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見,自然不會有意見的。”高賀天先是表態了。


    另外的幾位教授也是點了點頭。


    可是宋文勇明顯的可以看出來,陳摶教授好像是有些不滿意,一直低著頭,不想和宋文勇說話。


    宋文勇之前對他點頭行禮之時,他也沒有迴應。


    “你們都覺得小宋同誌不錯,我也覺得不錯,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他沒有必要參加。”陳摶這時抬起頭來,向著木方舟看了去。


    木方舟沒有想到,陳摶竟然會提出意見。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高賀天也是怔住了。


    最尷尬的還是宋文勇。


    宋文勇緩緩地站了起來。


    “晚輩也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幾位前輩,你們去商討這件事情就行了,晚輩就先行告辭了。”宋文勇微笑著說道。


    在這裏,宋文勇真的是有些不太習慣,陳摶這麽說,倒是給了他一個台階,宋文勇還真是想要離開這裏,不想再這裏繼續下去了。


    這都是一些專家,他隻是一個普通到人群裏都沒有人會多看兩眼的孩子而已。


    是真的不想再摻和這事兒了,這時有個台階下挺好的。


    宋文勇說得很平靜,沒有任何不悅。


    “小宋,你先停一下。”木方舟直接就叫住了宋文勇。


    宋文勇是走也不走也很是尷尬。


    高老也是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宋文勇是他推薦來的,而且也的確是有真才實學,從清墓的一些分析就可以看得出來,可是陳摶卻是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意見。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之前在考古現場的時候也沒有見陳摶說什麽啊,這個時候倒是出來說了,這讓高老很是不滿意,隻是高老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


    宋文勇站著,並沒有坐下來,一臉微笑著向著木方舟看去。


    “木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真的懂得不多,就不濫竽充數了。”宋文勇微笑著說道。


    “你不用走,坐下。”木方舟盯著宋文勇看了去。


    宋文勇被木方舟的眼神直接就給弄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陳摶,你把你的意見說出來,為什麽不讓小宋留下來。”木方舟直接就向著陳摶看了去。


    陳摶這時卻是沒有半點後退之意。


    “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把一個外人給拉進來,他畢竟不是我們圈子裏麵的人,之前他所發表的一些意見也隻是他個人的一些推測而已,我覺得當不得真。”陳摶說道。


    “陳老說得對。”宋文勇點頭。


    “什麽圈子裏的人,圈子外的人,不都是人嗎?小宋同誌很不錯,你們不相信他,我相信他。”木方舟直接就說道。


    話都說到這裏了,陳摶要是再不給麵子的話,那就有些太不好看了。


    “好吧,我走。”陳摶竟然直接就要走。


    陳摶之前在考古現場的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可是現在卻是突然之間大大的變了一個樣,這讓宋文勇覺得有些奇怪。


    總覺事情有些蹊蹺,隻是陳摶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啊。


    宋文勇想要去問一問,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去怎麽問啊。


    陳摶直接就向著外麵走,宋文勇一臉苦笑著直接就追了去。


    “陳老,你不能走啊,我也覺得我不太適合留在這裏,你別生氣。”宋文勇說道。


    “我不走在這裏做什麽啊,在這裏礙人眼嗎?”陳摶說完之後,繼續向著外麵走去。


    看到陳摶這個樣子,木教授就無奈地搖了搖頭。


    “木老,你倒是過來勸勸啊。”宋文勇說道。


    看著宋文勇那求助的眼神,木教授隻好是點了點頭。


    “老陳啊,你是排斥年輕人嗎?大江東去,浪淘盡的是我們這些老人,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這些人,也該扶植一下新人了不是嗎?我覺得小宋挺不錯的,雖然他是野路子出來的,可是還有著一定的曆史文化基礎的。”木教授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木教授這麽說時,陳摶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覺得我有些胡來,不過小宋我還是放心的,畢竟他是老高介紹的,咱們不應該給老高一個麵子嗎?就當是考察他一下不行嗎?”木教授說道。


    木教授所說之時,高賀天也是聽到了,不過卻並沒有任何的表示,這個時候,要是有所表示的話,就會太明顯了。


    木教授的話都說到這裏了,陳摶要是再不給麵子的話,那也就有些太過分了,所以最終陳摶隻能是點了點頭。


    “行吧,我就看看小宋同誌到底有些什麽本事。”陳摶說道。


    “上一次,咱們不是已經見過小宋同誌的本事了嗎?”木教授說道。


    “上一次是上一次,這一次是這一次。”陳摶說道。


    “老陳啊,明明不太樂意,為什麽上一次迴來的時候不給我說啊。”木教授走到陳摶的身邊,小聲地問道。


    陳摶搖了搖頭,並沒有迴答。


    木老一手拉著陳摶一手拉著宋文勇,把兩人又是按到了椅子上麵。


    “行了,兩位都不必生氣,大家隻管有什麽說什麽,這是我私下把你們請到這裏來的。”木老微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木老,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老爺子。


    宋文勇還是不太願意應付這樣的局麵,隻是被高老叫到了這裏,也不能不給高老的麵子。


    隻怕今天這頓飯,吃的要不那麽舒心了。


    茶已經上了,已經喝了。


    木老目光先是向著大家夥各自看了幾眼,然後微微地笑了笑。


    “剛剛的事情呢,隻是一個插曲,希望大家不要記在心上。”木老說道。


    “哈哈,我已經不記得了。”高老直接微微地一笑。


    其他的幾位也是趕緊一個個的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也是不記得了。


    “行,這件事情呢,我就先開個頭,具體我要說什麽,相信大家也都很清楚了,數月之前有大石山附近的村民反應,大石山幾裏外的一處曠野地,有著一些碎瓷片出現,之後幾位專家組就去了現場,發現了這座清墓。”木老說道。


    這些是專家組都知道的情況,所以這件事情還是主要說給宋文勇聽的,宋文勇如何能夠聽不懂。


    木老的用心,宋文勇看到了。


    “接著,專家組還有考古的我們幾位對這座墓進行了挖掘,並且有了初步的進展,後來小宋同誌就和我們一起去了現場,隨行的還有老高的兒子高伊方,在清墓道之中,我們幾位也都聽聞了小宋同誌的一些看法,不過當時並沒有具體地去討論。”木老說道。


    看木老這個意思是準備在這個時候,具體的對於這件事情進行一些討論。


    若真的是如此的話,宋文勇倒是不準備多說什麽。


    畢竟在這裏的都是前輩,宋文勇隻是一個後輩,說的話太多,怕大家不滿意,到時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就糟糕了。


    “大家都發表一下具體的意見吧,有什麽說什麽,都別藏著掖著。”木老說道。


    “行吧,那我就先談談。”高老說道。


    “老高,你說。”木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文勇如坐針氈,坐在這裏,時不時地還要看看周圍這些人的臉色。


    他要是走呢,是不給木老麵子,要是不走呢,也知道陳摶心裏麵已經對他生了芥蒂了,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宋文勇也就不去想太多了。


    他相信,陳老有這個胸懷,不和年輕人為難。


    “這些瓷片呢,都是雲鶴瓷,隻有成堆的瓷片,沒有其他的發現,目前一共收集了差不多兩萬片瓷片了,而且這些瓷片大小不一,若是按其總量來計算的話,相當於一百左右的中等雲鶴瓷瓶,除了雲鶴瓷外,其他的發現就是有兩條隻有一米寬的墓道,所謂的墓道也不足五米長。”高老說道。


    “恩,這些情況,大家都已經了解了,你有什麽見解就直接說吧。”陳摶說道。


    “我的意見呢,是這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清墓,可能當時草草的完工,也可能中間因為一些事情,埋品已經下去了,結果後來又移墓了。”高老說道。


    高老並沒有認同之前,宋文勇提出來的看法,這也是無形之中,給了陳摶一個麵子。


    大家說什麽都無所謂,宋文勇都可以接受。


    畢竟當初,宋文勇隻是提出了一個假設,而且這種假設的可能性還是小的。


    墓中的痕跡看起來是真的,如果不進行專業的檢測的話,是不會有結果的。


    而且瓷片也是真的,這個仿不來,上麵的光澤度是打磨不出來的,而且在墓中和在墓外也是兩個概念。


    這些隻是宋文勇先前的看法,具體的看法,還需要做新的測試之後,才會知曉的。


    說實在話,宋文勇也很想要聽聽他們到底會有什麽樣的看法。


    聽聽他們的意見的話,對於宋文勇來說,也可以讓他有所收獲。


    “老高,你說得很好。”木老向著高賀天看了一眼說道。


    “老陳,你再來說說。”木老向著陳摶看了去。


    “好吧,你讓我說的話,那我就說了。”陳摶說道。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千萬別把想說的話憋在心裏麵,你知道,我是一個直爽的人。”木老說道。


    陳摶整理了一下衣服,喝完了口中的茶,然後站了起來。


    “我還是站著說吧。”陳摶說道。


    一看陳摶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對待這件事情十分的認真。


    “我的看法呢,和小宋之前的完全相反,之前小宋說這個清墓有可能是偽造的,可是要偽造這樣的一個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出土的墓土來看的話,無論成色,還是氣味,都沒有問題的。”陳摶說道。


    “恩。”大家一個個的都點了點頭。


    “隻是我不太清楚,小宋先生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一個看法,我個人認為,他是有意這樣說的,他帶有著某種目的性和針對性,要不然他來到墓地之後,也不會說出這種言論,完全就是有悖正常的文物思緒和考古思維。”陳摶一麵說著,一麵就向著宋文勇看了去。


    竟然懷疑宋文勇別有用心,這倒是讓宋文勇有些沒有想到,可是宋文勇也沒有去反駁,現在去反駁的話,也沒有任何意思,而且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反駁的時候。


    人家是考古教授,自然有人家的理論,何必去和人家再去爭論,完全沒有必要。


    而且每個人都有發表自己見解的權利,宋文勇當初說時,就是帶著自己的一種看法,別人能否信服那是別人的事情,別人不相信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而且宋文勇也覺得陳摶說得挺有道理的。


    不過他把帶有言論性,攻擊性的語言說給宋文勇聽時,宋文勇心裏麵自然是不舒服的。


    宋文勇能有什麽目的性啊,這個陳摶到底想做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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