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鶴行至摩登樓,還未上門便被一群人圍住。


    來的是幾位拳師,手上皆有拳繭。


    其中一人攔住了他:“元師傅,三豐武館請您上樓喝茶。”


    元鶴跟著上前,要看看這周潔葫蘆裏到底藏著什麽藥。


    來到一間包房,裏麵坐著一地武人。


    三豐武館的周潔欠身作禮,請元鶴落座。


    “何事?”元鶴開口問道。


    周潔給元鶴倒上一杯茶,緩緩開口:“過來商量開武館的瑣事。我想,元師傅你應該不會辦這些瑣事。”


    元鶴一愣,這第八家武館還沒踢,怎麽就讓開武館?


    “這是示好?”元鶴輕啅一口,確實是不錯的好茶,不過喝得不順口,是北方的茶。


    “要這麽說,也算。你的武館,開在南直門最繁華的位置。裏麵各種的設施,我們津門武行出了。如何?”


    元鶴放下茶杯:“無功不受祿,再說,武館不是沒踢完嗎?”


    周潔意味頗深的看了一眼元鶴,道:“你當真覺得,會讓你們成功踢完八家武館?我們津門武行的麵子不要?”


    元鶴眉頭一皺,問道:“什麽意思?”


    “你徒弟踢了七家武館,我們如果連師傅一起趕走,天下人會說我們霸道,講津門這裏野蠻不文明。所以,你留下開館,至少一年。我們都有麵子,至於一年之後,你想走我們也不攔著。”


    元鶴聽的真切,周潔言語之中,全然沒有他徒弟葉良辰的事。


    他心裏一顫,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們對我徒弟動手?”


    元鶴拍桌而起,先前坐一地的武師全部站起,瞬間圍過來。


    “幹什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人多欺負人少!”


    周潔嗬斥這些武師,讓他們重新坐迴地上。


    “不好意思,手下的人不懂禮貌。”周潔轉頭對元鶴道歉。


    元鶴不領情,接著質問:“你們把我徒弟怎麽了?”


    “不不不。”周潔搖著手指,撇開傷元鶴徒弟的關係。“不是我們,是兵部。”


    她接著說道:“大總統下令,要津門武行和津門兵部合並,時限寬限在最近。我們武行的人自然是不同意的,以前武行的事都是武行自理。,兵部插手如同他們插手礦業、鐵路、國際貿易一般,盡數搞壞。”


    “武行的好日子不多了……”周潔還想繼續說下去,可元鶴打斷了她。


    “廢話少說,我徒弟呢?”元鶴撐在桌子上,像極了噬人的猛獸。


    周潔收起話匣子,指著元鶴說道:“原本,兵部不好合並我們。直到出了你們師徒倆,在這個節骨眼裏踢館。我們武行丟了麵不說,還讓兵部抓到把柄。”


    元鶴又瞪了一眼周潔,讓她說快點,說重點。


    周潔撇撇嘴,繼續說道:“兵部要借這個機會,幫武行挽迴顏麵,欠了人情的武行也隻能乖乖聽話。本該武行做的事,被兵部做了。是向外麵表態,兵部將接管武行。你徒弟,現在應該和林副官比武。當然,結果肯定是有傷無殘!”


    元鶴聽得發怒欲狂,伸手掀翻的茶桌。


    “我艸你們媽!”


    周潔臉色不變,手裏握著一杯茶,還啅一口。


    “如果我是你,現在應該去玉釀樓,看看你的寶貝徒弟,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周潔的話,元鶴撒手就跑,生怕晚了一步。


    周潔衝著元鶴的背影大吼:“你那句話很好,這次就當是還你人情了。”


    說完,莞爾一笑,如花園裏最豔麗的那一朵牡丹。


    元鶴一路往東跑向玉釀樓,在半途瞧見趴在地上的葉良辰。


    當即連氣也來不及生,趕忙抱起葉良辰。


    伸手,探氣。


    還好,有氣在,雖然很微弱,但證明還活著。


    元鶴這才低頭去看葉良辰,他身上八處血洞,一看就知道是火槍的手筆。


    “林副官?”


    元鶴想起周潔說的那個人,聯想到之前洪寶京失蹤一事。


    洪寶京武藝高強,號稱津門武行三十年的頭牌,這樣的人要死是不可能被武人打死的。


    如果是槍,那就好說了。


    “狗副官!我必要拿你的命!”


    元鶴先喊黃包車來,將葉良辰送去西醫醫院。


    醫生見到葉良辰的慘狀,趕緊送去手術,還說了一句不能保證救迴來。


    葉爸得知消息,差點沒穩住,血壓一高也暈了過去。


    手術進行了很久,醫生反複出來告訴元鶴,病人的身體撐不住了,隨時可能暴斃,請家屬做好後事的準備。


    元鶴手裏的拳頭緊握,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兵部,把那個林副官宰了。


    深夜,突然有人搖醒了元鶴。


    “元師傅,這是明天您武館開館儀式的請帖,同時武林大會一起召開,和兵部共商合並大事。”


    那人說完話,丟下一枚請帖,便轉身離開。


    元鶴想把請帖給撕爛,老子現在有心情去什麽開館儀式?


    還什麽武林大會一起召開?


    這是你們津門武行在打我臉嗎?不把我當成一迴事?


    我徒弟被槍射成重傷,現在還要我和仇人坐在一起商量大事?


    我可去尼瑪的!


    嗯?


    等等!


    元鶴想起了重點。


    那人的話是這樣說的,“同時武林大會一起召開,和兵部共商合並大事”,這不意味著那個什麽林副官也在。


    元鶴隔著玻璃,看著麵無血色依舊被開著刀的葉良辰。


    醫生說過,葉良辰多半救不迴來,也就意味著他已經被判死刑,隻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良辰,你放心,你死了,師傅也要那個林副官給你陪葬!”


    說罷,元鶴轉身走出了醫院。


    磨刀一個時辰,刀被磨得如月光透徹。


    自從打造好這對八斬刀從未開過刃,這一次開刃,意味著必見血。


    這也是元鶴對葉良辰的承諾,必取林副官項上人頭。


    即便武林大會上,武人再多,槍支再多。


    就算是死,也要報仇!


    元鶴穿上一身白袍,是為人送終。


    他整理好一切,去了趟摩登樓。


    當然,不是去聽曲,而是找到了白俄女人莉莉絲。


    問她,無限世界裏有沒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獎勵。


    她的答案是,有。


    元鶴得到確定的迴答之後,不斷擦拭著手上的刀。


    既然有,那邊不管多少任務點數,也要把人救迴來。


    師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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