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完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南國累得腰酸背痛。


    將抄寫好的紙張統統塞給君廷。


    南國起身,伸了個懶腰,“都撤了吧。”


    站直身體,活動筋骨,有點餓了。


    君廷將懷裏的紙張丟給李公公,走上前,“南兒,是不是很累?”


    說話間,手很自然的覆上南國肩上,動作無比溫柔的替她揉肩。


    力度剛好,拿捏得準,很舒服。


    南國也不反抗,由著他來。


    李公公翻看著手裏的紙張,越看越覺得觸目驚心。


    那一桌子的菜裏,全都放了毒藥。


    藥劑雖小,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分明就是要置人於死地。


    太後啊太後,同時您的兒子,怎麽偏就如此狠心呢!


    “我餓了。”冷冷出聲,南國轉過身,直視著君廷。


    好一個標誌的美人。


    神態之間,少有的病態,散發著一股病嬌的美感。


    聽他餓了,君廷忙吩咐李公公:“讓禦膳房傳膳。”


    “喏。”


    一盞茶功夫,熱騰騰的膳食擺了一桌子。


    君廷盛了湯給南國,“南兒,喝碗湯暖暖胃。”


    “好。”接過碗,南國聞著那香味,眉頭一皺。


    這太後啊,可真是處心積慮。


    連禦膳房負責君廷膳食的禦廚,都被她逐一收買。


    也難怪君廷的身子虧損得這麽厲害。


    虧得他命大,遇到她。


    不然,不出三月,君廷必定暴斃而亡。


    見南國停下,君廷忙問:“怎麽了,不合胃口?”


    放下碗,南國側眸看著君廷。


    “湯很香,但有毒。”


    屋子裏的宮人都被屏退,隻剩南國,君廷及李公公三人。


    一聽這話,李公公心下了然。


    君廷身為君王,何嚐不懂。


    “你是說,就連禦膳房,也被母後收買了?”


    “不是收買,而是本就是太後的人。”


    起身,懶懶打了哈欠,“君廷,我今夜,睡在何處?”


    該給的提示,她已經給得差不多。


    接下來,就看君廷怎麽做了。


    “今夜,你就睡在我的這裏。”


    聞言,南國眸底一閃而逝的笑意,“你確定?”


    “嗯。”


    “我還有奏章要處理,今夜怕是無眠。”


    南國:“……”嗬,呆子。


    -


    翌日一早。


    君玨祁正沉浸於溫柔鄉。


    太後派遣的人,已經抵達祁王府。


    得知母後喚自己入宮,君玨祁才知事態嚴重性。


    坐在床上,他有些懵。


    他昨夜,抱著煙兒折返府中。


    兩人小酌了點酒,後續就不清楚了。


    腦袋暈乎乎的,還處於懵的狀態。


    他這會兒才想起來,生南國是否迴到了王府。


    好端端的,母妃怎麽突然叫了自己最信任的公公來喚自己入宮?


    一時想不清楚,他索性坐在床上思考。


    韓煙兒得知太後要見自己,一顆心比之平時,更為忐忑不安。


    偏又存了不該存的幻想。


    她可是知道,她這婆婆。


    昔日也是由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一步一步爬到今日的高度。


    所以……


    她滿心期待和歡喜的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件適合入宮去見太後的衣裳。


    可翻遍了櫃子,也找不到一件合心意的衣裳。


    最後,她隻能拿著鵝黃宮裝和一件大紅色的宮裝來見君玨祁。


    卻見他遲遲沒有梳洗,還坐在床上發愣。


    心下急了。


    這可是她第一次去見婆婆,去晚了,第一印象隻怕不好。


    “王爺,你怎麽了?可是有心事。”


    神遊的思緒被拉迴,君玨祁看著韓煙兒。


    視線落在她手中兩件宮裝上,啞著嗓子道:“去見母後,大紅色不適合你。”


    他隻差沒說出口,那是正妻才能穿的。


    韓煙兒也懂,溫柔一笑:“煙兒明白。”


    “王爺,別發呆了,快起來穿了衣裳,好入宮去見母後。”


    此時此刻,也不適宜想太多事。


    君玨祁從床上起身,韓煙兒見轉,忙放下手裏的宮裝。


    伺候他洗漱穿衣。


    兩人折騰好,這才從祁王府出發,前往皇宮。


    一直沒有得到生南國是否迴府的消息,君玨祁有些煩躁。


    韓煙兒身著粉色宮裝安靜優雅的坐在一旁。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兩個人各懷心事,很快馬車便抵達宮門前。


    宮門大開,馬車緩緩駛入皇宮內。


    第一次入宮,韓煙兒經不住好奇,挑開簾子朝外看去。


    金碧輝煌,大氣磅礴,氣勢宏偉,果然不愧是天子所住的地方。


    君玨祁朝她看去,險些將人看成了生南國。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總覺得心緒不寧。


    昨夜,生南國到底有沒有迴府?


    若是沒有迴府……


    隻要一想著,他跟三皇兄待了整整一晚,他這顆心,就止不住的顫抖發疼。


    腦子裏,都是二人翻雲覆雨的畫麵。


    越想越氣,他一拳捶在馬車上。


    動靜之大,嚇得滿心歡喜看向外麵的韓煙兒臉色一白。


    她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


    “王爺,是煙兒惹了你不高興嗎?”


    他臉色很臭,一看便知他心情不好。


    偏過頭,看著韓煙兒小心翼翼的樣子。


    也不知怎的,君玨祁怒火中燒。


    欺身上前,動作粗魯的吻了韓煙兒。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這份粗魯,直接嚇到了一向被溫柔以待的韓煙兒。


    馬車抵達,車裏的人卻遲遲不見下車。


    太後叫來接君玨祁和韓煙兒的宮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個的安靜的候在一旁。


    不僅如此,還要聽著馬車裏時不時發出來的聲音和動靜。


    羞紅了臉,偏又無可奈何。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車裏的人才做消停。


    馬車的簾子掀開。


    君玨祁穿戴整齊,俊朗不凡的從馬車裏走了下來。


    反觀馬車裏的韓煙兒,衣衫不整,發型淩亂。


    唇上口紅,早已暈染開去。


    她隻覺得屈辱至極。


    她何時,被王爺這般對待。


    隻怕是,方才的行為,將她幻想成了生南國那個賤人。


    才會如此粗魯不堪,完全不懂憐香惜玉。


    索性臨行之際,她有帶著化妝盒。


    調整心態,慌忙將自己不整的衣衫和淩亂的發型,以及髒了的妝容重新梳整。


    她下車來,君玨祁正背對著她,負手而立,背影高大偉岸。


    款款迎了上去,輕喚一聲:“王爺。”


    這聲音,既溫柔又嬌媚。


    冷不丁點醒了君玨祁滿腔怒火。


    冷靜下來後,他才後知後覺他方才竟將煙兒當成了生南國。


    心裏愧疚不已,他轉身。


    牽起韓煙兒的手,“煙兒。”


    溫柔一笑,韓煙兒款款開口:“走吧,莫讓母後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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