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秦龍正和魏陶薑在院子裏品茶,他們要裝裝樣子,孟朗雖然死了,但是誰能證明是他殺的?


    流雲商行的人,若是有人認出他來,想必袁會長也都打好招唿了,不足為慮。


    在兩頭騙完成之後,他們消停幾天,就去海流沙騙軒墨,屆時隻待魏陶薑登高一唿,把他的師兄逼下台,他們的大功就算告成了。


    就在兩人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了,魏陶薑手上一頓,向秦龍傳音到,“是師兄。”


    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氣息都太熟悉了,即便相隔一道門,也能認得出來。


    秦龍點了點頭,然後身影消失在院子裏,魏陶薑則起身去開門。


    門開,師兄弟對視一眼,魏陶薑出聲說到,“師兄,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


    聖城城主比劃了一下,“不請我進去說?”


    額..


    魏陶薑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連忙說到,“快請。”


    聖城城主邊往裏走邊說,“這次師傅閉關,讓我在百忙之中,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時間啊,真是不抗混,一轉眼就失去了許多美好的時光。”


    說著,聖城城主坐了下來,看著麵前的茶杯,似笑非笑地問到,“知道我要來?”


    魏陶薑見狀解釋到,“一個人難免孤獨了一些,所以每次我喝茶,都會多擺一個茶杯。”


    說著,魏陶薑在他師兄對麵坐了下來。


    聖城城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感歎著說到,“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無憂無慮、瀟灑自在。”


    魏陶薑為他續滿,然後笑著說到,“師兄你身為芷羊洞主宰的接班人,責任重大,辛苦了。”


    哎!


    聖城城主輕歎,“要不咱倆換換?我也過過輕鬆愜意的生活,享受享受人生。”


    魏陶薑連忙擺手,輕聲說到,“師兄你可放了我吧,我可接不了你那一大攤子事。”


    聖城城主見狀哈哈一笑,出聲說到,“你啊,還是小時候那樣,一點都沒變。”


    將茶杯放下,聖城城主小聲說到,“聽說了嗎?孟朗死了。”


    “啊?”


    魏陶薑驚訝失聲,然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詢問到,“怎麽迴事?”


    “聽說是被秦龍殺了。”


    “對了,師弟,我記得你跟那秦龍走的挺近的,還有來往嗎?”聖城城主出聲問到。


    魏陶薑點了點頭,然後出聲說到,“師兄,這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那秦龍..”


    聖城城主打斷了魏陶薑的話,“現在也隻是猜測而已,秦龍的嫌疑最大,畢竟那孟健也被他殺了。”


    “孟家主兩個兒子,可能都死在他手裏了,孟家如何能善罷甘休?”


    “我聽說那秦龍就在城內,你還是少跟他聯係,以免惹禍上身。”


    魏陶薑聞言點了點頭,感激的說到,“多謝師兄提醒,沒想到還有這事。”


    一壺茶水很快就在兩人的談話中,被喝的精光,魏陶薑見狀又泡了一壺,聖城城主與他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勾起了很久以前的迴憶,現在迴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唏噓。


    那年他七歲,他四歲,兩人被師傅帶到了一座洞府,師傅說,這洞叫做芷羊洞,別看洞不大,卻管理著十幾萬的人。


    師兄才思敏捷,學什麽都學的很快,相比之下,師弟就顯得特別笨,其實他不是笨,隻不過是貪玩罷了。


    因此,師父總是誇讚師兄而貶低師弟,不過對此,身為師弟的魏陶薑並不在乎,他覺得有師兄優秀就夠了。


    師兄待他很好,時常幫助他溫習師父講過的修行知識,那時候他們還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師兄弟。


    六年後,他十三歲,他十歲,師父把他們叫到身前,跟他們說,以後這芷羊洞,要交到他們兩人中的一人手上。


    自那天起,師兄弟之間的關係就變了,再也不想之前那樣親密,直到有一天,魏陶薑覺得師兄在有意的疏遠他,魏陶薑想了很久,他想明白了,於是他變得更貪玩了,如此他們師兄弟之間,就不存在競爭關係了,但即便是這樣,他們的關係也迴不到過去了。


    再後來,他二十歲,他十七歲,師父把他們叫到身前,宣布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各方麵趨近於完美的師兄,成為了芷羊洞明麵上的接班人,而貪玩的師弟,則成為了暗地裏的接班人,他是影子,他的存在是為了鞭策師兄前行,讓他不敢懈怠。


    是師父一句話改變了他們的關係,說到底,這層親密的關係,比不上權利的欲望。


    兩人從迴憶中走出來,聖城城主感歎著說到,“往事不堪迴首啊!”


    “出來也挺長時間了,該迴去了。”


    魏陶薑聞言連忙站起身相送,這時聖城城主出聲提醒到,“師弟,如今局勢動蕩不安,暗藏洶湧,你也要有所準備。”


    魏陶薑一笑,“有師父和師兄在,我有什麽可準備的。”


    聖城城主無奈的一笑,“你啊!”


    “好了,別送了,我迴去了。”


    魏陶薑目送著聖城城主離開,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看著他師兄的背影,輕聲說到,“不知道這般作態,會不會讓你有一絲幹嘔?”


    隨後他關上了院門,秦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輕聲說到,“看來他是察覺到什麽了,所以來此試探。”


    “嗯。”


    魏陶薑點了點頭,“以師兄的聰明,隻怕通過這次談話,應該已經猜到什麽了。”


    其實魏陶薑的言語中,並沒有什麽破綻,但往往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他也是後知後覺。


    “咱們也該準備準備,去海流沙找軒墨了。”秦龍出聲說到。


    “嗯,明天夜裏偷偷的出城吧,若是這也能被孟家主發現,那就隻能跟他幹一場了。”


    ...


    孟家。


    今天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將孟朗葬下了,孟家主看著群情激憤的族人,口口聲聲說要抓到殺害孟朗的兇手,但卻不肯付出實際行動。


    孟家主心裏冷笑,他知道這些族人現如今各懷鬼胎,以前他們不敢,現在自己的兩個兒子先後死去,自己已經沒有繼承人了,這讓他們的心思活躍了起來。


    甚至孟家主心裏猜測著,可能許多人已經私下裏跟袁會長通過氣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孟家主不禁在心裏想著,難道這一步是自己走錯了嗎?


    不,他還沒有輸,隻要大事一成,他就可以反敗為勝,可是他的兩個兒子都沒了啊!


    此時,在聖城的另一邊,同為流雲商行四大家族的韓家,各支各脈的掌舵人匯聚一堂。


    韓家主看著眾人,出聲說到,“各位,孟家主之子的事情都聽說了吧?”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韓家主見狀繼續說到,“如此看來,那年我們的決定是對的,那個叫秦龍的家夥,絕對不能惹。”


    這些年秦龍鬧出的動靜,每一個都讓人感覺心驚,有些人不信傳聞,但他們韓家卻願意相信。


    若是沒有這點眼力,他們韓家又豈能屹立多年不倒?


    他們早就看出那秦龍不是池中之物了。


    其實他們是怕秦龍與那瘋子有關係,不然為什麽那瘋子,早不殺韓靈,晚不殺韓靈,偏偏在她惹到秦龍的時候,才把她殺掉?


    總之不管怎麽說,他們比那孟家主是聰明多了。


    韓家主繼續出聲說到,“如今老洞主閉關,咱們芷羊洞暗藏洶湧,諸位如何看待眼下的事情,下一步,韓家又該怎麽走?”


    在韓家主話音落下之後,有人出聲說到,“老洞主退位,新洞主將會繼位,不如我們私下接觸一下城主,早遞投名狀。”


    他的話音落下,立刻有人反對,“此舉不妥。”


    “我們畢竟是流雲商行的四大家族之一,若是私下與城主接觸,一旦暴露,那豈不成了背信棄義?”


    “而且,這兩年流雲商行在袁會長的主持下,招兵買馬,實力更上一層,我們又何必去冒那個風險?”


    韓家主敲打著桌麵,向正在說話的人看去,並輕聲問到,“你的意思是?”


    “與流雲商行共進退,此事應和商行高層共同商量。”


    韓家主點了點頭,拍板說到,“那就這麽定了。”


    其實這人說的,也是韓家主的意思,隻聽他以玩笑的口吻說到,“據我所知,咱們那位小公主,與那秦龍走的很近,說不上哪天那秦龍搖身一變,成咱們會長的乘龍快婿了。”


    哈哈哈!


    “所以各位,眼下抱緊商行的大腿,是最明智的選擇。”


    經過韓家主這麽一說,眾人徹底沒有異議了。


    第二天,天一亮,一個消息就在流雲商行炸響了。


    袁會長親自宣布,為體恤孟家主的喪子之痛,準許他休息一年,以後不用參加流雲商行的會議了。


    更讓人震驚的是,無論孟家主怎麽說,都沒能改變袁會長的態度,雙方就像是在客氣,而袁會長更體恤孟家主一些,用一把把“軟刀子”,讓孟家主賦閑在家。


    這樣的結果,讓許多人心中猜測,這絕不是沒緣由的,但具體是什麽原因,他們還不知道。


    孟家主退出去了,孟家還要選一個代表上來,替代孟家主之前的位置,這件事,袁會長交給孟家內部自己去抉擇了。


    這可是一個驚雷,要知道這個代表,向來都是各族家主兼任的,如此,袁會長想要做什麽,也就唿之欲出了。


    他竟想拿掉孟家主的家主之位。


    但這件事他不便直接參與,於是他耍了這個小手段,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麽,但孟家各位野心勃勃的人樂見其成,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陽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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