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外，林毅抱著烏雲，看著封閉的宮門上泛起的寒霜，心情略微有些複雜。
兩個老婆都關裏麵了，徒弟和女仆也關裏麵了，隻有他還在外麵。
還好，他有降妖譜,可以查看薑玲瓏和遇雪的狀態。
薑玲瓏：躺棺棺，看傻女人無能狂怒
遇雪：躲在棺材裏，看兇女人都打不過的傻女人無能狂怒
林毅：“……”
雖說看到這些，林毅也算是安心了，但想象一下裏麵的場景，林毅忽然有些心疼零一了。
這……
她是怎麽做到連遇雪都笑她傻的？
對零一現在的處境,林毅也有些無奈。
先前生死關頭，零一猛然的轉向,避開了他的要害，不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暴怒的薑玲瓏會做出什麽來，林毅也不敢保證。
說到底，零一對他還是留了手的，這也避免了更壞的結果。
而現在，薑玲瓏和遇雪應該是平安了，這座水晶宮成了她們共同的囚籠。
可薑玲瓏她們是在等林毅迴來解救她們，而零一卻隻能等到一個要解決他的男人。
一個等的是希望，另一個等的是死期，心態自然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零一抓著他不放，他也不想鬧到這樣的局麵。
他不覺得自己欠了零一的，先前擊殺千幻鬼姬,也事出有因，如今零一再來複仇,又讓他們增加了新的因果。
林毅不能不麵對,也不能不解決。
“都等我迴來吧！”
林毅抱起烏雲，輕聲說著,然後轉身就離開了這片水域。
他不能辜負薑玲瓏的期望,顯然，薑玲瓏應該是猜到了他有快速變強的手段，才會將他送出水晶宮，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畢竟，他也說了，零一的道行有一萬五千年，林毅若是正常修煉，修煉到死都不會有這樣的水平。
林毅倒是也不意外，薑玲瓏經常有喝他的血，林毅的道行變化，在血液中完全可以體現出來。
這不是什麽修行功法能掩蓋得住的，薑玲瓏一早就知道林毅的道行提升速度詭異得嚇人，但她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表現出自己已經知道了。
若非這次事發突然，而且別無選擇，薑玲瓏可能一直都不會表現出來。
不愧是吾之大房啊！
“走了烏雲，我們先迴星沙一趟，然後北上除魔，可不能讓她們久等了！”
“喵！咱們不在星沙城等世子麽？”
烏雲可沒忘記自己還承擔著護道者的重責，可不能這麽把蕭瑟丟掉了,先前林毅和蕭瑟約定的，就是在星沙城等候。
“星沙城不太安全了，我們既然與龍虎山起了衝突，那龍虎山的老道士迴去了，說不定會唿朋喚友再來一次。
我們留在這裏沒有益處，若是你想等蕭瑟，我便將你托付給別人便是。你若是隨我走，我們便可再約其他地方，如何？”
烏雲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想到蕭瑟在龍虎山也偷了不得了的東西，算是和龍虎山結仇了。
還在星沙碰麵，若是撞上了龍虎山的人，少不了要鬥一場。
“我還是和你走吧，你也別讓世子來星沙了。”
“好，我呆會就說。”
林毅抱著烏雲，幾個起落，便到了星沙城上空。
此時已是三更，星沙城一片安寧，隻有更夫時不時走過，敲打著梆子。
妖魔已被肅清，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妖魔侵擾，星沙城的人應該能過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林毅時間緊迫，尋著曲婧的味道找了過去。
此時的曲婧正好結束了巡夜，迴到自己獨居的家中，不覺又想到了林毅。
想到林毅的同時，也不得不去想他的膽大妄為。
想要娶她就不說了，還同時娶三個。
曲婧都不知道該怎麽跟管不平交代，一直瞞著也不是個事，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自己若是成親，這麽大的事情，還不讓管不平知道，管不平那得多傷心。
“唉，頭疼。”
曲婧歎息一聲，忍不住拔出了劍舞動起來。
長夜漫漫難入睡，在有林毅之前，她一個人在山上呆十多年也沒什麽事，如今，林毅走了也不過十天，她竟感覺每天都是煎熬。
除了思念之外，她也擔心林毅行事不順利。
她雖然行事恪守正義，但她也很清楚，正義之人，在這個世道，往往會活得更加艱難。
身邊就有例子，管不平。
當初雖說是受了傷，終身再無爬向更高境界的可能，但以他五品修士的身份，足夠在凡俗的世界做一個富家翁了。
可管不平多年來徒增了一身傷痛，最後也不過是有一匹馬，一間破屋。
在星沙城當總捕也不是很順利，要對付妖魔鬼怪，還要和朝廷勢力周旋。
百姓可憐，朝廷可惡，正義之心可貴。
曲婧也隻能期盼林毅平安歸來才好，不求他改變世界，但求他安然無恙。
“你不下去？”
不遠處的屋頂，烏雲有些奇怪地看著林毅。
她不是很懂，林毅明明是特意來看曲婧的，為什麽又不現身了，隻是在這裏看曲婧舞劍，她這才催促了一聲。
林毅搖搖頭，道：“我就不下去了吧，又停留不了多久，既然馬上就要分別，也被讓她太難過了。”
林毅是見了曲婧之後才想到這些的，他許久沒見到曲婧，自然是恨不得將她摟入懷中好好溫存。
但是轉念一想，為了幫他解決零一，薑玲瓏把她自己也關在了水晶宮裏。
一起被關的還有何冬白練仙等人，這個時候，他如果跑到這裏來和曲婧恩愛纏綿，是不是太對不起她們了？
若是見了麵，又不與她親熱便要匆匆離別，曲婧又要再經曆一次分別的痛苦，這樣也不好，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他見過了曲婧，知道她現在一切都好就行。
等下次迴來，再讓她下不來床吧！
林毅深深地看了一眼曲婧，抱著貓飛走了。
穀侶
曲婧舞劍的動作忽然一頓，她轉頭看向方才林毅站著的位置，卻什麽也沒看到。
“怪事。”
曲婧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大抵是太思念林毅了，剛才舞劍的時候，總覺得林毅就在身邊。
“男人果然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繼續留在這裏，恐怕日夜傷神，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麽厲害，不想被她們比下去，還是得靠我自己。”
正是因為林毅的注視，曲婧心有所感，終於做出了決定。
她要迴祖地一趟，去一個人直麵自己內心最不願意麵對的地方，然後，好好修行。
星沙郡一直比較安寧，也不需要她這個總捕做什麽事情，與其在此徒耗光陰，不如去提升自己。
給陳懷遠留了一封信，曲婧便匆匆離開了星沙。
她是個隨性的人，想到出發，立刻就出發了。
話分兩頭，且說林毅離了星沙城，一路北上，沿路遇到妖魔，順手也就宰了，他運氣不差，在路過齊昌郡時，逮到了一個魔族，道行不高，也就三十多年，卻恰好湊夠了妖魔鬼怪的類目。
至此，林毅順利突破了四千五百年道行的坎。
林毅不敢有絲毫懈怠，此次北上，他全程都開著天目，所過之處，但凡是害過人的妖魔鬼怪，林毅一個都沒放過。
到漢中郡時，已經有五千五百年的道行。也因為這樣，林毅北上的速度並不快，以他的腳程，也花了四天才走到。
這也沒關係，畢竟他北上的目的就是斬妖除魔，提升自己的道行，傳聞當初神州淪陷，就是因為北朝之人借助了妖魔的力量。
所以對比南朝，北朝的妖魔之禍更甚，甚至，有一些地方，妖魔可以堂而皇之地建立自己的城池。
隻是這種城池所在的地方比較隱蔽，不為人知罷了。
而南北兩邊的人族勢力大抵也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要不鬧得太過分，他們就當作不知道。
反正哪裏的妖怪都是要吃人的，除非把妖族徹底滅掉，人族才安全，但這樣做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沒有誰願意承受。
反正人們也不知道各大宗門有意放任。
林毅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從千幻鬼姬的記憶中看到的。
她是一派掌門，而且百鬼門的主要活躍範圍就是在南北兩朝的邊界處活躍，對北朝的事情，知道得也更多。
對比北朝，南朝的百姓還算是生活在人間，而北朝的百姓隻能算是地獄。
光是從記憶裏看到，就讓林毅憤怒不已，哪怕這次沒有零一打上門來，林毅也存了北上伐魔的心思。
佛道相爭的事情他暫時懶得管了，人微言輕，還不如等他刷夠了道行迴來，他說不準打，看誰敢動手。
一個大嘴巴子滅了他丫的！
林毅現在心裏的戾氣很重，這一路上見到的妖魔，但凡是害人的，都死的很幹脆，不像之前那般，在殺他們之前，林毅還會給她們講道理，希望他們懺悔。
現在沒有這個環節了，發現即打死，幹脆又利落，這兇殘暴力的樣子，嚇得烏雲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還好她隻是隻貓，要麽吃鬼，要麽吃魚，不然，林毅的鐵拳肯定要落在她的頭上了。
到了漢中，林毅才終於道：“我們先休整一日，明日便去百鬼門，滅它滿門！”
這次去北朝，順路解決個百鬼門，這就是林毅的行進路線。
先北後西，才到這漢中郡。
漢中郡也是一個軍事重地，往東北方向過了秦嶺，可遙望長安，往西南方向退守，可入益州，在南北二朝對峙的局麵下，漢中之地非常重要。
林毅遠遠地便看到有一處煞氣衝天，料想應該是軍隊駐紮之地。
他來這裏隻是路過，也不想節外生枝，便沒有過去瞎晃悠，進城的城門有兵卒拿著利器盤查身份，同時索要進城的費用。
來這裏的多是商賈，這進城便是第一道盤剝，名曰車馬稅。
林毅隱藏了氣息，堂而皇之地帶著烏雲從士兵麵前走了進去，也沒被任何人發現。
他倒不是想要省這比錢，隻是不想招惹麻煩罷了，他沒有身份證明，烏雲又長得漂亮可愛，難免不會有人動壞心思。
索性林毅就遮掩行跡了。
進了城，林毅按照慣例開啟了天目，巧了，東南西北都有妖魔的氣息。
連軍事重地都有這麽多妖魔，甚至比星沙城這種軍事力量薄弱的地方還要多，也算是刷新了林毅的認知。
原本，他是覺得人族力量越強大的地方，妖族肯定會越稀少，現在看來，這個觀點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人族和妖族都強大，這不見得是好事。
跟星沙城的人比起來，漢中郡的人似乎粗獷許多，聲音也更洪亮，不如江南之地的柔和。
城中彌漫著一股酸味，這是醋的味道。林毅豎起了耳朵聽人說話，才知曉這是在泡臘八醋。
原來今日正好是臘八節。
林毅在以前就不怎麽過這個節日，也就沒特意記日子。
不過，他倒是聽說過“過了臘八就是年”這種說法。
算一算，馬上也快要過年了，難怪空氣中的氣氛都有些不同。
“既然快過年了，斬妖除魔的事情，得在年前搞定了。”
林毅決定幹脆一點，既然發現了妖魔的巢穴，那就直搗黃龍。
總不至於到了這地方，還能碰到七八千年道行的大妖。
運氣應該沒這麽差吧？
林毅暫且找了個歇腳的地方，天一黑，他就出門了。
夜晚，才是他的獵殺時刻。
漢中郡西城，這裏盤踞著一支最強的妖魔勢力。
整個漢中郡城，都被五大勢力瓜分，排第一的，當然是人族，中央的郡治所，以及北城的軍營，是朝廷方麵的勢力。
城裏城外的寺廟道觀，是人族修行者方麵的勢力。
也就是在這個地方，可以堂而皇之地存在妖魔勢力。
現在，西城一座紅樓的地下，一場由妖魔主辦的拍賣會正如期舉行。
台下人妖鬼怪各自列座，互不侵擾。
而拍賣會的中央，一個魅魔一邊搔首弄姿，一邊介紹拍賣之物。
林毅尋著妖氣找到這座煙雨樓時，也不禁歪頭。
他隻是歇了一會兒，這些妖魔鬼怪怎麽都匯聚到一起來了？
這是為了方便他一鍋端？
兩個老婆都關裏麵了，徒弟和女仆也關裏麵了，隻有他還在外麵。
還好，他有降妖譜,可以查看薑玲瓏和遇雪的狀態。
薑玲瓏：躺棺棺，看傻女人無能狂怒
遇雪：躲在棺材裏，看兇女人都打不過的傻女人無能狂怒
林毅：“……”
雖說看到這些，林毅也算是安心了，但想象一下裏麵的場景，林毅忽然有些心疼零一了。
這……
她是怎麽做到連遇雪都笑她傻的？
對零一現在的處境,林毅也有些無奈。
先前生死關頭，零一猛然的轉向,避開了他的要害，不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暴怒的薑玲瓏會做出什麽來，林毅也不敢保證。
說到底，零一對他還是留了手的，這也避免了更壞的結果。
而現在，薑玲瓏和遇雪應該是平安了，這座水晶宮成了她們共同的囚籠。
可薑玲瓏她們是在等林毅迴來解救她們，而零一卻隻能等到一個要解決他的男人。
一個等的是希望，另一個等的是死期，心態自然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零一抓著他不放，他也不想鬧到這樣的局麵。
他不覺得自己欠了零一的，先前擊殺千幻鬼姬,也事出有因，如今零一再來複仇,又讓他們增加了新的因果。
林毅不能不麵對,也不能不解決。
“都等我迴來吧！”
林毅抱起烏雲，輕聲說著,然後轉身就離開了這片水域。
他不能辜負薑玲瓏的期望,顯然，薑玲瓏應該是猜到了他有快速變強的手段，才會將他送出水晶宮，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畢竟，他也說了，零一的道行有一萬五千年，林毅若是正常修煉，修煉到死都不會有這樣的水平。
林毅倒是也不意外，薑玲瓏經常有喝他的血，林毅的道行變化，在血液中完全可以體現出來。
這不是什麽修行功法能掩蓋得住的，薑玲瓏一早就知道林毅的道行提升速度詭異得嚇人，但她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表現出自己已經知道了。
若非這次事發突然，而且別無選擇，薑玲瓏可能一直都不會表現出來。
不愧是吾之大房啊！
“走了烏雲，我們先迴星沙一趟，然後北上除魔，可不能讓她們久等了！”
“喵！咱們不在星沙城等世子麽？”
烏雲可沒忘記自己還承擔著護道者的重責，可不能這麽把蕭瑟丟掉了,先前林毅和蕭瑟約定的，就是在星沙城等候。
“星沙城不太安全了，我們既然與龍虎山起了衝突，那龍虎山的老道士迴去了，說不定會唿朋喚友再來一次。
我們留在這裏沒有益處，若是你想等蕭瑟，我便將你托付給別人便是。你若是隨我走，我們便可再約其他地方，如何？”
烏雲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想到蕭瑟在龍虎山也偷了不得了的東西，算是和龍虎山結仇了。
還在星沙碰麵，若是撞上了龍虎山的人，少不了要鬥一場。
“我還是和你走吧，你也別讓世子來星沙了。”
“好，我呆會就說。”
林毅抱著烏雲，幾個起落，便到了星沙城上空。
此時已是三更，星沙城一片安寧，隻有更夫時不時走過，敲打著梆子。
妖魔已被肅清，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妖魔侵擾，星沙城的人應該能過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林毅時間緊迫，尋著曲婧的味道找了過去。
此時的曲婧正好結束了巡夜，迴到自己獨居的家中，不覺又想到了林毅。
想到林毅的同時，也不得不去想他的膽大妄為。
想要娶她就不說了，還同時娶三個。
曲婧都不知道該怎麽跟管不平交代，一直瞞著也不是個事，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自己若是成親，這麽大的事情，還不讓管不平知道，管不平那得多傷心。
“唉，頭疼。”
曲婧歎息一聲，忍不住拔出了劍舞動起來。
長夜漫漫難入睡，在有林毅之前，她一個人在山上呆十多年也沒什麽事，如今，林毅走了也不過十天，她竟感覺每天都是煎熬。
除了思念之外，她也擔心林毅行事不順利。
她雖然行事恪守正義，但她也很清楚，正義之人，在這個世道，往往會活得更加艱難。
身邊就有例子，管不平。
當初雖說是受了傷，終身再無爬向更高境界的可能，但以他五品修士的身份，足夠在凡俗的世界做一個富家翁了。
可管不平多年來徒增了一身傷痛，最後也不過是有一匹馬，一間破屋。
在星沙城當總捕也不是很順利，要對付妖魔鬼怪，還要和朝廷勢力周旋。
百姓可憐，朝廷可惡，正義之心可貴。
曲婧也隻能期盼林毅平安歸來才好，不求他改變世界，但求他安然無恙。
“你不下去？”
不遠處的屋頂，烏雲有些奇怪地看著林毅。
她不是很懂，林毅明明是特意來看曲婧的，為什麽又不現身了，隻是在這裏看曲婧舞劍，她這才催促了一聲。
林毅搖搖頭，道：“我就不下去了吧，又停留不了多久，既然馬上就要分別，也被讓她太難過了。”
林毅是見了曲婧之後才想到這些的，他許久沒見到曲婧，自然是恨不得將她摟入懷中好好溫存。
但是轉念一想，為了幫他解決零一，薑玲瓏把她自己也關在了水晶宮裏。
一起被關的還有何冬白練仙等人，這個時候，他如果跑到這裏來和曲婧恩愛纏綿，是不是太對不起她們了？
若是見了麵，又不與她親熱便要匆匆離別，曲婧又要再經曆一次分別的痛苦，這樣也不好，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他見過了曲婧，知道她現在一切都好就行。
等下次迴來，再讓她下不來床吧！
林毅深深地看了一眼曲婧，抱著貓飛走了。
穀侶
曲婧舞劍的動作忽然一頓，她轉頭看向方才林毅站著的位置，卻什麽也沒看到。
“怪事。”
曲婧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大抵是太思念林毅了，剛才舞劍的時候，總覺得林毅就在身邊。
“男人果然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繼續留在這裏，恐怕日夜傷神，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麽厲害，不想被她們比下去，還是得靠我自己。”
正是因為林毅的注視，曲婧心有所感，終於做出了決定。
她要迴祖地一趟，去一個人直麵自己內心最不願意麵對的地方，然後，好好修行。
星沙郡一直比較安寧，也不需要她這個總捕做什麽事情，與其在此徒耗光陰，不如去提升自己。
給陳懷遠留了一封信，曲婧便匆匆離開了星沙。
她是個隨性的人，想到出發，立刻就出發了。
話分兩頭，且說林毅離了星沙城，一路北上，沿路遇到妖魔，順手也就宰了，他運氣不差，在路過齊昌郡時，逮到了一個魔族，道行不高，也就三十多年，卻恰好湊夠了妖魔鬼怪的類目。
至此，林毅順利突破了四千五百年道行的坎。
林毅不敢有絲毫懈怠，此次北上，他全程都開著天目，所過之處，但凡是害過人的妖魔鬼怪，林毅一個都沒放過。
到漢中郡時，已經有五千五百年的道行。也因為這樣，林毅北上的速度並不快，以他的腳程，也花了四天才走到。
這也沒關係，畢竟他北上的目的就是斬妖除魔，提升自己的道行，傳聞當初神州淪陷，就是因為北朝之人借助了妖魔的力量。
所以對比南朝，北朝的妖魔之禍更甚，甚至，有一些地方，妖魔可以堂而皇之地建立自己的城池。
隻是這種城池所在的地方比較隱蔽，不為人知罷了。
而南北兩邊的人族勢力大抵也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要不鬧得太過分，他們就當作不知道。
反正哪裏的妖怪都是要吃人的，除非把妖族徹底滅掉，人族才安全，但這樣做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沒有誰願意承受。
反正人們也不知道各大宗門有意放任。
林毅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從千幻鬼姬的記憶中看到的。
她是一派掌門，而且百鬼門的主要活躍範圍就是在南北兩朝的邊界處活躍，對北朝的事情，知道得也更多。
對比北朝，南朝的百姓還算是生活在人間，而北朝的百姓隻能算是地獄。
光是從記憶裏看到，就讓林毅憤怒不已，哪怕這次沒有零一打上門來，林毅也存了北上伐魔的心思。
佛道相爭的事情他暫時懶得管了，人微言輕，還不如等他刷夠了道行迴來，他說不準打，看誰敢動手。
一個大嘴巴子滅了他丫的！
林毅現在心裏的戾氣很重，這一路上見到的妖魔，但凡是害人的，都死的很幹脆，不像之前那般，在殺他們之前，林毅還會給她們講道理，希望他們懺悔。
現在沒有這個環節了，發現即打死，幹脆又利落，這兇殘暴力的樣子，嚇得烏雲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還好她隻是隻貓，要麽吃鬼，要麽吃魚，不然，林毅的鐵拳肯定要落在她的頭上了。
到了漢中，林毅才終於道：“我們先休整一日，明日便去百鬼門，滅它滿門！”
這次去北朝，順路解決個百鬼門，這就是林毅的行進路線。
先北後西，才到這漢中郡。
漢中郡也是一個軍事重地，往東北方向過了秦嶺，可遙望長安，往西南方向退守，可入益州，在南北二朝對峙的局麵下，漢中之地非常重要。
林毅遠遠地便看到有一處煞氣衝天，料想應該是軍隊駐紮之地。
他來這裏隻是路過，也不想節外生枝，便沒有過去瞎晃悠，進城的城門有兵卒拿著利器盤查身份，同時索要進城的費用。
來這裏的多是商賈，這進城便是第一道盤剝，名曰車馬稅。
林毅隱藏了氣息，堂而皇之地帶著烏雲從士兵麵前走了進去，也沒被任何人發現。
他倒不是想要省這比錢，隻是不想招惹麻煩罷了，他沒有身份證明，烏雲又長得漂亮可愛，難免不會有人動壞心思。
索性林毅就遮掩行跡了。
進了城，林毅按照慣例開啟了天目，巧了，東南西北都有妖魔的氣息。
連軍事重地都有這麽多妖魔，甚至比星沙城這種軍事力量薄弱的地方還要多，也算是刷新了林毅的認知。
原本，他是覺得人族力量越強大的地方，妖族肯定會越稀少，現在看來，這個觀點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人族和妖族都強大，這不見得是好事。
跟星沙城的人比起來，漢中郡的人似乎粗獷許多，聲音也更洪亮，不如江南之地的柔和。
城中彌漫著一股酸味，這是醋的味道。林毅豎起了耳朵聽人說話，才知曉這是在泡臘八醋。
原來今日正好是臘八節。
林毅在以前就不怎麽過這個節日，也就沒特意記日子。
不過，他倒是聽說過“過了臘八就是年”這種說法。
算一算，馬上也快要過年了，難怪空氣中的氣氛都有些不同。
“既然快過年了，斬妖除魔的事情，得在年前搞定了。”
林毅決定幹脆一點，既然發現了妖魔的巢穴，那就直搗黃龍。
總不至於到了這地方，還能碰到七八千年道行的大妖。
運氣應該沒這麽差吧？
林毅暫且找了個歇腳的地方，天一黑，他就出門了。
夜晚，才是他的獵殺時刻。
漢中郡西城，這裏盤踞著一支最強的妖魔勢力。
整個漢中郡城，都被五大勢力瓜分，排第一的，當然是人族，中央的郡治所，以及北城的軍營，是朝廷方麵的勢力。
城裏城外的寺廟道觀，是人族修行者方麵的勢力。
也就是在這個地方，可以堂而皇之地存在妖魔勢力。
現在，西城一座紅樓的地下，一場由妖魔主辦的拍賣會正如期舉行。
台下人妖鬼怪各自列座，互不侵擾。
而拍賣會的中央，一個魅魔一邊搔首弄姿，一邊介紹拍賣之物。
林毅尋著妖氣找到這座煙雨樓時，也不禁歪頭。
他隻是歇了一會兒，這些妖魔鬼怪怎麽都匯聚到一起來了？
這是為了方便他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