了許多數十米高的大數。在夏季最炎熱的時候,齊王府依舊涼風習習。


    鍾若尋很喜歡這樣的地方,尤其對於她來說,夏天仍需要批著鬥篷,清涼無比的齊王府確實是一處好去處。


    搬進顏子軒的寢室也有小半個月了,鍾若尋卻每天隻要天一亮就到原來的沁蕪苑去陪伴她的母親,等到顏子軒就寢之後,才會迴到寢室裏,在外間那張顏子軒常躺的小榻上和衣睡下。


    她這樣的生活方式,讓顏子軒不禁覺得這個人好像不存在似的,除了他的餐桌上一直都有用綠豆做出來的藥膳之後,他就是連鍾若尋一片衣角都沒有看到。


    顏子軒吃了小半碗的綠豆粥,一想也有近十天沒有看到鍾若尋那張醜陋的臉了,竟然覺得分外想念她臉上那猙獰的疤痕。


    顏子軒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捏了把汗。猛地搖了搖頭,將手裏的碗放下。


    一旁的今歌嚇一跳,以為這個鬼王爺又要開始發脾氣了,小聲地問道:“王爺,是不是東西不合口味,要不屬下讓雲鳴重新準備些新的端上來?”


    顏子軒低著頭,今歌隻能從他的側臉判斷,他是再低頭沉思。以為他沒聽到他的話,卻聽到顏子軒小聲地說:“到底是幹什麽去了,整天不見人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還是單身一個人。”


    今歌睜大眼睛,簡直想開始歡唿了。自從王妃去世之後,主子的心似乎就已經死了,就連他自己活著,也覺得可有可無的。


    可是自從這個鍾若尋到府裏來了之後,顏子軒才真正有了一種活著的感覺。每天可以按時吃飯,晚上因為房裏有了另一個人,雖然沒有睡在同張床上,但是也能溫暖了他那顆孤寂的心,所以夜裏也能安然入眠。


    想到這些,今歌裝作不在意般對顏子軒道:“王爺,最近天氣這麽熱,今天剛好也是十五,要不今晚咱們準備一桌水酒,在花園裏賞月怎麽樣?”說到這裏,害怕顏子軒不同意,今歌特意地加了句:“要是人少的話,咱們就請鍾姑娘也來湊湊熱鬧,如何?”


    今歌的話深得顏子軒的心意,他怎麽可能還會反對。隻見他點頭道:“嗯,也是,天氣太熱了,就這麽辦吧。”


    於是就有了今晚這麽一個奇怪的場景。顏子軒坐在花園裏的石桌邊,悠然自得得喝著茶,對麵坐著的卻是包得隻剩兩個眼睛的鍾若尋。也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的這件隻能露出兩個眼睛的紅色鬥篷,穿在她的身上怪和諧的!


    說真的,不去計較她臉上那道疤的話,光這麽看著她的一隻眼睛,還真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也是,不然她的大姐怎麽能當上大皇妃的!顏子軒從鍾若尋開始出現,到現在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臉上,要不是鍾若尋此時包得嚴實,臉早就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王爺?您怎麽了?”實在受不了顏子軒突然的變化,鍾若尋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自從上次交談過後,這是顏子軒第三次聽到鍾若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動人,可是人無完人,這麽好的一個女人,卻被那張臉給連累了。


    顏子軒忽然湊近鍾若尋的臉,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其實很美?”


    美眸眨了眨,細密纖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準備迎風飛翔。鍾若尋低下頭,不再讓顏子軒直視,“王爺,您是第一個對我這麽說的人。”


    這句話就像一小點的火星,降落在一片幹枯的草堆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顏子軒的心就像草堆,被鍾若尋給點著了。似乎是想掩飾剛才有些過火的動作,顏子軒迴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心漸漸找迴了跳動的軌跡,顏子軒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你……為什麽要這樣?”這個問題,顏子軒早就想問了,既然是一個正常人,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地選擇那樣的方式偽裝自己?


    這個問題別人能輕鬆地問出來,可是對於鍾若尋來說,卻是一道永遠也無法跨過去的坎。六歲喪母,成了外人口中的癡傻兒。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一個無聊時用來打趣的樂子。鍾若尋永遠沒有想過,心中結痂的傷口被人硬生生地掀起來的時候,是連皮帶肉地扯開,造就了一個新的傷口。


    與顏子軒像聊家常般的心態不同,鍾若尋的手莫名地抖了起來,卻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袖子裏,“王爺,民女累了,先迴去歇息了。”


    顏子軒頓時感到莫名其妙,她為什麽要逃?這可是一個難得可以增進兩個人之間感情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傻瓜!


    等等,他為什麽要和她增進感情?顏子軒再次被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嚇到,手一抖,杯子直接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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