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段恪,格外地變態,也格外地不正常。


    望著愈來愈近的段恪,我都要哭了。都已經盡量躲著他了,怎麽還是惹上了這麽尊瘟神……


    “主子。”千鈞一發之事,門外恍然響起白月的聲音。


    段恪已然走到了我的身邊,聽到白月的聲音腳步一頓,眉毛不悅地微微蹙起,眯了眯眼睛冷聲道:“何事?”


    “迴主子,趙將軍求見,說想要跟主子商議一下明日攻打洵州城的事。”


    今日剛打了個勝仗,不修整一下就直接攻略下一城池?雖然士氣高漲的時候繼續打仗是好事,但是聽說從此處到達洵州城,還得兩天的時候才能到。本來剛到襄嵐城將士們就沒怎麽休息,剛到就打了場仗,若是再行兵那麽久趁著士氣足再打……怕是身子吃不消。


    可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麽變態的段恪。


    段恪沉默了下,方才道:“讓他等會兒。”


    “軍中大事,豈可兒戲!”我忙挪了挪屁股移到浴桶的另一邊離他遠一點,佯裝淡定:“你先去找趙將軍吧,興許是有什麽要事呢!”


    “可公主的背還沒擦。”段恪挑了下眉梢。


    你妹……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著給我擦背!


    “咳,白月不在外麵呢麽,正好她可以幫我擦。”呆在水裏久了,水都不怎麽熱乎了。


    段恪思忱一下,最終還是轉身出了門。


    我拍著胸口長舒了口氣。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曾經我隻以為齊睿才是天底下最難伺候的主兒,可結果跟段恪一比起來……


    我那不著調的哥哥還真可愛!


    白月一根筋隻聽從段恪的話,他說讓白月給我擦背白月便真的進來,拿著帕子一本正經地給我擦。可白月是習武出身,那手勁兒,還真不是一般地大。


    明明是方極其細膩絲滑的帕子,被白月拿在手裏卻變成了上刑的刑具。背叛我也就罷了,現在卻又如此地跟著段恪一起折磨我。


    我趴在桶邊嗷嗷直叫,被白月揪迴來按迴水桶裏四五次之後隻好放棄了掙紮,十分地生無可戀。


    “公主,您覺得怎麽樣,可還幹淨?”白月擦了下額頭的汗,麵無表情地問我。


    怎麽樣?我隻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幹不幹淨不知道,但是估摸著短期內是對沐浴有陰影了。


    我以為今日的衰運應該就此打住了,可沒想到坐在床邊呲牙咧嘴地擦頭發的時候,已經檢查了三遍確認已經插好的門再次被推開——


    我眼睜睜地親眼瞧見一隻小巧地匕首伸進來挑開了門上的門栓,然後那人踏著傾瀉一地的月華,慢條斯理地將匕首插迴刀鞘中,朝我走來。


    這嫻熟的開門技巧……


    難不成是經常幹?


    果然我還是太天真,僅僅憑著那一根小小的門栓,竟然還妄想攔段恪。


    段恪的身後跟著一個麵生的小廝,懷中抱著一小摞軍務。他將這些東西麻利地放在桌子上整齊地擺好,方才躬身退下。


    寂靜的臥房裏,再次隻剩下我跟段恪。


    這是我今日第三次見到段恪,然後我悲催的發現這次竟然並沒有太大的驚訝,甚至還有些小慶幸幸虧為了以防萬一穿得比較多……


    就是熱了點。


    莫非對於陰晴不定老愛折磨我的段恪是習慣了?


    “洗完了?”段恪坐在我對麵的桌子旁,兩腿交疊,打開一本折子低頭看起來。


    “嗯。”我鬱悶地應了聲。


    “康城主都跟你說什麽了。”


    我見康城主的事段恪自然會知道,隻是……


    “春風她們沒告訴你?”我疑惑道。就算四小隻沒告訴,一直跟著我的白月總該告訴他吧。


    段恪淡淡瞥了我一眼:“有你在,何故問她們。”


    我被噎住了,竟然無言以對。


    “他問你何時有空,賞臉一起吃個飯。”


    段恪淡淡應了聲,頭也不抬道:“你說了算。”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康城主吃飯,他這個人心思比較深,隻見了一麵不怎麽好判斷。自然,第一麵的印象並不怎麽好。


    發梢已經半幹,我坐在床邊十分困,但是瞧著段恪似乎短時間內並不打算離開。


    “你不會是今晚住在這兒了吧?”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段恪抬起頭來,偏著腦袋單手撐著太陽穴,“怎麽,不歡迎?”


    我幹笑兩聲,打著哈哈:“怎麽會呢。”


    “襄嵐城的將軍府不是公主府,沒那麽多院子。”


    簡言之,就是沒地兒住。


    我覺得段恪純粹是扯淡,別說是一間屋子了,隻要他開口康城主恨不能把他自己的房子給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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