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在夜裏十點響起來,他在床底下睜開眼睛,聽到床上也有動靜;鄒軍拉了拉楊彩娟,說:“起來了,該上班去了!”

    楊彩娟有點懶懶地不想去,可鄒軍硬是把她抱了起來,說:“剛拿了兩百萬,就不想上班啦?我看你這個月的化妝品怎麽買?”

    對一個懶惰的女人說什麽都沒用,除非用毀容來刺激她;而對於楊彩娟這樣容顏就快凋謝的半老徐娘來說,不用化妝品,幾乎就等於毀容!

    楊彩娟翻身坐起來,嘟著嘴說:“催催催,催什麽催?老娘又沒說不去,兩百萬你,你現在能掏出兩百塊老娘就服了你!”

    鄒軍無言以對,趿著拖鞋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去了,而楊彩娟卻獨自嘀咕,說:“咦,我的拖鞋呢?”

    睡在床底下的他斜眼一看,不知什麽時候,拖鞋已經被人踢進床肚裏了。

    他看到楊彩娟垂著兩條光光的腿,手已經揪起床單來,想必是準備往床底下來找;他的目光像聚光燈似的,盯著楊彩娟的一舉一動,可他並不慌張,也不害怕。

    鄒軍又在喊:“快點啊,娟兒!”

    楊彩娟聽道鄒軍在喊她,氣得把床單一摔,也不找拖鞋了,直接光著腳奔出去,說:“你煩不煩?老娘不是已經起來了……”

    鄒軍一邊刷牙,一邊嗚嚕不清地說:“摩托車沒油了,今天咱們打的去吧?”

    楊彩娟愛理不理,說:“隨便,反正你掏錢!”

    又過了十多分鍾,兩人才總算忙完了,楊彩娟穿著高跟鞋,吧嗒吧嗒地進房間拿了挎包;跟著,防盜門被“嘭”得一聲關上了!

    高跟鞋的聲音慢慢遠去,最後幾乎聽不見了,房間裏一片漆黑,一片詭異的安靜!

    他閉上眼睛,又小睡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遊蹭了出來;窗簾被拉開了一半,清冷的夜色照進臥室裏麵,隻能略微看到東西的輪廓;他捂著後頸,把脖子扭了扭,然後歎了一口氣,從房間裏麵踱了出去!

    客廳裏麵要稍稍亮一些,畢竟有個大陽台;茶幾上放著剛吃過的麵碗,還蒸蒸地冒著煙!

    他走進廚房裏麵把臉洗了洗,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池子裏麵還放著打碎的雞蛋殼,叫人看了實在惡心!

    從廚房出來,對麵就是鄒寧的臥室了,他不急不慢地走過去,用手輕輕地握在門栓上;門沒有從裏麵反鎖,他輕而易舉地便擰開了!

    對著門放的就是鄒寧的床,旁邊一張書桌,對著窗戶;往裏麵是衣櫥,還有幾個大木箱子,也不知道放在這裏是為什麽!

    鄒寧就安靜地睡在床上,側著身子向牆的那一麵,她的身體弓成s型,看上去即小巧又迷人!

    初秋的月色透過樹梢上的縫隙,照進這溫馨的小屋裏麵;他轉身關上門,在屋子裏踱了踱!

    他沒有去碰床上的鄒寧,反倒坐在椅子上,扭亮了桌子上的台燈;他把燈光扭得稍稍暗一些,然後背對著鄒寧,開始翻她的東西!

    首先是桌麵上,都是些參考書籍,要不就是作業和試卷,實在索然無趣!

    他輕輕地拉開抽屜,這裏麵可是藏了鄒寧內心的小秘密;先是幾本席絹的言情小說,跟著,一本精美的筆記本出現在眼前。

    這是鄒寧從暗戀鄭晨開始寫的日記;雖然,鄭晨已經徹底傷了她的心,她也不再去想那些幼稚的情詩,但寫日記的習慣倒是保留下來了。

    日記從2000開始,幾乎是每星期一篇,寫的都是在學校的無聊瑣事,以及自己心理的小小感動!

    時間在慢慢地過去,整個小區非常安靜,偶有亮著的燈都慢慢熄滅了;跟著,連小區的路燈都熄滅了!

    彎彎的下弦月沉入西首,斑駁的月影已經跑到了天花板上;而他還在一張一張地翻著鄒寧的日記!

    時鍾早過了十二點,鄒寧翻了一身,繼續熟睡不醒!

    他終於把日記全部翻完了,跟著,把日記本輕輕地放迴原位,又把那竄鑰匙掏出來,丟在鄒寧的桌子上麵!

    關了台燈之後,整個屋子裏黑黢黢的,尤其是鄒寧的床上,因為在牆角裏麵,又比窗戶矮了許多!

    他走過去,慢慢地在床邊坐了下來,太過於柔軟的床,立即陷了進去,而鄒寧的身體就往他這邊靠了!

    此時,鄒寧是仰著麵睡,一縷頭發黏在了她的額頭上;雖說已經是秋天,夜裏有了涼氣,但蓋著厚厚的一層被子,仍舊是很熱的!

    他俯下身子來,替鄒寧把頭發捋了捋;這是一張純潔無暇的臉,沒有痣,沒有雀斑,眉毛稍稍淡了一些,可是如果她會化妝的話,肯定能比現在驚豔十倍!

    他看這鄒寧熟睡的臉,慢慢把手從被窩裏麵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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