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感到震驚,因為和大多數人一樣,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黃金。


    這一瞬間,他起了無數的歹念,包括但不限於殺人掠貨,發家致富。但...


    相比較於這些黃金所代表的一個財富,他卻更在意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這筆黃金交上去,他能升多少級啊。


    沒錯,在身為一個財迷之前,周星星更主要的還是一個官迷。


    對於自己剛被擼掉了飛虎隊的職務,淪為一個小警長的這件事情,他算是耿耿於懷。所以他一直都在想有什麽辦法才能讓自己官複原職。而接受上級的任務,不辭千辛萬苦,好像是跳進了一個滿是毒蛇猛獸一樣的火山口一樣,跳進這個學校來當學生、做臥底,就是為了這個。


    然而,僅僅給當總警司的大佬找迴配槍這種事情到底靠不靠譜,他心裏也沒數。雖然說這是他的頂頭上司,但上司丟槍這種事情肯定不能鬧得滿城風雨。他想要提拔自己,肯定還要另找理由,可另找理由,誰敢保證他有這個心情而不是把自己像是用過的套套一樣,隨手那麽一扔?


    所以這樣一看,反而是眼前這一批黃金來的更保險一點。


    英勇臥底破獲黑警盜金案?這一聽就很有搞頭的好嗎?而這心裏剛一打定主意,他的眼神立馬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啊?我警告你啊,你是警察,做了這種事情你是跑不了的!”


    “哎呀,你還知道我是警察,那你是什麽人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啦,我是臥底嗎!”


    “知道你還說,給我雙手抱頭蹲在地下,立刻、馬上,聽到沒有!”


    當學生肯定不能帶槍,周星星隻能隨手掏出一根香蕉盯在了曹達華的後背上。


    曹達華下意識的舉手,但很快迴過神來的他還是一陣莫名其妙。他怕這個家夥發神經外帶見財起意給他作了,所以他隻能在語氣裏帶上一點求饒的成分。


    “別玩了啦,你要知道你鬧出事肯定是跑不了的...”


    “哇,你膽子這麽大,還敢威脅警務人員?”


    腦子裏已經把曹達華自動換算成了大大的烏紗帽,周星星哪裏還能聽得出他話語裏的勸阻。他隻當這是威脅,是不法分子對於自己的最後通牒。而這小脾氣一上來的,他立馬就是一踹曹達華的腿彎,對著他就開始大聲的嚷嚷道。


    “趴下!聽到沒有,我讓你趴下!你現在可以選擇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把他當做呈堂證供!”


    “喂,夠了啊,別玩了!士可殺不可辱啊!”


    好歹現在也是身價幾千萬的富豪,曹達華當然不可能軟到這麽被人揉捏還一點火氣沒有。而他剛一迴手反抗,周星星立馬就手腳利索的一個反手擒拿,哢噠一聲就把他給按到了地上。


    “襲警,罪加一等你知道嗎?你就等著吃牢飯吃到死吧。”


    “你神經病啊,我又沒犯罪,憑什麽讓我吃牢飯?你當監獄是你家開的啊!”


    一聽周星星的這個說法,曹達華一頭霧水之餘也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他是越來越搞不清楚周星星的這個腦迴路,難道說他打算吞了自己的黃金,然後再去幹什麽為非作歹的事情嫁禍到自己的頭上?


    可自己又不是傻子,別的不多說,就憑他和他老大這二十來年的交情,他肯定也是信自己,而不是信周星星這個混球啊。


    “哎呀,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你偷了這麽多黃金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我告訴你,你死定了!這麽多的黃金,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你神經病啊,這些黃金又不是我偷的,更不是我搶的,我憑什麽要去坐牢啊。”


    “哎呀,你當我是白癡啊。你一個小小的臥底,就算加上學校裏的工作每個月能有個萬把塊就算不錯了。這些黃金少說值個幾百萬,別跟我我說這是你打娘胎裏就開始存錢,一筆筆存下來的!”


    曹達華的辯解在周星星看來是破綻百出。他是認定了,曹達華一定是幹了什麽非法的勾當,不然他不可能有這麽多的黃金。


    而曹達華這個時候也是急於自證。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給自己擔上了一個罪名。所以他連忙就嚷嚷道。


    “這是阿瑋從東南亞給我帶迴的,清清白白的好吧。”


    “你唬我啊,就算這是你們從東南亞帶迴來的,那也是你們從東南亞那邊弄迴來的贓款。說白了,你們還是在犯罪。既然是犯罪,落在我手上你們就別想能討得了好。”


    跨國案件?那更要管了!說不定這件案子做成了那他就不是官複原職那麽簡單,最少也是個高級督察好吧。


    周星星這邊是越想越來勁,曹達華自然是跟著叫苦不迭。而這個時候,曹瑋正好走進了門來,而一看兩人眼下這分外奇特的動作,他下意識的就張嘴來了一句。


    “你們倆這是...要不要我先出去迴避一下?”


    “臭小子,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如果說曹達華看到曹瑋,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那麽在周星星的眼裏,眼下突然蹦出來的曹瑋無疑就是另一份功勳章了。


    這一下叫做一網打盡,他當然不可能讓這種煮熟的鴨子飛掉。所以也不管在他眼裏約等於老弱病殘、二級殘廢的曹達華,他指著曹瑋就叫囂道。


    “撲街啊,我早就看出來你有問題了。現在你的事發了,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接受我這邊的配合,不然你就等著坐大牢坐到屁股開花吧。”


    “嗯?你這是...唱大戲?”


    曹瑋看到這個情況也是有些納悶。


    這麽快就不裝了?準備暴露你臥底警察的身份了?但你就算是不裝了,也沒理由抓自己去坐牢吧。難不成你這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打算來一個栽贓嫁禍?


    “唱大戲?真的是...死到臨頭,一點都不知道悔改啊。”


    眼看著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都還表現出一副無辜模樣的曹瑋,周星星在咬牙切齒的同時,也是在心裏一陣暗爽了起來。


    在他看來,這要是曹瑋立馬跪地求饒,那他還真不好意思對一個小屁孩動手。可他偏偏這麽死鴨子嘴硬,那麽可就怪不了他下手無情了。


    正所謂新仇舊賬一起算,他倒要看看,把這個臭小子送到赤柱以後,他還怎麽嘚瑟,還怎麽跟自己搶何老師!


    想到這,他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抬手就要去抓曹瑋的衣領子。可曹瑋這段位,怎麽可能讓他在這裏充什麽大頭?


    抬手飛快一點,拳頭就已經是蜻蜓點水一般的點在了周星星的鼻子上。而瞬間哎呀那麽一聲的,周星星捂著鼻子就飛快的倒退了開來。


    鼻子的酸澀,讓他止不住的涕淚橫流。而伸手一看,一手都是新鮮的血跡。毫無疑問,他這是中招了,


    可問題是,他怎麽可能中招?難不成自己是剛剛不小心,太大意?


    打死周星星他都不會相信曹瑋是什麽武林高手。看他這副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模樣,再想想何敏對他的誇讚,他分明就是一個書呆子好吧。


    頂多也就是一個一肚子壞水,作奸犯科的書呆子。說這種人能把他這個飛虎隊第一高手打得找不著北,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這種鬼話啊。


    所以他隻當這是自己一時失誤,而夾帶著一肚子火氣的他立馬就又是衝了上去,打算給自己找迴一個場子。但問題是...


    “哎呀...”


    很快就是一個黑眼圈掛在了臉上,這讓他在不信邪之餘明顯多了幾分驚疑。一次是失誤,難道兩次也是失誤?


    “別來了吧,我事先聲明啊,我很能打的,你不是我的對手啊,堂哥~!”


    這話聽著就很欠揍。周星星被撩撥的心頭火氣,他決定再試一次。然而結果依舊是...


    “哎呀!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打我的眼睛...”


    “不好意思啊,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實在是你那一個黑眼圈看的我太不順眼了,你這一衝上來我就下意識的想要給你弄對稱一點。真是對不住了!”


    曹瑋一本正經的迴答著,但他臉上那副憋都憋不住的壞笑明顯告訴周星星他是故意的。


    這個時候周星星也算是看出來了,曹瑋這個小白臉不僅讀書厲害,身手更是誇張。人高馬大還真不像是白長的。真要論拳頭,自己好像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可這樣一來,自己這好像有有點坐蠟了。


    打吧,他怕自己這英俊的相貌根本就保不住。看對方這專門衝自己臉上招唿的架勢,那擺明就是衝著給自己毀容來的。


    可要說不打吧,難道坐視這樣的功勞從自己眼前這麽飛掉?那自己想要官複原職,怕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到這個時候了,曹達華也是看出了一點端倪。而到底是不想揭破自己臥底的身份,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麽難看,他連忙就站起身來的,開始打起了圓場。


    “哎呀,你們兩個別鬧了。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我挨了這麽狠的一頓打,眼睛都腫的像是個熊貓一樣,你跟我說這是個誤會?”


    “是啊,這家夥張口閉口就要把我送去蹲大牢,這難道也是個誤會?”


    兩個人這個時候倒是一個意思,那就是這一茬沒那麽容易揭過去。而看到這,曹達華幹脆就是一抓腦門。


    “那...要不你們繼續,等你們有人被打了個半死之後我在出來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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