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鴻又收到徐澤林寄來的信,信上叫王飛鴻調查一下,究竟是誰在背後從事著消愁大煙的貿易。


    他覺得,有人在保護著這個貿易。甚至,這個幕後主使者,背景大得嚇人。


    隻有除掉這個保護傘,才能將消愁大煙完全禁於國門之外。


    “如今能和洋人做生意的,不就十三行嗎?消愁大煙也是洋人流入的,關掉十三行或者禁止十三行銷售消愁大煙,不就可以了?”


    王飛鴻不太理解,他覺得源頭便是這羊城中,唯一一家能和洋人貿易的商行十三行。


    直接關掉它,不就杜絕一切消愁流入?


    為何在對待十三行的態度上,徐澤林有些曖昧。


    官場上的事,王飛鴻不太清楚。他去問元鶴,元鶴也不明白。


    二人隻好按照徐澤林的建議,去查查十三行背後的人是誰。


    這下倒好。


    二人都是武夫,查案子並不拿手,也不知從何查起。


    “怎麽辦?”


    王飛鴻又看向元鶴,覺得這位外國留學迴來的高材生,應該會有辦法。


    元鶴隻能嚐試用大腦思考:“要不,我們去找洋人?從洋人那方麵下手,估計就能知道。”


    “絕!你這法子太絕了!”王飛鴻當即認同,還補充道,“前段時間不是運消愁大煙的船翻了,那批洋人現在還逗留在鴻臚寺,朝著要把那批大煙還給他們。我們,可以去接觸一下。”


    “很好,那我們現在就行動?”


    “可!”


    二人也沒什麽好謀劃的,徑直要往鴻臚寺走去。


    不過,洋人可不是好見到的。


    平常經過滿朝認證的洋人,隻能待在各租界裏。不過,大部分洋人都住在他們的大本營——澳門,這時的澳門已經被葡萄牙人占領,已經發展成洋人來華的第一落腳點。


    沒有認證過的,隻能待在鴻臚寺。


    不能擅自出街,也不能擅自與別人交易。就連勾欄,也不準許與洋人發生關係。


    這倒是讓元鶴覺得好笑,大滿官員們對自己一向是低標準的,但對羊城勾欄的妓女卻是高要求。


    讓妓女愛國,不準接待洋人,不能做洋人的生意。


    鴻臚寺外把守嚴密,一是警備裏麵的洋人,二是保護好裏麵的洋人。


    洋人死在大滿的地盤,而後借由為自國平民找說法,進攻占領劃分殖民地,已經是各外國的基本流程。


    現在的大滿官員學尖了,高武力保護洋人,不讓他們在大滿的地盤上出事。


    “這怎麽辦?”王飛鴻看著這群來迴巡邏的官兵,心裏打顫。


    上次對他放過的威力強大火槍,這裏人手一隻。


    基本上,裏三層外三層,層層擠滿了人。


    “噗呲噗呲……”元鶴對著王飛鴻吐信號。


    “啊?怎麽?”


    “你看那邊。”


    王飛鴻順著元鶴下巴指的地方看去,竟然看見一個身材瘦小卻雙腳修長強壯的武者。


    隻見那人將腳尖插入土裏,而後勁力一踩,扶搖而上一百裏。


    在空中,左腳踩右腳,一招梯雲縱已和鴻臚寺一般高。


    “天上天下,唯我十拳!殺了這幫洋鬼子!”


    那人放聲高喊,而後一個鷂子翻身,表要俯身衝入鴻臚寺中。


    王飛鴻在一旁解釋:“這人是十拳團的反賊,估計想去刺殺裏麵的洋人。他們的宗旨是,驅逐洋人恢複中華。這人輕功不在我之下,是個一等一的好手。”


    話音剛落,隻見三隊官兵,對著那人開槍。


    一輪槍響,那個高手已經被轟成了馬蜂窩,從天上掉下。


    腦袋摔成稀巴爛,血肉散了一地。


    很快就有官兵出來打掃,衝洗幹淨,好似從未發生過這事一樣。


    “我去!這幫兵比之前對抗海寇那幫強多了!”元鶴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飛鴻。


    這守在鴻臚寺的官兵,要紀律有紀律,要準心有準心。他們一致開槍的動作,跟模子裏刻出來一樣。


    “老王,你要闖進去,有幾分的成功率?”


    王飛鴻雖然不懂成功率是什麽意思,但聯係眼前的場景,也能猜出七八分的意思。


    “一成都沒有,這群人手裏的槍可比昨天那幫官兵的更強。一枚子彈,就能封住我們武人的氣息流動。”


    元鶴眉頭緊皺,守衛能力如此之強,該怎麽進去?


    王飛鴻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我覺得,武力突破不可為。要不,我們假裝成某位權貴的人,說要去見裏麵的洋人?”


    話剛說完,便瞧見前麵八抬大轎抬著一位貴人而來。


    旁邊的下人趾高氣昂,對著為首的官兵嗬斥道:“做什麽呢?沒看見布陣使王大人的公子過來,你們還敢攔著?”


    布政使:從二品。即藩司,每省一人,掌一省民政、財政。為總督、巡撫的輔助官員。世稱“藩台”。


    為首的官兵什長走來,皺著眉頭問道:“所來何事?”


    那位布陣使的公子拉開轎簾,對他說道:“本公子有要事,欲和裏麵的洋人馬爾頓商量。你們快快讓開,休要誤了我的好事!”


    什長朝著王公子伸出手掌,問道:“可有通信腰牌?”


    王公子在羊城可是數一數二的紈絝,他還從未見過有人不聽他的命令。


    “沒有!快給本公子讓道,不然有你好看!”


    說罷,什長一抬手,身後的官兵將槍口對準王公子。


    王公子怒而反笑:“哈哈,你竟然敢拿槍對著我?有本事你們開槍啊!我爹可是布陣使!”


    什長臉色不改,下達命令道:“開槍!”


    一時間,子彈咆哮而出。


    王公子都看傻了,他雖然沒事,可他的那些隨從全部被射死。


    一個個的,身中數槍,慘叫聲都來不及喊出,便倒地身亡。


    王公子的八抬大轎,到處都是火槍轟出來的血跡。


    “啊啊啊啊……”


    紈絝子弟真沒見過自己的隨從,當著他的麵被射死,一時間竟然被嚇得尿褲子了。


    什長再一抬手,命令道:“來人,送王公子迴去!”


    行動很快,王公子和他的八抬大轎被人帶走,地上隨從的屍體也被處理幹淨。


    元鶴咽著口水問王飛鴻道:“你說的那位權貴,能比布陣使還要吊嗎?”


    王飛鴻搖搖頭,他本以為冒充一下經曆、理問這些六品官員,沒想到連二品布政使兒子的人,他們都敢射殺。


    這要是報出名號,迴答的隻有子彈了。


    看著王飛鴻呆愣的樣子,元鶴又有了法子。


    “別慌,別慌。我們可以假扮成真的瞎子,不小心路過這裏。”


    王飛鴻捅捅元鶴,指著前麵拄著拐杖的瞎眼老漢。


    瞎眼老漢手中的拐杖到處亂點,這是在找路。


    沒想到,他一路走到什長麵前,拐杖點到什長的鞋子,這才停下。


    “勞煩問一下,這裏是哪啊?前方還可以走不?老漢我是瞎子,隻想往前走走,記一下附近離家有多遠。”


    什長麵無表情,竟然提起火槍,對著老漢肚子一通亂射。


    嘴裏還在罵著:“艸!你個撲街!竟然幹弄髒老子新買的鞋子!找死!”


    老漢當場被射死,可什長還沒撒夠氣,對著老漢的屍體又是一陣亂掃,直到打空了槍裏的子彈。


    元鶴和王飛鴻對視一眼,對這批保護鴻臚寺的官兵,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要不,我們算了?”王飛鴻提議道。


    元鶴靈光一閃,竟然想到辦法。


    “不,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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