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光依舊輕撫著羅刹寺的每一個角落她正在等待觀賞一幕罪惡的伏法,靜靜的夜空之中隱約迴蕩著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正向羅刹寺大雄寶殿整個羅刹寺隻有腳步聲和心跳聲。滲人心寒的夜色,林逸星和林曉萍還有柳若寒三人不斷穿梭在羅刹寺中如迷宮的高牆。

    忽然,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而過,林曉萍嚇得尖叫了一聲,林逸星和柳若寒夜停下腳步,她朝柳若寒點了點頭,柳若寒會意地追出去。

    不等柳若寒追過去,那個白色人影早就不見,柳若寒心有不甘的朝四周望了望,夜靜的令人毛骨悚然,他打了個冷顫,往迴走。這時那個白衣女子又出現了,他緊忙追了過去,但是不管柳若寒跑得多快,都和那個白衣人影相差一段距離。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為什麽隻有一個腳步聲,那個腳步聲便是自己的,怎麽可能,明明自己正在追著那個白衣人影,照道理說應該是兩個腳步聲,難道?柳若寒有點想打退堂鼓,他繼續向那個人影追著,越來越近的距離讓柳若寒的心更加不平息,因為他看見那個白衣人影他(她)並不是用腳走路的,幾乎隻能用‘飄’這個詞,柳若寒剛想停住腳步,但他的腦中閃過林逸星正在取笑他膽子小的畫麵,他隻好繼續追著。

    “你是誰?”柳若寒不得不用言語來掩飾心中的恐懼。

    這時那個白衣人影忽然停住腳步,柳若寒的心頭一震,隻見那個白衣人影緩緩的迴過頭,柳若寒的內心一半恐懼一半好奇,他害怕見到那個白衣人影迴過頭卻是麵目全非的恐怖樣子,但心中又希望見見那個白衣人影的真正麵目。

    現實和心中所想的必然會有一定的差異,而且是出乎柳若寒之所料,那個白衣人影迴過頭的容貌簡直讓柳若寒感到一絲驚豔,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少女,那個白衣少女見柳若寒看著自己發呆的樣子有點忍不住想笑,但她不知道怎麽笑,因為她長這麽大還沒學會笑,甚至她不知道什麽是笑。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那個白衣少女麵無表情的對柳若寒說道。

    “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羅刹寺?”

    “我是地府的‘攝魂聖女’溫洪琴,是陰司地府派來收魂的”

    “攝魂聖女?那你是……”

    沒等柳若寒說完,溫洪琴卻早就不知蹤影。柳若寒愣愣的注視溫洪琴剛剛所在的方向笑了笑說道:“哈哈,我的未來妻子就是你了。”

    對於溫洪琴的神秘現身和她的來意,柳若寒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發了一陣呆,才想起自己的任務,隻得迴去;林逸星和林曉萍。

    林逸星見柳若寒追 出去很久還沒迴來,又考慮到柳若寒的身手並不亞於自己,所以叫上林曉萍繼續往羅刹寺的大雄寶殿進發,越是接近大雄寶殿,林逸星的心越是緊張,越是警覺,其實在他內心深處隱約透漏著並不想揭穿兇手的身份。

    終於他們還是走到了大雄寶殿門前,林逸星遲疑了片刻,忽然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從封閉的大雄寶殿飄散出來,林逸星心頭一震,即刻衝上去,一腳踹開大雄寶殿的大門,他環視四周,還好,火並不是很大,林逸星脫下外衣跟林曉萍合力撲滅了大雄寶殿內的一場不大不小的火災。

    林逸星噓了一口氣,一絲疑惑湧上心頭,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他又想不透到底什麽地方不對。

    這時,

    從一尊神像後麵走出一個人影,她就是溫洪琴,林逸星警惕地盯著溫洪琴,一邊對林曉萍問道:“你看見的一男一女,其中一個女的是不是她?”

    “好像不是,我記得那個女的身上有一股淡淡香味,對,是佳錦花卉的香味。”

    聽完林曉萍的迴複,林逸星稍微放下了點防範。

    “這位小姐,這裏不是你久留之地,你還是趕快走吧。”

    “對不起,我是來收魂的,任務在身,不能離開。”

    “你是幽冥鬼城的人?”

    “不錯,我是地府的攝魂聖女。”

    “哦……不知道聖女是來收誰的‘魂魄’?”

    “無可奉告!”

    溫洪琴似乎並沒有在意林逸星的話語,依舊冷冷的站著,目光不斷向四周掃視,林逸星見溫洪琴不再理會自己,再勸下去也是枉然。

    這時大雄寶殿的門忽然緩緩地在關閉,林逸星才意識在這是一個圈套,是兇手故意引他到大雄寶殿想置他們於死地。來不及多想,林逸星拉著林曉萍的手幾乎是衝著向殿門口跑,就在剛要衝出殿門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撞個正著,那個人正是柳若寒,柳若寒追著溫洪琴追丟了,正迴去找林逸星,卻找不到,所以猜想林逸星可能已經來大雄寶殿,沒想到和林逸星撞個正著,林逸星剛想叫柳若寒快點離開,然而柳若寒見到林逸星身後不遠處的溫洪琴硬要留下來和溫洪琴同生共死。

    門還是被關上,林逸星全力推了推門,門絲毫未動。他歎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危險在哪,但他隱約能感覺的到危險正在與他並行。

    然而柳若寒卻根本不以為然,一見到溫洪琴就像丟了魂似得,一個勁獻殷勤。

    但不管柳若寒是如何花言巧語,如何逗笑,溫洪琴始終不為所動,林逸星這時連取笑一下柳若寒的心思都沒了,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這也是林逸星為什麽沒有去追究溫洪琴的身份,在他心裏,他始終認定溫洪琴不過隻是幽冥鬼城的一顆棋子。令他想不到的是幽冥鬼城的人終於忍不住要開始有所行動。

    汽油的味道越來越濃,柳若寒夜聞到了汽油的味道,這時他才覺醒過來。

    “林逸星,怎麽辦?”

    “泡你的妞去吧,現在才知道危險要來。被你害死了。”

    “哼,我死了還有心愛的人相陪,你的藍鬱婷(藍菲)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

    “厚顏無恥。”

    火災在大雄寶殿內一觸即發,悶熱的空氣在大殿內流蕩,林逸星擋在林曉萍的前麵,看著幽幽的火正在燃燒,柳若寒看見熊熊大火正在向他們蔓延,便一把抓過溫洪琴的手想要將她拉到神像後麵避熱,卻在接觸溫洪琴的瞬間,他的手似乎被電了一下,馬上收手,這種感覺,他曾經在幽冥鬼城遇到過,柳若寒盯著溫洪琴,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遺憾。因為他明白了溫洪琴的真實身份,她不是活人。

    “看來今天真是必死無疑。”林逸星歎道。他轉過身看著林曉萍那種害怕的神情,他有些茫然。案子還未揭發,賠上自己的一條命不說,還連累了曉萍也為之而喪生。林逸星輕撫著林曉萍的發梢,溫和地對林曉萍說道:“曉萍,哥沒有能力保護你,你會不會怪我。”

    “哥,是我自己要來的,若寒本來就不同意,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若寒,生死有命。更何況我們不一定會死啊,還記得在迦索島的大祭司墓穴內,生死命懸一線,最後我們不還是獲得重生。”

    林曉萍的話正好提醒了林逸星,他忘記了一個致命的關鍵,那就是迦索島的羅刹寺,一幕幕畫麵在林逸星腦中盤旋,對啊,羅刹寺的最後通道,樓蘭王子和羅刹公主最後在高僧提那多的幫助下逃出羅刹寺。

    林逸星激動地握著林曉萍的手說道:“曉萍,謝謝你的一番話,我們有救了。”

    “若寒,我們一起搬動那個神像。”林逸星用手指著持瓔珞羅刹女神像說道。

    柳若寒還是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照林逸星的話去做,林曉萍緊張地看著林逸星和柳若寒兩個人一點點移動持瓔珞神像,不經意迴頭卻看見溫洪琴沉默的看著林逸星和柳若寒的每一個舉動,嘴角泛起一絲詭異,令林曉萍突然打了個冷顫,再看看溫洪琴,卻見她正盯著自己,林曉萍緊忙別過臉,有點失神的暈眩。

    汗水如同雨水般在林逸星和柳若寒的臉上打轉神像終於被移開,下麵果然有一個通道。林逸星轉身扶著林曉萍順著地道下去。

    柳若寒也嘻皮笑臉地要溫洪琴和自己一起出去,溫洪琴沉默不語,自顧自跳下神像下的密道。柳若寒知趣的不再說什麽。密道內不透光,伸手不見五指,林逸星摸索著在前方探路,柳若寒則是在後麵跟上他心目中,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

    “阿星哥哥,我口好渴。”

    林逸星從背包裏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林曉萍,柳若寒也緊忙走到林逸星麵前,從林逸星的背包裏取出最後的一瓶礦泉水並打開向溫洪琴獻殷勤,卻吃了一頓閉門羹,心裏暗暗嘀咕著:“美女就是不一樣,不把你哄到手,我就不姓柳。”

    林曉萍看著柳若寒出糗的樣子,心裏一陣狂笑,她放下礦泉水,不經意瞥見在密道石壁上有一條白色晃動的東西,她快步走過去取下那條白布遞給林逸星。

    林逸星仔細打量著那條白紗布,是藍鬱婷(藍菲)的袖子布紗,難道藍鬱婷(藍菲)她已經遇害了?林逸星將應急手電湊過去,布紗上有一行字:阿星,徑直往南走,到了死亡穀再向南走,出了死亡穀,馬上走,離開h市,找一個遠離上海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不,菲兒,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上天入地,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柳若寒接過布紗仔細看了幾眼感歎了一句:“既是緣盡絕,何必長相思。”說著他刻意瞥了一眼溫洪琴。

    溫洪琴這時卻意外的說道:“既是前任‘攝魂聖女’的孫女,本該是我地府之人,卻枉法私放我地府兇徒,罪當打入地獄永受刀鋸之苦。”

    “什麽,你是說,幽冥鬼城的前任‘攝魂聖女’是菲兒的姥姥?”

    “不錯。”

    “那你這次收魂的目標是菲兒還是江亦鋒。”

    “攝魂聖女並不受地府鬼神管轄,而是直接受命於第一殿秦廣王,我並沒有權利收她的魂魄。”

    “你的意思是說,菲兒必須繼承她姥姥的職位,當你們幽冥鬼城的‘攝魂聖女’?”

    “嗯,當年藍鬱婷在人間被秦廣王找到,並帶迴地府,秦廣王要她繼任‘攝魂聖女’以贖她姥姥的不貞之罪,藍鬱婷答應了,並在秦廣王殿前跪求秦廣王能允許她找迴她的父親,她跪了三天三夜,那夜,第五殿閻羅王正好前往秦廣王殿府做客,看見藍鬱婷的一片孝心,於是向秦廣王說情,秦廣王答應藍鬱婷出差人間拘捕江亦鋒的魂魄同時去找尋她的生身父親。”

    林曉萍驚歎了一聲,說道:“要鬱婷姐(藍菲)親手拘捕自己的生身父親,她怎麽可能做的到,秦廣王太狠毒了。”

    “你錯了,一開始,誰都不知道藍鬱婷和江亦鋒的關係。”溫洪琴自顧自的說道。

    難道真的有陰司地府,林逸星猜不透幽冥鬼城和溫洪琴口中所說的地府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柳若寒和林逸星也有同樣疑惑,但是他曾經去過幽冥鬼城,知道在幽冥鬼城有‘攝魂聖女’這號人物,可能溫洪琴口中的地府不外乎就是幽冥鬼城的雅稱而已。但他還是不太確定。

    “溫洪琴美女,不知道你對你說的話有什麽憑證?”

    溫洪琴轉過身,盯著柳若寒,柳若寒感覺一陣眩暈,全身有點發冷。

    “柳若寒是吧,你上次在陽曆10月初三進入地府,擅闖陰司通天寶塔,被發現,以致被鬼差追擊,你何不想想,你為什麽可以輕而易舉逃出地府的往生道,你以為你可以再地府來去自如嗎?想要知道你的身世和20年前的一件地府司法案件,你何不再去一趟。”

    林逸星看了看時間表對溫洪琴說道:“現在還是不要談論關於地府或者幽冥鬼城的事,等出去後再向仙女探討吧。”說完轉身對柳若寒說道:“不要忘記,我們還有案件在身。”

    漆黑的密道內,一束手電光在內壁上徘徊,密道內的空氣夾雜著死亡的氣息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林逸星看了看手表,正是臨晨兩點多,他加快了速度,走在坑坑窪窪而又泥濘的小路上。密道交縱分合,如果沒有藍鬱婷(藍菲)的指示,要走出這個密道恐怕是不可能的。

    “前麵有束光線耶!”林曉萍驚喜地叫了出來,林逸星順著林曉萍的視線望去,果然在前方不遠處有道光,而且是慘白的月光,這無疑給這些逃生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終於,他們走出了密道,林逸星掃視了一遍四周,這果然是洪武山的死亡穀。

    “要不要再這裏休息一個晚上?”林曉萍有些疲憊了。

    林逸星沉思了一會兒,藍鬱婷(藍菲)要他出了密道向南走,往南正是死亡穀的出口,因為來過一次,林逸星明白了死亡穀的地形好比一個葫蘆,而出口正是葫蘆的嘴。如果藍鬱婷(藍菲)想要避開自己帶江亦鋒出去的話,那麽她一定不會走葫蘆嘴那個出口,可是除了葫蘆嘴一個出口,應該還有第二個出口可以讓林逸星他們追不到。

    忽然,林逸星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和鄭材還有陳洪輝他們一起來的時候夜間露宿的那個山洞,對,地獄的入口,也是重生的進口,不死怎麽會有重生的機會。

    “曉萍,委屈你了,我們必須要追上兇手,過了今夜,就沒機會了。”

    林逸星憑著自己的感覺一路摸索著,說實話,他的內心十分恐懼,因為害怕見到當初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在臨晨時看到的兵刃血腥場麵。

    樹林上空的烏鴉正在啼叫,輕微的夜風襲襲而來,冰冷的夜色如同冰錐一樣,讓他們由心的一陣顫抖,前方就是那個山洞了,林逸星大步跨進洞府的石凳走在那通往地獄的通道。

    一幕幕迴憶在他心中盤旋,那條密道正是他和藍鬱婷(藍菲)相愛的見證,曾經為了他心愛的人義無反顧地闖進這條地道的地下道,現在再在這條路上,林逸星的心中不再是當初為求生而踏足,這裏有著一樣可貴的東西值得他懷念,那就是愛情。

    林逸星不由得放慢腳步,他一麵希望能親手逮捕兇手,一麵又不想和藍鬱婷(藍菲)正麵衝突,他心裏倒是有點希望藍鬱婷(藍菲)能帶著她父親逃出他的視線,也許他寧願他從來沒有插手這件血案。

    羅刹寺的大雄寶殿已經被熊熊大火包圍,正如迦索島上,羅刹寺的最後結局,林逸星他們幾個人從‘地獄的入口’來到羅刹寺前,他輕聲的歎了口氣,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林逸星走進羅刹寺,來到羅刹寺空地上的那泉清水潭,轉過身對著空地上的那幾棵樹喊道:“出來吧,不比再藏了,江亦鋒。”

    “逸星哥哥,你看,何老師來了。”

    “曉萍,他的名字不叫何萬隆,而是江亦鋒。”

    “什麽,何老師就是你說的那個兇手啊?”

    林逸星苦笑了一下說道:“對吧,何老師,是這樣嗎?”林逸星多麽希望他自己的推算可以不再那麽準確。

    江亦鋒緩緩的走過來,身邊跟著一個人,她就是藍鬱婷(藍菲)。

    “阿星,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你娘在九泉之下也應該含笑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到是我?”

    “其實一開始,我隻是想到何傑,而不是你,所以我對何傑進行調查,何傑今年也應該有35歲左右了吧,十年前的一樁羅刹血案正是由何傑經手,可是他久久不能破此案,十年前,何傑怎麽說也是人人口中的‘白麵神探’,十年前他經手的這個案子的記錄卻是一紙空文,沒有任何進展,如果說案子的難度使他無法破獲,這個理由似乎比較充足點,當年林釀辰聽說了這件事,並應邀福建省級官員的請求,來到h市,從林釀辰的破案記錄可以得知,當時他已經找出了羅刹血案的最關鍵的一個線索,可是自從他去了迦索島迴來之後,便遭殺身之禍。林釀辰在當時已經受到福建省省級官員的極度保護,可以說沒有人能接近他,但有一個人可以,他就是林釀辰的學生,羅刹血案的主偵查何傑,何傑秘密殺了他恩師林釀辰,可是有什麽理由讓他殺了他恩師,我始終想不透,當我效仿林釀辰去一趟迦索島時,我終於明白因為你許諾隻要你們解開羅刹寺的秘密,你就會把當年樓蘭王子留下的寶藏送給他,而你的目的是羅刹國留下的一種藥物——喪屍散。對吧。”

    “可以說是吧,隻是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這一切是我做的?”

    “自從我揪出何傑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才是背後的主謀,可能是你的猜疑害死你,我故意服用假死藥,秘密將若寒叫來,目的就是讓你認為我是被孤立的,因為我發現你似乎對我十分了解,所以你一定知道我和若寒之間的恩怨,當若寒插手這件事時,你一定會以為柳若寒應該是和你站在一邊的,他恨不得我死,所以你確定了若寒不會追究,但我知道你既然在調查羅刹寺的秘密,那就應該知道大祭司的假死藥,所以你一定會來殺我,我早料到這一點,事先在身上塗了一種藥——紫磷,隻要碰過我的人都會沾上,我讓若寒幫我注意,當若寒告訴我,你的身上有紫磷的散光,我一開始不太相信,所以我去調查你的底細,發現了在你家族譜上確實有何萬隆這個名字,但是在名字的旁邊有另外一個名字——江亦鋒,我問你們村的村長,村長告訴我,何萬隆自小因為家境貧寒被賣到一戶姓江的人家,改名江亦鋒。於是我到你們當地的派出所查找你的檔案,在你的檔案裏發現了你曾經是華義大學的學生,同時我看到了你的婚姻注冊上的名義妻子是藍菲,這使我對你的身世更加感興趣,我顧前想後,將一連串的事連起來,發現你之所以這麽了解我,那是因為你安排了一個人在我身邊,那就是你的女兒藍鬱婷(藍菲),我查了菲兒的身世,也發現了她的名字有假,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她正是你的女兒藍鬱婷,她之所以冒名藍菲,就是尋找她的生身父親。於是我故意在菲兒的飲料中加入一點蒙汗藥,而我並沒有服用,隻是找法醫商量一個方法,讓他斷定我和藍菲的死訊,但法醫說我必須也要服下一點蒙汗藥才能過關,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海上,我把小艇的方向改變,折返迴來,秘密調查你的事,在華義大學的學生檔案中我看見十年前,死去的學生有十一個,其中一個就是江亦鋒,為什麽去了羅刹國後,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你卻沒有死,迴來之後隱姓改名,因為你就是十年前殺死和你同行去往羅刹國的華義大學生,還有一件事也令我很意外,我還查到了,林釀辰也是你恩師,為什麽你忍心指使何傑殺了他。”

    這時江亦鋒不再冷靜,他發瘋似的咆哮道:“我沒有,我沒有指使何傑殺我哦恩師,我沒有!”

    站站江亦鋒身旁的藍鬱婷開口道:“阿星,這一點你猜錯了,我父親並沒有叫何傑殺害林釀成,而是何傑他為了使我父親的計劃不被破壞,又因為他記恨林釀辰曾經當眾為一件冤案給了何傑一巴掌,為了何傑自己的財路,他才殺害了林釀辰。你知道何傑因為你插手羅刹血案時,何傑多次想要殺你,是我父親救了你,在死亡穀,那個黑衣蒙麵人就是我父親,他如果想殺你,早就可以動手,但是他看見了你身上的玉墜,因為你是林翠霞的兒子。在迦索島,他明明知道何傑已經動手要取你性命,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就是因為要救你和曉萍,因為他覺得他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娘和曉萍的爺爺。”

    “可是殺人償命,這是無可否認的天理,可惜你十幾年來為了羅刹寺的寶藏和喪屍散費盡心機,也罷,讓我來告訴你寶藏的入口和喪屍散的所藏之地,其實喪屍散配方的所在就在這本《法華經》內,雖然我不知道喪屍散對你有什麽作用,但你既然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它,那我就把這本《法華經》送給你吧,還有寶藏所在地握也一並告訴你吧,你應該知道《清潭映月》這首詩歌吧,寶藏就在這首詩歌中。而這個寶藏並不是屬於任何人的,它隻屬於樓蘭王子和羅刹公主兩個人的,因為這首詩歌就是寶藏,可憐何傑為了這首精神上的寶藏而枉殺了那麽多人。”林逸星說完將《法華經》丟給江亦鋒,冷冷的說道:“跟我走吧,我會叫律師替你求情,最多判你個終生監禁。”

    突然江亦鋒哈哈大笑起來對林逸星問道:“按照法律我應該被如何處置?”

    “槍決,但法不外乎人情。”

    這時江亦鋒又轉過身問溫洪琴:“按照地府法紀,聖女將如何判我?”

    “下第七層地獄刀山地獄和第四層地獄孽鏡地獄。不過地府刑法森嚴,法中無情理可言。”

    江亦鋒點了點頭,將《法華經》遞還給林逸星說道:“鬱婷自小被秦廣王收容,如果要使她脫離地府的掌控,隻有將配製喪失散再加入佳錦花卉的花蕊做藥,才能去除鬱婷身上帶有的地府氣息。我把鬱婷交給你了,我知道不管是人間的法律還是地府的法紀我都是死路一條。”

    江亦鋒說完一個縱身跳進身後的火海之中,溫洪琴麵帶詭異的微笑抓住藍鬱婷(藍菲)的手,一轉眼消失在夜空之中。林逸星瘋狂地叫著藍鬱婷(藍菲)的名字,靜靜的夜空之中迴蕩著他那嘶聲力竭的唿喚聲。

    這時上空傳來溫洪琴的聲音:“林逸星,江亦鋒已死,我的任務也完成,但由於藍鬱婷終歸是我地府之人,所以我必須帶她迴去喝孟婆湯忘記一切,你跟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你還是忘記她吧,她的徇私也將受到地府的處置。”

    “不…。。我不信。”

    柳若寒從來沒有見過林逸星這麽傷心地為了一個女孩,他緩緩的走上前來,拍了拍林逸星的肩膀問道:“阿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地府這個陰司政府嗎?”

    “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我決定下一個目標——瓦解幽冥鬼城。”

    這時一陣幽幽的歌聲從失火的大雄寶殿傳來。

    秋風橫掃枯葉舞旋月下清水譚

    靜水孤寒

    葉落隨風散

    水中月半含笑無休盡顯形影單

    光影淒慘

    遍鋪清潭上

    清潭幾時映月全

    月明幾多圓

    我望清潭在等待

    不見你歸來

    倒帶迴憶徘徊我心間

    水中你的身影美貌亦如當年

    曾經許下愛你的諾言

    不知何時能兌現

    彼此相戀

    清潭月圓水中現

    水中寒月倒帶相識的畫麵

    微波泛起迴憶思念怎麽減

    誰能止我愛戀不再延綿

    心扉不覺淚兩行

    你連訣別都如此婉言磨平我的悲傷

    圓月炫輝愛戀如何藏

    心事不知何時映月譚

    倒帶迴憶徘徊我心間

    水中你的身影美貌亦如當年

    曾經許下愛你的諾言

    不知何時能兌現

    彼此相戀

    林逸星如癡如醉的欣賞著這首傷感的詩歌,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林曉萍擔心的想去安慰林逸星幾句,柳若寒歎息了一聲說道:“由他去吧!”

    淚水模糊了林逸星的雙眼,迷糊中他看到藍鬱婷(藍菲)微笑的向他走過來,一連串的記憶慢慢地浮現,藍鬱婷在他懷裏安詳的睡著了,臉上掛滿幸福的笑容;大祭司墓穴中,他和藍鬱婷相擁許下一生的諾言……

    本書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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