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上前準備抓住蘇譽然的手,想要將他拉開。可蘇譽然卻如同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拿著手中的匕首,便準備向王秋再去。


    王秋身為李家的隱衛頭,他的武功自然是極強的。蘇譽然又如何可能傷得到他?


    隻見他避開了蘇譽然手足的匕首,一伸手便抓住了蘇譽然的右手,令他無法動彈,接著便將他拉到了墨凝煙的麵前。


    墨凝煙冷眼看著蘇譽然,說道:“葛紅已經被你殺死了,你不用再一直對著她的屍體刺!”


    聽著墨凝煙的話,蘇譽然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之前發生的事便一點一滴地迴到了他的腦海裏!


    可迴想起方才的情景,他渾身不由得發起了顫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樣手殺了平兒和葛紅。想到這兒,他再也忍不住將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平兒和葛紅。


    可是,僅一眼,他便忍不住驚叫出聲。他怎麽也不願意相信,葛紅和平兒是被他親手所殺。


    他想,他方才一定是魔怔了,因此,才做出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


    想到這兒,他頓時覺得自己手中的匕首就如同是什麽毒蛇猛獸一般。他一鬆手,手中的匕首便落到了地上。


    看著地上的匕首,他還是覺得很可怕,於是,接連地退了好幾步,想要遠離那把匕首。


    “我……我殺人了!”蘇譽然喃喃著,說道:“我真的殺人了!”


    墨凝煙看著他,不禁覺得他其實也有些可憐。


    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以前會被葛紅那般利用,是因為他自己不長腦子聽任葛紅的擺布。而現在,他既然做出了這些事,那麽,他自然就應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沒錯,蘇譽然,你殺人了!”墨凝煙淡淡地看著他,接著說道:“如今,葛紅和平兒都已經被你殺死了!殺人是要償命的,蘇譽然!”


    既然蘇譽然動手殺了平兒和葛紅,那麽,他自然就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況且,就算他想逃避責任,墨凝煙也不會答應的!


    蘇譽然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了墨凝煙。


    墨凝煙見狀,挑了挑眉,可卻什麽都沒有說。


    “希桐,我殺人了!”半晌,蘇譽然才開口說道。


    墨凝煙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殺人了!”


    “我……”蘇譽然伸出手去,抓住自己的頭發,拚命地扯著:“我……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會殺人!”


    墨凝煙聞言,禁不住冷笑一聲,說道:“不,你想過!之前,你還準備殺了我爺爺!”


    聽到這話,蘇譽然不由得一怔。


    是的,他之前確實是拿了毒藥給廚娘,讓廚娘給李彥博下藥的!


    可是,他雖然那樣做了,卻並沒有成功啊!當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成功了,那也是廚娘給李彥博下的藥!跟如今他自己親自拿著匕首殺死兩個人又如何能夠相提並論呢?


    如今,就連他自己看著自己那雙沾滿鮮血的手都覺得很惡心!


    “我……”蘇譽然知道墨凝煙說的是事實,他看著墨凝煙,心中突然湧出了無限的悔意和歉意:“希桐,對不起,我之前曾經做過許多對不起你對不起李家的事。那時,我是被葛紅所蒙蔽,她說我的父母是被李家逼死的,是李家讓我成為了孤兒,從小受了那麽多的苦,我……”


    蘇譽然覺得自己說得很有些淩亂,如今,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說什麽了。


    墨凝煙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說著,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之前葛紅對你所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


    蘇譽然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明白地問道:“你都聽到了?”


    墨凝煙到底聽到了些什麽呢?蘇譽然不明白。


    “是的!要不然,你以為在葛紅想要殺你的時候,我們怎麽可能那麽巧地就救下了你?”墨凝煙說道。


    蘇譽然聞言,頓時明白了。可同時,他的臉色卻又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他看著墨凝煙,問道:“希桐,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方才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因此他並沒有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如今想起才覺得奇怪,墨凝煙此時不應該在青州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墨凝煙聞言,眸光一轉,說道:“沒什麽,隻是在你離開了之後,我認真地想了想,覺得自己之前對你說的話有些太過分了。於是,心中就有些擔心你,怕你做了什麽傻事來,便讓人跟著你了。”說著,她頓了頓,接著又道:“後來,我還是放心不下,最後跟決定自己跟過來,想要跟你解釋,然後……然後再想辦法幫你重新做一些生意。可是……”墨凝煙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好不容易跟了過來,找到了你,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的這些話自然是編的,真正的原因,她是不可能說給任何人聽的。


    蘇譽然聽著墨凝煙的話,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墨凝煙這話之中存在了許多的漏洞,可是,他卻並不想再去追究了。


    他覺得,墨凝煙能夠對他說出這番話來,即便她是在撒謊,那也至少證明她的心中還是有他的。僅這一點,便也足夠了;僅這一點,那他蘇譽然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希桐,對不起!”蘇譽然深深地看著墨凝煙,神情變得真摯了起來,說道:“對不起,我以前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對不起,我之前辜負了你的一片真情!對不起,以前我沒有好好地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沒有好好去愛雨兒!對不起,我甚至差點殺了爺爺!對不起,希桐,我以前就是一個混蛋!”說著,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也許葛紅說得沒錯,其實我就是一個人渣!”


    太多太多的悔恨湧於他的心中,讓他覺得自己無顏麵對墨凝煙。可是,他卻覺得這些話,自己一定要說出來,不然,以後隻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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