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詭異的一幕,背對南國的南嘉和王萌沒看見。


    但墨鏡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分明,是巫術啊!


    慫,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噗通’一聲,男人跪地。


    “我錯了,饒了我吧……”


    他不想,被下蠱毒。


    他曾親眼所見。


    他的同行,一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


    因為得罪了巫師。


    被下蠱毒,當場化為一攤血水。


    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啊。


    “帶我去見幕後主使。”


    “是是是,我這就帶你去。”


    站起身,墨鏡男人側身讓出道,“你請。”


    “生南國。”


    南嘉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


    “別去。”很危險。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墨鏡男人態度轉變這麽快。


    但,她真的不能去,太危險。


    “這事,與你無關。”


    拿開南嘉的手,南國迴頭看了眼王萌,“不用擔心我。”


    “晚餐我想吃紅燒肉。”


    本還擔心的王萌,在迎上南國視線後,莫名覺得踏實。


    “好,我等你。”


    “注意安全,早點迴來。”


    “嗯。”


    兩人互動,南嘉毫無存在感。


    一陣失落。


    她真的,沒把他放在心裏。


    心裏,空落落的。


    “我跟你一起。”


    抬眸,南國看著他,“你確定?”


    “嗯。”


    “跟著去,你能做什麽?”


    “保護你。”


    “嗬。”輕笑出聲,笑意冷冰冰的,“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麽保護我?”


    人類,一向這麽不自量力的嗎?


    南嘉很受傷,因為南國的眼神,是冷漠輕嗤的。


    “要保護你,也不一定非得打得過你。”


    隻要他在,他絕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她。


    南國看著南嘉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個執拗倔強的孩子。


    冷冰冰的,又帶了點玩味。


    南嘉很不喜歡她這個眼神。


    那預示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很遙遠。


    “你開心就好。”


    丟下這話,南國朝外走去。


    直到清脆的風鈴聲傳來,思緒神遊的南嘉,才迴過神來。


    等他追出去。


    留給他的,隻是汽車尾氣。


    以及,車駛過,卷起的灰塵。


    —


    坐落於寧城繁華地帶的豪華別墅。


    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朝外走來。


    “老爺,生南國來了。”


    男人話落,又道:“我們的人不是她的對手,她一路暢通無阻。”


    “是否加大人手?”


    “不必。”將錦書落棋,否定了男人的提議,“來者即是客。”


    “她有那個本事,我們總不能怠慢了。”


    “你親自去將人帶進來。”


    “是。”


    男人退下,轉身朝外走去。


    “不用了。”


    ‘撲通’一聲,百來斤的壯漢,被南國手一扔,砸向客廳。


    準確無誤落在將錦書的棋桌上。


    他那盤快要分出勝負的棋局。


    就這麽的,


    被打亂了。


    棋子四濺,聲音頗為好聽。


    單手揣兜,一手拿著棒棒糖。


    棒棒糖從左邊滑到右邊,甜甜的。


    南國姿態慵懶霸氣的走了進來。


    坐在將錦書對麵沙發上。


    左腿搭在右腿上,嘴含棒棒糖,眸色冰冷。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


    一字一句,聲音格外的冷。


    “你那盤棋,注定是殘局。”


    南國這話的寓意不好,將錦書身後站著的中年男人皺了眉頭。


    這個高中生,著實狂妄得很。


    “是不是殘局,有待商榷。”將錦書喝了茶潤喉嚨,“但有一點,我很確定。”


    “你今天的下場,不會好過。”


    將他的寶貝兒子打得住院,他還以為對方是何方神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調查得到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與之同時,屈辱感油然而生。


    拂了他將家麵子,還想在寧城混下去,簡直異想天開。


    隻是,他低估了生南國。


    弱不禁風的高中生。


    手腕倒是強硬。


    連他安排去鬧事的人都能對付,還不吃虧。


    著實讓他,刮目相看。


    “是嗎?”白得晃眼的手,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紅緞,“我們,要不要賭一把?”


    若是以往,將錦書是不屑於賭的。


    在他看來,南國這類型的人。


    出身卑微下賤,一輩子活得如螻蟻。


    跟她賭,簡直是浪費時間。


    許是覺得,南國已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想賭。


    也可以說,是玩。


    玩弄人心,他最擅長。


    尤其是對上眼前的人。


    卑微下賤,不值一提。


    “隻怕,你賭不起。”


    換了個坐姿,南國盡可能的讓自己坐得舒服。


    “我的賭注,是我的命,我要是輸了,任君宰割。”


    “但若是你輸了,我要整個將家。”


    做人,要麽不貪心。


    要麽,貪心到底。


    將錦書聽了這話,隻覺荒謬。


    猶如天方夜譚。


    “你的命,值不得與我整個將家相提並論。”喝著茶,將錦書眼裏盡是輕視,“換個賭注吧。”


    在他看來,南國的命。


    他已經拿捏在手。


    隻要他稍一用力,南國便可沒命。


    “一個億,如何?”她需要錢,很需要!


    眼皮跳了下,中年男人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南國。


    一個億,怎麽不去搶呢!


    “成交。”


    將錦書倒也爽快,至於他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恐怕,也隻有他清楚。


    “我就喜歡跟爽快的人合作。”


    南國話落,十指纖纖,“這是合同,為保公正,一人一份。”


    目光落在合同上,將錦書微眯著眼。


    “你倒是有備而來。”


    拿起筆,將錦書落款自己的名字。


    他是存了十足的把握,絲毫沒將南國放在眼裏。


    “說吧,賭什麽?”


    眸光鎖定落款處的名字,南國將合同收好,嚼著棒棒糖。


    “我賭將氏集團的股票,會在一點五十五分,下跌五個百分點。”


    將錦書在內的眾人,一致認為南國有病。


    很嚴重的精神病。


    將氏集團股票一向穩定,漲降調控得好,幾十年間,從未發生差錯。


    所以,下跌五個百分點的荒謬言論,委實可笑。


    “生南國,你輸定了。”


    我會你的賤命,為我兒子贖罪。


    勾唇一笑,南國低頭,漫不經心的撕棒棒糖包裝紙。


    “那倒未必。”


    抬腕看了時間,一點五十三。


    將錦書伸手,中年男人秒懂。


    走到座機前,等候時間一到,就打電話詢問。


    一點五十五,座機鈴聲響起。


    中年男人身體一抖。


    在將錦書授意下,接聽來電。


    “你說什麽?”


    “時間呢?”


    “確定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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