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北執總覺得氣氛有那麽一點不對。


    端王無聲的笑了一下,誰也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多謝陛下,臣到時候肯定會去的。”


    “嗯。”顧北執又應了一聲,端王突然靠近,把他嚇了一跳。


    端王靠近以後卻發現,顧北執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不見了,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看著顧北執眼底的警惕,慢慢的退了兩步,退迴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這個位置相對而言是比較安全的,然後他才道:“陛下換了熏香?”


    “朕從來不用熏香。”直男審美的顧北執從來都不會用熏香的,因為他總是覺得一個男人身上香香的,顯得有點gay。


    偶爾身上有點香氣,也一定是樊期期給他噴的。


    “是嗎?”端王微微皺眉,選擇了告退。


    他走在外麵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差點撞到牆上。


    他……從來不用熏香嗎?


    端王甚至覺得自己之前接觸的那個小皇帝,在他眼中突然變得虛幻起來,那個人……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還是說顧北執在說謊。


    端王麵無表情,心中卻劇烈的翻騰起來。


    他以為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小皇帝,今天靠近的時候,卻覺得那種悸動,那種一靠近就會心髒飛快跳動的感覺,正在一點一點的削弱。


    樊期期正好從前麵過來了,她是過來送名單的,看到端王以後,樊期期下意識的笑了一下:“王……端王叔。”


    “容嬪娘娘。”端王還陷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隻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唿,直到樊期期從他身邊走過去,他才猛然的迴過頭,去看樊期期的背影。


    在顧北執身上消失掉的那股清香,居然突然的出現在了樊期期的身上。


    那淡淡的香氣,十分的清淡,但是卻縈繞在他的鼻尖,久久沒有散去。


    端王更加迷惑了。


    他忍不住開始仔細的觀察顧北執,然後驚訝的發現,這個他曾經喜歡過的人,熟悉又陌生。


    可是樊期期是顧北執的妃子,他就算想接觸也是接觸不到的。


    端王第一次開始期待起選秀,他心中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測,隻有再次見到樊期期,跟她多相處那麽一段時間,才能夠確定。


    選秀開始的那天,根本沒有興趣的端王早早的就去了,雖然都坐在大殿上方,但是總是要避嫌的,所以樊期期是坐在主位上的,端王卻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


    他一直在暗地裏偷偷打量樊期期,這個坐姿有點眼熟。


    還有那些小習慣,也有點眼熟。


    甚至連她笑起來的模樣,都讓他覺得說不出的熟悉。


    “端王叔?端王叔!”樊期期叫了三次,才把失神的端王叫醒:“本宮都叫了你好幾次了,你瞧著如何?”


    她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小動作,偷偷的指了指站在下麵表演才藝的女孩子。


    端王搖了搖頭。


    樊期期立刻淡定的把屬於這個妹子的牌子給撂了,每進來一個妹子,樊期期都會看向旁邊的端王,端王就像吃了搖頭丸一樣,從頭到尾一直在搖頭。


    他一個都沒看上。


    樊期期這才有些不淡定了:“端王叔,雖然你條件這麽好,眼光高一點是很正常的,但是這一次選出來的女孩子裏有好幾個真的很不錯,你不能光憑一麵之緣,就立刻否決人家呀,怎麽也挑幾個不錯的,相處一下試試。”


    樊期期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對他道:“很多感情吧,其實都是處出來的,要多接觸,你才能夠知道對方到底有哪些優點,哪些缺點,才能看到她們最真實的樣子。”


    端王很玩味的捏著手裏的杯子,表情卻是十分認真的:“不瞞容嬪娘娘,其實臣心中是有一個人的,要知道,當你喜歡上了一個人,她在你眼中就是最好的,如果你得不到你最喜歡的那個人,其他人是無法成為替代品的,可能有人會選擇將就,但是本王將就不了。”


    mmp!你不早說!


    樊期期忍不住歎息:“端王叔,你要是早一點跟陛下說了,也就沒有這麽多事了,陛下總不會逼著你成親的。”


    “王叔不要嫌棄本宮好奇心重,本宮是真的很想知道,王叔心裏那個人是誰,如果可以的話,本宮說不定還能為王叔作作媒。”樊期期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調笑道。


    “是個很獨一無二的人呢。”端王隻是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卻沒有接著往下說了。


    眼看著他並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樊期期也不準備強迫人家,隻是很淡定的道:“既然如此的話,本宮就繼續了。”


    其實後麵那些妹子都不用過來了,畢竟最大的正主也就是皇帝對於這一次的選秀沒有任何意思,恨不得根本不選秀。


    第二大正主端王殿下,心裏也住著一個人,對於選秀也沒有興趣。


    樊期期連挑都不用挑了,但是選秀竟然已經開始了,後麵的妹子還沒有進來呢,就把人家轟走,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就跟耍著人家玩兒似的。


    所以還是把過程走一遍再說吧。


    再說了就算端王心裏住了個人,並不準備相親,那還有其他的宗室呢,所以還是選一遍再說吧。


    樊期期讓人把畫像之類的東西給其他宗室也送了一遍,看看他們有沒有想要過來相親的,確定沒有之後,樊期期很淡定的宣布,你們大家都可以迴家了,這一次選秀一個都不留。


    人群當中有一個妹子,是當朝丞相的小女兒,她一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當即就站了出來:“娘娘,這選秀說白了是為陛下選的,您做主一個不留,恐怕有些不妥吧?”


    她也是太過著急了,忍不住站出來diss了樊期期,看樣子要麽是真心喜歡小皇帝的,要麽是真心喜歡皇後這個位置。


    樊期期很淡定的伸著爪爪,讓旁邊的侍女給她打理指甲套:“選秀開始之前,陛下就找到了本宮,跟本宮說的很清楚,陛下並不想要選秀,這一次選秀純粹是為了端王,而端王叔剛才也跟本宮坦白了,他心有所屬,既然如此,本宮自然是有權利一個不留的。”


    丞相家的小女兒臉都憋紅了:“不可能!”


    “夠了吧?”樊期期簡直像個大反派一樣,她垂下眸子,冷冷的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孩,她的長相真的很出眾,就算站在一眾漂亮的秀女當中,也是最拔尖兒的那種。


    樊期期一字一句的道:“心中有疑惑或者不滿,不如直接去找陛下去,在本宮這裏撒潑有用嗎?”


    她懶洋洋的站起身:“迴宮。”


    那些比較識趣的,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有人歡唿雀躍,有人垂頭喪氣,還有人——例如丞相家的小女兒,又憤怒又嫉妒,整個人都快要扭曲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這大臣因為這件事上奏了,還順便diss了樊期期,說她沒有資格把所有的秀女全都遣迴家。


    還稱樊期期為妒婦,一點都沒有皇家風範。


    要不是在朝堂上,顧北執都想翻白眼兒了,他媳婦兒可有大婦風範了,之前還說,要不是因為怕耽誤了人家妹子的後半生,還想多選一些妹子進宮,她每天瞧著漂亮妹子,心情就會愉悅許多。


    快成了妒婦的人是他好嗎?


    他都沒見自家媳婦兒因為選秀這件事吃醋,倒是他自己都快打翻醋壇子了。


    顧北執恨不得把那些老臣的腦袋殼全都打開,瞧瞧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


    整天就想著他後宮的那一畝三分地,就不能想點別的?正經事多了去了,怎麽滿腦子全都是這些。


    顧北執覺得特別想讓那群老臣告老還鄉,尤其是那幾個鬧得最厲害的,整天喊著要磕死在禦階前。


    你們倒是磕啊?能不能不要整天光說不練假把式?


    每天都哭著喊著說要磕死,要盡忠,要勸阻他這個昏君,然後一群人假模假樣的拉著,演技倒是一個比一個精湛,恐怕都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吧。


    顧北執有一次徹底氣火了,差點把桌子掀了,他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跟底下那群正在鬧的人道:“想要磕死是吧?行,朕成全你呀!都別拉著他,像磕柱子磕柱子,想磕台階磕台階,覺得台階柱子都不夠,朕的龍椅借給你磕一下夠不夠?而且朕一定會把今天的事兒,全都記入史冊,讓後人瞧瞧朕這個皇帝到底有多無用,被一群忠臣給逼成這個樣子。”


    底下那群人本來十分鬧騰呢,當時就把脖子給縮了起來。


    他們是想名留青史啊,但是除了那幾個比較極端的,其他人更想多活幾年,好日子還沒過夠呢,誰願意一頭磕死在這裏,然後還因為這件事兒,全家都被皇帝記恨著,可能連九族都會被連累到下一代。


    能走到這一步的,哪有幾個傻子呀?


    這一群人全都老實了。


    隻有端王,他看顧北執的眼神越來越疑惑。


    顧北執有時候表現的和他認識的那個人有點像,有時候又讓他覺得陌生。


    端王甚至在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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