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緊緊的盯著那顆心髒,他胸腔裏那一顆,跳動的速度,也變得十分迅猛。


    “來啊。”樊期期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你要的東西,就在我的心裏。”


    溫雅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掌,猛然握住了那顆心髒,溫熱的肉塊在他手心裏不斷的跳動,他眼裏隻剩下了這顆心髒,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了別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樊期期迅速的出手,尖銳的指甲就宛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刺入了溫雅的喉管,迅速掐斷。


    溫雅的眼珠猛然突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樊期期會這麽突然的出手,畢竟她的心髒還在他的手心裏。


    溫雅一把握住樊期期的心髒,跳動的肉塊,在他手裏變成了一團肉沫。


    隻有那顆血紅的結晶,也是他最想要的東西,還躺在他的掌心裏。


    溫雅的嗓子眼裏發出無意義的咳咳聲,他慢慢滑落的手掌上麵沾滿了鮮血,無力的捉住了樊期期的衣擺。


    不……


    怎麽會這樣……


    他是主角啊!是主角!


    直到死,溫雅都是睜著眼睛的,似乎根本無法相信,自己會死在這裏,會死在這個時間點。


    樊期期麵無表情,她低下頭,從溫雅的掌心裏撿起那顆紅色的晶石,攏了攏自己的衣襟,將胸前的破洞遮蓋住。


    然後緩緩的離開了這裏。


    這就是彌留之際的感覺嗎?


    樊期期迴到了自己住的小屋裏,屋子裏還有很多阿執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他那樣笨,那樣傻,沒了她……可怎麽辦呢。


    樊期期躺在院子上的躺椅上,有些疲憊的閉著眼,她感覺有些困了,也有點累。


    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有沒有下一個世界,有沒有下一輩子,她都不知道。


    活了那麽多年,偏偏在自己要死的時候,才有了遺憾,這是多麽可悲可笑的一件事啊。


    阿執……


    阿執……


    阿……


    砰,院子門被撞開,樊期期睜開眼,渾身都是灰塵和血跡的傻大個站在門口,驚慌的看著她,看到她的一瞬間,那雙充滿了野性和兇狠的眼睛,柔和成了一汪春水。


    阿執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蹲在樊期期身邊,把臉埋在她的腿上,不停的嗚咽。


    他以為儲備糧不見了,還好……還好她還在。


    “阿執,你走吧。”樊期期輕聲道:“迴到你該去的地方。”


    阿執有些不明白,他抬起頭,死死地抓著樊期期的衣擺,仿佛不明白樊期期為什麽這麽說。


    可是樊期期那雙永遠帶著寵溺和溫和的眼睛,此刻卻毫無溫度的看著他,阿執忍不住感覺有些恐懼,這些恐懼不隻是因為樊期期陌生的眼神,還因為她身上淡淡的死氣。


    阿執從來沒有恐懼過,這一次,卻害怕得手指都在顫抖。


    樊期期又重複了一遍:“不是讓人送你離開了嗎?怎麽又迴來了,走吧,離開這裏。”


    阿執死死抓著樊期期的衣擺,眼眶有些紅,他不知道什麽是心痛的感覺,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仿佛縮成了一團一樣。


    是樊期期教會了他什麽是喜悅,什麽是心動,什麽是欲望,也是樊期期教會了他什麽是恐懼,什麽是不甘,什麽是絕望。


    “走。”樊期期不忍再去看他的臉龐,她能夠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撐不住了,快走吧,離開這裏,迴到屬於你的族群裏去。


    那裏沒有人會害你,也沒有人能夠害你。


    阿執嗚咽了一聲,眼角涼涼的,是眼淚嗎?可是喪屍是不會哭泣的。


    如果這是你的心願,那我願意為你達到。


    冰涼的液體落在樊期期臉上,她還是沒忍住的睜開了眼,有血一樣的眼淚,從阿執眼角滑落,在已經被毀掉的半邊臉上,拉出一條猩紅。


    他突然摸上了自己的眼瞼,那一片黑色的鱗片,被阿執強行撕裂,大概是很疼的,要不然為什麽會有越來越多的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裏湧出來呢?


    阿執小心翼翼的將鱗片塞到樊期期手裏,咧開嘴,對著樊期期笑了笑,然後默默的轉身。


    他看不到身後的樊期期已經淚流滿麵,也看不到她偷偷將紅色的結晶塞進他的兜裏,那是她唯一能夠留給他的東西。


    再見。


    走到門口的阿執,突然感覺自己沉寂已久的心髒,開始猛烈的跳動,隨之而來的就是仿佛剜心一樣的痛苦,他猛然迴過頭,一掌推開大門,躺在躺椅上的少女,手掌緩緩垂落在地,手裏還緊緊的捏著那片黑色的鱗片。


    阿執痛苦的嘶吼,越來越多的眼淚從他的臉頰滑落,大概是因為他知道,他永遠失去了自己的愛人。


    ------題外話------


    明天有番外,有關於阿執為什麽會失去記憶的事,以及一些簡單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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