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咋了,不做還有理了?


    我是交了錢的!


    布萊德強忍住心裏的惡意這才沒去給‘倒吊人’一個白眼讓他冷靜冷靜。


    上次威脅他的事他還沒忘呢親愛的‘倒吊人’先生。


    隨後的事情布萊德倒是沒有什麽興趣了。


    那個什麽颶風中將的序列6想讓海盜的四王變成五王,聽到這的時候布萊德更是翻了一個大白眼。


    不是他說,海上的事情他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海盜這一行列裏大多數成名的人都是各大教會集中針對的對象。


    而海盜裏,除了少部分是各大教會或是各個國家的‘密探’之外,大多數海盜都是窮的叮當響的。


    海盜裏的‘四王’,要麽直接是高序列強者,要麽是在超凡船隻和神奇物品的配合下,有著高序列的戰力。


    序列6?蠕動的饑餓?那也是窮得叮當響。


    “所以那個什麽勞資颶風中將,可能會從委托他的委托者那裏得到一件能夠直接跨越序列5,比肩序列4的超凡物品。”


    當然,這種超凡物品副作用也絕對驚人。


    他還在忙活印加太陽門的事情,貝克蘭德的事,他還是不參合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


    “遵從您的意誌。”


    ——


    意識迴到身體,脫離灰霧之上,布萊德有種虛脫的感覺。


    他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渾身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使用過的老舊機械一樣,就算隻是身體本能的顫抖,布萊德都好像聽到了自己身體內骨頭清脆的摩擦聲。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啊。”


    布萊德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純白的天花板,他此時不在教堂地下的巨大空間當中,而是一間旅館的房間內。


    “已經脫離寂靜嶺了?”


    他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身體。


    之前小孩的身體著實有些不方便啊。


    布萊德轉了轉自己的手腕,不出意外同樣聽到了非常輕脆的聲響。


    精神狀態,不錯。


    身體狀態,嗯,恢複正常了,除了這種年久失修還需要適應一下的感覺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麽問題。


    布萊德大致給自己評估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之前被那個不可名狀之物汙染的,以及自我消耗的靈性都已經恢複了過來。


    “看起來筆仙給我做了緊急處理。”


    之前的那場戰鬥不是他這個層次能夠涉足的,在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之後他的靈性就自我選擇了以昏睡的方式來修複。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下一周的塔羅會。


    如果沒有塔羅會,他可能還要睡更久的事情,畢竟就算靈性和精神狀態都已經迴歸了巔峰,但疲勞感卻不會這麽快消失。


    說起來因為印加太陽門的關係,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一個鯉魚打挺,布萊德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的衣物倒沒什麽問題,是布萊德進入寂靜嶺之前的那一套,倒是套在衣物之外的鬥篷,此時東破一個洞西破一個洞的,穿在身上像是一個乞丐。


    用靈性夾雜著永暗之河的力量給自己的衣服縫縫補補之後,布萊德看向窗戶,隨後心裏嗬了一聲。


    水銀之蛇那個死小孩,他就知道不可能這麽快離開重啟空間。


    水銀之蛇的重啟空間是以九月二十一日為限開啟的命運之重啟,也就是說,不管那條水銀之蛇現在是什麽情況,這次重啟最快也得到這裏的九月二十一日才能結束。


    就算克塔斯·韋恩已經被筆仙滅了,印加太陽門也已經在探索之中,重啟也依舊需要繼續下去。


    還早,還有十天。


    赤著腳,布萊德走下床之後就徑自走到了靠窗的桌子前。


    半開的窗戶欄框上,正站著一隻他有些熟悉的飛鷹。


    無視了被血絲綁住了一隻腳,不得不留在這個地方的飛鷹,布萊德看向了桌前擺著的幾樣物件。


    纏滿血絲的羽毛筆,這個他熟悉,並沒有什麽問題。


    悼死書,黑珠子,這兩個死神途徑的超凡物品也沒有什麽異樣。


    一大串的符咒因為沒有開啟的咒文,除了表麵隱隱散發著的那種靈性的力量之外,倒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即使它們是序列2製作的符咒。


    引起布萊德注意的是,一枚帶有虛無縹緲氣息的符咒,一份卷起來的,看上去像是地圖的東西,以及一枚骰子。


    布萊德心裏‘咦’了一聲,隨後伸手碰了碰那枚符咒,將其拿了起來。


    “我記得,這符咒應該是已經用掉了才對。”


    布萊德看著掌心處放著的符咒,符咒表麵仿佛流淌著一條筆直的河***心雕刻的溝壑當中似乎有一個個沉浮的人形輪廓閃動,虛無的灰白色霧氣淡淡的附著於符咒的周圍,如果不接觸到這沒符咒,沒有人會認為這件東西內部封存著一滴來自永暗之河的河水。


    真是奇了怪了。


    布萊德心底嘀咕,他對這現象解釋不了,但估計和筆仙有關。


    收起放在手心的符咒,布萊德先是看向了他右手邊的那枚骰子。


    一個骰子,放在這裏做什麽?


    布萊德不清楚筆仙和威爾·昂賽汀那條水銀之蛇的交易,自然不知道此時他拿在手中的東西就是命運途徑的唯一性,概率之骰。


    這件封印物能夠瘋狂操縱概率,並且有著‘活著’的特性,但是此時這個簡潔到再不能簡潔的骰子正趴在布萊德的手心裏一動不動,就像它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物件那樣。


    但是,如果真的是普通的東西,筆仙會特意拿出來放在這裏?


    布萊德心中生疑,打開左眼去查看。


    黑白的世界當中,他左手的那枚骰子表現得卻並沒有他之前看到的那麽老實。


    在黑白色的世界裏,筆仙的血絲唯獨占了一份別樣的色彩。


    骰子上密密麻麻散布著無數肉眼無法看見的血絲,將整枚骰子封住,但骰子好像也在反抗血絲的束縛,時不時地就會微微發抖,好像是要翻身一樣。


    退出了那個狀態,布萊德若有所思。


    他看到的這枚骰子之前朝上的數字是四,也不知道是否具有什麽特殊的寒意在裏麵。


    拿起最後一個物件,布萊德緩緩將卷起來的,摸起來像是羊皮紙的東西打開。


    很意外的,羊皮紙上什麽都沒有。


    “是需要什麽特殊的手段讓內容顯現出來?”


    布萊德猜測。


    他將羊皮紙和骰子放下,拿起了一旁的羽毛筆來,隨手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白紙,用標準的姿勢在白紙上寫下了自己需要占卜的內容。


    “這枚骰子的來曆。”


    重啟空間裏的靈界非常不穩定,而且消息非常閉塞,但布萊德還是嚐試了一席。


    畢竟嚐試嘛,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


    他身上有永暗之河以及筆仙的汙染在,就算這些東西直通的是其他的序列1他都有把握對自己不產生多少影響。


    當然,如果是那不可名狀之物的話……


    布萊德忽的緊急叫停。


    他看向那枚骰子,骰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翻麵了,兩個紅點赫然對著布萊德的腦袋晃晃,有種說不出的挑釁。


    他剛剛才經曆過不可名狀之物的事情,怎麽可能這麽放寬心一樣的在這裏占卜這種東西啊。


    “好家夥。”


    布萊德笑的非常和藹,捏起那枚骰子,放在眼前微眯著眼睛看著。


    “真是個好家夥。”


    概率之骰:略略略你打我啊!


    誒嘿,打不著打不著打不著!


    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種無知的凡人一臉想我死我又死不了樣子。


    就算有筆仙的束縛在,這枚命運途徑的唯一性依舊不太老實。


    它不敢去操控有著最初氣息的筆仙,但是對於麵前這個小娃娃,就算它被封印,依舊是能夠玩的得心應手的。


    如果這個時候布萊德占卜了它,那麽占卜的那一頭,很可能就是封鎖在光之鑰內部的不可名狀!


    至於被發現了會怎麽樣,唯一性不可滅,它是一點都不會擔心。


    布萊德神色莫名,右手靈性光輝閃動,一個盛滿水的水杯被布萊德握住。


    撲通——


    水花四濺。


    骰子被扔進了水裏,借助這在水中下沉的時候還想著要翻一番自己,爭取弄個一點出來的小骰子忽然看到它的周圍忽的多出了許多金色的光。


    “溶解。”


    這一瞬間,杯中的水變成了有著強腐蝕性的高濃度酸性物質。


    “沸騰。”


    水中的液體以一種恐怖的溫度提升溫度。


    “冰凍。”


    溫度提升到極致之後又急轉而下,由液體迅速轉變為固態,布萊德手邊出現了不少的寒氣。


    一輪下來,已經安靜躺在杯底的骰子完好無損。


    “無法通過一般的物理方式毀滅啊。”


    布萊德晃了晃水中的杯子,靈性告訴他盡可能的不要讓這玩意兒轉動,因此他在這麽轉了一圈之後沒有解凍杯子,而是任由裏麵已經結成冰的固體將骰子包裹起來。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布萊德慢條斯理的再次拖了拖之前他寫的‘這枚骰子來曆’的白紙,將其反過來之後在上麵寫下了古赫密斯語的‘是’與‘否’。


    這涉及到了羽毛筆中有關筆仙的超凡力量,目標直指筆仙,就算是不可名狀之物要攻擊他,最先對付的也依然是筆仙。


    哦,至於筆仙能不能應對……


    嗬嗬,他還是不要去想比較好。


    人家筆仙可是序列1的大佬,身上又有大秘密的,那團不可名狀算什麽來十個筆仙都能打得過~


    難得休息的筆仙:……我可真是謝謝你哦。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按照之前的步驟重複三次之後,布萊德單手握著羽毛筆,將手平行於桌麵,問道:


    “通過占卜來確定骰子的來曆是否有危險?”


    羽毛筆僵了幾秒,隨後這才緩緩挪向了“是”的方向。


    “看起來確實有些危險啊。”


    “那麽,通過占卜來確定那卷羊皮紙的來曆是否有危險?”


    這次羽毛筆停在了否的上麵。


    骰子有危險,羊皮紙沒危險,這樣啊……


    布萊德尋思了一會兒,隨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筆仙,你還好嗎?”


    羽毛筆停在了原地。


    布萊德感覺到來自於羽毛筆方向一個幽幽的注視。


    那意思好像是:你給我惹了這麽大一個鍋,你還問我好不好?


    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jpg。


    好吧……


    布萊德收起羽毛筆,先把那個來曆不明的骰子放在一邊,伸手拿起了那卷羊皮紙。


    “羊皮紙的來曆與作用。”


    寫下占卜段落之後,布萊德向後靠去,靈性沉入靈界。


    布萊德在占卜的啟示當中看到了自己。


    在靈界之中,大片大片灰白色霧氣籠罩的地方,身著血衣的筆仙站立於此,她的身旁漂浮著正在被血絲層層包住,看不清裏麵的巨大絲繭。


    但布萊德非常肯定,絲繭當中的正是自己。


    “這看起來像是在進行治療?”


    布萊德邊看邊迴憶一下自己僅剩的記憶,嗯,這段應該是在他徹底昏迷過後的事情了。


    羊皮紙來源於此?


    那麽那個骰子呢?


    與筆仙戰鬥的是不可名狀之物,那種東西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樣子了,應該是他的靈性自我封閉了那個東西,以防來自那個不可名狀之物的恐怖精神汙染。


    骰子應該也是這段時間裏筆仙得到的東西,應該和那不可名狀之物有關。


    而羊皮紙的來源,反倒和不可名狀之物沒什麽特別大的關係,否則筆仙也不會說占卜這東西沒有危險。


    稍稍想清楚了這些之後,布萊德也看向了筆仙。


    血絲包裹著什麽,從那團巨大的絲繭當中脫離了出來,漂浮到筆仙身前。


    筆仙揚起了收,一支紅色的羽毛筆從血絲當中掉了出來。


    布萊德啞然,“是那支紅色羽毛筆?”


    那支紅色羽毛筆,他記得是來源於光之鑰當中一個人的命運軌跡。


    說實在話,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理解為什麽他會拿到這東西的。


    還是說,通過光之鑰,他能夠迴到某些人的命運軌跡當中,如果當時他用特殊的手段獲得了那個東西,他就可以帶迴來?


    這不科學……阿不,這不神秘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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