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月怕耽誤了時機,便對古彥風說:“爸爸,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練功之事日後再進行,現在急切的是進軍中原之事。”

    古彥風問:“你有把握嗎?”

    古秋月道:“如不出太大意外,我有五成的勝算。”

    “什麽?隻有一半把握?”古彥風有點吃驚。

    古秋月卻道:“另一半就得看天意了。”

    古彥風才領悟起來。

    不日,古秋月傳令下去,巫月教遂備好各項事物行李,古秋月誓師出發,隻留下四大堂主留守總壇。

    巫月教大軍浩浩蕩蕩地進發,沿途所經的城鎮都要向他們交納糧餉,連窮人也不例外,實在是弄得百姓們人心惶惶,許夢龍看見心中不忍,便找古秋月說情。

    他來到古秋月的帳前,見帳內尚有燭光,於是揭帳而入,見她正在閱覽文件。古秋月聽聞腳步,抬頭一看,見是許夢龍,問道:“龍弟,深夜到來何事?”

    許夢龍道:“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是什麽事?坐下再說。”

    許夢龍坐了下來,說道:“你強要老百姓交納糧餉,可是有的老百姓根本連吃的也沒有,又如何交納糧餉呢?你如此施以暴政,難怪有的老百姓說摩末師比你好。”

    古秋月眉頭一壓,說道:“沒想到這些話會出自你口,真令我失望。”

    許夢龍怔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古秋月道:“我告訴你,就在我初掌教主之位,各地的百姓都反對我,因為他們都被摩末師虛偽的外表所欺騙。我為了鞏固地位,就隻好便用強硬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並非我冷血無情,而是時勢逼人,我不能不這麽做。”

    “難道沒有更好的方法嗎?”

    “龍弟,你是不會明白的,當一教之主是多麽大的壓力,如果我心慈手軟,就等於自取滅亡,其實我這樣做,我的心也很不好受。本以為你會明白我的苦心,卻沒想到你與世俗人一樣眼光,我更難受了。”說完卻眼泛淚光。

    許夢龍看見,心內不禁自責:“我為何如此糊塗,秋月又怎會是殘暴不仁之輩呢!”想到這裏,他便上前安慰古秋月道:“秋月,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有所質疑。我答應你,以後都會信任你。”

    古秋月才微露淺笑道:“你明白就好了,龍弟,人世險惡,你要學會觀察世情才是。我也答應你,等日後穩定局勢,我便施以仁政。”

    許夢龍聽了,覺得很滿意,之後也沒有再過問古秋月的教令了。

    這天,巫月教的人馬抵達了邊界之地“玉門關”口,隻因天色太晚,隻得結寨休息一夜。乘著夜深人靜,古彥風與古秋月結伴離寨,到一僻靜的山崗練功,古彥風說:“你修練我的內功一直沒有進展,看來隻有一個方法了,那就是由我替你打開生死玄關,再灌輸三成的功力給你,方可有所突破。”

    “會有危險嗎?”

    “女兒放心,為父怎麽會讓你冒險呢?”

    說著,古彥風讓她盤膝坐在地上,然後運起真氣,凝於右手掌心之上,再輕輕按在古秋月的頂門穴位,把真氣灌進“百會穴”內,左手食指在古秋月背上的穴道一一點截,古秋月感到各處穴道登時通達無阻,在百會穴流入的真氣也逐漸散向全身,頓感無比的舒暢。

    半個時辰不到,行功完畢,古彥風消耗了不少體力,一古腦地坐了下來,古秋月馬上問道:“爸爸,你沒事吧?”

    古彥風道:“當然沒事,歇會兒就好。你別把爸爸當是那些不中用的老頭!”

    古秋月也坐下來道:“我現在感覺到渾身是勁,的確大異從前。”

    古彥風道:“當然,生死玄關一開,練功便可事半功倍,功力也能即時增加一倍。隻是我的武功大多數是剛猛雄渾的,不是很適合你修練,你隻要學了我的內功就行了。”

    二人正歇著之際,忽然聽見離二人三四丈外的草叢中傳出聲音來,二人立刻躍將起來,飛奔至草叢之前。夜色中,二人隻看見一個黑影在草叢中晃動,古彥風連忙出掌,隻聽那人悶哼一聲便跌在地上。古彥風再上前一把將那人提了出來,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名花甲老人。這老人一身衣服襤褸,十分寒酸。古彥風喝問:“你這老兒半夜三更呆在這裏幹什麽?好在老子出手留了分寸,否則你早就死了。”

    那老人咳嗽兩聲,說道:“你們也不看清楚就打人,好在我沒死,要不然你們就麻煩了。”

    古秋月聽不明白,就問:“老人家此言何解?”

    那老人道:“我是來點化你們的,是你們的救星。”

    “什麽?”古彥風與古秋月都被老人弄糊塗了,古彥風更覺好笑地道:“哈哈哈!你這老兒也真會說大話,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老人道:“當然知道,你名叫古彥風,她是你的女兒喚做古秋月,而且還是關外巫月教教主。”

    “你知道就好,那你憑什麽說是我們的救星啊?”

    “你們今番是否要入侵中原武林?”

    二人點頭,那老人接道:“所以你們傾巢而出,可是你們卻不知道大難臨頭了。”

    古彥風問道:“你說說看,我們如何大難臨頭!”

    那老人道:“你們行事太過張揚,早已驚動中原武林各大門派,明天你們進關之時就會遭到慘痛的失敗,潰不成軍。”

    古彥風不相信,還笑著道:“哈哈哈!你這老兒愈說愈玄,你把自己當是什麽人了?”

    那老人道:“你們不信也罷,我是好心提醒你們。明天你們的吉位是北方,倘若遇上伏擊,盡管往北撤就是。我就住在這裏十裏以外的牙兒崗,有事到那裏找我吧。”說完,老人步履不穩地走了。

    古秋月感到此人有一股不可言諭的神秘氣息,對此人的話是半信半疑,古彥風卻全不相信,他道:“秋月,何必為這糟老頭的話耿耿於懷,這些妖言惑眾的言論不足取信,我們還是迴營好好休息,明天還要進關。”古秋月默然不語,二人便一同迴營。

    第二天清早,擊鼓聚集,立刻拔寨而起,浩浩蕩蕩向玉門關挺進。但是古秋月對昨夜老人之言,頗有疑惑,所以命前方部隊小心察看地形,後方也要作好防範。一路行來,仍是風平浪靜,連半個武林人士也沒見著。古彥風笑道:“嘿嘿,我早就說過那老兒是騙人的。你看,哪兒有什麽武林中人?”

    古秋月道:“希望那老頭的說話是假的就好。”

    大隊人馬將至關口之際,忽然號角喧天,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兩麵的峭壁、坳口便射出一陣亂箭,中箭者不計其數。接著,伏兵四起,旗幟招展,盡是十九派的旗號,前方更有大批人馬殺出。為首的是四幢旗幡,乃是少林、武當、峨嵋和太極門四派。四派掌門乘騎而出,是無為大師、天心師太、徐不歸與新任武當掌門清山真人。

    徐不歸厲聲喝道:“巫月教妖人,我們在此恭候多時了。”

    古秋月勒馬出前,叱責道:“堂堂十九派竟做出埋伏偷襲的不光明勾當,若是好漢,為何不正麵交鋒?”

    無為大師道:“阿彌陀佛,中原武林已經平靜多年,各大門派相處和洽,施主等妄想擾亂安寧,我輩正義之士斷斷不可袖手一旁。老衲還奉勸一句,施主等最好撤迴原籍,永不來犯,否則隻有自取滅亡!”

    古彥風怒道:“我們就是不走,你們有何能耐?”

    徐不歸道:“大師,別跟他們扯下去了,斬草除根啊!”

    於是,四位掌門一聲令下,四麵八方又再亂箭齊發,古秋月急忙傳令後退,十九派的人乘勢掩殺而來。這時候,古秋月才相信那老人所言非虛,遂傳令全軍往北撤退。

    這一戰巫月教雖然大敗,但因為及時向北撤退,也保存了實力,不致潰散。中原盟軍追殺了三裏路,怕對方會有埋伏,也不敢再追,盡數退迴關內。巫月教的人馬退出玉門關後,才整軍安頓下來。古秋月與古彥風道:“爸爸,那老兒是個真有才學的人,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他一下。”

    古彥風這時也沒有異議了,於是二人吩咐諸葛劍智暫掌營中之事,小心戒備,然後二人乘快馬直奔牙兒崗。

    到了牙兒崗下,不能再乘馬上山了,隻好下馬步行。走至崗頂,隻見一座竹舍屹立於崗頂上,尤為引人注目。古秋月對古彥風道:“爸爸,待會兒見到他要好言相向,切莫得罪了他。”

    古彥風道:“一切看你眼色行事就是。”

    古秋月上前敲門,不一會兒,有人出來開門,正是那花甲老人。他看見二人,不禁暗露笑容,說道:“兩位果然來了。”

    二人一怔,心想:“莫非他一早知道我們會來的?”

    那老人迴身入內,也不招唿他們,十分傲慢,雖然二人看不慣,但現在是求他的時候,隻能強忍,便跟隨進內。古秋月問:“前輩怎麽知道我們會來的?”

    老人道:“這一點你們自該明白,今天你們迴來找我,一定是我的推算應驗了。”

    古秋月道:“前輩神機妙算,實在叫人佩服。”

    老人坐到椅上,悠閑無比,他說:“隻是小事一樁。”

    古秋月問:“前輩尊姓大名,可否賜教?”

    老人輕描淡寫地道:“老夫乃二十年前的‘天機子’宋璣是也。”

    古彥風困在無命穀數十年,自然認識此號,但古秋月雖然隻有二十餘歲,但對天機子的事跡卻是知道不少,如今聽來,不禁令她為之一震。

    宋璣看著她的神情變化,知道她驚疑不定,便說:“你不相信我是天機子也是情有可原,我告訴你們,你們這一次進取中原是有輸沒贏的。”

    古彥風道:“我們人強馬壯,這次意外小輸一場,是因為他們使詐,如果正麵交鋒,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汝等既然不相信我,何必要來,還是請迴吧。”

    古秋月忙道:“前輩,家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前輩能明確相告應付的策略?”

    宋璣笑道:“其實令尊說得一點也不錯,你們的實力很強,與十九派正麵交鋒未必會輸,可是這裏是他們的地頭,他們占了地利與人和,而且你們還犯了天時的禁忌。”

    “什麽是天時的禁忌?”

    “因為在你們當中有一個人命犯孤星,克住了你們,因此你們必敗。”

    古秋月聽宋璣之言,立刻醒悟過來,忙道:“你是說許夢龍嗎?”

    “正是。”

    古彥風不信,但古秋月卻問宋璣:“前輩,有什麽方法能化解嗎?”

    宋璣從容地道:“很簡單,明兒你們再到關前引出十九派,然後向他們表明來意,就說並非有心與中原各派為敵,而是要將許夢龍獻給他們。”

    古秋月道:“隻怕許夢龍不肯就範。”

    宋璣道:“在那種情勢下,也不容他不就範,倘若他作出反抗就更好了,可以順勢把這災星一並消滅。”

    古秋月道:“那以後又該怎麽辦?”

    宋璣道:“之後你們就得退兵。”

    古彥風冷道:“退兵?這不是要我們認輸嗎?”

    宋璣道:“不是認輸,是等待時機。隻要你們退兵,十九派便會認為你們害怕了,以後就會有所鬆懈,到時候再乘虛而入。”

    宋璣說罷,古秋月忽然倒身下拜道:“晚輩不才,敢請前輩出山,助我成就霸業。”

    宋璣聽完古秋月的話,便從椅上躍起,扶起古秋月,並說:“古教主如此大禮,老朽受不起。”

    扶起她後接道:“老朽何德何能,怎可扶助古教主的!”

    古秋月道:“前輩太過謙遜了,你當年的事跡我也略有所聞,知道前輩絕非池中物,你已隱居二十年,是時候重出江湖,建一番功績了,也好讓世人見識天機子的風采。”

    這宋璣雖埋名隱姓在此二十年,但不時也會想著自己再有出頭之日,故更加埋首鑽研術數和策略,就等一個時機。如今古秋月一再盛情相邀,再也難禁心中渴求,便道:“好吧,老朽這條賤命就交托給巫月教了。”

    古秋月大喜,宋璣當即收拾幾件細軟和一包書藉、用品,便隨二人離開這荒涼的牙兒崗。天機子又一次重現江湖,又將掀起風浪!

    古秋月生怕許夢龍發現此事,便讓宋璣迴營後先隱藏起來,並且沒有把此事說給第三人知道。

    晚上,許夢龍又來找古秋月,古秋月這一次沒有推搪不見,相反叫左右侍從退下,單獨與許夢龍相敘。

    許夢龍道:“古秋月,這一場仗我們輸得太慘了,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跟中原各派為敵,我們不如先迴去重整旗鼓吧。”

    古秋月道:“龍弟,你的目光未免太短淺了,小負一仗,我們並未損元氣,而且這一次行動我策劃多時,豈能就此放棄。明天我再去跟他們殺一陣,保證一定能獲勝而迴。”

    “明天再打?不行啊,他們士氣正旺,我們哪裏有打贏的機會?”

    “龍弟,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膽小了?難道你的父仇不報了嗎?”

    “我不是害怕他們,而是害怕你會有危險。”

    古秋月聽了,心裏嘀咕著:“嗯,這小子對我倒是有情有義,可惜你是我的克星。”她又說道:“有你這一句話,我明天就算有什麽三長兩短也是死而無悔!”

    許夢龍聽言,心內說不出的喜悅,他說:“好,明天一戰我會拚死保護你的,不隻明天,以後我都會保護你。”古秋月點了點頭,並叫他早點迴去休息。

    第二天,巫月教大軍又再開赴玉門關前,這一次十九派的盟軍一早便在關前集結,雙方人馬列陣對峙。太極門掌門徐不歸厲聲喝道:“邪教妖人,昨日領教了我們的厲害,今天竟然還敢再來送死?”

    神拳門掌門鐵月也道:“你們太冥頑不靈了,快動手吧!”

    對方一輪痛罵之後,古秋月策馬而出,但是她臉上沒有半點怒意,隻是抱拳作揖道:“請四位盟主出陣說話。”正派人士不明白她的用意,有所忌憚,不敢輕出。古秋月便笑道:“我道中原的十九派是何等英雄,原來都是膽小怕死之輩。”

    無為大師、天心師太與清山真人心中均有怒意,遂躍馬出陣,徐不歸本來不敢,但見三派掌門已出,自己若不出陣恐成笑柄,唯有硬著頭皮出陣相迎。

    四位掌門並排在陣前,古秋月向四人抱拳行禮,無為大師問:“古教主有何話要講?”

    古秋月沒迴答,隻是迴頭向本陣唿喚:“龍弟,你出來!”

    四位掌門恐防有詐,暗中俱做好準備。不一會兒,許夢龍也躍馬而出,他甫一出現,便令所有正派人士為之一震,古秋月讓許夢龍停在她身後三四尺外,然後問四位掌門:“你們還認得他嗎?”

    徐不歸道:“他是許夢龍?”

    古秋月道:“正是。”

    清山真人怒喝:“你這賊小子原來還沒死!”

    許夢龍麵帶怒容,但一句話也沒說,無為大師合什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許施主沒死就好,隻要你能改過自新,投入我佛門之下,一定能化盡戾氣,變為一片祥和。”

    許夢龍終於開口了,他怒道:“少廢話,今天我再迴來就是要為父親討迴公道,你們十九派的人一個也休想有命迴去。”

    許夢龍話音甫絕,古秋月忽然大聲唿喝道:“住口!到了今時你還不知錯麽?”

    古秋月這句唿喝真的令人出奇,不隻十九派的人意外,連己方的人也大出意料,許夢龍更是目定口呆,茫然一片。

    天心師太道:“古教主,你說什麽來著?”

    古秋月道:“四位掌門,今番我們之所以興師而來,並非要和中原武林作對,相反我是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而來。”

    清山真人問:“這是何解?”

    古秋月道:“許夢龍一心要找中原十九派報仇,所以走到我教內挑撥離間,慫恿我們進犯中原,我本想把他一刀殺了,但唯恐他的邪氣太猛,殺了他也沒用,所以將計就計把他騙來,交由你們處理。”

    許夢龍怎麽也想不通古秋月為何會出此言,當即道:“秋月,你在說什麽呀?”

    古秋月不理會他,接道:“四位掌門,我教也感到不應再挑起紛爭,所以是真心實意來修好,至於許夢龍就由你們處置吧。”

    許夢龍聽後,有如晴天霹靂,霎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一迴事。

    這時,鐵花翎驟馬而出道:“天機子昔日之言一點也不假,這小子真的是禍胎災星,今天若再饒他,隻怕武林會萬劫不複。”

    徐不歸附和道:“對,大師,請你莫再發慈悲了。”

    無為大師搖頭輕歎,勒馬轉身迴陣,示意不再管了。

    許夢龍眼見自己身陷絕境,與其坐以待斃,不若冒死衝出重圍。於是他運勁一拍馬屁股,然後放開韁繩往西飛奔,徐不歸、清山真人、鐵月連忙喝令追趕,古秋月也傳令追趕去看看。當即,雙方數千人馬如排山倒海般在後緊追。

    許夢龍放盡韁繩,一直奔走至一處高坡前,前麵卻已無路,隻得勒住馬兒,身後追兵又至,許夢龍目下是窮途末路了。他迴馬相向,厲聲道:“你們這幫所謂名門正派,為了區區一個術士之言,逼死我父親,害我家散人亡,何必還口口聲聲自稱正義。”

    無為大師、天心師太和秦嶺南等人均臉有慚色,鐵月卻喝道:“別再讓他胡說八道,殺!”鐵月、徐不歸、清山真人三人一同躍出,許夢龍也從馬背上騰飛而下,拳掌翻動,與三人大鬥起來。

    許夢龍自從修習了古彥風的武功後,已經是脫胎換骨,這三位掌門竟也不是他的對手。許夢龍勢如虎狼,三人愈打愈吃力,清山真人首先吃了許夢龍重重的一掌,飛跌在地。剩下鐵月、徐不歸也漸漸不支。這時,宋璣走近古秋月身邊低聲道:“古教主,你該出手了。這是一個跟中原各派修好的最好時機。”

    古秋月會意,便唿嘯而出,一掌擊來,許夢龍冷不及防,被她打了一掌。二人對峙著,許夢龍圓睜雙目,古秋月道:“許夢龍,這段日子裏你實在弄我太累了,但從今起你這顆災星就會永遠消失於世上。”

    許夢龍聽得怒火中燒,暴喝一聲,然後撲上來和古秋月作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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