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之際,村長出言喝止了野人的舉動。


    踱步向我走來,口中陰沉道:“別反抗了,今晚你們都得死,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免得了一陣皮肉之苦。”


    “不反抗?這不屁話嘛,有那個人願意白白受死。”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爬起身來。可隨後就察覺出了不對,村長的聲音,怎麽這麽尖銳,完全像是一個女人在說話。


    不好!


    這村長被女鬼附身了。


    想到這一點,我便不再和村長廢話。這女鬼已經是怨氣纏身,早已是弑殺成性,我可不認為,幾句好言相勸,就能令她迴心轉意。


    一邊摸索著身上的銅鏡,一邊倒退著走進靈堂。


    野人雖然是被村長給喝止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卻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瘦猴,仿佛是生怕他跑了一般,時不時發出幾聲沉悶的喘息。


    沒少引來,瘦猴的驚叫。


    可我現在也是自顧不暇,哪還有功夫去管瘦猴。


    其實,我就是有心幫忙,也完全不是野人的對手,自己還險些喪命在他的手裏。


    被女鬼附身的村長,眼中寒光一閃,緩步向我逼近,直至將我逼到靈堂的一處牆角之後,才奸笑道:“這次,看你還往哪逃…;…;”


    說話的同時,已是伸出了他那幹癟的枯瘦。


    也不知其,在大山裏做了什麽。此時雙手之上,已是沾滿了泥土,還摻雜著鮮紅的血液,外翻的嫩肉,已是被泥土渾濁。


    村長似乎並不知疼痛,全然沒有注意自己的手臂,而是一雙眼前,兇戾的死盯著我。


    流露出難以言表的欲望,像是看到了垂簾已久的獵物,陰笑著,向我撲了過來。


    “啊…;…;”


    可隨後,他便被我手中的銅鏡所震飛,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問道:“你…;…;你…;…;你是道士?”


    “沒錯!我是道士,你殺了那麽多人,還不肯就此罷休?”


    有了上次對付女鬼的經驗,我覺得這個道士的身份,對付女鬼很是好用,所以就再次,故伎重演,想要將眼前的女鬼震住。


    但情況,似乎並沒有預想的那般美好。


    村長除了開始的驚愕,便再度恢複了猙獰,兇狠的說道:“罷手?我為什麽要罷手,這個村子裏的人都該死…;…;當初,我祈求他們放過我的時候,甚至都沒人替我說一句話,現在,他們都得給我償命…;…;”


    隨著她的說話聲,我看見村長,那布滿皺紋的臉皮,被自己一雙幹枯的手,從臉上一點一點剝離下來,露出一寸寸嶄新的肌膚。


    當那張臉皮,完全脫落了以後,村長臉部已是慘目忍睹,肌肉在抽動著…;…;


    村長略微尖銳的聲音,突然間變的沙啞起來,喃喃說道:“我不該將你逼死,可你已經死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


    村長,像忽然恢複了神智似得,痛苦的哀求著。


    可卻沒有得到女鬼的迴應,一瞬間,已經完全崩潰掉,精神失常…;…;


    緊接著,便不再顧及我的存在,跑出了靈堂,口中大喊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村長的兒子,雖然腦子癡傻,口不能言,可卻對村長的話,言聽計從。


    在村長瘋喊的同時,已是拿起手中的短刀,衝向了村民。這些婦女,別看平時兇氣十足,可真要碰上野人這樣,癲狂之人,也是慌了神色。


    哪敢有半點反擊,將手裏的棍棒一扔,大叫的逃出門外。


    饒是這般,也有幾個跑在後頭的婦女,慘死在了野人的手中。場麵頓時失控,已經發瘋的村長和野人,追的婦女們是到處亂跑。


    不消半刻,院子裏已是空無一人。


    瘦猴從房頂之上跳下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問道:“楓哥,這是怎麽個情況,他們怎麽自己打起來了?”


    “廢什麽話!還不趕快逃命。【零↑九△小↓說△網】”


    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叫上瘦猴就往外跑。


    女鬼之所以沒有動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認為我是個道長,真要等她察覺出不對,那可就晚了。


    出了剛子家,我和瘦猴就直奔向了汽車,在開車經過村子的時候,路上偶爾還能看到幾具,被人肢解的屍體。


    雖然,最後也沒有看見村長,可不用猜想,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從村子裏出來,瘦猴就一路踩著油門,疾馳迴了市裏。


    在將我送到家後,死活要讓我給他幾件防身的法器。可我也沒有啊,又舍不得手裏的銅鏡,隻好把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送給了他。


    好一頓吹噓,那玉佩的神奇,這才打發走了瘦猴。


    其實,那玉佩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和銅鏡一樣,都是從地攤上淘來的。


    倒不是我有意誑他,隻是,再厲害的法器,要是不懂得怎麽使用,也是廢物一件,對付些小鬼還行,正要是遇到惡鬼,仍舊是無濟於事。


    但小鬼往往不害人,隻有厲鬼才會窮兇極惡。


    一連驚心動魄幾天,我是身心疲乏,第二天沒有去上班,打電話請了假。


    可讓我難以理解的是,曹經理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反而是一再的勸阻我,要好好休息,上班的事情,不用著急,工資照發。


    這更加讓我懷疑,斷指的事情,和她有脫不了的關係。


    隻是,村長已經瘋了,我沒有直接的證據,也隻好裝作無事。


    本想著,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幾天,可當天下午,就接到了陸雨曦的電話,說是有了張濤的消息。


    我都懷疑這妞子,暗地裏找人跟蹤我,要不然怎麽不早不晚,我一迴來,她就有事找我。


    天色未黑,我便去往了和陸雨曦事先約好的地方。


    帆影點點,暮光江岸,水色瀲灩。


    碼頭上因為暮色的降臨,人漸漸地少了,僅剩的嘈雜聲,也一點一點被逐漸加重的暮色所吞噬。


    暮風沉默的從天邊四下拂來,如一縷縷輕紗,靜靜的掠過這個河岸,一隻船舶漸漸地靠近碼頭。


    一個老者,身著長袍,手杵著拐杖,低著頭從船上走下。


    而後,在碼頭上停留片刻,在逐漸凝重的夜色裏,緩緩向我走來,沙啞的說道:“你就是葉楓吧,我們小姐今天有事不能來了,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著,把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了我。


    靠!這不是玩我麽。


    心裏罵著,可我還是接過了盒子,問了一句,“這是什麽?”


    “你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小姐沒說,我也不好多問。”言罷,老者就轉身離去,就像生怕我多問他一個問題似得,匆匆迴到了船上。


    我看著手裏的盒子,卻沒有急著打開。


    這段時間內,接連的怪事,皆是因各種的盒子而起,我現在已經對這東西,有了天生的抗拒。


    總感覺,每一個盒子裏都潛藏著危險,醞釀著陰謀。


    捧著個怪異的盒子,迴到家中。


    我躊躇了半天,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將它打開,索性拿起電話,問問陸雨曦這是怎麽個情況,順便發泄一下,她放我鴿子的憤恨。


    隻是,電話通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難不成她也遇害了?


    可是包裹,又是誰送來的,該不會又是一個陰謀?


    這麽一來,我是更不敢打開這盒子了,要不是擔心裏麵的東西對我有用,我都恨不得,立馬把它扔出屋外。


    擺在家中,怎麽看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搞得我一夜都沒有睡好,在家休息的心思也全然沒了,次日一早,就爬起身來,去往了公司。


    “咦…;…;小楓你怎麽來了,曹經理,不是說你請了三個月的假嗎?”剛一進門,就聽見,劉哥驚奇的問道。


    “哦,家裏的事處理完了,就提前來了。”我搪塞了一句,走向了曹經理的辦公室。


    這老娘們可真夠狠的啊,直接給我放了三個月的長假。看樣子,要不是怕我,把她的事情捅出去,肯定直接就把我給開了。


    心中有氣,我也就沒考慮其它,怒氣衝衝就推開了曹經理辦公室的門。


    可眼前的一幕,讓我不禁一怔。


    曹經理似乎是在換衣服,下身黑色的短裙,一件白色的翻領襯衣,剛穿了一半,胸前的起伏,彰顯著她清晰可見的事業線。


    如此的衣著,襯托出她玲瓏的曲線,可也顯得有幾分妖嬈。


    見我闖入,‘啊…;…;’的大叫一聲,雙手護住了胸前,慌張的問道,“小楓你要幹什麽,外麵可還有人呢,你可別亂來啊!”


    本來見到這樣的場麵,我就尷尬不已,被她這麽一說,更是無地自容,當下覺得臉上一熱,就要往外退去。


    之前的怒火,也是忘的一幹二淨,連說了幾聲‘對不起’,就退身,從外麵關上了門。


    但隨即一想,不對啊!


    我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麽一轉眼,成流氓了?


    不管因為什麽,我都不能走。就算問不出個結果,也要把事情解釋清楚,要不然以後,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隨即,又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次,曹經理已是穿好了衣服,但還是無法遮擋她誘人的身材。


    不禁讓我,忍不住想入非非,這也不能怪我起了色心,誰叫她上班期間,還穿的這麽性感。


    “不是請假了嗎?怎麽沒在家多休息幾天?”曹經理一改往日的言辭,很是柔和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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