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齊鳶不知另一隻金鐧是否在我身上而不敢輕易動我一樣,隻要有另一隻金鐧在……


    齊鳶的“名正言順”便大打折扣。


    虞景熙看了我一眼,緩緩搖頭:“大人清楚另一隻金鐧遲遲不肯現世是何緣故。”


    段恪笑起來。


    “如此,倒還捏住了你的軟肋了?”


    “大人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卑鄙至此。”


    可是段恪望了我一眼,驀然捏住了我的脖子。


    我那被突然出現的段恪嚇傻了的小錦兒驚叫出聲。南池風幾乎是瞬間揮劍,然而還是遲了半步。扣住我的段恪縱身一躍,跳迴他卻才出現呆著的房簷上,輕巧地避開了南池風的劍鋒。


    今天的驚嚇一個接一個,以至於到了房頂上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冷冽的寒風吹拂著發絲,站在高高的房頂上幾乎能夠將整個皇宮一覽無遺。不知何時竟然下了霧,不遠處幾座宮殿隱隱透出幾點黃暈,竟還頗有些美輪美奐。


    怪不得段恪這麽喜歡跳到房頂上。不過……


    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欣賞景色啊……


    段恪手上的力道並不算大,甚至沒有絲毫的窒息感,然而他那看似輕飄飄的“搭在”我的脖子上的手卻正好放在脖子上最脆弱的位置。憑借他的武功,隻怕輕輕動一動手指頭便會輕而易舉地捏斷我的脖子。


    自然,以上推理……純屬瞎掰。


    我對武功什麽的不甚了解,然而依舊站在庭院裏不敢再靠近段恪半步的南池風卻是臉色鐵青。


    這樣的表情,足矣說明把我成功且安全地救下來極難。


    “你錯了。”段恪淡漠而慵懶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聲音冷得幾乎不含一絲溫度:“就算得不到,我也不會讓旁人得到。”


    暗夜中,我清晰地從段恪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意。在段恪身邊那麽久也算是多少比較了解他。我幾乎不用懷疑,此時的段恪的確動了要殺我的心思。


    也難怪,按照段恪的性子大概也很厭惡被人威脅的感覺。而他,從來都不是委曲求全之人。即便吃虧也得拉上個墊背的——


    也便是此刻的我。


    “她是無辜的,段大人又何必把她牽扯進來。”虞景熙那本就蒼白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我眼瞧著他一不小心再次牽扯到了傷口,已經清理包紮好的肩膀再次鮮血淋漓。


    那故作淡定的神色,卻因為崩開的傷口而露了餡。


    不知為何,此刻的我竟然沒有絲毫的慌亂。不知是因為緊張驚懼的情緒在宮門口的時候便用盡了,還是虞景熙就站在下麵的緣故。


    作為曾經的那個貪生怕死的大奸臣,難得竟還有不怕死的時候,可是現在心裏除了感慨便隻剩下了惆悵。


    “你是篤定我不會殺你麽?”許是因為我的淡定讓段恪感到了挫敗,段恪低頭附在我耳邊低聲道,然而脖子上的力道猛然加重。窒息感驀然來臨,我下意識地抓住段恪捏住我的脖子的手。


    怎麽可能,他都露出那樣的眼神了……


    之前他再怎麽嚇唬我,可從來沒有露出過那樣冷漠嗜血的神色。


    眼瞧著我唿吸越發地困難,南池風情急之下不由地冷聲道:“太尉大人,公主殿下可是還懷著您的孩子。”


    孩子什麽孩子啊……那不過是一團布而已。


    我可不覺得段恪會為了一團布而放過我。


    然而段恪的力道卻是的確鬆了許多。他的目光看向南池風,又看向血流了一地的虞景熙,最後,那目光才落到不住地咳嗽的我的身上。


    良久,他恍然攔腰將我抱起,撇下南池風與虞景熙等人,掠過一座座房簷迅速朝南而去。一炷香後,段恪帶著我離了皇宮,落在了公主府我的庭院裏。


    我知道他帶我迴公主府不可能隻是帶我迴家這麽簡單。可腳才剛一沾地,他便幾近蠻橫地拉著跌跌撞撞的我進了黑黢黢的臥房,驀地將我粗暴地丟在硬邦邦地床上。


    我捂著磕在床沿上的老腰悶哼一聲倒吸了口冷氣,望著黑暗中緩步朝我走來的段恪,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


    這廝一向不愛直接把人給殺了……


    他不會是打算慢慢折磨我吧?


    完犢子……死倒是沒啥,可我怕反複折磨的疼啊!之前不止一次地擔心段恪會將這些非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然而今日,這些擔心怕是要真的應驗了!


    【作者說】:


    這兩天似乎上了個推,讀者寶寶多了好幾個的說……


    最近偷懶的二玖要努力更新了!(擼起袖子!)不過快完結了,還有點舍不得呢……


    另外感謝“淺藍色的眼淚”小可愛的打賞,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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