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顧北執走出太皇宮的時候,樊期期低聲問他:“你知道剛才他同我說了什麽嗎?”


    顧北執真的很聰明,他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樊期期,然後道:“七哥,我不想知道了,你不要說好嗎?”


    “我覺得你應該有知道的權力。”樊期期淡淡的道:“他說他有我們要的東西,隻要我嫁給他,就可以給我。”


    “但是我拒絕了,你會不會覺得難過。”


    “不啊,我很開心。”顧北執突然笑了,他踮起腳尖,才能夠成功親到樊期期的唇:“特別開心,七哥,我說過的,如果失去你我寧願死,所以不要答應他,我願意在你身邊慢慢的死去,也不願意長久的活著,看你嫁給別人。”


    “你不會死的。”樊期期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有我在。”


    “嗯,七哥在,我很安心。”顧北執眼睛亮亮的:“七哥,再等我兩年好不好?我很快就長大了……”


    “好。”樊期期牽著他,如同來時一樣,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她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低聲道:“我們迴家。”


    “好,我們迴家。”顧北執不喜歡這裏,相比起來他更喜歡樊家,起碼那裏沒有雲朗,沒有禦南峰。


    他們是慢吞吞走迴去的,兩個人一路上看了許多漂亮的風景,就像一對最普通不過小情侶出來度蜜月似的。


    直到顧北執身上的丹藥還剩最後一顆,樊期期才迅速的帶他迴了樊家。


    她又讓餘肆用她的血煉製了一些丹藥,這一次她放的血比較多,足足煉製了二十顆丹藥,餘肆就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老大,你是怎麽知道你的鮮血能夠成為藥引的?我一直就想不明白這一點!”


    “你有這個時間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如趕緊幫我確定顧北執到底是哪一種情況。”樊期期冷冷的道:“過幾日我會出去一趟,臨走之前我再給你留下一點血,你自己盤算著,如果他的丹藥不夠了你就幫他煉製。”


    “老大你去哪兒?”餘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樊期期沒有迴答,餘肆也習慣了被晾在一邊,隻是把所有的丹藥都裝在了瓶子裏,遞給了樊期期。


    樊期期把丹藥帶了迴去,塞給顧北執:“一定要隨身帶著,七天一顆,這幾天我可能會出去一趟,你在家裏乖乖的。”


    “不能帶上我嗎七哥?”顧北執抿著唇,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我會出去多久,如果你身上的丹藥不夠了呢?如果我帶你出去,就勢必會為了你分心,阿執,不要任性。”樊期期撫摸著他的頭發,低聲道:“等我迴來好嗎?”


    “好。”顧北執掩蓋住自己眼裏的陰霾,輕聲的道:“我會在這段時間內,把那些早就該處理掉的,全部處理掉,七哥,你一定要快點迴來……”


    “好。”樊期期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兩個人就這麽安靜的抱在一起,許久許久。


    樊期期是在三天以後離開的,她迴來以後就讓樊家注意著有關鳳凰的消息,哪怕隻有一絲蛛絲馬跡,她也不會放過。


    這一次就是得到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她便去探尋一下了。


    沒了樊期期在身邊的顧北執,就像變了一個人,堅韌而冷冽,他開始籌劃著一步一步幹掉顧家的某些人。


    比如顧言父子倆。


    顧家裏麵也是有幾個好人的,當初顧北執在顧家掙紮求存的時候,也曾有人幫過他,所以他並沒有準備把整個顧家一鍋端了,隻是準備剔除那些老鼠屎,換一個人來掌控顧家。


    最好能夠讓整個顧家,變相的掌控在他的手裏。


    雖然說一個顧家對於樊家來說,什麽都不算。


    但是樊家是樊期期的,顧家整理好了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勢力,總得攢一點聘禮不是嗎?難道還一輩子吃軟飯啊。


    顧北執其實手段還不算很成熟,畢竟年紀小,但是礙不住樊期期臨走之前留了人護住他,加上顧家頂多算一個大點的蝦米,更別提顧言了。


    所以顧言很合情合理的在一次外出的時候,‘意外’身亡了。


    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顧北執還在籌劃更多的時候,顧盼卻紅著眼找上了他:“我爹是不是你害死的!”


    “你在說什麽?”顧北執當時正好在去學堂的路上,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你要知道,在沒有證據之前,你對我的指控就是汙蔑,我明明好好的呆在這兒,一直沒有出去,怎麽你爹的死就成了我害的?”


    “我爹實力也不弱!怎麽可能死在萬獸山脈最外圍?你肯定是因為上一次的,記恨我和我爹!又攀上了樊家主,就偷偷派人殺了我爹!”顧盼怒吼道。


    “有證據嗎?”顧北執輕笑了一聲,做了一個讓開的手勢:“沒有的話……就麻煩你閃開。”


    “顧北執!我要跟你決鬥!”顧盼一巴掌拍開顧北執的手:“敢不敢跟我賭生死!”


    顧北執眯了眯眼,他現在離築基期還有一步之遙,其實按照常理的話,他早就該突破了才是,但是樊期期曾經多次的跟他說過。


    如果還可以壓製住自己突破的衝動,那就不要突破。


    反複的將自己身體當中的靈力淬煉,直到再也壓製不住之後,才選擇突破,是最好的。


    樊期期當年就反複凝練了九次,才突破到築基期的。


    如果說人修煉的過程就像是蓋一個高樓,那麽最重要的不是你用了怎樣的材料,而是打了一個怎樣的地基。


    那些急唿唿就突破到築基期的人,成就反而是有限製的。


    隻要基礎打的好,不管樓蓋的有多高,都不用擔心有傾覆的危險。


    顧北執一直壓製著自己突破的衝動,不停的淬煉自己身體當中的靈力,雖然說沒有辦法突破到築基期,體內的靈力就沒有辦法量變,但是經過反複的淬煉,他身體當中的靈力,已經產生了質變。


    如果說一般凝氣期修道者身體當中的靈力,是氣體,那麽不過反複的淬煉之後,他體內的靈力就已經向著液體的方向轉變了。


    所以哪怕顧盼也是凝氣期巔峰,顧北執也一點都不怕他。


    他的凝氣期,和一般人的凝氣期,已經不一樣了。


    顧北執長長的眼睫顫了顫,他緩緩的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珠冷冷的盯著顧盼:“你想跟我上生死擂?”


    顧盼看著這個眼神心中有些恐懼,卻緊緊的咬著牙關:“不錯!”


    顧盼有些不對勁,顧北執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是顧盼這種心高氣傲的豬腦子,又能有什麽陰謀詭計呢?


    或許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解決他,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還能為他節省很多時間呢。


    顧北執昂起頭,淡淡的道:“你的挑戰,我接受。”


    生死擂是很多門派和家族裏都有的東西,因為不管是門派也好,家族也好,都是不允許內鬥的,起碼明麵上是不允許的。


    那麽一旦內部人員產生的那種無法解決的仇恨怎麽辦?


    你說你睡了我老婆,我撬了你牆角。


    這種情況就算拿去讓家族審判,也是很尷尬的一件事,所以生死擂就此產生了。


    兩方有不共戴天之仇?行啊,簽下生死狀,走上生死擂,隻有一方能活著走下來,所有仇恨都在擂台上解決,下了擂台之後,死者一方的家人,不允許私底下報複。


    隻要兩方同意,就可以上生死擂。


    但是一個家族當中還是很少出現需要在生死擂上解決問題的情況,所以生死擂其實是很少啟用的。


    顧北執要和顧盼對擂的消息,幾分鍾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樊家上下,按照道理來講,他們兩個都是凝氣期的小菜鳥,根本不值得稍微有點實力的人過來觀看。


    但是耐不住顧北執身份特殊呀,全樊家都知道,顧北執是樊期期的心尖寵,一聽說顧北執要跟人上生死擂,無數的樊家子弟,一窩蜂的湧過來了。


    負責生死擂台的裁判遞出了兩張生死狀:“簽下你們的名字,上了這擂台,就生死由命了。”


    顧北執簡單的看了一遍,然後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盼咬了咬牙,也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了。


    兩個人按完了手印,把生死狀遞迴給裁判之後,就準備上擂台了,就在這個時候,執法隊的隊長從天而降。


    他失去的那隻手臂已經長了迴來,是樊期期賜他的丹藥,畢竟這整個樊家,論忠心的話,執法隊隊長是數一數二的。


    樊期期才給了他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保護顧北執。


    執法隊隊長落下來以後,就迅速的製止了顧北執:“你不能上生死擂!萬一出了事,我無法同家主交代。”


    負責生死擂的裁判拍了抬眼皮,然後道:“簽下了生死狀,就要上生死擂,這是家規,你作為執法隊首座,應該清楚的很,就算是家主在這裏,我也會這麽說。”


    執法隊隊長拉著顧北執不鬆手,氣氛一瞬間陷入了沉寂。


    ------題外話------


    還是萌萌的存稿箱,箱子的主人是個愛睡懶覺的魚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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