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伸出的手隻到一半就無力的垂了下去,大衛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胸前的手臂,清秀,潔白,玉指上的晶瑩指甲此刻沾染了點點血色,顯得格外美麗。


    嘴中湧出些許的血跡,大衛往前一步,將手臂抽出了自己的身體,轉頭就看到麵無表情的賽琳娜,對方正抽迴手。


    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血跡,賽琳娜皺著眉頭將其中的一滴放進自己的嘴中,感知到了屬於大衛的記憶。


    肉眼可見的厭惡從她臉上射入大衛的眼中,大衛莫名慌張了一下,“不,不是這樣的,我那隻是yy,我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明明賽琳娜還什麽話也沒說,大衛就開始了急切的道歉,不過賽琳娜直接就打斷了對方:“嗬嗬,不用了,我和你也不是很熟。”


    原本就是萍水相逢,在短時間的相處中有了一點好感而已,沒想到眼前這人還想要對自己pua,賽琳娜滿臉的厭惡。


    不過就在他們倆說話這段時間裏,大衛胸口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而他純白的眼眸也變成了綠色,天使降臨的時間結束。


    身後白色的翅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威廉一樣的黑色蝠翼,巨大的蝠翼遮蔽整個空間,大衛綠色的眼瞳似乎也在逐漸化為黑色。


    “不是這樣的!都是這個男人,隻要殺掉他,我們就能在一起了,我還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對,殺了他!”


    狂吼著的大衛將自己的目光對準了賈文,而身後的賽琳娜也被他用一隻蝠翼直接捆綁在原地。


    另一隻蝠翼變成長劍,對準賈文用力的刺了下去,這一次,他不信還能有誰能夠再來阻攔他!


    毫無疑問,長劍直接貫穿了賈文的頭顱,大衛才不會做那種不補刀的事情,就是想要一擊致命。


    然而事情的走向卻與他想象的不同,隨著長劍的刺入,賈文的身體沒有流出血液,而是成為了金色的光束流。


    光束流掙脫大衛的束縛,直接飛到身邊的爛肉旁,卷動著“威廉”的肉體,金紅兩色光芒交織在一起。


    後麵絕望看著這一幕的賽琳娜原本眼淚大顆大顆流出了眼淚,現在也有些不知所措。


    兩道光芒最終徹底交織,在此刻光芒大作,穿透不知多深遠的地底,點亮了天際,下一秒,風雲色變!


    整個時空在這一刻停頓了,不知深、不知遠處,某種概念性的生物將祂的目光投向了此地,光芒為祂指引了目標。


    感受到目光的大衛以及賽琳娜不自覺顫抖著,神靈與凡人的區別實在太大了,時空無法承受對方的力量,世界邊緣在這時開始碎裂。


    世界上的人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神隻出現時他們就停止了行動,直到神言降臨:“逝去的不必歸來!”


    於是人們聽從神的話,成為飛灰,有一次匯聚出四條黑線朝著地底的賽琳娜而去。


    “過去與未來之間,是永恆的現在!”第二句神言開口,地底的大衛就見到賽琳娜身上發出微光,隨後身體開始縮小。


    最終成為了一個嬰兒模樣,在那裏睜著大大的眼睛,身邊有著另外一個身影,是長大了的賽琳娜。


    成年的賽琳娜身影虛幻,但是那四道黑線在不斷補充著她的身體,讓原本虛幻的大賽琳娜越發明顯。


    此刻兩個賽琳娜都明白了現在發生的事情,她們想要離開這方小世界,就需要先徹底的覆滅世界,才能得到新生。


    大衛作為兩個世界意識的混合,此世最後的反抗意識,也在這一刻覺醒屬於自己的意識。


    他是大衛|他是維克多|他是威廉|他還是那個紀史官……他是每個與賽琳娜有過接觸的人。


    此刻大衛的身軀直接爆開,成為了一位千麵立方體,每張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是都在說著同一句話:“賽琳娜別走!賽琳娜別走!”


    兩條長長的觸手從隻兩邊伸出,在虛空中搖擺著,在這處不大的平台兩邊敲打出道道痕跡。


    “別離開我們啊賽琳娜!”觸手破開空間,想要直接將兩個賽琳娜都抓到自己身邊,與自己融合,留在這個空間中。


    千麵魔方體中的每個人都與賽琳娜有著因果,因果易結不易解,世界意識確實沒辦法直接將賈文消滅,不過它也找到了自己的方法對抗。


    然而觸手根本無法觸碰到賽琳娜,因為遙遠時空中的神隻再次說出神言,凡神所言,均將成為真實!


    “有因果者,因果轉接!”原本作為信標的金紅光芒中出現一道小小的黑色光點,威廉的身體在其中出現。


    伴隨著莫名的力量,威廉擋在了賽琳娜的身前,承受兩道觸手的抓取,而大小賽琳娜,毫發無傷。


    威廉,既是維克多的父親、又是西歐支部的誕生源頭,他足以承受所有的因果線,在世界意識眼中,此人已經被紅色的因果線包裹的死死的,根本無法看到身後的賽琳娜。


    世界的毀滅越發快速,如今已經來到了紐約,大賽琳娜的身體凝實的與真人毫無差別。


    兩條觸手此刻抓著威廉往自己的身體塞,嘴中的喃語已經換了對象:“威廉別走,威廉,我們就要永遠在一起了!”


    隨著最後一截小腿被塞進那不斷蠕動的肉團中,千麵魔方體上所有的眼睛在同一時刻閉上。


    原本還在瘋狂碎裂的空間停頓,大小賽琳娜也沒有了動靜,世界徹底停頓。


    隨後千麵魔方體上麵出現了全新的麵孔,正是威廉的,而魔方體上裂痕不斷出現,碎末掉入下方的空虛中。


    在千麵魔方體中的,是一個赤身果體的威廉,潔白的身軀上滿是粘稠的粘液,將重要的地方給遮住。


    稍微活動了下身體,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世界的停頓在這一刻恢複,威廉邁著步伐向賽琳娜走去。


    世界意識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身軀,作為血眼中的世界,他曾經無比想要達成的夢想在此時輕而易舉的實現。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麵前的賽琳娜給終結掉,對方拿走了他的大部分物質,如果能拿迴來,自己最少也能成為半神。


    至於外麵那位神隻,威廉冷漠表情瞟了一眼天空,巨大的眼睛正在與他對視,威廉自會與他交流下這段時間所發生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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