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顫巍巍地收拾著東西,白千夜一邊小心翼翼迅速地將我裝進包袱裏的東西又拿了出來。我氣急,忍不住踹了白千夜一腳。可白千夜沒咋地,我倒是一個不小心傷了筋骨閃了腰。


    “您悠著點兒!”白千夜膽戰心驚地下意識要扶,結果被我一瞪,隻得訕訕收迴了爪子。


    齊睿欺負我也就算了,他是皇帝他任性。可白千夜也欺負我,關鍵是我還打不過!


    簡直要憋屈死!


    我扶著老腰順著椅子坐下,心裏十分委屈。


    “那個,爺,皇上真不是流放啊,您怎麽能這麽想呢。”白千夜瞅準機會連忙湊過來,對上我幽怨的目光,為了人身安全又默默地後退兩步離得遠了些:“屬下不騙您,真的,您見了章知府便知道了。更何況皇上此刻正是用人之際,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把您給流了呀,流了您那些什麽宋大人秦大人的可就未必站在皇上那邊了,孟家的錢莊也沒皇上的小金庫了,您說是不?”


    似乎,有點道理。


    白千夜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神色:“那,屬下先去找章知府讓他來了?”


    我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覺得白千夜此屁有理。


    得到了我的肯定的答案,白千夜鬆了口氣,連忙跑出去找人去。


    “迴來。”我沒好氣,“你先把我扶迴床上,把小錦兒叫進來給我更衣。”


    衣裳穿得再多,胸再小,一眼看過去還是隱隱能看出來的。明州城這十分令人頭禿的地方,我可不想再惹出什麽亂子來。


    咬著牙忍著痛穿上束胸軟甲,即便小錦兒已經調的很鬆了,還是痛得厲害。


    於是我隻好披著寬鬆的披風隔著屏風見章宗承。


    不同於之前的圓滑疏離,今日的章宗承十分恭敬。剛進門未等走進,先跪下來行了個跪拜大禮。即便隔著屏風,我也能感覺到他的恭敬。


    不就是一個玉扳指麽,怎麽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得知大人重傷,下官已經送來千年老山參來給大人補身子。一點小心意,望大人莫要嫌棄。”


    那山參已經被小錦兒燉進了雞湯中,小錦兒告訴我讓隨行的大夫仔仔細細檢查過了,的確是大補難得一見的珍品,確定沒有問題才敢熬的。


    我知道章宗承的恭敬,包括那根足夠貧困的明州城全城百姓好幾年吃喝不愁的山參都來自於那枚神秘的玉扳指,可我對那枚玉扳指了解甚微。


    他剛開口,我大概已經能夠猜到章宗承此行的目的了。


    果然,章宗承道:“二十年前,我們受過一位女子的恩情,才得以保住這一城老小。為了報答那位女子的恩情,便將一枚扳指贈與她,以便於來日恩人有需要我們的地方以此扳指為信物傾力相助,庇佑她的後代。而這枚扳指,此刻便在大人手中,下官聽白公子說這是大人的貼身之物家中長輩傳下來的?不知您的母親,可是當年救過我們的那位恩人?”


    他抬起胳膊,從袖中取出一截畫軸來。


    小錦兒將畫軸遞給我,我打開一看,畫中的女子國色天香,眉目清婉。娉婷嫋嫋端坐在木藤椅上,溫柔似水。


    這女子怎麽這麽眼熟呢……忽地一拍大腿。


    畫中的女子,我在和綰宮的寢殿見過!


    這不是齊睿他母後麽!怪不得這麽眼熟……


    齊睿的母後是民間女子,去過明州城也不奇怪,可我不明白白千夜為何說是我的長輩傳下來的。


    可能,是齊睿的授意?


    章宗承還在期冀地等我迴答。拖得太久怕他生疑,我隻好先模棱兩可道:“我父母早亡,不記得母親長什麽樣子。”


    章宗承有些失望。可他仍舊道:“有此扳指為證,明州城上下全聽大人差遣。”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小錦兒跟倚在窗邊抱著胳膊的白千夜。


    “自己人,章大人但說無妨。”


    得到了我的擔保,章宗承這微微壓低了聲音:“明州城山中藏著五萬精兵,兩萬騎兵。這些年夫人的人暗中以朝廷的名義接濟銀兩跟糧食,這些兵馬才得以生存。日後這些兵馬全都歸大人所有,萬死不辭。”


    說不驚愕,那是不可能的。


    明州城裏竟然藏著兵馬!還足足有七萬!


    雖然七萬兵馬不算很多,可在這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突然冒出這麽一支不為人知的兵馬,這驚嚇可不是一般地大。


    好一會兒我才震驚中緩過神來。


    來明州城的時候,我擔心我的名聲太差會帶來麻煩,特意沒有說自己是誰,隻有章宗承手中提前收到的聖旨上麵看到過我的名字。我不說自己的身份,章宗承也十分聰明地不提。


    我驚訝於這麽多年過去明州城竟然還記得綰皇後的恩情,肯為她賣命,甚至暗地裏還養了一支兵馬。更驚訝於即便在章宗承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仍舊願意將這些兵馬交於我的手中。


    他就不怕我這個大奸臣用他的這些兵馬直接殺入京都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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