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鶴和王飛鴻找遍羊城所有的牙行,卻依舊沒有找到陳阿毛的身影。


    很可能,已經被賣去其他地方了。


    二人迴到家時,雙目無神,心疲力竭。


    好似打了一天的架,連說話都沒力氣。


    “這狗日的!”


    元鶴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上,衝天火氣沒處發泄。


    王飛鴻也是一樣,渾身怒氣沒處發泄,隻好對著天空怒吼。


    “啊啊啊啊啊!”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大早上,便有人來敲門。


    “王師傅,不好啦。姚艾她媽和後爹跑路,現在姚艾被人從房子裏丟出來了。”


    “什麽?”


    元鶴和王飛鴻立即收拾好衣服,往姚艾新家趕去。


    待二人趕到時,已經不見姚艾蹤影。聽人說,有個好心人把她帶走了。


    可元鶴和王飛鴻還是不放心,誰知道那個好心人,是不是假好心?


    目前找不到姚艾,二人隻好迴王府等著,看姚艾會不會過來幫工。


    等了一天,還未見到姚艾的身影。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王元二人,當即就要把怒氣撒到大煙館上。


    一人一家,就朝最大的幾家大煙館殺去。


    元鶴來到的是,一家名為“天下浮生”的大煙館。


    大門推開,抬頭迎麵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鬥大的四個大字,是“天下浮生”。後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書賜員外賈寶真”,又有“世管佐領完顏立之寶”。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wěi)彝,一邊是玻璃(hǎi)。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著鏨銀的字跡。


    元鶴今天並不是來參觀的,他對著裏麵怒吼一聲:


    “都給爺出來,今天,爺要砸了你這害人不淺的齷蹉地!”


    說罷,元鶴拎起一根武棍,做羅漢伏虎式,將這金貴的大門砸了個稀巴爛。


    “幹什麽呢你!”


    立即,有管事的衝出來,身旁還帶著四位侍衛。


    “你竟然敢弄壞這紅木大門?小的們,給我打死!抽筋拔骨,點天燈!”


    “是!”


    四位侍衛拎著刀衝來,便欲將元鶴劈成肉塊。


    元鶴本就撒野而來,眼裏的戾氣滔天,手中武棍一挽。


    “砰!”


    武棍好似一條毒蛇,纏著刀刃邊上,隻咬侍衛虎口。


    棍影如星,虎虎生風。


    棍,勢不可擋,三兩下撩飛侍衛手中刀。接著,橫抽人中,棍聲隻響了一下,四位侍衛便已倒下。


    元鶴將武棍往肩上一抗,對著管事的說道:“再叫人來!”


    管事的顫抖著雙手,指著元鶴質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壞我們東家生意?朗朗昊日,便敢作惡多端,不怕官府嗎?”


    元鶴棍出如龍,破風聲一起,棍尖已塞進管事嘴裏。而後柔勁一點,管事便跟滾地葫蘆一般,連環往後滾去。


    “再喊人來!”


    元鶴聲震如雷,喝得堂前無人敢近。


    不多時,管事的領著一位矯健光頭出來,他指著元鶴說道:“何教頭,就是此人,在我天下浮生鬧事!還望何教頭,好好教訓他一番。讓這個年輕人知道,什麽叫做禮義廉恥!”


    何教頭對著管事的抱拳拱手:“請掌櫃放心,我定拿此人!”


    說罷,何教頭提著一杆大槍,大搖大擺走上來。


    “我槍下,不殺無名無姓之輩,報上名來!”何教頭雖然不知本事大不大,可派頭是真的大。


    像極了古典武俠小說裏的豪俠,讓一旁的管事打心眼裏感到安心。


    元鶴懶得理會,衝著何教頭勾勾手指:“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老爹是也!”


    “哇呀呀,小子竟然戲弄於我!”


    何教頭怒吼一聲,一招橫掃千軍,大槍張揚霸道,好似一把巨刃欲將元鶴攔腰砍成兩段。


    元鶴抬手,手中武棍一砸。


    正巧砸中槍杆,轟然砸成兩斷。


    接著手中棍身一擺,如同一條毒蛇,突襲咬中何教頭的膝蓋。


    何教頭隻感覺膝蓋一下直覺全無,啪地一下,跪在地上。


    管事的看傻了,店裏好生供奉的武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這,這……”


    管事的覺得,麵前此人來者不善不說,甚至還很不得了。看來,隻能喊東家過來看看。


    元鶴將手中武棍立直,往地上一插,陷入半尺之深。


    “再喊人來!”


    另一邊,王飛鴻卻遇到了硬茬。


    “哈燦?你為何在此?”


    王飛鴻去的乃是另外一家大煙館,名為“望波碧翠”。


    他剛挑完幾個侍衛,沒想到哈燦竟然挺身而出。


    “這家煙館的老板是我的朋友,聽說店被人砸了,請我過來看看。,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是你王飛鴻!”


    哈燦之前落敗,並不覺得自己弱於王飛鴻,隻是當時發揮不好。


    此刻遇上王飛鴻,正要找迴場子。


    王飛鴻不願和哈燦糾纏,直言道:“煙館害國害民,多少百姓被其還得家破人亡,哈燦我勸你不要為虎作倀!”


    哈燦哪裏管那麽多,他隻欲和王飛鴻一決高下。


    “休要多言,我既答應朋友,便不會出爾反爾。今日,你我再決勝負!”


    言畢,哈燦縱越而來,大拳迎頭砸下。氣沉山崩,吞虎嗜狼。


    王飛鴻不敢托大,立地劈叉高抬腿,風卷殘雲往上一踢。


    “噗通!”


    二人皆是後退兩步,未見勝負。


    “哈燦,你要攔我?”


    “不光攔你,還要打你!”


    二人怒目相識,一柔一剛,好似兩條陰陽魚對視。


    一個纏柔似蛇,眸子目光毒到,一擊斃命。


    一個剛猛似虎,雙爪蠢蠢欲動,拍敵粉碎。


    微風卷起,二人驟然而動。


    哈燦馬步紮穩,腰杆掄成圓弧,朝著王飛鴻頭顱劈去一招手刀。


    王飛鴻輕提一腿,彈腿如暴風雨列陣,腿影無形鋪天蓋地。


    掌勢力拔山河,腿勢無窮無盡。


    刹那之間,在寸點之地爆開。


    “砰!”


    勁風四作,炸裂無聲,飛沙走石門路橋,各處都是拳腳印記,周圍無人敢靠近這片兇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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