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


    有了經驗的葉良辰,不再毛毛躁躁,像第一次那麽緊張。


    他知道了,該先找到大門入口,而不是一個勁的亂撞。


    中國古拳法的武館,名為孟達武館。


    普通人看見這個名字,幾乎是想到曹操。


    可元鶴看著孟達兩個人,卻想起一個猥瑣到極致的胖大叔。


    可惜,再也不能見到他拍新戲了。


    元鶴有些惆悵,隨著自己長大,也明白生命如玻璃一般脆弱。


    一些陪伴你成長的人,會在你成長的同時衰老,或者是死亡。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胖大叔的緣故,元鶴心裏想著,一會打他們的館長時可以輕一點。


    學員見勢不妙,立即跑去裏屋,找大師兄匯報。


    孟達武館領頭的大師兄,停下手中的活,長歎一口氣:“唉,沒想到他們來得如此之快。你們別攔著,不是他們的對手,我來吧。”


    元鶴和葉良辰等了一會,見到一個額頭飽滿小眼迷人的男子。


    那男子見到元鶴和葉良辰抱拳行禮,立即自報家門。


    “在下,孟達武館周星星,敢問二位所來何事?”


    葉良辰也抱拳迴禮:“詠春,葉良辰。今日過來,是踢館的。”


    周星星點點頭,好似是之前就知道有人來踢館一般,往武館裏頭一伸手:“請!”


    葉良辰也有樣學樣,對著裏頭伸手:“請!”


    周星星在前麵帶路,葉良辰趕緊跟上,卻被元鶴拉住。


    他不解的看著元鶴“師傅?”


    元鶴突然來了一句,“一會下手輕點”。


    葉良辰嘴巴一咧:“放心吧師傅!”


    擂台,葉良辰和周星星綁好牛筋護具,對了一下刀子。


    銅鍾一響,二人拉開距離。


    “小心!”


    周星星招唿一聲,踩著孫臏步左晃右移,右手的刀子劃著圓弧斬向葉良辰的肩膀。


    葉良辰當即去擋,可這一擋竟然沒有碰到實物,他心道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周星星右手佯攻,左手的刀子從左下斜刺而來。這個角度刁鑽,葉良辰根本來不及防禦。


    “次啦”,葉良辰左臂的牛筋全部被挑破。


    得手之後,周星星立即遁走,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剛一著手,葉良辰就吃了大虧。


    “孫臏拳,果然了得,深得兵法精髓。”


    葉良辰重新綁好左臂的牛筋,深吸一口氣。


    對手明明進攻前,先招唿了一聲,可自己還是中招了。


    這是自己自大,這一刀該受。


    辜負了師傅的一番教誨,也辜負了師伯特意的對練。


    “再來!”


    葉良辰對著周星星勾勾手,把注意力拉到極致。


    周星星隻是笑笑,保持著距離,左右踏步,好似在尋找機會。


    元鶴估摸著,尋找了半個小時的機會,那邊的香也燒掉近半,也該進攻了。


    葉良辰本還以為對手隻是在托時間,正準備要攻擊時,對手動了。


    “小心!”


    周星星張開雙臂,身根略晃,看似飄忽,實則暗藏殺機。


    一個假動作,周星星晃過葉良辰的直刀,左手刀朝正麵劈來,右手刀迎上抖腕直刺。


    葉良辰來不及反應,隻好躲過要害,反手雙刀直捅對方心窩。


    周星星沒想到,葉良辰打得如此之兇,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哼,那就拚了!


    葉良辰的刀子捅來,周星星避也不避,準備雙刀在葉良辰身上一通亂砍。


    等等,他為什麽還要笑?


    周星星見葉良辰嘴角上揚,暗道不好。


    果然,葉良辰直捅的刀並不是實勁,一個轉刀反手握住。


    龍蛇遊走,他的雙手快若閃電,不斷在周星星身上斬斷牛筋。


    而周星星實打實的刀,卻被隻能在葉良辰身上砍斷兩根牛筋。


    接著,葉良辰把身體一縮,鑽進周星星的懷裏,東西南北一通劃。


    周星星身上的牛筋護具,已經破得不能再破。如果是真實死戰,他自信接下來能把葉良辰砍得一命嗚唿。


    可惜,這是挾刀揉手,並不是生死相拚。


    “我輸了。”周星星丟刀認輸,非常幹脆。


    見對手認輸之後,葉良辰後退幾步,把刀一丟,抱拳道:“承認承認。”


    周星星也抱拳迴禮:“葉兄,著實令我佩服。拳法之中,融入了兵家兵法,我還以為隻有我們孫臏拳如此。”


    “慚愧慚愧。”


    葉良辰哪裏敢說,昨兒個補課,補出來的。


    元鶴見徒弟之間比完了,該是他們師傅之間的較量。


    他捋捋頭發,往武館裏麵看去。


    “喂,阿星,你師傅呢?”


    周星星見葉良辰的師傅開口,立即鞠躬:“元師傅是吧?我師傅早就吩咐了,如果你要見他,可跟我進會客廳。”


    元鶴點頭,示意周星星帶路。


    跟著周星星沒走幾步,便來到會客廳。


    遠遠就看見有人在斟茶,此人便是孟達武館的館長,曹先。靠近之後,那人示意周星星出去。


    “坐!”


    元鶴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下。他欣賞著會客廳的擺飾,緩緩說道:“我們來踢館的,一能成為客人?”


    那人聞言也不惱,好似聽不出元鶴話裏話外的諷刺。


    “福建的鐵觀音,聽說你們廣東喝的人不少,嚐嚐正宗不。”


    曹先給元鶴端來一杯茶,以示友好。


    元鶴一挑眉,接過茶一飲而盡。


    “你就不想要梁振蒲先生的《武道大解》?”


    話很直,意很毒。


    他上瞄曹先,觀察著其動作。


    曹先動作沒有一絲停滯,再給元鶴倒上一杯茶。


    “天下武人,誰不想要。但,也要有命要啊!”


    曹先敬一杯元鶴,元鶴端起沒喝,想聽他的解釋。


    “梁振華的功夫我見過,我說實話,在我之上。他傷得很重,我可不蠢。”


    元鶴這才把敬的茶,一口悶。


    “我這有幾個學員。”曹先接著說道,“是從騰宏武館那裏跑過來的。他們說,梁振華要決生死,最後打輸之後跪地求饒的。”


    他看著元鶴,求證事情的真偽。


    元鶴不迴答,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基本的武德他還是有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


    元鶴繼續不說話。


    “聽說,你想在津門開武館?”曹先又問道。


    元鶴桌子一拍,站了起來:“我來踢館!”


    曹先不緊不慢,舉起雙手:“我認輸。”


    …………


    “艸!”


    元鶴從孟達武館出來時,還是罵罵咧咧的。


    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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