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做戲!你真的是在做戲?”安依琳悲慟的看著顧宇洲,眼睛都是恨意,“為什麽?為什麽?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受傷的時候,我為你寬衣解帶,我時時刻刻照顧你!為了你,我付出了所有。我懷孕生子。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長時間?你現在一句做戲,就將我花在你身上的愛情悉數都抹滅幹淨!顧宇洲,我恨你。”


    “安霓,我受傷的時候,我遇上泥石流的時候,第一個趕過來的人,真是的你?”顧宇洲冷冷的問道。


    安依琳驚訝看著顧宇洲,心裏有一絲慌亂,語氣很不穩定的問道,“顧宇洲,你,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心裏不是非常清楚嗎?當年,我們在路上遇上大風暴和泥石流。將我從泥土裏挖出來的人是你嗎?”


    顧宇洲反問的聲音沒一點波動,卻聽得安依琳心裏波瀾起伏。


    他這是已經知道了什麽嗎?


    “那個人不是你。將我救出來的人是葉默默。她因為救我被石頭砸中受傷後去治療,你趁機出現在我麵前,借著我失憶,介入我和她的感情。”


    “顧宇洲,你胡言亂語什麽?”安依琳感覺自己穿著衣服正一件一件被人拖下,寒風嗖嗖,她的渾身發涼。


    “你為了讓我第一時間愛上你,在和沒救我之前,就進行了微整,將自己眼睛和默默的整得極為相似,對吧?陳小安!”


    顧宇洲將陳小安三個字叫出來時,安依琳那張憤怒的臉驟然慘白。


    “顧宇洲,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陳小安?你不要這麽齷蹉,為了不讓自己背上負心人的罪名,硬是背一個鍋給我!”


    “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麽還要否認?你從頭到尾就是陳小安,我陳小菲的姐姐。為什麽好好姐姐你不做,非要做什麽安依琳?安依琳這麽壞,你為什麽要繼續做!”黑夜中,剛從樓下走上來的陳小菲痛心疾首的對這安依琳喊。


    安依琳臉都裂了。


    顧宇洲說她是陳小安,她可以否認。但現在她自己的親妹妹來了,她如果在不承認,那就是純粹的掩耳盜鈴。


    “陳小菲,我對你這麽好!你去來拆我的台!你給我滾!”安依琳惱火的吼道。


    “姐姐,你放了默默姐!苦海無邊,迴頭是岸!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麽事?不管你以後是怎麽樣的?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相親相愛,就像小時候一樣。”


    “和小時候一樣,陳小菲,我們在也迴不去了。你知道嗎?你給我滾蛋,有多遠滾多遠!”安依琳滄然,這夜這麽黑,才開始黑呢。


    而她的人生則和這黑夜一樣,一直都是黑的。從來沒有天明。


    小時候,爸爸去世。媽媽出去謀生,所謂謀生,村子裏所有人卻都知道她做的是什麽事。大家明麵上不說,可暗地裏看她們姐妹的眼神又何曾友好友善過。小朋友不和他們玩,都在背地裏說他們是biao子的女兒。


    甚至她母親在外麵死了,村裏的人都已不知道她有沒有的得過什麽病為由,不讓她葬進村子裏。


    沒爹沒娘,有上一頓,沒下一頓。吃不飽穿不暖,那日子她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


    直到後來有一個叫顧宇洲的少年進了村子,他有這俊朗的臉龐,高瘦且頎長的身材,青春明亮的樣子,他隻是偶爾來一來村子裏,卻將她的人生全部點亮。


    為了能配得上他,她立誌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


    沒錢沒背景,她唯一有的就是姿色以及幾年前學的舞蹈,為了能走出山村,她努力的練舞。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村子匯演的時候,打敗和自己旗鼓相當的葉默默,得到了進入娛樂集團公司的名額。


    本以為自己離夢想近了,接下來會比以前會輕鬆,更有動力。卻沒想到,一入這所有人都想進的地方,她才知道真正黑暗的日子現在才開始。


    如果不去公關,如果不去潛規則,她永遠隻有冷板凳,一個演出都沒有。每天連吃飯的錢都沒有,被和一起進入公司的人嗤笑打壓,活得卑微又弱小。


    後來迫於生存壓力,她走上了那條幾乎公司裏所有女生都走的那條捷徑,開始無窮無盡的公關,成為無數男人的床.伴。那時候,她還隻有十八歲,滿心的夢想,可變成現實卻成了人盡可夫的表子。


    她自我放棄過,也自我墮.落過。


    後來她意識道,如果找不到一個值得依靠的靠山,她這樣,永遠都沒出頭之日。於是,她拿著僅有的錢,去了整容會所,將自己整得和葉默默有七分相似。


    命運總會垂憐一下努力的人,她的努力有了迴報,碰上顧宇洲出事。借著顧宇洲出事的機會,她順利和顧宇洲走近。


    成為他名正眼順的女朋友。


    她是多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可在想和顧宇洲結婚的時候,卻招到顧本樹的強烈反對。


    一步一掙紮,越掙紮就陷得越深。


    “姐姐!你不要這樣!你快來!你的孩子還在等你。現在下來,什麽都來得及。”陳小菲道。


    孩子?對她還有顧宇洲的孩子。陳小菲不提醒,她差點就忘記了。


    安依琳比黑夜更黑的心突然間好像有穿破雲層的光亮,她深深的看著顧宇洲,悲愴的道,“宇洲哥哥,是,我不否認了。我是陳小安。可不管我是安霓,安依琳或者是陳小安,我都是愛你的。難道你感覺不到嗎?孩子,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孩子都一個多月了。難道我和孩子在你麵前,就不能換你一點點柔軟嗎?”


    “安霓……你比我更清楚。孩子是哪裏來的,和我有沒有關係!”顧宇洲微歎一口氣,冷冷的道。


    “顧宇洲,你……這又是什麽意思?”這是她最後的手段,顧宇洲的語氣卻讓她惶恐不安極了。


    “我和你壓根就沒發生關係。你的孩子是哪裏來的,不用我繼續說了吧?”顧宇洲語氣雖然很平穩,可心卻極為不安,他很害怕安依琳一刺激,就將葉默默推下來。所以每迴答一個問題,他都很耐心。


    隻有這樣,才能讓安依琳死心,並且不做出不可控製的事。


    “你,你喝酒了?怎麽會記得?”安依琳難以置信的問道。


    “安霓,你不要將人當傻瓜。我已經恢複記憶了。”顧宇洲道。


    “你……”安依琳震驚,“你是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的?”


    “你自導自演,和陳橋一起出演綁架大戲,我救你的時候。”


    “……”


    那時候,她才懷孕沒多久。顧宇洲就已經知道孩子是她的了。


    那時候,顧本樹還沒死。那顧本樹的死,他是早就懷疑她了。


    那時候,他還沒離婚。後來離婚,那就真的是純粹是障眼法,為了迷惑她。


    這麽長的時候,看起來,一起都風平浪靜。


    顧宇洲竟然都知道!


    好可怕的顧宇洲!


    安依琳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掩藏得更好,也以為自己演技不錯。卻不知道演技真真好的人是顧宇洲。


    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了,他不說破也不點破,看著她像傻瓜一樣,一直自導自演。


    從頭到尾,真正愚蠢的人是她自己啊。


    “顧宇洲,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對嗎?看著我像傻瓜一樣。你就一直看著,看我蹦躂!”安依琳哀怨又憤怒,猶如一隻徹底被激怒的跳蟲,她一個激動,抓著葉默默肩膀的手就不受控製的晃動了一下。


    他們背後是高樓,這一晃動,晃動得顧宇洲後背冷汗直冒。


    “姐姐,你放了默默姐!默默姐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你忘記了嗎?以前葉爺爺對我們多好,我們沒吃的,他們給我們送。我們沒錢過年,他給我們錢讓我們打年貨。你忘記了嗎?葉爺爺家隻要有什麽新鮮蔬菜水果,默默姐都是第一時間給我們送過來的。母親去世的時候,村子裏所有人不讓下葬,是默默姐開著拖拉機帶著我們兩個才將母親葬下去的。你不能這樣,他們對我們這麽好,我們不能恩將仇報。如果沒有默默姐和葉爺爺,我們小時就餓死了,委屈死了!”陳小菲一邊說一邊哭,曾經那些慘不忍睹艱苦歲月湧上心頭,她心酸又心痛。


    “不要和我說葉默默!就有因為她幫過我們,我們就要對她感恩戴德嗎?就因為她條件好一點,我們就要隱忍退步嗎?她和她一起認識的宇洲哥哥,憑什麽她就可以喜歡宇洲哥哥,卻不讓我見宇洲哥哥?如果我和她有同樣多機會和宇洲哥哥接觸,宇洲哥哥愛的人說不定是我!”


    她清楚的記得,隻要顧宇洲住他們葉家,她去串門,葉默默都不讓她進。每次她們兩個見麵,葉默默就一早跑他們家,她這點小心思還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不就是不想讓她和顧宇洲接觸!


    葉默默她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為什麽她就不能為自己的幸福也謀劃和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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