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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宛如不可置信的瞪著元朗,想從他冷漠的麵孔裏找到些什麽,可對方的段數太高,她終究是別過臉。以命換命,衣袖中的手不自覺的顫抖,她不是不可以死,隻是沒想到自己對元朗而言終究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心突然痛到無言,她還是太高估自己的存在了,目光落在一身是血的雲幽歌身上,又有一些安慰,如果真能換迴她一命,那自己也算對得起她的救命之恩。


    “好!”沒有一絲不甘,沒有一絲怨恨,韓宛如目光清澈的直視元朗“若這是救雲姐姐唯一的辦法,宛如願意。”


    “你、”元朗震驚的望著韓宛如,他知道在他的強勢威壓下韓宛如遲早會答應,隻是他沒想到她會這麽痛快的點頭,仿佛不知以命換命的意思,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幹脆的令人生疑她不是要去送死,而是要去遠遊“你當真願意為幽歌去死。”


    韓宛如站起身,渾身散發著神聖的光芒,能將最陰暗的角落照亮,這樣的韓宛如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人自慚形穢。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宛如是人,最普通的人,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並不可恥,可宛如不會忘記花滿樓裏是雲姐姐救了險被玷汙的宛如,龍台殿裏是皇上不顧性命之危替宛如吸出毒血。現在雲姐姐有難,於情於理宛如都該挺身而出。宛如相信皇上不是山窮水盡不會出此下策。”皇上在您說出以命換命時你就已經斬斷了宛如對這世間的最後一點留戀,宛如已無路可走。


    麵對如此懂事的韓宛如,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該融化了,元朗覺得自己太汙穢不堪,他幾乎是逃出的房間,望著即將開始的滿月,心再次刺痛,好像有人在拿刀挖他的心肝。不能動搖,不能後悔,若有來生,他願用一切來補償。


    神州第一巫師卜算子已將祭祀台搭建好,隻待元朗將兩位女子帶來。


    祭祀台在皇陵的最高處,這裏有許多被迫殉葬的妃嬪、奴仆每到夜間陰氣十足,特別是十五月圓之夜,在這裏開啟禁術再適合不過。


    天亮元朗以先皇托夢思念兒子要其親臨皇陵守孝一個月為由,帶著韓宛如光明正大的離開皇宮。太後、恆親王收到消息顯然對元朗的說辭產生懷疑,但元朗保密功夫做的極好,他們探聽不到半點消息。


    恆親王想以同樣的理由隨行皇陵,豈料皇上居然讓其坐鎮京城,美其名曰保護皇城保護太後。


    恆親王氣得差點吐血,宇文辰手握五萬大軍駐守城南郊外,魏虎臣手握三千禁衛軍將皇宮護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皇上擺明想把他困死皇城,居然還不要臉的說讓他坐鎮京城,簡直是臉厚心黑到極點。


    太後起初十分高興,終於有機會拉皇帝下馬,可冷靜下來才發現元朗挖了個大坑等著埋她們母子倆。若她們按兵不動就隻能眼睜睜錯失良機,若她們敢有不軌之舉城外五萬大軍就會成為斬殺她們母子的劊子手。洞悉元朗的心思,太後氣得砸了她最喜歡的一套茶具。


    元朗當夜將雲幽歌先一步送往皇陵,自己和韓宛如一出皇城即刻扮成普通百姓,快馬加鞭趕往皇陵。


    兩天一夜終於在十五這天趕到皇陵,韓宛如臉色憔悴嘴唇發白,她理解元朗救人心切的心情,一路上雖然辛苦卻也咬牙堅持下來。到了目的地整個人癱坐在台階上,兩腿內側血肉模糊沾著裏褲每摩擦一次都疼得要掉眼淚。


    元朗不放心韓宛如一人在此,他將韓宛如抱起直接朝最高的祭祀台走去。


    韓宛如沒有矯情的說要自己走,反正快死了,她真的沒必要再折*磨自己的身體,雙手環住元朗的脖子,韓宛如將腦袋埋進元朗寬闊的胸膛裏。兩天沒洗澡元朗身上的味道絕對算不上好聞,一滴淚毫無征兆的落下,韓宛如知道自己並非自己表現的那般風清雲淡,她骨子裏害怕的要死,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死,哪怕這世界不值得留戀,哪怕這世界沒有一個人會在意她。


    為什麽命運如此不公,為什麽愛上的每一個男人都會在她心坎上插一刀?難道她上輩子做了什麽窮兇極惡的事這輩子才會得到這樣殘忍的報複?若真是如此那麽這世所受的苦難也該還清罪孽了,假如有來世她再也不要和這些人相遇,再也不要被他們傷害。


    越想越傷心,最後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元朗發現韓宛如在哭,身體一僵呆在原地,神色複雜的望著懷中這小小的人兒。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總不能說‘你別哭,你該高高興興去死’,縱然他心黑可還沒黑到良心泯滅的地步(皇上,您這是自我感覺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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