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甲死了,這一切似乎都結束了,秦龍走出小鎮,向深山裏走去。


    那裏,褚濟州帶著寨子裏的人,靜靜的等待著秦龍歸來。


    當秦龍的身影出現時,為其擔心的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他們迎了上來,秦龍向他們笑笑,這次他迴來,是向這些人道別的,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結束,那麽他繼續留在這裏,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眾人聞言沉默,離別總是傷感的。


    褚濟州想要將最近收獲的錢財,分給秦龍一些,被秦龍給婉拒了,上次他在那位管家與兩位玄境強者的身上,也收刮了不少,完全夠用了。


    “這筆錢你們留著,拉攏一些值得信任的強者共謀大事。”秦龍叮囑到。


    要有危機感,不要等到別人打上門來,才追悔莫及。


    秦龍離開了,這個在邊境翻雲覆雨,做下一係列誇張事的瘋子離開了。


    各個山寨在他走後,又重新打開了寨子,他們知道那個小寨子現在富的流油,但他們不敢去打小寨子的主意,他們懼怕那個與侯府作對的瘋子,即便他已經離開了。


    幾天後,一直隱忍不露麵的沐岩侯府發聲了。


    聲明如下:


    “所謂醜聞,完全是子虛烏有。”


    這份聲明簡短有力,侯府現在有這個底氣,因為那件事的當事人,除了沐岩侯都死了,沒有證據就是謠言,這也是侯爺夫人,放棄侍衛甲的原因。


    ...


    當秦龍再次出現在城裏的時候,這份聲明已經發布三、四天了。


    酒樓裏,許多人在討論這件事,他們不解為什麽侯府發布了聲明之後,之前那個揭露醜聞的人反而不見了。


    那個“大喇叭”組織,更是急的焦頭爛額,但無論他們怎麽尋找,都找不到與這件事相關的事情。


    秦龍坐在樓梯下的角落,他在聽到這些事情之後,不禁詢問自己,這件事真的結束了嗎?


    他做了這麽多,逼死了那個劫殺他的侍衛甲,但到頭來,也隻是逼死了一個可憐的人,這一切的背後,應該是沐岩侯府才對吧?


    秦龍有些拿捏不定,但在他的感覺裏,侍衛甲更像是一個被擺布的可憐人。


    想到這裏,秦龍扔下了一個錢袋,然後向外麵走去,他來到了之前的那座城,拐過幾個小巷之後,他不禁抬起頭感歎到,“又要下雨了?”


    怎麽他每次來這裏,都是陰雨天。


    推開那個小店的門,秦龍走了進來,這一次他沒有將錢袋仍在門口的小桌子上,而是整個人坐在了上麵,靜靜地等著。


    他知道,裏麵的人知道他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人走了出來,他一身白衣勝雪,烏黑亮麗的長發梳在腦後,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看上去仍然很帥氣。


    秦龍看著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不解的問到,“你知道我會再來?”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秦龍見狀繼續問到,“你到底是誰?”


    從這熟悉的氣息,秦龍能察覺的出,這就是賣給他情報的那個人。


    白衣男子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抬手將一個錢袋扔給他,然後出聲說到,“這是你買情報的錢,原物奉還。”


    秦龍沒有客氣,他已經知道這個人之前欺騙了他,據那侍衛甲所說,那件事情東窗事發之後,所有知道實情的人,都被那位夫人給殺了,所以也就不存在折了幾個線人的說法了。


    “我是誰?”


    做完這些之後,白衣男子的思緒,迴到了秦龍之前的問題上,他沉吟了一下,然後輕笑著說到,“這麽多年的暗無天日,我早就已經記不清嘍。”


    “我是侍衛甲的師兄。”這白衣男子,最終選擇了一個秦龍能理解的身份。


    當秦龍得知這個信息之後,在他的腦海裏,有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浮現,最終的真相,也與他想的差不多,這白衣男子果然深愛著他的師妹。


    那年,沐岩侯來到了他們的宗門,打亂了他這一生的計劃,本來他想等自己正式踏入道境之後,再去表達自己的愛意,而沐岩侯的出現,讓他這份愛意,成為了暗戀。


    若幹年後,他來到了她的城市,卻聽到侯府上有人八卦,說她早已是沐岩侯的人了,他憤怒不已,他開始調查這件事,結果沒過多久,那件事就東窗事發了,他心愛的師妹消失不見了,他知道是出事了。


    再後來,沐亦椿降生了,沐岩侯府張燈結彩,隻有密切關注這些事情的白衣男子知道,這個孩子是她師妹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打探侯府的事情,為此他創建了一個暗網,專門收集情報,他知道許多秘辛,知道許多本來應該隨風而去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的傻師妹被騙了,這一切都是侯爺夫婦倆的算計,他們就是要借胎生子,因為侯爺的夫人,早年因為練功而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倒是一個驚人的消息,隻是秦龍不能理解,為什麽沐岩侯偏偏選中了白衣男子的師妹。


    對於這個問題,白衣男子迴答到,“因為他想找一個修士,找一個沒有背景的,找一個他愛的女人,為他來生這個孩子。”


    這麽說,秦龍就更糊塗了,如果沐岩侯愛那個侍衛甲,又為什麽會拋棄她?而這一切又怎麽能稱之為算計?


    “因為他更愛他的夫人。”


    當!


    秦龍腦袋裏嗡嗡的,好像當頭棒喝,一句話在他的腦海裏冒出,“癡情最是無情人!”


    接下來的事情秦龍也就能捋清了,如此強者的悉心教導,朝夕相處,最是能博得女人的心,按照他們的算計,那女子一步一步落入“圈套”之中,然後沉淪其中。


    是了,若非如此,怎麽會那麽巧,偏偏在那女子懷上孩子的時候,才東窗事發呢?原來這一切,都是算計。


    如此說來,這侯爺夫婦的心腸,也太惡毒、太可怕了。


    秦龍看著這位白衣男子,心裏輕歎,“都是一些癡情的人啊,可惜卻陰陽逆轉,造成了一個又一個悲劇。”


    白衣男子看著秦龍,請求的說到,“現在,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信息,是否能為我死去的師妹,和葬送在你手裏的那個孩子,向這對惡毒的夫婦,討一個公道!”


    秦龍看著他,眉頭微皺,然後出聲說到,“沐亦椿的死,是爭霸賽上的意外結果,我們之間不存在恩怨,隻是彼此爭鬥而已。”


    “我為什麽要為他們母子,去討一個公道呢?”


    白衣男子聞言注視著秦龍,然後拿出了一個卷軸扔給他,在秦龍展開的時候,他出聲說到,“眼下沐岩侯身受重傷,沒有時間處理你的事情,這是你我的機會,若是讓他恢複過來,以他們夫婦倆的性格,是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秦龍將卷軸合上,然後身上氣息突然一變,急聲說到,“眼下侯府隻有夫人一位三玄境初期的強者,此事當真?”


    “當真!”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說到,“若是那沐岩侯敢出來,我會燃燒自己的修為,抱著他去死。”


    “他就算不死勉強活下來,也斷然不會是你的對手。”


    “你幫我,我幫你永絕後患!”


    秦龍推開了門,向外麵走去,這裏又下雨了,雨滴打濕了他的衣衫,他也完全不顧,他在思考。


    白衣男子的求助,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他需要仔細想想,自己要不要卷入到這複雜的因果中來。


    不知不覺,他又走到了那家熟悉的酒樓,熟練的將一個錢袋,扔在了櫃台上,也不待掌櫃的說話,去樓梯下拿起兩壇子酒,在樓上選了一個窗戶大的房間住下。


    打開窗戶,聽著外麵細雨瀝瀝的聲音,感受著潮濕的空氣,喝一杯溫好的酒,一切與之前那麽的相似。


    他殺了沐亦椿,那雖然不是夫人的孩子,但卻是實打實的沐岩侯血脈,白衣男子說的對,等到沐岩侯恢複了,他能放過自己嗎?


    又喝下一杯溫酒,將所有事情捋順之後,他突然懷疑,那死在他手上的棕袍老者,很有可能也是白衣男子的棋子,那樁絕密的醜聞,應該是白衣男子告訴老者的,他不是在等秦龍,他是想讓這件事爆發,引起眾人的注意,而剛好,秦龍走到了他的棋盤上,兩人一蹴而就,目的一致。


    這白衣男子布下了一盤大棋,這讓秦龍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直思考若是他未曾走進棋盤,白衣男子又會怎樣收官呢?


    秦龍想不通,隨後他搖頭苦澀一笑,“世事發生自有其道理與已成的軌跡,又何必假設?”


    得知這一切的秦龍,同意了白衣男子的請求,不為別的,隻為他自己少一位強敵,他與沐岩侯之間,亦是死結,殺子的死結。


    次日清晨,秦龍又來到那間小店,他推門走了進去,笑著與坐在門口的白衣男子說到,“合作愉快!”


    白衣男子知道他會來,秦龍再次走進了他的棋局,但他不是棋子,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是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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