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深夜,西門傳來一聲驚天巨響,然後近十米的一段城牆被炸塌。


    李秀成早就等待這一刻,手持戰刀,大吼一聲:“弟兄們,給我衝進去,殺光清妖!”


    兩千太平軍精銳怒吼著隨李秀成衝進杭州城,戰鬥很快結束,杭州巡撫羅尊殿等官員全部被殺。


    太平軍占領杭州後第一件事就是搬空府庫,然後尋找豪宅進行洗劫。李秀成曾是石達開手下,為人仁義,從不縱兵掠城,但一些紳商就不會放過了。


    李秀成占領杭州後,立刻攻打滿城,無奈滿城防守兵力充足,強攻兩日不下,隻能退迴杭州休整。


    三月二十三日,張玉良前鋒3000人到達杭州城,李秀成見清軍人少,立刻派譚紹光出城進攻,清前鋒不敵,被擊潰,退到三十裏外等待主力部隊。


    李秀成見效果已經達到,在城牆上遍插旗幟,然後率部連夜離開,疾馳北返。


    張玉良見前鋒大敗而迴,不敢貿然出擊,準備聯合杭州將軍瑞昌再奪迴杭州城。直到一天後,杭州百姓自行打開城門,張玉良才發現事情不對。


    “瑞昌將軍,我們中了長毛賊的調虎離山之計,還請隨我追擊賊兵,否則江南大營不保!”


    瑞昌答道:“張總兵,恕難從命,老夫的責任是防守杭州,沒有軍令恐怕無法隨意離開!”


    張玉良沒有辦法,隻能再率部尾隨李秀成而去。但這一耽誤,再加上張玉良恐路上被伏,行軍速度極慢,落後太平軍四五日不止。


    另外,李秀成返迴安徽之際,派出譚紹光率領8000攜帶自己的王旗占領溧陽,擺出進攻江蘇重地常州的架勢,清軍不知其意圖,隻能聚重兵於常州。


    四月初,太平軍的戰略意圖已經達到,李秀成和李世賢二部撤迴安徽建平。此時輔王楊福清、右軍主將劉官芳、定南主將黃文金、平西主將吳定彩、求天義等七路大軍也到達這裏,共同商討破江南大營之策。


    四月中旬,英王陳玉成也率部抵達,八路大軍齊出,開始清掃江南大營外圍清軍據點,此時,清廷終於明白太平軍的真實意圖,慌忙從周圍調兵,可是為時已晚。四月底,太平軍集結了天京周圍幾乎所有的兵力十萬餘人抵達江南大營陣前。


    江南大營,自1958年開始經過和春與張國粱兩年時間建設已經極具規模,擁有營壘80餘座,沿天京所挖壕溝一百餘裏,猶如鐵桶一般將天京包圍,但此時將最艱難的接受考驗。


    “可惡,曾中堂他們怎麽打的仗,居然讓長毛賊將所有的兵力都聚在江南大營這裏?”張國粱怒氣衝天,本來江南大營堅如鐵桶,隻要再圍困天京幾年,必會不攻自破,如今可好,自己周圍的清軍被調離的一幹二淨,反被賊兵圍困,如果防守兵力充足到好,可以堅持到援軍到來。但他剛支援浙江一萬三千人,兩天前在防守要地淳化陣鎮時被李秀成、李世賢所敗,又損失了近萬人。如今諾大的江南大營隻有不到4萬人防守。


    和春連聲歎氣,“沒想到賊兵計劃的如此周密,看來是鐵了心要殲滅我等。張提督,你即刻下令將士們加固各營壘,睡不脫衣,刃不離手,務必緊守十天!”


    張國粱明白,十天後各路援軍就會抵達,到時候江南大營之圍必解,甚至會再此與賊兵決戰,如果能重創賊兵,將來的形勢必然大好,等到僧格林沁率精銳火槍隊到達,就是天京的末日。


    五月二日清晨,天氣晴朗,天京太平門內,羅大綱率領兩萬精銳靜靜等在門後,等待打開那一刻。


    “轟轟……”


    羅大綱聽到遠處傳來炮聲,立刻大聲喊道:“開城門!”


    厚重的太平門緩緩打開,羅大綱等兩萬太平軍如下山猛虎,衝出天京城,進攻對麵清軍大營。


    遠處,李秀成等將領合成五路大軍,分別進攻洪山、燕子磯、堯化門、高橋門、雨花台、善橋,戰火遍布江南大營各處。


    和春、張國粱率軍頑強抵抗,他們用手裏火槍、火炮緊守要地,但太平軍如瘋虎般輪番猛撲,僅僅一個白天,江南大營就被攻破營壘21座。


    夜晚,天上下起傾盆大雨,但仍沒阻擋太平軍的進攻勢頭。本來清軍靠著火槍火炮防守占據優勢,但如此大雨火器受到影響,形勢愈發不利。


    兩天後,大雨繼續,但喊殺聲依然此起彼伏。


    “可惡,雷安邦這個混蛋竟然率部而逃,立刻給我找到他,一定要軍法從事!”張國粱怒吼道。原來副將雷安邦負責防守天京最前的大營,但在激戰中火藥庫被打中,導致爆炸,軍營大亂,雷安邦以為大營被攻破,率部而逃,附近軍營清軍也聞風而隨,導致前沿被羅大綱所突破。


    此時張國粱無比羨慕湘軍,因為湘軍有許多悍將,如果他們在這裏,大營肯定不會這麽快就被攻破。


    “報提督大人,西線被長毛賊猛攻,就快堅持不住了,黃總兵請求援兵!”一個渾身染血的清兵急報道。


    張國粱大吃一驚,西線是江南大營防守要地,如果失守,防線就會被打穿,太平軍就會內外會合。


    “立刻傳令張、趙二位總兵,隨我救援西線!”


    張國粱率領六千餘人奔赴西線,遇到從西線退迴的殘兵,被告知西線被已經被破,防守那裏的總兵黃靖已經陣亡,包括那裏的五十餘座大營悉數被破。


    “哎!怎麽會這個樣子?”張國粱頓足道。


    “提督大人,憑我們這點人恐怕無法奪迴西線大營,還是固守大營吧!”總兵趙林說道。


    張國粱知道大勢已去,隻得倉皇撤退,破壞上方橋,退守江南大營總部所在的小水關等地。


    太平軍打破西線長壕,內外會師,士氣更加高昂,乘勢猛攻江南大營總部下小關。


    下水關江南大營總部,和春和張國粱看著四處起火的大營陷入絕望。


    “欽差大人,提督大人,已經守不住了,我們走吧!”


    和春張國粱沒有誓死之心,率領殘兵乘船逃往鎮江。聽聞江南大營被破,江北一帶清軍也隨即逃離,至此,圍困天京兩年之久的江南大營再次被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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