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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我愛你。」唐繹琛沒有吝嗇自己的表白,在她耳畔鄭重地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顧念聽得真真切切。她微微仰著臉,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瞳孔裏映著他此時的模樣。


    上一次聽他說這話是什麽時候?


    她努力迴憶了許久才想起,是在紐約。


    在那裏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等迴過的那一刻,她卻又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唐繹琛,我該相信你嗎?我還能相信你嗎?」


    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是在那個時候破碎的,她不敢再靠近他,也不敢再相信他的話。


    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又是萬劫不復。


    「念念,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以前帶給你的傷痛,我隻希望將來,讓時間證明我的話,我愛你,愛顧寶,也愛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顧念沒有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可是忽然間,她的眼睫毛扇動了一下,大顆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叭嗒叭嗒』直往下掉。


    這眼淚來得毫無預兆,唐繹琛沒有想到自己的表白沒有讓她感動,倒把她弄哭了,連忙抬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念念,你怎麽哭的?」


    顧念也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這麽軟弱的一麵,可是眼淚卻不聽話,止都止不住。好像是要把她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都發泄出來。


    「念念,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唐繹琛低頭,把她眼角的淚珠一顆顆吻去,低聲哄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掉眼淚了。乖,別哭了,對肚子裏的寶寶也不好,它會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本來就是你欺負我!就是你!」顧念淚眼婆娑地瞪了他一眼,「唐繹琛,你討厭死了!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你更壞的壞蛋了!」


    「是,我討厭,我是壞蛋。」唐繹琛很溫柔地哄著她,輕輕替她拍著後背,等她哭完了,心情平靜下來。他睜著她濕漉漉的水眸,輕輕摸上她的臉頰,「念念,所以你答應我了是不是?」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顧念微微扳著臉,隻可惜沒有什麽殺傷力。


    唐繹琛低頭在她的粉唇上輕啄了一口,「那我就一直親你,親到你答應為止。」


    她撇了撇嘴,「唐繹琛,你說騙我就騙我,你說要跟我在一起就在一起,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


    「那你說怎麽辦?」


    顧念揚起下巴,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幹,看起來楚楚動人,「既然你想讓我點頭,那就要做點實事,直到我心甘情願答應你。」


    「實事?」唐繹琛望著她水汪汪的眸子,心下微動,再次低頭親上她的唇,「這樣,算實事嗎?」


    顧念嗔惱地咬咬唇,「唐繹琛,你個色胚!除了親親就想不到別的了嗎?」


    「想得到啊,可是隻能想,你現在也做不了啊。」他意有所指地瞥過她的小腹。


    「……」顧念已經完全不想跟他說話了。


    「爸爸,媽媽,爺爺喊你們進來吃晚飯。」


    晚餐是林雅芝逛街的時候,順便打包迴來的。


    既然顧遠達主動開口叫唐繹琛進去吃晚飯,足以說明他對唐繹琛已經放下了心結。


    顧念這時才意識到,唐繹琛整個人幾乎全部貼在自己身上。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快起開,該吃晚飯了。」


    「好。」唐繹琛收迴壓在牆上的那隻手,站直了身體。


    顧念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這才往病房裏走去。不過從男人身邊走過的時候,她故意沒有看他一眼。


    唐繹琛望著她傲嬌的背影,輕笑著地搖搖頭。看來想要把老婆追迴來,還要繼續努力。


    幾個人在病房裏的餐桌前落坐,紛紛拿起筷子夾菜吃飯。


    到底是心情不一樣了,顧念感覺自己的胃口似乎也比平常好要了許多。


    唐繹琛不時替她夾菜,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眼眸中也不禁漾起寵溺的笑意。


    「繹琛,來我們幹一杯吧。」林雅芝拿起手邊裝著果汁的玻璃杯,視線在桌上掃了一圈,「過年好幾天了,咱們家總算吃上了第一頓團圓飯,值得慶祝。」


    「好耶!」顧傾城第一個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幹杯!」


    「顧叔叔,謝謝你願意再次把念念交到我手裏。」唐繹琛也端起果汁,俊臉上神情鄭重其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什麽時候說過把念念交到你手裏?」顧遠達抬眸瞥過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隻是說,不在幹涉念念的感情。至於她願不願再跟你一起過日子,關鍵還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其實,他這麽說,已經是做出最大的讓步。


    沒有哪個父親不希望女兒能夠找到幸福。


    「爸!」顧念心裏感動不已,眼圈忍不住又紅了。


    她很清楚父親的個性,沒有想到他會為了自己對唐繹琛的事妥協。


    顧遠達微微笑了下,望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念念,以後如果唐繹琛再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替你作主。」


    顧傾城烏溜的大眼睛盯著顧遠達,一本正經地迴道,「爺爺,我爸爸才不會欺負媽媽呢!」


    見他很維護自己,唐繹琛心裏感動不已,果然平常沒有白疼兒子。


    然而,下一刻,隻聽小傢夥又脆生生地向在座所有人炫耀道,「我爸爸對媽媽可好了,剛才在病房門口他還一直親媽媽呢!把媽媽的臉都親紅了呢!」


    顧念恨不得把兒子的小嘴捂住,立即夾了一塊他愛吃的大蝦給他,「顧寶,食不言,寢不語,別說話,好好吃飯。」


    「可是媽媽在說話,爸爸在說話,奶奶在說話,爺爺也在說話。」顧傾城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為什麽我不可以說話?不帶這麽欺負小朋友的!」


    「不服氣,你來咬我啊。」顧念看著兒子氣悶的模樣,笑眯眯地彎起眼眸。


    「爸爸,你幫我咬媽媽!」顧傾城大眼睛一瞪,搬救兵。


    唐繹琛無能為力地攤攤手,「顧寶,我現在還在考察期,對你媽媽是隻敢親不敢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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