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會的第一天已然過半。


    收獲頗豐者有之,兩手空空者亦有之。


    雲缺當然屬於前者。


    一路前行,但凡看到些可疑或者相對隱秘的地方,雲缺都會過去瞅瞅,順便放下幾個仿製玉盤。


    別人恨不得把化境空間收刮一空,草木不剩,雲缺反而想方設法多給這片神秘的空間留下點東西。


    扔了半天玉盤,納戒裏還有一大堆。


    雲缺有些頭疼。


    這要全都放在化境各處,三天時間根本不夠。


    算了,扔點得吧。


    扔太多不僅可疑,還會讓玉盤變得不值錢。


    算算時間,現在正是第一天的傍晚,化境空間裏沒有日月更替,始終光線明亮。


    展開吳壽留下的地圖,雲缺打算前往碧水潭探尋元石的真相。


    地圖標注的位置在禦獸殿所轄的範圍,十分偏僻,是一處邊緣地帶,沒有地圖很難找得到。


    駕著機關雀,雲缺朝著一個方位飛去。


    十二殿的各個化境空間雖然串聯在一起,但兩個化境之間的連接點隻有一個,猶如一扇空間大門,通過才能抵達另一邊。


    由於找地方扔玉盤的緣故,雲缺所處之地始終荒無人煙,看不到半個人影,地勢也千奇百怪。


    不遠處就有一座怪山。


    山頂是大片的空地,四周則是陡峭的懸崖峭壁,遠遠看去就像從地麵凸起的一塊巨大的石頭,說不出的古怪。


    山體覆蓋著大片的荊棘叢與藤蔓,綠意盎然。


    正對著雲缺的半山腰處有一片漆黑的東西,像個山洞,但接近後能看出並不是山洞,類似於一種特殊的石層。


    好奇之下,雲缺落在半山腰。


    黑漆漆的山體呈圓環狀,敲一敲發出沉悶的響動,並非岩石的手感。


    類似什麽東西風幹後所形成。


    用飛劍挖了挖,十分堅韌,竟然挖不開。


    “什麽東西?”


    用九冰劍戳了戳黑色岩層之外的山體,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響。


    “這不是山。”


    雲缺更加好奇,仔細看了看。


    這麽大一座山體居然並非岩石,而是堅如鋼鐵的東西,也不知是何種材料。


    嚐試著切開山體,結果飛劍根本切不動,用斬骨刀也不行。


    既然切不開拿不走,雲缺也不強求,打算繼續趕路。


    再好的材料,帶不走也沒用。


    這時又有人抵達此處,是兩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氣勢淩人,竟是齊家兄弟齊正初與齊鴻羽。


    此地無銀三百兩,既然這兩人找到此處,想必知道些什麽。


    雲缺躲在一棵樹後。


    齊鴻羽:“鎮北王的兒子好生狂傲,來學宮不知道學著點低調,連學子會都敢參與,太子進了化境,那雲缺別想活著出去。”


    齊正初:“鎮北王一脈早晚會被連根拔起,讓他們皇族自己窩裏鬥吧,咱們還有正事,今年最好把那東西帶出去。”


    齊鴻羽:“大哥說得容易,咱倆連著忙了兩年也沒撬動多少,照我看今年是夠嗆,我就想不通,為什麽讓咱們當苦力,家裏的金丹進來不就完了麽。”


    齊正初:“我們齊家的金丹入化境,你當其他家族的金丹會幹看著嗎,肯定有人跟進來,真要爭奪起來誰知道鹿死誰手,穩妥起見還不如讓咱倆慢慢挖。”


    齊鴻羽:“好吧,我算看出來了,咱哥倆就是個勞碌命。”


    齊家兄弟來到山腳後,輕車熟路的繞向一側的崖底。


    果然這兩人有備而來,雲缺不再藏身,駕起機關雀飛了過去,直接落在崖底。


    外人的突然出現,嚇得齊家兄弟一哆嗦。


    等看清是雲缺,齊正初和齊鴻羽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好巧啊二位,這是找什麽呢。”雲缺笑嗬嗬的道。


    “途經此地,什麽也沒找。”齊正初下意識的打了個嗝,噴出的口氣熏得齊鴻羽直往一邊躲。


    牛鞭草的餘威尚在,很難消化。


    “既然遇到,齊少爺還債吧,你還欠我一萬三千塊靈石。”雲缺一伸手,勾了勾指頭。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欠……”齊正初忍了忍罵人的衝動,道:“當時開個玩笑而已,世子何必當真呢。”


    “玩笑?我可從來不和人開玩笑。”


    雲缺說話的時候看了看附近的山體,目光停留在一處看似尋常的峭壁上。


    順著雲缺的目光看去,齊正初忽然緊張了起來,齊鴻羽則給他大哥使了個兇狠的眼色。


    齊正初很快冷靜下來,目光一沉,點點頭就要動手。


    雲缺正好背對著兩人,現在下手堪稱良機。


    “咦,這裏好像有東西。”


    雲缺就像沒察覺二人的殺機一樣,催動九冰劍朝著頭頂的石壁斬去。


    悶響過後,竟有一抹流光在石壁上出現。


    原來此處被人布置了陣法,遮蓋住原貌。


    “富辰的九冰劍!”


    齊正初低唿一聲,認出這件威力不俗的冰屬法器,正想出手的打算開始動搖。


    他拿不準雲缺究竟有幾斤幾兩。


    畢竟雙方沒真正交手過,而且對方手裏還有九冰劍這件利器,真要瀕死反擊的話,說不準會傷到自己。


    眼珠一轉,齊正初有了主意。


    “哈,不瞞世子,此地是我們早年間發現的一處古修士洞府,為了掩人耳目這才設置了法陣遮蔽入口,既然世子正巧碰上,不如我們一同去探索一番如何。”齊正初極力相邀。


    齊鴻羽大驚,急忙給他大哥打眼色,他認為這是引狼入室,怎麽能把寶地告訴別人。


    齊正初用眼神示意二弟稍安勿躁,他自有辦法。


    齊鴻羽還是想不通,不過很快出現恍然大悟的神色,也開始勸說道:


    “是啊世子,相逢即是緣分,這座古修士洞府玄妙非凡,我們兄弟幾年都沒探索完,也許你運氣好,進去就有寶貝可拿。”


    “是麽,那便同去好了。”


    雲缺滿口答應下來,道:“不過一筆歸一筆,你們欠我的靈石一塊可不能少。”


    齊正初滿麵笑容道:“世子放心,我們齊家向來守信譽,欠債自然會還。”


    說罷齊正初施展法訣,開啟陣法。


    峭壁上的一抹流光逐漸擴大,最後呈現出一個圓環形狀的光門。


    為了證明安全,齊正初當先跳了進去。


    齊鴻羽強撐出笑臉,道:“我大哥都進去了,裏麵肯定沒危險,世子請。”


    雲缺也不耽擱,一躍而入。


    光門背後是一處幽深寬闊的山腹空間,寂靜無聲,宛如死域。


    三人進來後,光門隨之消失。


    齊正初解釋道:“這裏隻是入口,能進不能出,咱們往裏走,出口在山對麵,此地凹凸不平世子小心腳下。”


    充當向導的二人點起火把,一路解說,在前邊帶路,雲缺跟在後麵。


    火光的映照下,頭頂的山體能看出一塊塊類似龜裂的痕跡,讓人擔心隨時會坍塌,但是從外麵用飛劍都無法破開。


    好奇怪的洞府,雲缺更加好奇。


    三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山腹中迴響不斷,仿佛在迴應般,這片寂靜之地的角落裏漸漸傳出細小的沙沙聲。


    “好像有聲音。”雲缺側耳聆聽。


    “可能是水滴,這裏沒危險的。”


    “是啊,我們兄弟來過很多次,絕對安全。”


    齊家兄弟說著沒危險,兩人的臉色卻在逐漸蒼白,腳步也越來越快。


    不像在走,反而更像在逃。


    好不容易三人越過空曠的山腹,鑽進一處狹長的山洞,在盡頭看到一麵奇怪的石壁。


    說是石壁,竟呈半透明狀,摸上去是類似筋膜的感覺,而非石頭。


    石壁下方分別有兩個石墩,相隔三丈,也不知有何用處。


    身後的黑暗裏,細微的沙沙聲變得更多,有什麽東西正在如潮水般接近。


    齊鴻羽下意識的迴頭瞄了眼,喉結不受控製的滾動了一下,他盡力掩蓋著眼底的驚慌。


    齊正初表現得還算穩重,他將雲缺讓到兩個石墩中間,道:“世子稍等,這裏有一處機關,開啟後方可通行。”


    說話間齊正初與齊鴻羽分別站在了兩個石墩上,兩人動作一致的掐動起陣訣。


    兩道光圈從兩個石墩上出現,瞬間衝天而起。


    以石墩為中心形成一圈光柱,將齊正初與齊鴻羽籠罩其中。


    光柱一閃即逝。


    石墩上的兩人竟消失不見,隻有兩隻火把落在地上。


    原來這也是一種小型的傳送門,但需要兩個人同時施法方可開啟,是為了防備外人特別設置,隻有齊正初齊鴻羽兩兄弟同時抵達,才能繼續走下去。


    如果隻有一個人,那麽這裏將是終點。


    筋膜般的石壁後方亮起了火光,隱約能看到齊家兩兄弟的身影。


    雖然看不清兩人的表情,但雲缺知道人家肯定在得意的笑。


    齊鴻羽:“成了!哈哈這次看他死不死!敢搶我儲物袋,敢和我爭女人,世子你真是找死啊。”


    齊正初:“不管那家夥有什麽本事,這次他肯定活不成,要我一萬多靈石,做夢!”


    齊鴻羽:“可惜了那把九冰劍,值不少靈石呢。”


    齊正初:“早晚是我們的,大不了明年學子會再來取。”


    齊鴻羽:“大哥說得對,明年咱們再來的時候,那家夥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齊正初:“不會,至少能剩點骨頭,那些小蟲子對骨頭興趣不大。”


    齊鴻羽:“白骨世子,夠可憐的哈哈,大哥咱們走吧,活還沒幹完呢。”


    齊正初:“不急,用不了一時半刻就會咽氣,等著聽他嚎兩聲再走,解一解我心頭之恨。”


    兩人好整以暇的等在石壁外,準備傾聽一番世子臨死之際的哀嚎。


    孤身一人的雲缺站在石壁前,地麵的火把在逐漸熄滅。


    四周的黑暗正在吞噬而來,沙沙聲越來越近。


    雲缺的臉上看不出焦急的神色,他不急不緩的站在石墩上,嚐試掐動出與齊家兄弟一樣的陣訣。


    陣訣並不太難,以雲缺的眼力看一遍自然能記下。


    施展得很正確,但無法開啟傳送門。


    兩個石墩的存在,預示著需要兩個人一起施法才行。


    “這麽麻煩,還得兩個人。”


    雲缺掃了眼遠處黑暗裏起伏著的影子,撓了撓眼罩,道:“起來琉璃,幹活了。”


    眼罩兩側的八條細線微微晃了晃,竟一下脫離了左眼。


    落地的同時眼罩變化開來,幻化出人形輪廓,細線伸長變化成八條長長的辮子。


    雲缺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女,雙目無神,臉無血色,宛如雕刻品,身上是一層琉璃色的貼身甲胄。


    無需吩咐,名做琉璃的少女一聲不吭的站上了另一個石墩,與雲缺默契的掐動出相同的陣訣。


    光暈再次從石墩上出現,瞬間形成光柱,裹住兩人消失於原地。


    當雲缺出現在石壁另一側的同時,眼罩已經重新戴在了左眼上。


    齊正初和齊鴻羽正幸災樂禍的等著聽慘叫呢,結果眼前一花,多出個大活人來。


    嚇得兩人直接嚎出了豬叫聲。


    “你怎麽過來的!”


    “一個人不可能通行傳送門!”


    齊家兄弟想破頭也想不通,必須兩個人方可開啟的傳送門,為什麽人家一個人就輕易過來了。


    說成天賦高深,看一遍就會陣訣還有情可原,關鍵雲缺的的確確就一個人呐。


    “誰說我是一個人,我有幫手。”雲缺神秘的一笑。


    笑得兩人毛骨悚然。


    齊正初生怕對方翻臉,急忙解釋道:“剛才忘了世子在外麵,我們兄弟習慣了兩人一起走,這不剛要迴去接世子,你就進來了。”


    齊鴻羽也皮笑肉不笑的幫腔道:“就是就是,我們齊家設在這的傳送陣比較麻煩,非得兩個人才能開啟,一著急就容易忘,實在令人懊惱。”


    雲缺很理解兩人,於是做出了一個替二人解憂的舉動。


    “既然傳送門這麽麻煩,打通好了,這樣多省事,多少人都能進得來。”


    九冰劍騰空,朝著傳送門顯現的方位猛斬而去。


    在一連串嘎吱吱的響動中,兩個通透的圓環出現在筋膜般的石壁上。


    雲缺破開了齊家設下的傳送陣,相當於打通了兩個通道。


    齊家兄弟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孔洞,好像做了場噩夢般一躍而起,驚唿著逃向遠處。


    “急著去哪啊二位。”


    雲缺不急不緩的跟在兩人身後。


    再後麵,是越發陰沉的無盡黑暗。


    當火光匆匆遠去,石壁上的兩個豁口處湧進了兩股黑潮,源源不斷。


    兩個火把在黑暗裏跳躍不停,彷如兩隻倉惶的兔子在慌不擇路,最終抵達了石窟的盡頭。


    “走錯了!路不在這裏!”


    “往哪走大哥!我不想死在這啊!”


    “別慌,讓我辨認一番,離這裏不太遠,應該往這邊……不對,是這邊。”


    “快點大哥,到底是哪邊,那些東西過來了!”


    齊家兄弟急得滿頭大汗,正努力分辨出路之際,雲缺也到了近前。


    站在兩人對麵,雲缺輕鬆隨意的道:“二位好像很怕的樣子,你們在怕什麽呢。”


    “沒、沒怕什麽,嗬嗬我們兄弟能怕什麽。”


    “一時找不到路有點著急而已,世子腳程挺快的嘛。”


    兩人神態古怪,說話的時候不斷四下張望。


    “不怕就好,我還以為二位怕黑呢。”


    在雲缺說話的時候,四周湧來的黑潮已經蔓延至腳邊。


    隨著此起彼伏的沙沙聲,火光的邊緣地帶出現了一些拳頭大的黑色巨蟻,這些古怪的螞蟻沒有眼睛,嘴巴旁邊生著一對尖利的螯足,不斷開合。


    “蟹足蟻!”


    “該死的居然這麽多!”


    齊正初與齊鴻羽嚇得麵無血色,兩人背靠著背,揮動火把企圖趕走蟻群。


    適應了火光後,蟻群非但沒有後退,反而一擁而上如潮水般湧來。


    齊家兄弟慌亂中催動出好幾件法器,有飛劍有盾牌,兩人身旁流光四溢,靈力在快速消耗。


    法器的威能果然奏效。


    湧來的蟻群停在距離兩人一丈開外的地方,無聲的徘徊著。


    兩人長出一口氣,隨後現出幸災樂禍之態。


    “咱們法器夠多,足能抗上一陣。”齊鴻羽道。


    “等蟻群啃噬那家夥的時候,便是咱們離開的時機。”齊正初擦著冷汗道。


    當前有三個大活人,誰扛不住,誰就會成為食物,蟻群肯定一擁而上,到時候剩下的人即可趁機脫身。


    齊家兄弟沒辦法抗衡洞窟裏堪稱無盡的蟹足蟻,但他們對身上帶著的法器有足夠的信心。


    兩個齊家少爺的身家,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落魄的世子嗎。


    很顯然這是一場消耗戰,誰的法器先消耗光,誰將成為蟻群的食物。


    兩人得意的看了眼雲缺。


    見對方隻是拿出來一把九冰劍,頓時對自己的判斷更加肯定。


    最先死的,肯定是世子無疑。


    這時蟻群出現了躁動,一些黑蟻開始逐漸接近,隨後被法器的威能抹殺。


    傷亡的出現更加刺激了蟻群。


    更多的黑蟻湧了過來,甚至爬上法器本體開始啃咬。


    法器雖然堅固,但也架不住蟻群不計代價的進攻,沒用多久,齊家兄弟的一件低階飛劍便被啃噬得殘破不堪,最後失去靈氣掉落在地,淹沒在黑色的蟻群中。


    蟹足蟻的兇猛令齊家兄弟心驚膽戰。


    他們開始期待雲缺快點被吃掉,自己好趁機逃出險地。


    然而下一幕的景象,顛覆了這兩位齊家少爺對於修行世界的認知。


    他們眼睜睜的看見雲缺用九冰劍在腳下畫了個圈,然後飛劍收起,人家背著手,欣賞街邊雜耍般朝他們興致勃勃的望來。


    在雲缺的腳下,湧來的蟻群絲毫不差的避開了那個普普通通的圓圈。


    齊家兄弟看得心膽俱裂。


    本打算拿人家當獵物引開蟻群,沒想到獵物竟然是自己。


    如今的危機比的是誰能耗到最後。


    可法器再多也有耗盡的時候。


    人家畫個圈就完了,這還怎麽比?


    絕望的齊家兄弟眼看著自己的法器一件接一件的被蟻群摧毀。


    兩人身邊環繞的光暈越來越少,越來越暗,連火把也即將燃盡。


    蟻群啃噬法器所發出的動靜聽得人寒氣大冒。


    那是法器,如果是肉身,頃刻會變成一副白骨。


    兩人最後隻剩下了每人一件防禦法器苦苦支撐。


    “扛不住了!我不想死啊大哥!”齊鴻羽淚流滿麵,聲音顫抖。


    齊正初也分寸大亂。


    他身上還有幾張威力不俗的靈符,但僅僅能抵擋一時,根本無法滅殺這裏的蟻群。


    見對麵的雲缺依舊毫發無損,齊正初有了打算,喊道:“世子!世子別見死不救啊,快幫幫我們。”


    齊鴻羽也恍然大悟,急忙哀求道:“雲缺你救救我!給我們也畫個圈,我出靈石,隻要能救我出去你要多少都行!”


    雲缺正等著這話呢,好整以暇的道:“行啊,不知二位出多少靈石買自己的命呢,太少的話我可沒興趣。”


    齊鴻羽大喊道:“一千靈石!救我們出去給你一千靈石!”


    雲缺為難的搖搖頭,道:“堂堂齊家少爺,一人就值五百靈石?太少。”


    齊正初喊道:“兩千!我們出兩千靈石總行了吧,快幫幫忙,我們頂不住了!”


    雲缺依舊沒動,道:“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你們兩條命是十四級浮屠,兩千靈石可買不來哦。”


    齊家兄弟氣得直翻白眼。


    救一命七級浮屠,救倆十四,那是這麽算的嗎。


    明知人家在信口開河,兩人還不敢過多反駁,生怕人家袖手旁觀看著他們被咬死。


    齊正初道:“好!你說要多少靈石才肯救我們兄弟,世子開價好了。”


    雲缺笑吟吟的伸出五指。


    齊鴻羽驚唿道:“五千靈石!做夢呢!你知道五千靈石能買到多少東西?你們鎮北王府所有寶貝加起來都不值五千靈石!”


    “二少爺說錯了,不是五千靈石。”


    不等齊家兄弟緩過這口氣來,雲缺晃了晃五指,道:“是五萬靈石。”


    “什麽!”


    “你瘋了嗎要我們五萬靈石!”


    齊正初和齊鴻羽險些要破口大罵,五萬靈石那是天價,整個齊家也未必湊得出來。


    氣憤交加的齊家兄弟這次居然又猜錯了。


    隻聽雲缺道:“一個人,五萬靈石,救你們倆要十萬靈石。”


    一聽這價,兩人別說討價還價,連罵人的心思都沒了。


    十萬靈石?


    不如直接說把齊家兌給你好了。


    別說十萬靈石這種天文數字,即便一萬靈石,齊家也不會拿出來救兩個築基子弟的命。


    哪怕是兩個家族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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