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範·陶特還有安德裏亞圍著旅館裏一張桌子坐下。


    現在旅館一層的酒館人還不多,那些平時聚集在這裏的冒險者和法外之徒大部分還在討生活呢。


    所以馬沙一夥能在角落裏弄到兩張方桌拚在一起,然後圍著坐一圈。


    連根本不懂英格利斯語的小不點和白龍都各自占了一把椅子,正常來說根本沒有讓那個她們上桌的必要,畢竟壓根參與不了談話。


    “所以,為什麽大劇院的頭牌範陶特會在這裏,而且看起來還和你聯手幹掉了那麽多人?”安德裏亞問。


    馬沙:“你這新衣服很好看……”


    “是嗎?我就覺得震旦人可能會喜歡黃色和紅色——不對,我問你話呢!”


    馬沙:“其實我喜歡天藍色。”


    “好,知道了!現在說說你們到底惹了什麽麻煩吧!”安德裏亞為了加強語氣,還用力拍了下桌子,可是因為她現在把胸肌擱在桌麵上呢,所以拍桌子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馬沙趕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安德裏亞:“所以在我忙著滿街采購東西的當兒,你跑去惹了個地頭蛇?”


    “冷靜,你聽我說。”馬沙又把自己埋伏的時候聽到的隻言片語給說了。


    安德裏亞嘴巴都合不攏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惹這個事情他本來也會找上我?我是什麽紅顏禍水嗎?這沒道理啊,我之前也在沃堡住了……哦!”


    馬沙:“你想到啥了?”


    安德裏亞看著馬沙,眨巴眨巴眼:“我……是逃婚逃到這裏來的,那個討厭鬼和我本來的律師串通好了,給我訂了婚,強迫我嫁給他兒子。所以白瑞德就帶著我跑到了這裏。我之前說過吧?”


    提到白瑞德的時候,安德裏亞語氣略微一沉,但馬上帶了過去。


    她臉上稍縱即逝的落寞馬沙看在眼裏,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許多。


    “總而言之,我上次來的時候是被白瑞德裝在行李箱裏帶進來的,然後就一直窩在房間裏不出來,所以隻有去房間送過食物的店長認得我,店裏的其他常客看到我都沒反應。也就最後一天,我們坐火車出發了,我堂堂正正的露麵上的火車。”


    馬沙:“我也想把你裝行李箱裏一次……我是說,我們以後可以試試這樣脫身。”


    安德裏亞看著馬沙:“你要是不小心行事,我們倆都有機會被裝在箱子裏離開這個旅館。”


    她這意思顯然是被裝在木頭箱子裏。


    馬沙舉起雙手,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我的。”


    這時候範先生開口道:“也不用那麽擔心,我已經放出風去了,所以何塞家族很有可能認為是我使絆子。我本來就和他們有些不愉快,因為我一直在鼓吹電力的好,我還在歌劇的幕間講了很多笑話,嘲笑煤氣燈。”


    馬沙挑了挑眉毛:“你還幹過這種事啊。”


    “是啊,所以本來何塞家族就不太喜歡我,而且他們一直懷疑我和經營電力公司的沃爾特先生沆瀣一氣。”


    馬沙“哦”了一聲:“難怪你當時準備站出來幹那個朗德·何塞呢。”


    “不,如果我站出來了,朗德·何塞會灰溜溜的跑路。”範先生對馬沙露出笑容,“所以要感謝你,因為是你提出決鬥,所以朗德何塞才會輕敵,然後幹脆的死翹翹。現在你明白了吧?在何塞家族看來,這整個就是一個陰謀,我唆使名不見經傳的震旦槍手挑戰他們家的寶貝兒子,順利除掉了他,還在這裏伏擊了來抓人的何塞家的打手……”


    馬沙接口道:“這看起來就是一個完美的,針對何塞家的陷阱。”


    “沒錯!而且正好何塞家族之前試圖炸掉沃爾特公司的發電廠失敗了,所以何塞家族會認為這是沃爾特的報複行動。他們再要針對你,就要多考慮很多事情,做很多準備,至少最近幾天你們都是安全的。”


    安德裏亞兩手一拍桌麵:“好!我大概明白怎麽迴事了!簡單概括一下就是,我們卷進了兩個大公司的鬥爭裏。”


    “差不多。”範先生言簡意賅的迴應。


    安德裏亞長歎一口氣,正要開口,外麵傳來一連串的巨響。


    範陶特:“我賭一鎊,賭是何塞家族的煤氣灌裝廠爆炸了。畢竟他們打手中最精銳的被沃爾特自己鏟了,次精銳的被我們鏟了,現在正是空虛的時候。”


    馬沙迴想了一下這次鏟除的這幫人:“這也算次精銳嗎?”


    “拜托,我們用了兩個法術才擊敗他們。”範·陶特兩手一攤,“還要算上你用武器發射的那個火球術,實際上是三個法術。對付沒有法師的隊伍,三個法術已經很奢侈了。就算這樣,那個槍手還是逃掉了。”


    馬沙:“原來你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啊?”


    “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他就像影子一樣,時不時出現在何塞家族某個人身邊。今天還是他第一次帶領突擊隊,平時他都是要人護衛。”範·陶特頓了頓,問馬沙,“你沒聽到打手們怎麽稱唿他嗎?”


    “他們叫他老大。”馬沙迴應。


    範先生咋舌:“其實我調查過這個人的來曆,結果隻知道他是跟著何塞家族來到這個城市的仆人之一,算何塞家族的嫡係中的嫡係。”


    馬沙:“他看起來很強。”


    “是的,卷軸說用就用,騎的馬,還常駐自由行動祝福。”範先生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他了。我們來說說你,中午本來要給你講樂器,結果被打斷了,連吉他也沒帶迴來。明天你到大劇院來,我在排練開始之前先教你幾個簡單的和弦你先練著。”


    安德裏亞好奇的問:“樂器?他要學樂器嗎?”


    “是的,我要成為吟遊詩人。”馬沙迴答。


    安德裏亞挑了挑眉毛:“你這要是真的當成了吟遊詩人,就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兼職兩個施法職業的人了。”


    範先生笑道:“說不定他會變成伊爾明斯特那樣的兼職狂魔呢。”


    安德裏亞似笑非笑的看著馬沙:“那我還真想看一看。伊爾明斯特的話,確實可以輕而易舉的幹掉德金。”


    “等一下!你們是要去幹德金?德金·巴拉斯?”範先生一臉震驚的確認道。


    馬沙點頭:“對,我們是要去幹他,怎麽了?”


    “所以你們要向西去囉?嘖嘖……”範先生咂嘴,抬手撓了撓頭發,“這可不好,最近很多聯邦部隊向西開拔,還有傳聞說國會要批款項從英格利斯購買新型戰艦了,能開上陸地的那種。”


    安德裏亞嚴肅的問:“西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在火車上我們遇到的法師死活不鬆口。”


    “不可能告訴你們的,因為所有知情者都被迫簽訂了禁言契約。當然國會的老爺們大概沒有簽,你可以寫信去問問國會老爺們,看看他們會不會說。”


    範先生頓了頓,嚴肅的看著馬沙:“總之現在往西去很危險,你如果是要去西海岸,我建議你往北去阿茲克,然後從阿茲克境內向西橫跨大陸,到他們的西海岸去坐船。”


    馬沙撇了撇嘴:“我們的目標……”


    “忘了德金吧,或者等聯邦軍隊掃平西邊的事情再去。”


    馬沙明白了,範先生並不知道西邊的事情可能就和德金有關。


    他以為馬沙和安德裏亞隻是普通的去打個賞金。


    “謝謝你的建議,但是我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安德裏亞說。


    範先生來迴看著她和馬沙的表情,隨後歎了口氣:“我懂了。這樣吧,明天來大劇院,我給你開小灶,爭取讓你在一個月之內成為合格的吟遊詩人,至少掌握一個吟遊詩人的曲子和一個神術。”


    就在範先生這樣說瞬間,馬沙視野右下角發生變化了。


    他被這個變化吸引了注意力,在旁人看來就是愣住了。


    安德裏亞拍了下馬沙的肩膀:“喂,人家說要收你做徒弟啊!有點表示!”


    範·陶特:“吟遊詩人並沒有嚴格的師徒關係,因為每個人的藝術追求都不一樣,不過,我要做的事情確實和師傅、老師或者導師沒什麽區別。”


    馬沙:“啊,哦,謝謝啊。”


    他注意力還在不斷的被視野右下角吸引,所以迴應聽起來就挺應付差事的。


    他馬上意識到這樣不好,於是不等安德裏亞吐槽,就擺正態度,看著範·陶特:“抱歉,我非常感謝你為我做這些。”


    “別在意,經過今天的事情讓我非常欣賞你。”範·陶特大手一揮,“你要是死在冒險裏,我會很惋惜的。雖然一點吟遊詩人的技巧幫不了太多忙,但是……總之就這麽定了。”


    這時候,旅館老板的女兒湊近範陶特,小聲說:“那個,那邊有位先生給您點了一杯酒。”


    範·陶特扭頭看向小麥色肌膚女孩指的方向。


    給他點酒的人高舉酒杯:“敬大劇院的台柱子範·陶特先生!”


    範陶特笑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站起來。


    馬沙:“你幹嘛?”


    “吟遊詩人要時刻迴應粉絲的熱情。”範·陶特迴頭對馬沙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擠了擠眼睛,“這是第一課。”


    說完他轉過身,張開雙臂:“大家好,我就是範陶特,作為請我一杯如此美味的酒的答謝,請允許我為大家演唱一曲!”


    尚且沒有多少人的旅館大堂裏立刻響起了歡唿聲。


    馬沙這才認識到,範陶特的確是個大明星。


    他朗聲歌唱,就算馬沙是個外行,也聽得出來他的唱腔極為專業。


    說起來,白瑞德也是演員啊,不知道能不能和範陶特合唱——我在想什麽啊。


    馬沙看了眼同桌的其他人,發現他們注意力都在範陶特的表演上,於是馬沙裝作也在聆聽的樣子,注意力轉向自己視野右下角。


    他確定自己沒看錯,右下角除了進度條之外,多了個“見習吟遊詩人”的標簽。


    什麽鬼?


    我昨天就學會了第一個戲法和第一個正經的一環法術,為啥沒有見習法師的標簽?


    難道這個要正經的入行才行?或者是要找個導師?


    完全不知道。


    自己這個金手指,就完全沒說明的。比如這個進度條,現在除了知道有一部分來自白瑞德遺留的勇氣之外,其他啥都不知道——


    馬沙皺眉,因為他發現,隨著標簽的出現,進度條也不一樣了。


    進度條有詳細的說明了!


    他默念出進度條的說明:“這個進度條,是你擁有的一切底牌的綜合體現,包括你的勇氣、你的機智,還有你掌握的一切可以被稱作底牌的東西。另外,它的長度會有邊際遞減,你永遠不可能保證你的冒險百分百成功。”


    馬沙咋舌。


    邊際遞減他倒是知道,打個比方就是你玩遊戲,充值1000,強度會從1變成10,但充值10000,強度就隻是從10變成11。你如果想要變成12的強度,可能就要充值十萬塊。


    這就叫邊際遞減。


    中國的免費遊戲廠家用這個割韭菜割了很多年。


    也就是說,這個進度條,就是他毛錢的成功幾率,永遠不可能到1,但是可以通過大量的準備,讓它盡可能的接近1。


    越接近1,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馬沙仔細看這個進度條,發現現在自己可以看出來構成成分了。


    來自白瑞德的勇氣占了現在他這個條的大部分。


    機智和氣勢造成的影響現在完全沒有,大概要到了危機實際發生的時候才會出現。


    而剩下的那一點進度條,則是由“法師職業”和“吟遊詩人職業”兩部分構成,吟遊詩人那部分進度條還是半透明的。


    也就是說,自己擁有的職業和職業技能,可以成為底牌,在事實上增加成功度過危機的幾率。


    但是——


    馬沙咋舌,他還是覺得自己這個金手指有點怪。


    之前他以為,金手指是智勇雙全就能應付危機,可問題是自己都智勇雙全了,那當然可以渡過危機是吧?


    這金手指看著就沒有用啊。


    現在也是如此,自己智勇雙全,然後還有各種職業的技能作為底牌,那當然應對危機的能力很強囉,有沒有金手指——有區別嗎?


    難道說,金手指提供的這個成功率,是因果律意義上的成功率?


    到時候遇到危機了,就有個什麽人代替自己扔骰子,骰子判定過了就通過危機?


    那他媽不就跟跑團一樣嗎?


    馬沙還記得一次跑團,自己的小隊已經被boss逼入絕境了,這時候他忽然發現這個boss按怪物卡的說明,是有情欲的,可以被人類魅惑。


    於是他向主持人申請魅惑怪物。


    主持人看了看馬沙的角色隻有7的魅力——普通人大概是10魅力——然後同意了馬沙的請求。


    以馬沙的角色的魅力,隻有把20麵骰子扔出20才能成功。


    然後馬沙扔出了20。


    馬沙的角色,魅惑了一個體形是他六倍的怪物……


    難道現在這個金手指,也是這樣的係統?


    馬沙一時間不寒而栗,因為他平時玩跑團的時候,以骰子運差著稱。


    千萬別是這樣的係統啊!


    馬沙一邊祈禱,一邊看向自己新獲得的那個職業標簽。


    沒想到注意力轉向“見習吟遊詩人”標簽的瞬間,標簽卡展開了。


    占據大半個視野的界麵看著非常時髦,讓人想起賽博朋克2077,


    馬沙一時間五味陳雜。


    這種東西,應該在我穿越之後第一時間給我展示啊!


    馬沙在剛穿越的時候,就試過對“作者”祈禱,現在他順理成章的開始對那個安排了這一切的家夥抱怨:隻有撲街作者,才會在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再展示金手指的詳細用法啊啊啊啊!


    開篇明義懂不懂?黃金三章懂不懂?我看你就是不懂哦!


    作為一個老網文讀者的馬沙,發出了震撼靈魂的呐喊,盡管安排他穿越的可能不是撲街作者,而是別的什麽玩意兒。


    罷了罷了,馬沙繼續看自己剛剛獲得的全新界麵。


    他看到了疑似經驗值的東西,不過這次它帶說明了:隻要不斷重複可以提升你吟遊詩人技巧的行為,就能提升經驗值。


    所以我要升級,不靠殺怪,要靠練習彈吉他和唱歌嗎?


    合理。


    《上古卷軸5》就是殺怪不給經驗值,全靠使用各項能力來加經驗。馬沙太熟悉這一套了。


    現在馬沙的吟遊詩人等級是0,他反複確認了那個大鴨蛋,確認沒看錯。


    所以他也沒有獲得任何技能和專長。


    他隻能遺憾的關上界麵,然而關閉界麵的行為沒有讓界麵直接消失,而是切換到了上一級界麵。


    在這裏他看見一個加號。


    一般遊戲裏見到加號,要麽是加點,要麽是選擇新的專長。


    馬沙興衝衝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加號上,果然加號展開了。


    “你現在可以選擇附近的一隻動物,作為你的動物夥伴。”


    馬沙看了眼安德裏亞,當時就決定試一試。


    ——我指定安德裏亞為動物夥伴!


    人也是動物啊!


    然而金手指彈出了提示:“請選擇體重在15斤以下的動物。”


    ——果然是這樣嗎……


    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的馬沙並不遺憾。


    這時候安德裏亞注意到他的目光,便對他莞爾一笑。馬沙也笑了笑。


    安德裏亞這樣就挺好的。


    馬沙又看了眼蘇蘇和小白,這倆看起來也超過十五斤了。


    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就在旅館的屋頂上,停著一隻巨大的烏鴉。


    是的,馬沙能隔著四層樓板和屋頂感覺到這烏鴉的存在。


    他同時還能感覺到地板下方,地窖裏的老鼠,以及隔壁廚房裏的蟑螂們。


    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如果這時候不選擇,自己就會一直感覺到這些。


    雖然把這個當成一個偵查手段也不錯——但是能感覺到蟑螂群的移動什麽的,也太惡心了。


    就這短短一瞬間,馬沙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決定選了算了,不留這個做偵查了。反正低於十五斤的動物,也就貓咪大小。


    正好屋頂有個那麽大的烏鴉,選了它做動物夥伴,說不定以後還能用來騙人,說自己是大巫師什麽的。


    當然能選鷹更好了,然而十五斤以下的鷹,估計戰鬥力也和烏鴉差不了多少。


    當然選貓也可以,附近有幾隻貓,但是馬沙一直記著火車上理查德的建議:需要一個動物夥伴是鷹的人提供空中偵查。


    沒有鷹,烏鴉也行嘛。


    於是馬沙選擇了烏鴉。


    下一刻,他的靈魂附著在烏鴉上,透過烏鴉的眼睛,看著夕陽下的西區53街。


    他張開嘴,發出了呱呱的叫聲。


    ——等一下,我怎麽退出這個狀態?


    在產生退出這個念頭的瞬間,馬沙迴到了旅館裏。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一陣眩暈。


    安德裏亞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不,我沒什麽。”馬沙擺了擺手。


    女孩擔心的看著他,摸了摸裙子上的兜,掏出幾顆糖果塞給馬沙:“吃點糖,可能是你消耗太大了,旅館的晚餐還要過一會兒才開始。”


    蘇蘇:“我也要吃糖。”


    “好好,這裏有,我買了很多喲。”安德裏亞又摸出好幾顆糖分給蘇蘇。


    馬沙突然對剛剛居然想指定安德裏亞做自己的動物夥伴的行為,感到愧疚。


    於是他說:“安德裏亞,抱歉啊。”


    “怎麽了?”安德裏亞一臉莫名的問。


    “沒什麽,總之……”


    “哼哼,你是剛聽到範先生歌唱兩個人結合,所以對我想入非非了吧?”安德裏亞笑道,“放心,我習慣了。”


    馬沙驚了,他這才發現範先生在唱**的歌……


    不是,範先生,這裏還有年輕的女孩子呢,矜持一點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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