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上,披風獵獵作響。

    十一台機甲遙望敵人遠去。

    在破落的廢墟背景襯托下,身形有些蕭瑟。

    吉爾弗德打開司令室的通訊,慚愧道:

    “公主殿下,非常抱歉,屬下無能,讓敵人逃跑了。”

    皇家戰艦上,看著大屏幕的通訊,柯內莉婭輕舒口氣:

    “唿——已經夠了,你盡力了,隻是敵人太過狡猾而已。”

    隨後,她望向傷疤臉達爾頓:

    “讓駐守大橋另一端的守衛部隊撤離吧,不需要再在這之上增加傷亡了。”

    那邊的守衛力量薄弱,敵人用kmf開路完全就是暢通無阻。

    等支援趕到敵人早就跑光了。

    雖然柯內莉婭手段鐵血,視兵如棋,但無意義的犧牲從不在考慮範圍內。

    “是,屬下明白!”

    隨後,柯內莉婭又確認了一下己方傷亡。

    追擊地下街道敵人的桑德蘭,遭到敵方狙擊,損失了十六台,卻連一個敵人都沒抓到。

    南方地下的駐守部隊被突圍,放跑了不計其數的eleven。

    最後是西方大橋,初步預計,至少有兩百餘名反抗分子逃跑。

    一敗塗地,這次的圍剿戰一敗塗地!

    這是所有在場的軍官共同的想法。

    沒有全殲敵人,還放跑這麽多eleven。

    就算埼玉貧民區死去的eleven,是這個數字的十倍以上,也不足以掩飾此戰的恥/辱!

    向來所向披靡的柯內莉婭,何嚐有過這種屈辱的戰績?

    軍官們十分擔心柯內莉婭因此大發雷霆,對他們也開除處分。

    不過,後者隻是臉色淡然地看著虛擬沙盤上,有些不成規章的軍隊布置:

    “果然並非易與之輩啊,zero。”

    雖然表麵依舊平靜,但柯內莉婭的手掌已然握成拳頭,死死攥緊。

    自己與zero的第一次交鋒,並不如想象中的順利。

    但是,我們來日方長,下次可不會是這麽簡單了!

    隨後,帝國軍隊鳴金收兵,不過常規的追捕仍在繼續。

    ……

    半日過後,入夜微涼。

    一輪金色的弦月,從波光粼粼的東京灣冉冉升起。

    清冷的月光灑落千葉貧民區。

    為這破落的廢墟之都,平添幾分荒涼之感。

    與隔岸對望的東京租界,繁華絢爛的燈火形成鮮明的分割,仿佛兩個世界。

    一處大型倉庫,集結了數百號人。

    都是從埼玉逃亡而來的平民和反抗分子。

    隻是此刻,沒有一個人臉上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有的隻是痛苦,憤恨,和不甘……

    今天對於他們而言是黑暗的一天。

    莫名被圍剿,莫名與親人生死別離,在戰火中千辛萬苦逃出來,卻還得麵對不列顛尼亞軍隊無休止的追殺……

    就跟七年前一樣!

    角落裏,扇要一行齊聚。

    看著如陰雲籠罩般,死氣沉沉的氣氛。

    哪怕是驕傲如玉城真一郎,也感覺勝利的喜悅被衝淡了許多。

    “和新宿的時候一樣,又有無數人家破人亡了,都是不列顛尼亞……”

    扇要攥緊了拳頭,一臉的憤慨。

    旁邊,卡蓮倚著桑德蘭機甲,赤色瞳孔燃燒著火焰,咬牙切齒道:

    “總有一天要把這幫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土地!”

    “嘿,放心吧,肯定能成功的。”

    玉城真一郎自信地拍著胸脯:

    “隻要有本大爺和zero聯手,絕對能把不列顛尼亞的豬頭打得落花流水!”

    聞言,卡蓮不屑地白了一眼玉城,鄙夷道:

    “你的意思是自己隻有跟豬頭對等的實力了?”

    該說他是神經大條呢,還是說沒頭沒腦呢,這種時候都不忘吹牛。

    玉城真一郎一噎,兩手攤開,解釋道:

    “哎卡蓮,我說的是不列顛尼亞人都是豬頭好吧!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兩手環胸,卡蓮連連點頭:“嗯,明白明白!記得上次新宿的時候,你還被一個豬頭給幹掉了,也就是說你連豬頭都不如?”

    玉城真一郎急眼了:“那種陳年舊事就不要提了好吧,隻是失誤,失誤而已!!”

    卡蓮扭頭微仰,視線偏向另一邊右上角,挪揄道:

    “是啊,一個月都不到的陳年舊事,還真是挺久的。”

    “嘖,我……卡蓮你怎麽變得這麽刁鑽了?”

    玉城真一郎氣得要死。

    這妮子怎麽迴事,以前可沒有這麽刁鑽苛刻。

    “隻是慎重而已。今後我們要麵對的可是不列顛尼亞,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卡蓮閉眼低下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下午被zero教育一頓,她也開始學著穩重行事了。

    像玉城那樣的迷之自信要不得,自然要打擊一下。

    玉城真一郎撇了撇嘴,想要去杠,卻又不知從何杠起。

    忽然,他的視線瞥見了一個黑色勁裝的瘦高人影走來。

    “噢!zero,你終於來了……”

    玉城真一郎一喜,大步迎了上去。

    但是zero卻隻是點了點頭,直接繞過了他。

    想要套近乎不成的玉城真一郎頓時吃癟,置氣道:

    “什麽嘛,連句話都不屑跟我說嗎?真拽!”

    “嗬嗬,可能是害怕被你傳染白癡吧。”

    卡蓮掩嘴輕笑著,越過玉城跟上zero。

    “喂,卡蓮,你有完沒完!”

    玉城真一郎嘴都氣歪了,抬手握拳大喊。

    啪。

    身形最高大的南佳高,拍了拍玉城的肩膀,居高臨下道:

    “行了,走吧,這麽多人看著呢。”

    他的意思很簡單:在難民麵前注意形象。

    “知道了,我會走!”

    撇了撇嘴,玉城真一郎抖開對方的手掌,大步跟上去。

    以zero為首,扇要一行人走上一個陳舊的舞台,低頭喪氣的難民紛紛抬頭注目過來。

    嘩啦一聲,zero抖開披風,雙手大張,用富有磁性和統率力的低沉聲音開場:

    “初次見麵,諸位霓虹人,我是zero……”

    砰!

    突然,一聲槍響。

    全場陡然一驚,紛紛躲避。

    很快,眾人看到,舞台上zero身子微斜,右手捂住左小臂。

    鮮血如無數覓食的小蛇出洞,從指間縫隙猙獰爬出。

    而在舞台下不遠處,一個雙瞳泛紅的眼鏡白領,雙手持著手槍,瞄準zero,麵色冷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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