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有顧北執的課,樊期期無聊的都快睡著了,像這些高中課程,她早就熟的可以上台講課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樊期期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住哪兒?


    學校裏的學生脖子上都會掛著一張學生證,但凡是住校生的學生證就是紅色的,跑校生的學生證就是藍色的。


    她的學生證是藍色的,說明她不是住在學校的宿舍裏的,那她家在哪兒?


    樊期期默默的翻了一下自己的書包,高中生雖然還沒成年,但是學校會統一的為沒有身份證的學生辦理身份證,她的身份證是最新辦的,上麵的地址肯定就是她現在住的地方。


    樊期期把這個地址記住,出了學校之後,就開始找自己的家。


    她剛走進學校後麵的一個小巷子裏,就被人堵住了。


    領頭的是李淑敏,她身邊跟了兩個好像小太妹一樣的非主流,還有幾個一頭黃毛的小混混,看年紀應該都是高中生。


    “樊期期,你吃教訓吃的還不夠嗎?”李淑敏高傲的昂著頭:“不想挨打就記住我的話,離彥秋遠點!”


    彥秋又是誰?


    樊期期一臉的茫然。


    她的茫然已經被李淑敏理解成了不屑,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樊期期的衣領:“我看你是不挨打不長記性啊!”


    說著她就要扇樊期期巴掌,樊期期身體當中雖然已經沒有了靈力,但是幾個小混混怎麽可能欺負得了她?


    她反手一把抓住李淑敏的手腕,輕輕一扭,就聽到了清脆的胳膊脫臼聲,下一秒鍾李淑敏就被摔在了地上。


    她身邊的那幾個小太妹非主流一看這情況全都衝上來了。


    一分鍾之後躺了一地,樊期期默默的把自己的書包扛在肩膀上,書包裏麵盛滿了書,高中生書包裏的書是最多的,加上作業本,特別的沉,這就是她放倒了一地人的兇器。


    簡直就跟流星錘似的。


    “你要打我?”樊期期很淡定的看著李淑敏,李淑敏已經嚇傻了眼,樊期期以前就是那種典型的小可憐,性格陰沉體質弱,受了欺負也不會告老師,一聲不吭的。


    她經常堵著樊期期欺負她,還會搶她的錢,雖然對於李淑敏來說,每次搶來的幾十塊錢一百塊,數目小的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掉到地上都不會撿的。


    那是家裏給她的錢,跟她搶來的就是不一樣的感覺,特別有成就感,所以李淑敏經常的欺壓樊期期。


    可是經常被她欺負的樊期期,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兇悍了?


    本來就是十五六歲的小孩子,李淑敏看著樊期期一臉冰冷,目光兇狠的模樣,手臂又被弄脫臼了,特別的疼,眼淚當時就流下來了。


    她顫顫巍巍的用完好的另外一隻手,從自己的書包裏掏出一個錢夾子,遞給樊期期:“你……你別打我……”


    樊期期根本就沒接,一隻手扯著書包帶子,一隻手插在兜裏,懶洋洋的離開了。


    臨走還丟下了十塊錢:“醫藥費。”


    她揍人的時候用的力氣剛剛好,能夠把他們揍疼,卻不會讓他們真的受傷,所以丟下十塊錢,讓他們買點創可貼就行了。


    唉,窮,沒辦法呀,得省著點花。


    樊期期又走出了一段路,突然感覺後麵好像有人在跟著她,她猛的迴頭,發現拐角處有一隻腳,迅速的收了進去。


    很眼熟啊。


    樊期期背著小書包,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顧北執靠著牆,總感覺自己有些心虛,正在不斷的深唿吸,樊期期的腦袋突然就冒了出來:“老師,你在跟蹤我啊?不需要啊,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我。”


    顧北執的臉迅速的紅了:“隻……隻是順路而已。”


    “啊,順路啊,順路的話老師在躲什麽呢?”樊期期歪著頭,很淡定的道:“你心虛了嗎?”


    顧北執側過臉,隻露出一隻紅彤彤的耳垂:“你快迴家吧,不要想太多。”


    “老師要不要去我家做客?”樊期期慢慢的湊近了顧北執,輕輕舔了舔唇角:“我也很喜歡老師呢。”


    顧北執猛然往後一靠,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模樣狼狽得很。


    樊期期就蹲在一邊肆意的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顧北執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是老師啊,怎麽一點老師的威嚴都沒有了?


    顧北執努力的挺胸抬頭,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以後放學之後不要在小巷子裏逗留,很危險,快迴家吧。”


    樊期期恍然大悟,顧北執可能是從什麽渠道聽到或者是發現了李淑敏放學以後要對她不利,所以特地來送她一程。


    “老師擔心我?”


    “嗯……”身為一個老師,擔心自己學生的安全好像沒什麽問題吧?顧北執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看到李淑敏他們幾個從一個巷子裏走了出來,都灰頭土臉的樣子,可能是跟誰起了衝突,你運氣好躲過了這一次,可是他們沒有堵到你,肯定不會罷手的。”


    明明就是導致李淑敏他們灰頭土臉的罪魁禍首臉上帶著特別浮誇的害怕:“哎呀,那怎麽辦才好呢?老師明天要不要繼續送我呀?”


    顧北執目光遊離,所以沒有看到樊期期臉上十分誇張的表情,他低聲道:“嗯……”


    樊期期突然牽住了他的手:“那我今天晚上請老師吃飯吧,就當作謝禮怎麽樣?”


    顧北執突然感覺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掌,變得無比滾燙,他瑟縮了一下,把手掌抽了出來:“不……不用了。”


    “來嘛老師。”樊期期那個語調像極了:大爺,來玩嘛~


    顧北執心緒亂的很,怎麽可能答應,樊期期就故作低落的道:“我家裏窮得很,老師你不願意來也是很正常的……”


    “我去。”顧北執嘴巴比腦子快了一些,說完之後就後悔了。


    “那就太好了。”樊期期立刻笑了起來:“走吧老師。”


    “你先迴去,我一會就到,我知道你家地址,肯定不會不去的。”顧北執不知道為什麽,還多此一舉的解釋了一下:“所有學生的地址我都有。”


    “我知道老師不是特意了解的。”樊期期輕笑了一聲:“那我就迴去做飯了,恭候老師大駕。”


    樊期期背著書包,輕快的離開了,留下一個靠著牆唿吸急促的顧北執,他先是打了一個電話,讓司機先開著車迴家,不用等他了。


    然後到了路邊的攤攤上,買了一隻烤鴨,還有已經料理好的豬腿肉帶著。


    他知道樊期期家裏窮,可她現在這個年紀,正好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隻吃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正好這次去她家吃飯,帶一些作為上門的禮物,看起來也不像是施舍,不會損害人的尊嚴。


    要是樊期期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笑他:我家阿執要包養我的話,我就躺著等包養啊。


    為什麽要跟自家小可愛講尊嚴?


    這邊樊期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她打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家裏還有人,一個穿著圍裙,麵黃肌瘦的女人走了出來,對著樊期期比劃了一下手勢。


    她是個聾啞人,還沒有上過學,不識字。


    樊期期以前做過很多職業,也接觸過手語,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簡單的手語還是會的。


    她慢慢的比劃了一下:老師要來家訪,我來做菜吧。


    女人看起來有點慌,不停的打手勢:我去把家裏的雞殺了。


    樊期期進門的時候看過,院子裏有個圍起來的籬笆網,裏麵養了三隻雞,都是母雞,估計就靠這三隻雞下的蛋,給她加餐。


    樊期期搖搖頭:炒個雞蛋就可以,再做兩個素菜。


    她很熟悉顧北執的性格,他上門的時候肯定不會空手的,做多了也是浪費,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她這具身體的母親,樊期期還是希望把那三隻雞留著,下幾隻蛋給她的母親補補身體,她看起來實在是太瘦了。


    樊期期好不容易才把女人安撫好了,洗幹淨的手去廚房裏做飯,她做的飯雖然不是很好吃,但是也不難吃,當然更沒顧北執手藝好。


    她發現自己家裏真的窮的很,油鹽醬醋都不多了,她就做了一個清炒青菜,一個雞蛋炒香椿,醋溜白菜,又煮了一鍋粥。


    她的母親根本沒有坐下休息,一直在家裏收拾,其實她們家裏雖然窮,但是很幹淨,東西也擺放的很整齊,規規整整的。


    她的母親還是有點慌,一直沒停下的在收拾,桌子又擦了一遍,碗筷又洗了一遍,連板凳都被她擦得幹幹淨淨的。


    樊期期忍不住歎息:不用緊張。


    她的母親小心翼翼的比手勢:第一次有老師來,要給他好印象。


    樊期期忍不住想,這算見家長嗎?


    她還沒想清楚呢,門就被敲響了,樊期期趕緊出去開門,然後就看到顧北執有些局促的站在門外,手裏提著許多東西。


    “老師,你帶著的是聘禮嗎?”樊期期很惡趣味的調戲顧北執。


    畢竟她家阿執,調戲起來很有意思啊!


    ------題外話------


    三更晚上,字數可能稍微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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