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您應該抓著綢子。”喜婆看著段恪抓著我的手,好心提醒道。


    新人一同往裏走的時候牽著紅綢子,沒有人直接握著手,不合禮節。可段恪沒有理會喜婆,繼續牽著我的手進門。


    不過幸好他的力氣小了些,不然他那能瞬間把杯子捏成渣渣的手稍稍一使勁兒,我可能從今往後就得讓人喂著吃飯了。


    進了正堂,果然齊睿早就已經到了。隻是近日十分“寵愛”我時常賞賜我一些小玩意兒的齊鳶卻並不在。按照江湖上的推斷,齊鳶今個兒也該是會來的才對。


    齊鳶沒來,齊睿便正兒八經地端坐在最高的椅子上,也省了兩人平起平坐的尷尬以及齊睿心裏憋屈。他裝作淡定地喝著茶,可一瞧見我進來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瞪我作甚,我又沒欠他銀子,當我還是之前那個任勞任怨戰戰兢兢唯恐哪天失了君心的辛歸呢?


    故而隔著蓋頭,我也咬牙切齒地瞪迴去。


    小文子躬身站在一旁給齊睿斟茶,這角度恰好能瞧見我倆瞪來瞪去誰也不讓誰,他一臉懵逼地看看齊睿又看看我。


    憑借這些年我對小文子的了解,我估摸著沒認出我的小文子是在猶豫要不要喊護駕。


    “一拜天地——”瞪眼睛間,吉時已到,儐相開始喊拜堂了。


    即便麵向段恪,我的目光還是在往齊睿身上瞟。時辰晚了些,齊睿已經開始開始臉色不太好了。我擔心再過段時間齊睿徹底毒發的時候會被送迴宮去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趕忙跟段恪拜完堂送入洞房就立即扯了蓋頭從窗子溜了出去。


    之前早就托張太醫給齊睿捎了口信,今日我拜完堂之後便在段府的後花園的一處偏僻的角落裏見麵。為了迅速熟悉段府的格局,趁著段恪不在府中我裝作閑得無聊一遍遍逛段府。


    許是段恪之前交待過,於是我隨意逛段府也並沒有阻攔。白月跟四小隻受罰的傷還沒好,卻是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後。


    段府不是很大,但是格局錯綜複雜。我逛了好久才將將摸清楚了一些,連夜繪製了地形圖畫在張太醫的後背上。那老頭還扭扭捏捏不肯脫衣裳,最終我拉下臉來,他才欲哭無淚地磨磨蹭蹭脫了上衣。


    就算我有一院子的麵首,可那也隻是擺設而已啊,怎麽連張太醫看我的眼神都都跟防色狼似的……


    白月在外麵看守,可惜她的武功不如白千夜。白千夜足夠了解她也深知她的薄弱點,輕而易舉地在白月的眼皮子底下扛著我一路蹭蹭飛簷走壁。


    也不知段恪到底是有多有錢,光是一個成婚用的發冠便是十足十的珍貴材質。我不知整個發冠能值多少錢,不過單單是上麵的一顆不起眼的紅寶石便足矣價值連城——


    段恪的財富絕對在之前的我之上。


    搖晃間,我努力扶著歪歪斜斜價值連好幾城的發冠,暗戳戳地感慨卻才怎麽不把這發冠摘下來,萬一弄丟了一些什麽東西豈不太可惜。


    像太尉這等手握重兵的官職君王是絕對不可能讓其有太多的財富的。有兵有錢,造反信手拈來。大齊的第一奸臣不是辛歸,早就該讓賢了。可一提到段恪,大部分都是褒大於貶。


    我又不由得感慨果然人還是不能太高調,悶聲發大財至少安全不會被當做出頭鳥。


    白千夜的速度逐漸緩和下來,將我放在地上。我暈乎乎的頭重腳輕扶著樹幹緩了好半天,對麵抱著胳膊冷著臉的齊睿才終於不左右搖擺了。


    “哎呀,皇上九五之尊萬金之軀,怎可站著等人家呢。”對於齊睿的惡寒地打了個激靈我裝作沒瞧見,十分熱切地揪著齊睿的袖子坐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


    段恪府上的人不多,僅有的那幾個還中規中矩沉默寡言,故而不是很擔心在這偏僻的假山後麵簡單的見麵會被人知曉。南池風跟白千夜在外麵放風,小文子則候在茅房外裝作等待齊睿掩人耳目。


    “齊妡,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齊睿磨著後槽牙,盯著我一身火紅的嫁衣越看越來氣,“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才嫁人呢,連皇兄都不會叫了。”


    我忍不住默默翻了個白眼。


    誰叫過他皇兄。成日裏欺負我哪裏還有個哥哥的樣子,倒是我從小到大跟在他屁股後麵像個老嬤嬤。人家哥哥都心疼妹妹,他倒好,不心疼也就罷了出了什麽事還得我給他擦屁股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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